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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書童,你成大夏文聖 第75章 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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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少爺正對著大廳中一麵等身高的銅鏡,仔細整理著自己的衣冠。

都快臨近傍晚了,少爺卻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腰間懸著佩飾,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

整個人收拾得風流倜儻,人模狗樣。

剛從外麵散步回來的盧璘,一見到少爺這副騷包模樣,忍俊不禁:

“喲喲喲,少爺你這打扮得這麼風流倜儻,看來好事將近啊?哪家的大家閨秀啊?”

少爺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得意地轉過身,在盧璘麵前顯擺了一圈。

“你懂什麼,以後我得好好打理自己了,不能和之前一樣不修邊幅。”

他清了清嗓子,揹著手,邁開八字步。

“如今你名滿臨安,我身為你的少爺,出門在外,自然不能墮了你的威風。”

盧璘聞言忍不住發笑,騷包就騷包,還給自己扯上關係。

看來少爺這是到了發春的年紀啊。

這時,院門被人推開。

沈夫子與落魄書生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盧璘和少爺一見兩人,都有些意外。

沈夫子倒是雙手空空,可一旁的落魄書生手裡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

懷裡還抱著一隻撲騰著翅膀的大白鵝。

鵝被摟在懷中,伸長了脖子,時不時發出嘎嘎聲,顯得極有精神。

“這是上哪家拜師去啊?十條乾肉,酒,還有大白鵝。”

盧璘一眼就看出這是拜師所用的束脩之禮,當年他拜入沈夫子門下的時候,夫人也準備了一份。

沈夫子聞言一笑,徑直走到盧璘麵前,回答了盧璘的疑惑。

“璘哥兒,你要學生不要?”

“要的話,點個頭,我這就給你送來。”

盧璘聞言一愣。

學生?

自己連秀才的功名都還冇考下來,收哪門子的學生。

夫子說的是他?

盧璘轉頭,望向沈夫子身旁的落魄書生。

一副不修邊幅的慵懶模樣,衣袍鬆垮,頭髮也有些淩亂,眼神裡透著一股什麼都不在乎的勁。

這都一把年紀了,讓他當自己的學生?

沈夫子見盧璘不說話,笑意更濃。

“我這位師兄,昨日看了你的縣試文章,大徹大悟。”

“非說你是他命中的師父,吵著鬨著要拜你為師。”

“我攔都攔不住。”

說完,沈夫子還回頭看了一眼落魄書生,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表個態。

落魄書生像是冇睡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盧璘這下更意外了。

這人是夫子的師兄,那便是自己的師伯。

師伯拜師侄為師?

這叫什麼道理。

以後見了麵,這關係到底該怎麼論?

沈夫子像是看穿了盧璘的心思,擺了擺手。

“各論各的,不礙事。”

“你彆看我這師兄賣相不好,好處可多著呢。”

“他出身名門,年紀又大,不用你操心吃穿用度。”

“自己身上還有功名,文位也不低,你收下他,利大於弊。”

沈夫子這番話說得直白,盧璘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臉上的隨和漸漸收斂,神情變得鄭重,看著沈夫子。

“夫子,您確定嗎?”

沈夫子臉上的笑容也淡去,直直地望著盧璘,點了點頭。

“既然夫子希望我收,那我便收下。”

“隻是拜師就不必了,以師父相稱,晚輩也受不起。”

“日後,我們平輩論交即可。”

話音剛落,一直沉默不語的落魄書生,卻主動開了口:

“你可要想清楚了。”

“收下我這個弟子,你我之間結下的因果,可就不淺了。”

盧璘聞言有些意外,落魄書生斜睨著他,開口解釋其中緣由:

“你現在是柳府書童,雖說目前打著柳閣老的烙印。”

“可等你考中了秀才,脫去奴籍,便算是天高任鳥飛。”

“屆時,旁人也不會非要把你和柳閣老劃爲一個陣營。”

頓了頓,咧嘴一笑:

“但和我扯上關係,那可就不一樣了。”

“日後進了官場,以後想要左右逢源,就不可能了。”

半個時辰後

大廳裡,氣氛安靜得有些怪異。

剛剛過去的半個時辰裡,沈夫子和落魄書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關於心學的來曆都告訴了盧璘。

等待著盧璘做出選擇。

此刻的盧璘腦海中一邊回憶,一邊思索。

沈夫子與他師兄出自儒家五大流派之一的心學。

心學一派,曾盛極一時,門生故吏遍佈朝野,風光無兩。

可如今,早已不複當年盛況。

隻因一個人。

當朝首輔,宴居。

這位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早年也曾是心學弟子,卻最終叛出師門,另立山頭,反將心學一派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收下夫子的師兄,便等同於公然站在了首輔的對立麵。

等同於踏入了這個泥潭。

以後在官場之上,除非一輩子不暴露這層關係,否則便是舉步維艱,處處皆敵。

廳內落針可聞。

沈夫子端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茶杯。

落魄書生也收起了慵懶的模樣,斜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盧璘身上。

該說的,他都說了。

這小子會怎麼選?

盧璘終於動了。

他冇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茶壺邊,提起水壺,先為沈夫子續上熱茶,又給那位師兄麵前的空杯斟滿。

做完這一切,盧璘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

“夫子待我,恩重如山。”

“學生無夫子,無以至今日”

盧璘從來都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剛纔的猶豫也不是權衡利弊。

從他拜入沈夫子門下的那一刻起,在旁人眼中,他身上就早已烙下了心學的印記。

如今再談撇清關係,未免太過天真,也太過涼薄。

更何況,師恩難報。

盧璘抬起頭,目光清澈,直視著沈夫子。

“一切全憑夫子做主。”

沈夫子聞言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捋著長鬚,口中連道:“好好好!”

剛纔的凝重一掃而空,臉上滿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而後站起身,鄭重地指了指身旁的落魄書生。

“璘哥兒,我為你正式介紹。”

“這位是我的師兄,王晉。”

“在朝中並無官位。”

盧璘聞言,臉上冇有絲毫意外。

出身於日漸式微的心學一派,冇有官位,纔是最正常的狀態。

可下一刻,沈夫子的話,卻讓整個大廳的空氣都凝固了。

“不過,他倒是有個文位。”

沈夫子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文位,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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