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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小福寶,從孃胎開始旺全家 第46章 棺材攔路,陳家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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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定的,甭管參把頭換成誰,都必須要聽嚴大人的才行。”

“哎呀,我也隻是個替皇上跑腿辦事的,聽我的做什麼。”

“瞧您這話說的,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替皇上辦事兒的!

“再說,您每年任勞任怨地從京城大老遠來我們這偏遠地方,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還不都是為了辦好皇上交代的差事麼!

“我們沒能耐替您吃這些苦,隻有辦好自己的差事,力求不給您添麻煩,就是我們的造化了。”

秦家人此時都在西屋裡,聽著外頭說話,秦仕謙忍不住低聲道:“真沒看出來,金叔還挺會拍馬屁的!”

秦愷峰瞥了兒子一眼,但是心裡也很以為然。

老金頭這幾句話說得還真挺像回事,把嚴瑒給捧得哈哈大笑。

這要是換做他,還真說不出來。

更不要說嚴瑒這小子,在宮裡就是個小太監。

領了個芝麻大的差事出宮之後,竟然就能被人稱作欽差大人,大肆擺譜收禮了。

以前若是這樣的人被秦愷峰碰見,肯定要給他好看的。

可如今他早就不是朝廷的大將軍了。

想管也無能為力。

但是看著嚴瑒這樣的人,就知道朝廷都已經到什麼地步了。

這不由得讓秦愷峰有些晃神。

他自從十幾歲參軍起便一直為大齊效力。

即便受奸人陷害,全家流放,甚至身處深山崖底之時候,秦愷峰都未曾放棄過平反回京的念頭。

可此時,這個念頭卻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這也昏庸的君王和爛透了的朝廷,真的還值得自己拚死效忠麼?

還不等秦愷峰得到結論,就聽到院子裡一陣喧嘩。

“怎麼回事?”

“有人暈倒了!”

其中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爺爺,你醒醒,你怎麼了……”

秦愷峰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忍不住把窗戶推開一個小縫,朝院子裡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竟然真是熟人。

雙目緊閉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正是秦愷峰的至交好友沈良翰。

伏在他身上一邊搖晃著他的身體一邊哭喊的小孩,則是沈良翰的孫子沈君珩。

看到沈良翰慘白的臉色,秦愷峰頓時急了。

也顧不得自己之前還不想在朝廷來人麵前露麵的事兒了,叫上章氏便推開門就跑了出去。

嚴瑒被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金頭趕緊出去瞭解了一下,回來之後道:“有個流放犯暈倒了,村裡的大夫過去看了看,此時已經醒過來了。

“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這人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但您現在還沒把這些流放犯正式交給村裡呢,影響了嚴大人的聲譽就不好了。

“像您這麼優秀的人,肯定有不少人嫉妒。

“所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嘛!

“再說了,這種事兒它也不吉利。

“能不沾染還是少沾染為好。

“嚴大人,您說是不是?”

嚴瑒被老金頭一頓猛拍,拍得格外舒坦。

他連連點頭,誇讚道:“不錯,難怪你們村裡都推選你做新一任的參把頭,你果然比胡家人做事周到。

“好好乾,我很看好你!”

“多謝嚴大人!”老金頭終於等到了這句話,也算是對他身份的一種認可,不枉費他費儘心思地拍了半天馬屁。

有了前麵那番話的鋪墊,嚴瑒直接吩咐手下跟鬆江村交接,將沈良翰祖孫二人留在村裡。

免得就像老金頭說的那樣,帶著繼續趕路的話,萬一死在路上還不夠晦氣的。

秦愷峰立刻趁著嚴瑒被老金頭請進東屋休息的時候,把沈良翰背進西屋暫時安頓下來。

沈良翰躺在炕上的時候,還麵色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秦愷峰此時纔敢向章氏詢問:“老沈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餓的。”章氏道,“我再去給沈伯伯衝一碗糖水。”

秦仕謙此時也抱著沈君珩從外麵進來,輕聲跟他說:“聽見沒有,爺爺沒事,咱也不哭了好不好?”

因為秦愷峰和沈良翰是摯友,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兩家時常走動。

所以沈君珩跟秦家人都很熟悉,並不認生。

聽了秦仕謙的話,沈君珩打了個哭嗝,慢慢止住了眼淚,但眼神兒還是死死黏在爺爺身上挪不開。

眼看著章氏端來糖水,秦愷峰給沈良翰連灌下肚兩碗。

不多時,沈良翰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人也有了說話的力氣。

“老秦,當初你家出事的時候,我還承諾會儘力幫你翻案,希望你家能儘快回到京城。

“真是沒想到,這還不到半年,我自己也淪落到這般境地……”

“老沈,家裡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和君珩?”

一聽這話,沈良翰兩行老淚無聲地順著眼角滑落。

“沒了,都沒了……

“就隻剩我們祖孫二人相依為命了!”

沒了?

沈家雖然不如秦家人多,但上上下下也有七八口。

究竟出了什麼事,就隻剩下一老一小了?

一瞬間,屋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每個人都憋了一肚子話,卻也隻能繼續憋著,不敢多問半句。

半晌後,屋裡才響起沈君珩壓抑的抽泣聲。

秦氏紅著眼圈,看向被秦仕謙抱在懷裡的沈君珩,小聲道:“好孩子,不怕的,到了這邊就好了。

“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嬸子照顧你,好不好?”

“三嬸嬸。”沈君珩小聲喚道。

秦仕謙直接把他放到炕上道:“以後你就跟小妹妹一起,我就不信了,咱家這麼多大人,還能養不活你們兩個小孩兒了?”

秦愷峰也對沈良翰道:“是啊,老沈,你聽孩子們都這麼說。

“你一個老光棍兒,哪裡會帶孩子。

“以後咱們湊一起過日子,但凡有我家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少你們祖孫一口的。”

秦愷峰說完,見沈良翰還想再說什麼,直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老沈,你不清楚這裡的情況。

“再過一個月就要下雪了,大雪封山至少要半年。

“你現在什麼都沒有,還帶著一個孩子,如何過冬?

“你自己不想活也就罷了,難道還要帶著孩子一起送死麼?”

秦愷峰最後一句話聲音壓得極低,沒有讓沈君珩聽見。

但聲音最輕的這句話,分量卻最重。

直接把沈良翰擊得潰不成軍,隻能抬手蓋住眼睛,默默地流著眼淚。

沈君珩不知道大人這邊發生了什麼,他此時正趴在炕上,跟參參大眼瞪小眼。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頭,輕戳參參的小臉蛋兒。

嬰兒臉蛋兒柔軟嫩滑的手感,讓他眼底難得地閃過一絲笑意。

與此同時,參參也在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小哥哥。

雖然破衣爛衫,臉上還掛著被樹枝劃出的傷口,也有些臟兮兮的。

但這一切都掩不住沈君珩骨子裡的氣質。

即便把他跟村裡小孩混在一起,他也一定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外人必然會第一時間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當然,參參此時還不明白長相氣質出類拔萃是什麼意思。

她隻是覺得這個小哥哥身上有一股平和的氣息,讓她十分喜歡。

於是她也伸出手,學著沈君珩的樣子,在他臉上戳出一個小酒窩。

就在西屋氣氛越來越溫馨的時候,嚴瑒正在東屋等著用飯。

身為欽差,嚴瑒已經連著好幾年來長白山了。

胡家還算識趣,給了他不少好處。

但說實話,嚴瑒還是很嫌棄鬆江村的。

無論是吃的還是住處,全都是破破爛爛的,讓人提不起半點兒興趣。

若非不在這裡吃飯,就要餓著肚子趕路,天黑之後才能吃到晚飯的話,他甚至想要立刻離開。

他也隻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今年換了參把頭,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一點兒驚喜吧。

欽差一行人,每年都要在鬆江村用午飯。

所以老金頭得知欽差已經到鎮上之後,便提前開始準備食材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村裡各家有什麼好東西都要貢獻出來。

不過老金頭沒有胡家那麼黑,他叫人把各家拿出來的食材一一登記下來,說好事後會給一些銀錢補貼。

一聽這話,各家都不再藏私,倒真湊了不少好東西出來。

當然,這些好東西,都是為嚴瑒自己準備的。

他手下那些人,就隻能坐在外麵吃鄉下大鍋飯了。

村裡選出來幾個廚藝最好的婦人,在周氏的指導下,給嚴瑒做了一桌子菜。

看著端上桌的天麻燉乳鴿,羊肚蘑蒸蛋,猴頭菇燒雞塊,五香鹿肝,飛龍湯……

以京城高階酒樓做菜的思路做出來的長白山特產,光看著都覺得又貴又精緻。

看得嚴瑒眼前一亮,這可比之前胡家弄出來那一盆盆的大燉菜強百倍。

挨個兒嘗了之後,發現味道更是沒話說。

嚴瑒吃了幾口菜,喝了一口酒,抬手就衝站在炕邊的老金頭豎了豎大拇指。

“你們村裡不錯,讓你做參把頭,很有眼光,比之前那個胡家強多了!”

嚴瑒對老金頭的稱讚已經越來越直白了,可見是真的太滿意了。

老金頭站在一旁,看著嚴瑒吃飯心裡也很高興。

按照以往的慣例,吃完飯就要走了。

隻要平平安安離開鬆江村的地界兒,今年的任務就算順利完成了。

沒想到午飯準備得太豐盛美味了,嚴瑒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飯還沒吃完就有點暈乎乎的了,吃飽之後自己往炕上一躺,竟就這麼睡著了。

老金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該準備酒,要不提前兌點兒水也行啊!

真沒想到嚴瑒的酒量這麼差,幾杯下肚就醉了。

好在嚴瑒並沒有睡太久,不到一個時辰就醒過來了,招呼眾人準備出發。

因為對老金頭的招待十分滿意,所以嚴瑒很爽快地叫人給鬆江村結算了今年的銀錢,還特意從流放犯中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丁留下。

“你們幾個留在這裡,好好配合參把頭上山挖參,為皇上和朝廷效力,知道麼!”

幾個人一聽說要被留在這個又偏僻又窮的地方,心裡彆提多抗拒了。

但是表麵卻還不得不做出恭敬聽從的樣子。

“嚴大人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做事。”

“多謝嚴大人教誨,我們一定牢牢於心。”

嚴瑒也不管他們這話是不是發自內心的,聽著高興就得了。

畢竟這些人以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卻不得不對自己這個小太監強顏歡笑,卑躬屈膝……

一想到這些,就讓他覺得心情更加舒暢。

隻可惜,這份好心情並沒能維持太久。

一行人還沒走到村口,離老遠就看見前麵路上橫著一口棺材,旁邊還跪著好幾個人。

老金頭一眼就認出來,這幾個人就是從村裡消失了好幾天的陳家人。

陳家老爺子,陳家老太太,陳母,陳家娘子和一雙兒女,此時齊齊跪成一排,攔住了嚴瑒的去路。

嚴瑒一勒韁繩停在了村口,皺眉問:“老金,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老金頭趕緊道:“回嚴大人,這戶人家的兒子,以前是跟著胡家做事的。

“胡家出事之後,他們就不見了。

“草民還以為他們知道在村裡待不下去,所以識趣地離開了呢!

“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大膽,敢來攔您的路。”

老金頭被氣得不輕,立刻叫人趕緊把陳家人和棺材弄走。

誰知竟被嚴瑒一擺手製止了。

“彆急,先聽聽他們說什麼。”

老金頭急得在心裡直罵人。

一邊生氣嚴瑒都拿了好處,還不肯輕易放過自己。

一邊則生氣陳家,自己放過他們一家老小,隻找了陳小六本人尋仇,他們居然還敢來壞自己的事兒。

陳母一見嚴瑒停下不走了,立刻膝行幾步上前,連連磕頭道:“欽差大老爺,民婦有冤要訴!

“民婦二十喪夫,寡居多年,守著公婆和兒子,本本分分地過日子。

“兒子就是民婦這輩子唯一的指望,沒想到卻被人害死。

“民婦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勢單力薄,生怕被歹人迫害,隻好先躲起來再徐徐圖之。

“今日聽說欽差大人在此,特來鳴冤,還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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