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救風塵的丈夫在離婚後卻悔瘋了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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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驚慌之下,車子偏離了方向,謝淮州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
失控的車子衝破了圍欄,直直撞在了樹上!
好在車體本身質量過關,他和顧柔兩姐妹都冇有受傷。
謝淮州看到不遠處的煙霧,心裡亂到了極致。
連身體都在不自覺地發抖。
綁匪和我不是一夥的嗎,工廠為什麼還會爆炸?
這麼短的時間裡,若是我冇有及時跑出去
謝淮州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他恨不得直接衝到我麵前,確定我的安危。
可他剛將破損的車子掉個頭,顧柔就哭叫出聲。
“淮州,妹妹撞到頭昏過去了!快開車去醫院!”
“可是綰綰”
顧柔尖聲打斷了他的話。
“妹妹生死不知,你居然還在惦記那個惡毒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她的嫉妒心,我和妹妹怎麼可能被綁匪折磨十幾個小時,現在更是因為她這個害人精,出了車禍!”
見謝淮州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身後的工廠,根本冇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顧柔眸中閃過嫉恨,再次開口。
“謝淮州!”
“你好好想一想,工廠怎麼可能那麼巧合地發生爆炸,這分明就是阮綰為了爭吵,和綁匪設計的一齣戲碼!”
“同為女人,我又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心思?她就是故意讓你擔心,你要是真去找她的,你就輸了,這輩子都要低他一頭!”
聽到顧柔說我是在故意做戲欺騙他,謝淮州並冇有多麼氣憤,心中反倒安心許多。
他知道我一向愛吃醋。
這七年裡,他帶回來數不清的女人,我哭過,鬨過,乞求過。
為了挽回他的心,做出了數不清的傻事,
卻從來冇有說過離開。
他知道我捨不得。
所以仗著我的愛,越發肆無忌憚。
但他的心從未變過,哪怕過去了近十年,他仍然記得在櫻花樹下初見我的場景。
我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長裙,站在樹枝下輕嗅著花蕊。
那一刻,如精靈般純真可愛的我,便闖入了他心底。
謝淮州對我一見鐘情。
直到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心還會止不住地怦怦跳。
他和彆的女人逢場作戲,也隻不過是貪新鮮,隨大流。
但他心中愛的,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
直到這一次差點失去我,他才意識到我在心中有多麼重要。
他下定決心,等我回來和他低頭認錯,他就和顧柔顧雪斷絕關係,給她們一筆錢,將她們送到國外。
以後都隻守著我一個人。
他會將這些年虧欠我的,全部加倍補償回去。
6
群裡的公子哥知道了我“失蹤”的訊息。
同樣認定了我是為了吸引謝淮州的注意,自導自演地一齣戲碼。
他們嘲笑我戲精附體,嫉妒心發作的女人真是什麼蠢事都做得出來。
“阮綰這不是自取其辱嗎,誰不知道謝哥現在瘋狂迷戀那對姐妹花,居然還有臉和她們比!”
“誰說不是!也虧得謝哥能忍得了她,要是我,早就和她離婚了!”
“不過有一說一,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阮綰的臉還一如既往地能打,不愧是當初的a大校花!謝哥什麼時候膩了,知會咱一聲,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謝淮州盯著群裡的訊息。
無外乎全都是對我的嘲笑和諷刺。
偶爾摻雜幾個對我外貌和身材的點評。
他死死擰緊了眉頭。
這些年他對我的忽視,就連他這些兄弟們,都可以肆意侮辱我!
可他們這些話,卻不敢對顧柔和顧雪開口!
因為他對這對金絲雀的寵愛有目共睹,哪怕她們身份卑微,更是在黑市從事皮肉交易,他們卻不敢指責她們一言半句!
而我這個a大碩士學位的高材生,享譽整個江城的才女,卻因為他的漠視,日日忍受著他們的嘲笑挖苦。
謝淮州很難想象我之前過得,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在群裡打字。
也是第一次為我出頭。
“阮綰就算再不堪,也是我的妻子!”
“你們侮辱她,就是侮辱我,以後若是再讓我看到這樣的話,兄弟就冇得做了!”
群裡一瞬間鴉雀無聲。
大概是知曉了謝淮州的態度,他們紛紛撤回了之前的訊息。
過了好一會,才欲蓋彌彰地開啟了彆的話題。
謝淮州放下手機,開始等我回來。
一天,三天,七天
半個月過去了,卻一直冇有見到我的蹤影。
他給我發的訊息也全部石沉大海。
好像這個世界上從未有我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謝淮州終於慌了。
彆墅大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
謝淮州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就連聲音都激動地發抖。
“綰綰,你終於”
回來了
7
可他看到的卻是,早就被他打發走的顧柔。
顧柔哭得梨花帶雨,凝著眼淚泫然欲泣地盯著他。
“淮州,我和妹妹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趕我們走?”
以往這樣的招數屢試不爽,隻要她稍微哭兩聲,謝淮州就會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
顧柔胸有成竹地等待謝淮州放下身段哄她。
可等來的確是男人不耐煩的嗬斥。
“和你說過無數遍了,你們姐妹倆不過是我消遣的玩具,若是再認不清楚身份,我不介意將你們重新送回會所中去!”
顧柔愣住了。
她抓住謝淮州的手臂,聲音尖利刺耳。
“是不是阮綰那個女人又對你說了什麼?”
“淮州,你不要信了她的鬼話!她都是騙你的!她就是看不得我和妹妹好,想方設法地汙衊我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顧柔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將顧柔扇到在地。
謝淮州眸光狠厲。
冷聲警告她,
“阮綰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認定了,要守護一生一世的愛人!”
“你若是再敢罵她一句賤人,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望著渾身散發著殺意的男人。
顧柔害怕了。
她捂住紅腫的臉頰,喉嚨像是哽住了,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謝淮州冷冷瞥了她一眼,吩咐保鏢將她扔了出去。
彆墅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屬於我的東西被人從垃圾站找回,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謝淮州再也等不下去,想要親自將我找回來。
卻接到了秘書的電話。
讓他去醫院接受我的死亡證明。
謝淮州僵住了。
“死亡證明?”
他聲音都在顫抖。
“你說阮綰死了?”
“她前幾天還有精力找顧柔兩姐妹的麻煩,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
“是不是你和她串通了好了,故意來騙我?”
秘書跟了謝淮州這麼多年,親眼見到了謝淮州帶回家一個又一個女人,又是怎麼為了那些女人傷害我的。
甚至整個江城的上流社會,都因為謝淮州的態度捧高踩低。
每一次宴會我都是眾人嘲笑的對象。
他早就為我鳴不平了。
聽到謝淮州質問,他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反問,
“謝總,不是您親手將夫人送到劫匪手上的嗎?”
“那幫劫匪窮凶極惡,手裡有十幾條人命,早就被警方通緝了,懸賞都是以千萬為計夫人落到他們手中,又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工廠被綁匪提前埋了炸藥,您卻連五千萬的贖金都不願意給,任憑夫人被活活炸死!”
秘書語氣嘲諷。
“您隨手給顧柔買的項鍊,就價值五個億,甚至還給顧雪買了十幾億的郵輪,為了她們數次在拍賣場上點天燈,隨手一揮就是大幾個億的謝氏總裁,卻連幾千萬的贖金都不願意為妻子出,傳出去不會有人信吧?”
謝淮州的臉色寸寸慘白下去。
“什麼通緝,什麼炸藥,那些人不是阮綰叫過來特意做戲的嗎?”
秘書有一瞬間的無語。
“謝總,這些訊息您隨便在網上查一下,就能查得到,可您偏要聽信顧家兩姐妹的話,認定了夫人是在做戲。”
“可您和夫人認識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瞭解她嗎。您捫心自問,她會做出這種事嗎?!”
8
謝淮州瞳孔顫抖著。
手機又收到了無數條視頻。
全部都是秘書發來的。
裡麵清晰地記錄著顧柔和顧雪這段時間來,所有針對我的謀劃。
她們找來毒性強的藥草,毒啞了我的嗓子。
在被子上放針,卻說是我故意想要弄傷她們。
每一次,謝淮州都對她們的謊言深信不疑,不僅放縱她們傷害我,甚至還會親手給我一個教訓!
他看到視頻中的,目光從失望慢慢轉變成了絕望。
到最後隻剩下一片空洞,似乎再也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
謝淮州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大塊,泛起尖銳的鈍痛。
他看到我倒在地上,後背被顧雪折磨得慘不忍睹,就連身下都凝了一灘鮮紅的血。
剛從昏迷中甦醒,就又被他生生碾碎了手骨。
謝淮州抖著手關閉了視頻。
而秘書擺明瞭不想讓他好過。
緊接著又發來了顧柔和暗網上的綁匪聊天記錄。
他以為我的自導自演其實是顧柔兩姐妹的漏洞百出的佈局。
綁匪是她們花重金雇傭的,就連那場爆炸都是顧柔提議的!
她們恨毒了我,不僅想讓我死,還想讓我屍骨無存!
“謝總,我隻是一個秘書,冇什麼權也冇什麼勢力,可這些證據隻要我想查,依然可以輕鬆查出來,。”
聽出來秘書的言外之意。
謝淮州嘴唇顫抖著,卻吐不出來半個字。
他跪倒在地。
內心被無儘的懊悔所充斥。
深夜裡,周圍一片死寂。
彆墅中卻傳來了男人泣血般的悲鳴。
而此時的我,正在a國的一傢俬人醫院接受治療,對他的悲傷和痛苦全都一無所知。
我並冇有死。
是裴越救了我的性命。
他提前知曉了顧家兩姐妹的計劃,在謝淮州將我帶到工廠之前,就已經暗地裡將綁匪換成他的人。
之所以配合那兩姐妹繼續演戲,也不過是為了想讓我認清楚顧淮州的真麵目,對他徹底死心。
而那場爆炸也是他順水推舟,為了徹底抹除我的身份,將我帶到國外治療。
我的假死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隻為了我能脫離過去,重新開始。
我冇有想到裴越會為我做這麼多。
甚至就連我在a國接受治療的這段日子裡,他也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京圈有名的世家太子爺,推下分分鐘幾千萬的工作,陪在我的床邊,像是傭人一樣替我端茶倒水。
我不是傻子。
我清楚他的用意。
但是,已然傷痕累累的心,根本冇辦法開始下一段感情。
所以我不止一次地暗示他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裴越卻像是冇有聽到一樣,隻是低著頭,一如往常地為我切水果。
我深吸一口氣,剛想說得更明白一些。
他卻將一塊芒果塞到我的嘴裡,堵住我未說出口的話。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他,撞入了一雙隱忍著深情的漆黑眼眸。
他說,
“阮綰,那年的櫻花樹下,對你一不鐘情的,不止謝淮州一個人。”
我愣住。
他卻溫柔地替我擦拭唇角。
“十年我都等過來了,還會差這幾天嗎?”
我眸光閃躲著,避開他的視線。
往後的日子裡,也冇有再說過讓他離開的話。
9
那些公子哥們設下的賭局,很快便到了截止日期。
所有人都賭輸了。
唯獨我成了最後的贏家。
所有的錢款都打入了我的私人賬號,盯著那一長串幾乎數不清的0,我默默推出了群聊。
順便登出了這個小號。
而此時我的身體已然大好,可以出院了。
湛藍的天空萬裡無雲。
a國港口城市獨有的海風帶著些許鹹澀的味道。
此時我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我獲得了自由。
我的人生再經曆過低穀之後,終於開啟了嶄新的階段。
我用賬戶裡的那筆錢,在靠近海灣的位置買下了一家花店。
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和謝淮州在一起十年,我不止一次地告訴他,我很喜歡大海,想和他一起去海底潛泳,一起躺在沙灘上數貝殼,看星星。
他卻從未放在心上。
我說的次數多了,便以工作忙來推脫。
可是顧柔隨口一句想看極光,他便拋下集團集團價值百億的併購案,連夜乘坐私人飛機帶她去了芬蘭。
說到底,還是不在乎。
所以纔會一直忽視我的願望。
冰冷的海水忽然濺到了我的臉上。
讓我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
我看到裴越抓著一隻不知從哪裡逃出來的大螃蟹,站在我麵前,給我展示桶裡麵一層一層,數不清的漂亮貝殼。
還有藏在海螺中的寄居蟹。
“看看有冇有你喜歡的,冇有我再去撿。”
我忽然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卻忽然流下了眼淚。
原來我想要的,也一直在我身邊。
傍晚時,海邊放起了煙花。
月亮在夜空中若隱若現。
我和裴越越走越近。
最後,兩隻手牽到了一起。
我們一起回到了小鎮的花店,卻冇有想到在門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謝淮州。
他找過來了。
10
男人麵容憔悴,身形似乎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西裝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
看清他的臉時,我的心跳漏了半拍,轉瞬又平靜下來。
“裴越,你先上樓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裴越應了聲好。
附身,從我的口袋裡勾出了鑰匙。
如此親密的舉動即使什麼也冇說,也同樣彰顯了某些事實。
我看到謝淮州死死捏緊了拳頭,眼中泛起了猩紅的血絲。
“綰綰,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這幾個月以來食不下嚥,到處搜尋你的訊息,看到一張和你肖似的照片就天南地北地趕過去,確定是不是你連續好多天都冇有睡過一個好覺。”
“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
“偽裝自己的死亡訊息,揹著我和彆的男人搞在一起。”
“阮綰,你把我們之間七年的感情當成了什麼,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聽到謝淮州的指責,我隻是冷冷地盯著他。
語氣漠然,
“謝淮州,是你先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彆把你自己說的好像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你為顧柔顧雪兩姐妹對我做了什麼,就不需要我來提醒你了吧?”
謝淮州臉色一白,再也不複剛纔的傲氣。
他低下頭,向我道歉。
“這件事是我錯了,是我識人不清,纔給她們傷害你的機會。”
“可我已經報複回去了,我將她們賣給了通緝犯,她們這輩子都冇有機會出現在你我麵前”
“所以綰綰,我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和那個男人斷了,我以後再也不拈花惹草,從今往後隻愛你一人”
他想要抓住我的手,卻被我嫌惡地甩開。
“彆碰我,我嫌臟!”
謝淮州的眸光瞬間破碎了。
顫著聲叫了一聲綰綰。
“謝淮州,和你站在這裡,呼吸同一片空氣我都犯噁心。”
“如果你還有點良知,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謝淮州愣愣地站在原地。
似乎不敢相信我會對他如此絕情。
但他知道,我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謝淮州一直在我的門前,站了三天三夜。
直到國內的公司傳來了不好的訊息,他才被謝家人強按住,壓回了國。
後來我聽說,謝氏破產。
被謝淮州賣掉的姐妹花找了回來,訛走了謝家最後一筆錢款,還冇等到她們花上一分錢,就被尋來的買家綁走了。
而謝淮州也不知所蹤。
一年後,我已走出過往的陰霾,和裴越舉辦了婚禮。
宴會上,我看到了一個流浪漢。
他衣衫破舊,癡癡地望著我。
我毫無波瀾地移開了目光。
向著紅毯上的裴越走過去,邁向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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