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小福寶,從孃胎開始旺全家 第60章 下雪了,燉大鵝
周氏心裡清楚,章氏跟前頭兩個兒媳不同。
人家婚前那正經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章家當初肯同意這門婚事,還得多虧了秦愷峰升職回京。
而讓孩子會走就開始習武這種話,也的確像是能從秦愷峰嘴裡說出來的。
但凡章氏生的是個男孩兒,周氏也就不說什麼了。
可人家生的是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怎麼可能讓她從小去受習武的罪。
所以周氏生怕秦仕謙這樣一說,會讓章氏對秦愷峰心存不滿,連連幫著往圓全了說。
秦仕謙也反應過來道:“是啊,彤雲,你放心,爹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立刻就告訴他了,閨女不是我一個人的,這事兒得聽我媳婦的。
“其實你醫術這麼好,閨女以後跟你學醫就挺好的。”
聽了奶奶和爹爹的話,被周氏抱在懷裡的參參頓時急了。
【你們都不問問我的意見麼,我要習武啊!】
【醫術我纔不用學呢,隻要不是死透了,我的血都能救回來好不好!】
隻可惜她現在還不會說話,無論心裡想得有多熱鬨,嘴裡也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阿古——”誰知今天一張嘴,竟然發出一聲原本沒說出過的聲音。
三個大人瞬間都不出聲了,齊齊盯著參參,期待著她再出個聲兒。
參參也覺得很稀奇,試探著又說了個:“阿古——”
三個人此時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章氏一臉激動地問:“娘,參參這是會說話了麼?
“不過這個阿古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秦仕謙更是直接湊過去,頂著周氏不讚同的眼神,在閨女臉蛋兒上重重親了一口。
“我閨女就是厲害,不到三個月就會說話了!”他說著就要往外走,“我得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爹去!”
周氏一把揪住兒子的後襟,無奈道:“你們兩個頭一次養孩子,不知道也正常。
“小孩子一般三四個月會開始發出這樣的聲音,並不是會說話了,但也能算是可以慢慢教她說話學話的開始了。
“不過咱們乖寶兒可真厲害,不管是翻身還是這個,比彆人家小孩兒都要早呢!”
秦仕謙一聽孩子這根本不是會說話了,還稍稍有些失望。
但是聽到周氏後麵這番話,立刻又喜笑顏開。
“真不愧是我閨女,以後學站,學走路,肯定也都比彆人家孩子更……”
秦仕謙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氏瞪得咽回去了。
周氏簡直快被自己這個傻兒子氣死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孩子出聲都把先前的話題給岔過去了,誰知道又被他給扯回來了。
章氏此時終於從閨女太聰明、太可愛的感慨中回過神來。
她能理解周氏剛才那樣說的意思。
於是趕緊開口安她的心道:“娘,爹要是願意教參參練武,那我可求之不得呢!
“且不說學醫之人本來就注重身體,我雖然不會武功,可從小在孃家也是練過一些強身健體的法子的。
“而且咱們現在也不是在京城,是在鬆江村。
“人總得先活下去才能考慮其他吧?
“參參是個女孩子,就更該有自保能力纔是。
“所以這件事兒,娘千萬不用有什麼顧慮。
“隻要爹願意教,那我絕對大力支援。”
說到這裡,章氏突然抿嘴笑道:“就怕爹自己太溺愛參參,根本沒法子像對夫君那樣嚴格要求。”
周氏聽得兒媳婦這麼說,心裡彆提多感動了。
一來是覺得章氏通情達理。
二來則是感動於她能夠理解自己說話背後的苦心。
要知道,後一條纔是更難能可貴的。
家人在屋裡說的這些話,此時在庫房忙著打磨箭頭的秦愷峰毫無所知。
他十分有耐心地用銼刀打磨著箭頭,要在每一枚上都磨出倒鉤和血槽。
箭頭打磨好之後,他又拿出從胡家庫房中挑的幾根楊木。
也多虧了胡家有囤貨的習慣,不然他還真不知道上哪兒找這種砍回來陰乾超過兩年的楊木呢!
隻有這樣的楊木做出來的箭桿兒才能防止開裂變形。
秦愷峰拿著楊木回到正房屋裡,就著灶間的炭火烘烤起彎曲的地方,趁著它受熱將其慢慢掰直壓住。
直到其冷卻後定型,再用匕首細細削出筆直的箭桿兒。
最後再準備好麻繩,將魚鰾熬煮出膠,就可以開始動手做羽箭了。
他先將箭桿兒前端鑿出一個孔,塗上魚鰾膠,把打磨好的箭頭插進去,再用麻繩反複纏繞固定。
緊接著又去倉房,找到自己趕集換回來的那隻大鵝。
從大鵝身上拔下來十幾根羽毛又回到庫房繼續乾活。
他取三根羽毛,先把根部的絨毛都處理乾淨。
將三根羽毛剪成一樣長短之後,在箭桿尾端塗上魚鰾膠,然後把羽毛以微微傾斜一個小角度的方式粘上去,最後再用麻繩纏緊。
如此一來,一根漂亮的三羽箭就做好了。
秦愷峰如法炮製,將另外四支羽箭都一一做好。
接下來就需要找個地方試一試箭,看看準頭如何,才能進行下一步的除錯了。
秦愷峰叫上秦仕謙,找了個沒人的林子邊兒,先試著射了幾箭。
秦仕謙都不用他吩咐便跑過去,把箭全都撿回來。
“爹,用著還行嗎?”
秦愷峰搖搖頭,掂量著幾根羽箭道:“有點兒輕了,射出去打飄兒,得想法子增加點兒重量。”
於是爺倆顛顛兒地回家,在箭桿兒前麵纏繞麻繩以增加重量。
光是這一步,就不是誰來都能做好的。
因為麻繩纏在什麼位置也是隨便亂來的,需要根據羽箭的重心來調整。
所以都是秦愷峰做,秦仕謙在旁邊打下手。
畢竟隻有用的人才最清楚該如何調整到自己最順手的程度。
經過幾次嘗試和調整,直到天都快黑了,秦愷峰才終於滿意了。
看著準確射穿了幾片樹葉的羽箭,秦愷峰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這回總算是能用了!”老爺子心情大好,還忍不住道,“真該感謝一下那天的山匪,要不是從他們手裡弄來這麼多兵器,我都不知道該咋辦了。
“尤其是這把弓,可真是及時雨啊!
“你彆看我會做羽箭,這弓可不是那麼好做的,更彆說咱們這兒也缺材料。
“這回可好,總算是都配齊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往家走,一隻腳剛踏進家門,就聽到周氏在院子裡喊:“這是哪個挨千刀的,把大鵝的都給拔了?”
秦愷峰立刻把手裡的羽箭塞進秦仕謙手裡,嘴上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個事兒要找金大哥商量一下。
“你先回去吧,告訴你娘,晚飯就不用等我了!”
待周氏尋聲找出來的時候,秦愷峰早已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看著兒子手裡的幾支羽箭,周氏怎麼可能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兒。
“你爹也真行,想做羽箭就做唄,非要拿吃大鵝做藉口。
“你看他把那個鵝薅的,屁股都禿了,可憐不可憐?”
“額……可憐……”秦仕謙擔心成為那條被殃及的池魚,所以隻能小心翼翼地順著周氏說話。
“真是的,看著都造孽!”周氏說著,突然伸手,一把薅住脖子把大鵝拎了起來。
“娘,你這是……”秦仕謙被嚇了一跳,差點兒把手裡的羽箭都扔出去。
“既然你爹都把人家的毛薅禿了,那還等什麼下雪啊,今天晚上就給燉了吧!
“不然這鵝屁股上連毛都沒了,晚上得多冷啊!”
看著老孃拎著大鵝直奔灶間而去,秦仕謙整個人都恍惚了。
對於大鵝來說,到底是凍屁股更可憐,還是被你宰了吃肉更可憐啊?
不過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說出口。
有大鵝做了他孃的出氣筒也挺好。
再說了,他還沒吃過燉大鵝呢!
想想都覺得口水快要流下來了……
秦仕謙捧著羽箭站在門口想象的時候,突然聽到屋裡周氏揚聲道:“你還傻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叫你爹回來幫忙燉大鵝!”
“誒誒,我這就去。”秦仕謙趕緊找個地方把羽箭放好,轉身就跑去金家找人。
秦愷峰根本沒事找老金頭,秦仕謙到的時候,倆人正喝著水閒聊天兒呢。
聽說周氏已經把大鵝給宰了,秦愷峰還忍不住唸叨:“這不是還沒下雪麼,怎麼就把鵝給燉了呢!”
倒是老金太太一聽說秦家要燉大鵝,立刻從自家缸裡撈出兩棵酸菜,非讓秦愷峰帶回去。
“酸菜燉大鵝,老好吃了,你們嘗嘗,跟豬肉燉出來的不是一個味兒!”
爺倆推辭半天沒推掉,隻好拿著酸菜回家。
沒想到剛從金家出來,還沒走到家門口,秦仕謙就覺得額頭猛地一涼。
他下意識伸手接了一下道:“下雨了?”
秦愷峰抬頭一看,隻見一片片羽毛似的雪花從天而降。
剛才還隻有星崩兒的幾片,很快就越下越密。
“下雪了!”秦愷峰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激動,“還是你娘有先見之明,今天可不正該是吃大鵝的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