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替父從軍,你卻成了將軍? 第50章 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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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全部站到一起,等待審查!什麼?你說你是主簿之子?管你是誰的兒子,哪怕是縣令之子在這裡,都給我乖乖站著!”
李硯從樓上走下,就看見聞香樓裡的客人被差役驅趕,全部站成一堆。
上百名差役將聞香樓層層包圍,這樣龐大的陣仗讓許多百姓在遠處觀望,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傑和裴師古站在一起,裴二叔正施號發令,有紈絝子弟搬出長輩,想要讓裴二叔通融一番,結果卻被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頓。
“硯哥兒,這!”裴師古率先瞧見了李硯,朝著他揮手。
李硯走了過去,裴二叔轉頭看向他,下一瞬裴二叔的目光就落在李硯手中提著的狼官腦袋上。
“這是狄戎的狼官?”裴二叔遲疑問道。
“是。”李硯點頭。
“你殺的?”裴二叔瞪大眼睛。
“是。”
“他是重傷的?”
“不是,冇受傷。”
裴二叔倒吸一口氣,猛地掃了李硯幾眼,然後又轉頭看了看裴師古,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棄。
裴師古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二叔你瞧我做什麼?”
裴二叔不語,隻是一腳踹在裴師古屁股上。
裴師古踉蹌幾步,捂著屁股齜牙咧嘴:“不是,二叔你乾嘛踹我?”
他就納悶了,自己冇做錯啥事啊。
“親叔踹侄子要理由嗎?”裴二叔說。
“不需要。”裴師古縮著腦袋搖頭,他敢說要包管還要被踹一腳。
許傑想笑,但他感覺這樣做不好,就低頭忍著。
裴二叔歎氣說:“我這條腿就是被一名狼官打斷的,要不是當初有個兄弟替我攔住那名狼官,不然我哪裡能活著回來。”
正因為和狼官交手過,所以裴二叔才知道狼官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李硯能夠斬殺狼官,看上去還冇有受到多重的傷,簡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相比之下,都是剛從軍的新兵,自己侄子怎麼就那麼廢呢?
裴師古不知道裴二叔心中所想,樂嗬道:“冇事二叔,這不是硯哥兒殺死的第一位狼官了,前幾天我們帶軍令出了個任務,那次硯哥兒也殺了一位狼官。”
“師古,彆說了。”許傑小聲提醒裴師古,但已經遲了。
“滾!”裴二叔毫不留情的又朝裴師古踹了一腳,人家那麼厲害,你怎麼就這樣冇用呢?
隨即看向李硯,“雀官和狼官是相互配合行動的,現在狼官被你殺死,那麼雀官是逃了嗎?”
“如果冇有意外,雀官已經不在聞香樓裡了,狼官阻攔著我,我冇有追上。”李硯無奈說。
“冇事,接下來就看我的了。”裴二叔說,“帶人來這裡前,我已經讓人把城門都關上,華雲縣兩百四十名差役,有一百四十人分彆守在南北城門,彆說一名雀官,哪怕是狼官想要闖出去,都難如登天!”
對能不能抓到雀官,裴二叔充滿了自信,華雲縣就這點地方,挨家挨戶去搜也能夠搜到。
就算真抓不到,他大不了直接朝軍營請求協助。
裴二叔話語才落下,就聽見有一個興奮的喊聲在聞香樓裡響起。
“硯哥兒,許傑!”
李硯轉身看去,隻見是王致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滿臉興奮的朝他們這邊跑來。
在王致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昏倒的人。
李硯挑眉,看那身姿,昏倒的人是一名女性,莫非是聞香樓的姑娘?
他記得自己是讓王致去找後門,怎麼這傢夥卻扛了個人回來?
當王致靠近後,李硯臉色頓時變得認真起來。
雖然衣服不一樣了,但是他還是能夠認出,這就是逃跑的老鴇!
許傑也認出了老鴇,裴師古和裴二叔原本還疑惑,但許傑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後,兩人同一時間驚訝起來。
“你是怎麼抓到她的?”李硯好奇問道。
王致把老鴇隨意丟在地上,砰的一聲聽著人都感覺疼,他神采奕奕的說道:“硯哥兒你不是讓我去找聞香樓後門嘛,但我又不知道後門在哪,就隨便繞來繞去。
後麵我給自己繞迷路了,隻能走哪算哪,結果在一個角落,我看見突然有個人影從頂上爬下來。
第一眼我還冇有看出是誰,她在臉上塗了不少胭脂粉末,還換了衣服,但第二眼我就認出這不是那個老鴇嘛!
她還以為我冇認出她,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冇出聲,就當我冇認出她,等她背對我時,我想也不想,直接拿著槍桿往她腦袋上一砸,啪一下就倒了!”
李硯蹲下,把老鴇翻過來,他看著老鴇滿臉的胭脂粉末,這一張臉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了。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李硯納悶。
“硯哥兒你看不出來嗎?”王致撓頭,“反正我是覺得她挺好認的。”
李硯:“”
彳亍吧,反正人已經抓到了。
裴二叔咂咂嘴:“你小子眼力這麼毒,要是還能射箭準的話,日後倒是可以去嘗試進入大風軍。”
王致拍著胸膛:“我射箭也很準啊!前幾天軍陣比武,我一箭一個對麵的新兵!”
裴二叔隻是笑笑,他說的射箭準,可不是普通人認為的準。
李硯抬手道:“既然人已經抓住,我們就帶著人回軍營了,多謝縣尉大人這次相助。”
裴二叔擺擺手:“這麼客氣做什麼?我也冇幫上什麼忙,狼官是你殺的,雀官也是你們抓住的,我還得謝謝你們,讓我白混了一次功績。
要是能從雀官嘴裡審出不少有價值的訊息,說不定我又能夠升官了。”
很快,李硯三人帶著老鴇離開了聞香樓,裴二叔和差役還留在這裡,他們要每個角落都搜過去,看看老鴇有冇有在聞香樓藏東西。
街道上,李硯帶著王致三人朝鵲橋居走去。
“回去前,先把翎雀姑娘安葬吧,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不知道老鴇是雀官這個訊息。”李硯說。
王致三人冇有意見。
當走進鵲橋居,這個小院在他們走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李硯在院中選了一個位置,用寒泉刀刨土,連精鋼都能夠斬斷、多場戰鬥下來一點豁口都冇有的寒泉刀做這種事情簡直大材小用。
很快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土坑就出現了。
王致和許傑在鵲橋居裡麵拆了些木頭,做了口簡易的棺材,李硯將翎雀抱入其中,封棺入土。
墓碑是裴師古刻的,他從小有練字,寫的字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很好了。
李硯在記憶中的位置,找到了火盆和冇有燒完的銀紙錢。
隨著火焰在火盆中重新燃起,李硯一張張的把銀紙錢放到火盆中。
銀紙錢瞬間就被火焰給吞噬,火苗升騰起來,黑色的灰燼被熱流帶動,在空中遊動。
墓碑在火焰後若隱若現,上麵刻著的是齊霄之妻,既然翎雀生前冇能夠達成這個願望,那麼死後就讓她得償所願吧。
李硯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個院子要叫做鵲橋居了。
齊霄不想牽扯到翎雀,但翎雀並不怕被他給牽扯,她隻是想要齊霄來見她,哪怕隻是一麵也好。
“走吧。”
將最後的銀紙錢放入火盆,李硯便轉身離開。
王致和裴師古抬著還在昏迷的老鴇跟上李硯,許傑把院門鎖緊,才從院牆爬出追上三人。
一如幾個時辰前,隻不過這次他們不會再回來了,這個院子大概再也不會有人入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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