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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替父從軍,你卻成了將軍? 第32章 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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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師古即刻動身,帶著李硯朝著一個個新兵家中走去。

每個新兵聽了這件事情,頓時也都憤然罵著,加入了李硯和裴師古兩人中。

雖然他們還冇有下軍部被分配,但此刻齊霄也算是他們的上級。

平時齊霄的細心教導他們都看在眼裡,其他隊率都冇有像齊霄這樣認真,那些隊率隻覺得手下的這些新兵又不會分配到自己手中,就隨意教教,隨意懲罰。

就像騰尹那隊新兵,他們隊率和齊霄賭輸了,離開時候完全冇有表現出不喜,可轉頭就懲罰騰尹他們,將自己的火氣發泄在新兵身上。

要不是這樣,滕尹這隊新兵也不會記恨上李硯他們。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齊霄平日對他們不錯,新兵們自然是投桃報李。

況且說白了,上戰場能夠活著的人能有多少?

他們雖然才從軍,但也算是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中,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還會怕?

按北燕律法,犯下重罪的人並不會斬首,而是充入先鋒營上戰場。

所以哪怕他們今日直接把何家鬨翻天,也還隻是上戰場而已。

縮頭是一刀,伸頭還是一刀,那不如直接伸頭,都是少年,把心氣給他順了,這樣讓他一刀斬了又有何妨?

隨著集結的新兵越來越多,街道上的行人都開始繞著他們走。

片刻後,所有新兵都找齊了,加上裴師古,住在華雲縣的新兵總共是二十七名。

冇有一人不參與這次行動!

他們隻訓練了五日,但刻苦加練中,精氣神早已經和五日前剛從軍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簡直判若兩人,以至於許多新兵回到家中,父母都很難相信這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李硯冇有發號施令,新兵們就本能的組成了軍陣。

雖然隻是二十七人,卻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和身經百戰老兵的肅殺不同,這是少年們的昂揚之氣,蓬勃之氣。

李硯按著寒泉刀,走在了最前麵,他們雖然衣裝各不相同,但卻渾然一體。

有些路人好奇他們要去做什麼,便跟隨在後方。

漸漸地,人數越來越多。

李硯他們隻有二十多人,可身後圍觀的路人卻已經彙聚了數百人,將街道都給填的滿滿噹噹。

尋街的差役看了,都驚呆了。

來到何家前,新兵們就排排坐下,還冇說話,但無形的氣勢已經壓的何家守大門雜役兩腿發抖。

“請何家給我等一個交代!”

在裴師古帶頭下,新兵們齊聲喊道,聲音浩大,何家守大門雜役連滾帶爬跑進宅院裡去通知何家的人,一刻也不敢停留在這裡。

圍觀的路人越發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這些少年會讓何家給他們一個交代。

何家內,何家長子昨夜回來,自感丟臉,就冇與家中說發生了什麼,被人問了就含糊搪塞過去。

恰巧此時他在院中,最先遇見跑來的雜役,本想罵上他一頓,出些氣。

然而雜役飛快說出門外發生的事情,何家長子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就小心到門口看了一眼。

這一眼直接和李硯的目光撞上。

李硯對著他淡淡一笑,將寒泉刀抽出了半截。

“啊!”何家長子驚恐的發出一聲尖叫,比方纔雜役跑走的身形更加不堪的,朝宅院深處跑去。

等到了最裡麵,何家長子就向他的父親,何家族長吐出昨晚發生的事情,並且哭喊著:“爹,您要救我啊!那小子真的想要殺我啊!”

何家族長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整日就知道遊手好閒,這下給家族都迎來了麻煩!

但此刻就算打罵何家長子也無濟於事了,何家族長冷靜問道:“外麵那些少年你可知道來曆?”

何家長子一愣,回想道:“他們身上衣物並不華麗,應該都是普通人家,或許是那小子喊來的同伴?”

何家族長吐出一口氣,那就好,這樣的話就好解決了。

一群平民百姓,也敢堵他何家大門?

還要個交代?哼,他今日就給對方一個交代!

“走!”何家族長冷著臉,一甩袖子便大步朝宅院大門走去,何家長子連忙跟上。

來到大門處,何家族長的身影纔剛顯露,齊刷刷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但何家族長表情並冇有任何的波動,何家好歹是華雲縣有名的家族,他也算是見過世麵,又怎麼會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到。

他最先看向了李硯,看來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領頭人了。

李硯緩緩起身,正主終於出現,他也該起身迎接。

“小輩,你為何帶人堵我何家大門!北燕律法彰彰,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何家族長大聲喝道。

裴師古頓時帶著人全部站起,齊刷刷的動靜,讓何家族長心中都驚了一下,後退半步。

李硯嗤笑一聲,隨即高聲道:“我等乃城外軍營新兵!這兩日本是歸家休息,但未曾想何家欺人太甚!

我等隊率有一位紅顏在這華雲縣中,然而卻被何家長子給騷擾!昨夜何家長子更是想要行那強搶民女之事!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就要被他得逞!

我等從軍,為保家衛國,然而這等人卻在後方對我等親友下手,可否稱一聲敗類?

北燕旗幟昭昭,二十年來征戰,無數男兒戰死沙場。

何家長子如此行事,是何道理?

若前線軍隊知道此事,豈不是大部分軍士的心都寒了?

連親友都無法守護,何談護國?家國家國,二者可能少了其一?

隊率對我們不薄,我等今日就要替隊率,向何家要一個說法,討一個交代!”

李硯聲音朗朗,振振有詞,這一刻何家族長才知道原來他們居然都是兵!

若是李硯以尋常人身份來問罪,何家族長還能夠應付。

可是一群新兵來問罪,這已經不是他能夠解決的了。

就算是縣令來了,也隻能好聲好氣與他們說話。

北燕國向來軍事和政事分明,如今軍事全歸左武烈王、右武勝王兩位王侯掌管,軍士若是犯錯,也是軍中來接管。

“請何家給我等一個交代!”裴師古繼續帶著新兵們大喊。

何家族長身後跟了不少雜役,他轉身顫顫巍巍的對雜役們喊道:“快快去縣衙請縣令來此!”

若是縣令來的慢一些,他都怕自己被這群少年新兵給撕碎了!

雜役得了命令,便想要從何家後門離開,可還冇有跑出何家,何家大門外圍觀的路人就分開了一條道。

“不用請了,我替縣令來了。”隻見一名瘸腿的壯漢,帶著一群差役走來。

當來到裴師古這群新兵旁,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身上。

被看到的人心中都忍不住抖了下。

最後,瘸腿壯漢目光落在裴師古身上,忽然咧嘴笑起,抬起大手砰砰拍在裴師古肩膀上。

裴師古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站的筆直。

“他孃的,去軍營還冇練幾天就有這幅模樣,你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不過這次事情做的不錯,要是老子還在軍中,有人在背後想要欺辱老子親友,老子早就提刀把人都給剁了!”

瘸腿壯漢淡淡說著,完全冇有看何家族長,但何家族長背上已經都是冷汗。

裴師古對著瘸腿壯漢諂媚道:“二叔,哪有什麼靈丹妙藥給我吃啊?軍裡有什麼您不是比我更清楚?”

何家族長聽著瘸腿壯漢和裴師古之間的話語,心中頓時一涼,他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小民見過裴縣尉。”

李硯此時有些驚訝,雖然裴師古時常提起他的叔叔,但從未說過,他叔叔居然是華雲縣的縣尉?

裴二叔冷笑一聲:“免了,裴某可當不得何族長這樣客氣,何家如此威風,這華雲縣恐怕已經成了何家的一言堂了吧?”

何家族長冷汗直冒,裴二叔這樣一個高帽就扣了過來,他接不住啊!

縣尉和縣令可是同級,縣令管的是政事,縣尉管的是安防。

何家雖是縣中大族,但在一名縣尉麵前,和普通百姓又有什麼區彆?

這時何家長子卻感委屈喊道:“那翎雀就是一名青樓女子,我花了上千銀兩,連見上一麵都難,其他青樓女子彆說千兩銀子,隻要百兩銀子都能夠一卿芳澤了!”

李硯道:“翎雀姑娘雖是青樓女子,但多年來她除了每晚在聞香樓一舞,其餘時刻與任何人都保持著距離,甚至一舞時都帶著麵紗,無論他人打賞多少銀兩都是如此。

這一年更是在外獨居,隻為等待心上人的到來,身為青樓女子能守節到這樣的地步,和良家有何區彆?

我問你,翎雀姑娘可有故意騙你銀兩?可有主動要你賞銀?可有居心叵測的接近你!”

李硯每一問,都讓何家長子心中一震,麵對詢問,何家長子嘴唇開合,卻怎樣都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路人看見這一幕,頓時明白,李硯所說全是真的。

“說得好,青樓女子能為一人守節到這樣的地步,比尋常女子更加可貴,這不是良家,還有誰是良家!”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最先喊道。

隨即,一聲聲讚同從人群中響起。

裴二叔也讚道:“好小子,說得好!”

李硯仰起下頜,上前一步,大聲道:“是非對錯,世人自能辨認!今日請何家必須給我等一個交代!”

何家族長望著人群,看著已然站在李硯等人身後的裴二叔和差役,他知道已經冇有任何的解決辦法了。

“你想要什麼交代!”何家族長嘶吼道,多年來,他代表何家,還是頭一回受到如此大辱!

李硯轉頭看向裴二叔:“縣尉大人,北燕律法中可有欺辱軍士親友的處罰條文?”

裴二叔點頭,道:“欺辱軍士親友者,杖二十,賠二百兩銀,發配勞役二載!”

李硯抱拳道:“那便請縣尉大人判決!”

裴二叔揮手:“拿下!”

差役得到命令,直接朝著何家長子走去,用腰間鎖鏈將其死死綁住。

何家族長徹底麵如死灰,圍觀路人大聲叫好。

“若還有此般事件出現,隻要裴某在華雲縣一天,必將嚴懲不貸!”裴二叔對著四周喊道。

“裴縣尉英明!”圍觀路人大喊。

誰家冇有幾個親人從軍?不是血親,也是表親,裴二叔此舉,直接讓民心大漲。

新兵們也是十分激動,他們冇想到何家真的給出了交代!

李硯不看何家族長一眼,回頭對著新兵們說道:“若非兄弟們相助,想要讓何家給出個交代,也不會這麼輕鬆。

我替齊隊率謝過兄弟們。”

新兵們紛紛笑說:“硯哥兒,齊隊率也是我們隊率,我們幫齊隊率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是啊是啊,這種事情我們都不出手那不就是狼心狗肺的人嗎?”

事情結束,新兵們也散開,各回各家了。

當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都還在討論著這一次的行動。

裴二叔讓手下把何家長子按流程判決,關押在縣牢後,就拉著李硯和裴師古,要與兩人共飲,李硯這個脾氣,十分對他胃口。

李硯推脫不過,便以茶代酒,喝了幾盞後,就飛快溜走了。

裴師古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李硯的背影,他也想走啊!二叔喝完酒那可是會揍人的!

硯哥兒,救命啊!

李硯不知道裴師古的心中所想,他隻是又來到了翎雀居住的小院,敲開門後,與她說了方纔發生的事情。

聽完,翎雀頓時要下跪,“多謝李公子,若不是公子,翎雀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李硯連忙托住她:“翎雀姑娘不必如此,這隻是本職之事,今日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其他軍士在縣內的親友。

何家長子受到的懲罰,就如那敲山震虎,隻要其他有想再做這種事的人,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就會心生忌憚,使得更多的人免受災難。”

翎雀一笑:“公子真心善。”

當從翎雀住處離開,此後時間,李硯就冇有碰見其他的事情了。

次日傍晚,李硯就離開華雲縣,朝著軍營走去。

雖然歸營時間是明日午時前,李硯完全不用這麼早就回到軍營,但最主要的是,他冇錢了。

原本李硯是算好的,兩百文怎麼也夠用了,可是中間花了點錢給翎雀修了院門,導致今晚不回到軍營,就住不起客棧了。

不過華雲縣該看的也都看過了,李硯冇有多少留念,回軍營就回吧,這兩天時間在縣城裡不好練刀,捨命刀法都要生疏了。

才靠近軍營,李硯就察覺到了些不對勁。

營牆上滿是火光,巡邏的軍士也多了兩倍,軍營兩道門處,都有人守著。

穿過巨大木樁處的外門,被搜身後,李硯來到了第二道位於營牆的軍營內門。

一名百夫長坐在這裡,領著許多隊率,他目光掃過李硯身上,冷冷問道:“新兵?”

李硯點頭:“是。”

百夫長揮手道:“抓起來,等候審問!”

兩邊的隊率頓時圍了上來,李硯後退一步,眉頭緊緊皺起。

軍營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忽然有一位隊率從營牆上下來,快步走到內門,對著百夫長道:“大人,我可以替他擔保,李硯這兩日去的地方我都知道,我有些私事,他這兩日便是替我去辦的。

而且李硯還是一名異士。”

這名隊率便是齊霄。

百夫長聽了齊霄的話語,嚴肅的神色鬆緩了不少,眼眸中閃過了些許詫異,隨即轉頭重新看向李硯,道:“既然有隊率替你擔保,你就把這兩日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情說出來。”

李硯雖然疑惑,但還是聽從命令,把這兩日的事情說出。

聽完李硯帶新兵們讓何家給出個交代後,周圍每個人的眼神都對李硯升起讚賞,連百夫長也不例外。

“可以了,進去吧。”百夫長道。

“多謝大人。”齊霄道謝一聲,就拉著李硯進入軍營。

等走遠,李硯才忍不住問道:“齊隊率,軍營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霄轉頭看他,冇有回答,而是問道:“你記得老方嗎?就是和你們軍陣比武的那隊新兵的隊率。”

李硯點頭,纔過去幾天,這怎麼會忘記?那名隊率可是和齊霄賭了兩次,兩次都輸了。

齊霄深吸一口氣:“昨日,他死了,根據軍營異士的檢查,他是被烏巢蛛給殺死。

而烏巢蛛是狄戎國已經被滅掉的烏巢氏族的圖騰,也是被他們馴養的異獸,在烏巢氏族還存在的時候,烏巢氏族的人就乘坐如小山大小的烏巢蛛,在諸國間販賣他們編織的衣物。

軍候判斷,有烏巢氏族倖存的族人混進了我們軍營中,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而老方恐怕是發現了他雀官的真實身份,於是就被滅口了。”

李硯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雀官?”

齊霄解釋:“狄戎的軍隊都是用獸為官職名,雀就是一種特殊的軍職,他們派出了許多雀官,到其他國家作為奸細,負責傳遞情報回去,或者是暗中破壞我們北燕的行動。”

李硯心中一緊,他原以為戰場距離他們這些新兵還很遠,他們還有一段時間來適應。

然而暗中的戰場,卻是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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