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京當質子,我開局帶兵強擄花魁 第1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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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皇城,朱雀大街。
一架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馬車,在一隊風塵仆仆的北境騎兵護衛下,緩緩駛入這座天下最繁華的城池。
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吱呀的輕響,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
馬車裡,薑塵打了個哈欠,掀開布簾一角,打量著外麵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景象。
溫暖的微風拂麵,帶著脂粉與食物的混合香氣,與他習慣了的風沙與鐵鏽味截然不同。
他臉上忍不住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
“京城,果然比北境邊關暖和多了,也軟多了。”
他低聲自語,指尖輕輕敲打著車窗。
“來了這許多年,一直在邊疆打轉,這次倒是正好見識見識所謂的青樓勾欄,享受一下,這個時代的溫柔墮落。”
軍中有他留下的前世兵書名卷,他知曉自己是紙上談兵。
但他父親鎮北王薑焚天卻是能通曉其中奧妙的一代軍神。
還有他耗費數年心血才研製成功的火藥。
雖然對這個存在高品武者的世界來說,對個人的威力或許不算毀天滅地。
但若是兩軍對壘,那便是足以扭轉乾坤的大殺器。
正因如此,即便北方蠻族近期有所異動,他也能暫且放心離開。
薑塵本以為能在北境安心做個幕後軍師,結果朝廷一紙詔書。
以念其年少,當入京受教為名,將他召來了這龍潭虎穴。
美其名曰接受皇家熏陶,實則為質,用以牽製他那手握雄兵百萬,威震天下的父親,鎮北王薑焚天。
就在薑塵腦內流轉之時。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急促如雷的馬蹄聲,夾雜著囂張跋扈的嗬斥。
“滾開!統統滾開!驚了六殿下的坐騎,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隻見一隊鮮衣怒馬的騎士如旋風般橫衝直撞而來。
沿途百姓驚慌失措,紛紛避讓,攤販倒地,貨物散落一地,雞飛狗跳,好不混亂。
為首者是一個身著華貴錦袍的青年。
騎著一頭神駿非凡,通體雪白,額生獨角的異獸龍鱗駒,正是當今皇帝寵妃所生的第六子,蕭元辰。
薑塵的馬車因避讓稍慢,那隊騎士便已衝到近前。
“哪來的不開眼的破爛貨色!敢擋殿下的路,找死嗎?”
一個惡奴模樣的騎士厲聲罵道,揚起手中鑲著金絲的馬鞭,不由分說就朝著駕車的北境老卒狠狠抽下。
鞭聲破空,淩厲異常。
那老卒麵色黝黑,皺紋如刀刻,眼神卻瞬間一厲,竟不閃不避,乾枯如樹皮的手快如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一把攥住了呼嘯而來的鞭梢,隨即猛地一拽。
“呃啊!”
那惡奴隻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傳來。
驚呼一聲,整個人竟被直接從馬背上拽飛起來,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哀嚎著一時爬不起身。
場麵瞬間一靜。
所有騎士都愣住了,在京城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對他們,對六皇子的人還手?
六皇子蕭元辰勒住躁動的龍鱗駒,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那寒酸的破舊馬車和周圍護衛們風霜之色未褪的陳舊鎧甲,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冷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北境來的窮酸土鱉。”
他語調拖長,充滿譏誚。
“怎麼?鎮北王在邊關那蠻荒之地待久了,連京城的規矩都冇教給你嗎?”
馬車簾子被一隻修長的手完全掀開,薑塵慢悠悠地走了下來。
他身形挺拔,麵容算不上極其俊美,卻帶著一股北境風沙磨礪出的硬朗與漠然。
他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抬眼看向馬背上的六皇子,目光平靜無波。
“規矩?”
薑塵笑了笑,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卻莫名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在我的規矩裡,敢對鎮北王麾下揮鞭者,手留下,驚了我車駕者,馬留下。”
“你?!!”
六皇子氣極反笑,彷彿聽到了世上最荒謬的笑話。
“好個不知死活的質子!在本皇子麵前,也敢如此猖狂?信不信本皇子現在就替鎮北王管教管教你這不識抬舉的東西!”
“管教?”
薑塵像是聽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可以啊,不過在你想著怎麼管教我之前,不妨先見見這個?”
他話音剛落。
轟隆隆!!!
大地忽然開始輕微但密集地震動起來,彷彿有龐然巨物正在接近。
遠處,傳來如同悶雷般滾動的馬蹄聲,初時微弱,旋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節奏整齊劃一,帶著一股撕裂一切的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悍然席捲了整個繁華的朱雀大街!
“什麼人?!”
“止步!皇城重地,擅闖者格殺勿論!”
兩隊看守城門和巡視到此處的巡城衛兵聽到動靜,立刻在一位隊正的帶領下衝了過來。
試圖阻攔這突如其來的鐵流。
他們身穿明亮的製式皮甲,手持長槍,動作也算迅捷,展現著京城衛軍的威風。
然而,當他們真正看清那支黑色洪流時,所有的嗬斥聲都卡在了喉嚨裡。
那百騎沉默如冰山,速度卻絲毫不減。
麵對擋在前方的巡城衛兵,他們甚至冇有拔出兵器,隻是最前排的騎士微微抬起覆麵甲冑下的冰冷眼眸,掃了過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冇有憤怒,冇有威脅,甚至冇有情緒,隻有一種彷彿看待路邊草芥般的漠然。
以及一種從屍山血海中浸染出來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死寂煞氣!
僅僅是被這樣的目光掃過,那為首的隊正便如遭雷擊,渾身一僵,嗬斥的話語生生嚥了回去。
隨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握著長槍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他身後的衛兵們更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陣型出現了一絲散亂。
他們平日裡維護京城秩序,對付些地痞流氓,鎮壓小規模騷亂尚可。
城中各大世家高官哪個需要他們?
哪個他們敢惹?
更何曾直麵過這等從最慘烈戰場上存活下來的百戰銳卒?
那凝聚如實質的殺意,幾乎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是,是鎮北王的……大戟士……”
隊正身邊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兵牙關打顫,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隊正一個激靈,再不敢有絲毫阻攔之心,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慌忙嘶啞下令。
“散,散開!快散開!讓路!給……給軍爺們讓路!”
巡城衛兵和守門士兵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慌忙向街道兩旁退去,擠入驚慌的人群中,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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