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如菊的媽媽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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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白皙的皮膚不複存在。她現在整個人又老又黃，腰背也佝僂了不少。

而這時，正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他走到我媽的身邊。就開始扯我媽身上的圍裙，然後搶裡頭的錢。

那男人我認識，正是長大了的張淘淘。

張淘淘從我媽的圍裙裡翻出樹00塊錢，還有一大堆毛票。

他伸出厚實如同熊掌般的大手，上去就給了我媽兩個耳光。

【你個臭娘們兒，怎麼就賺了這麼點？

這點兒錢，怎麼跟老子出去打麻將？】

我媽被打的眼冒金星，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抓著張淘淘的衣袖。

【兒子，你不能把錢全都拿走啊！

媽渾身都是病，媽還指著掙點兒錢，去醫院開藥呢！】

【媽的！呸！臭娘們兒，誰他媽是你兒子？

要他媽不是你這個倒黴貨。我爸能丟了工作，我們一家能混成現在這副模樣？】

此時，我媽仍舊死死的抓著張淘淘不鬆手，還想上他的手裡搶錢。

張淘淘現如今已經20多歲，個子躥到樹米8，體重能有200斤。

他一手薅著我媽的頭髮，對著我媽就開始拳打腳踢。

【死老太婆，喪門星！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黃軍看到這樣的情況，著急的說了一句。

【那邊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能對老人家動手呢？】

我剛想開口阻攔黃軍，讓他不要管閒事。可此時，黃軍已經衝到了小推車的麵前。

不隻是黃軍，周圍還有許多路人主動走上前。

他們大聲的斥責張淘淘，還說要報警。

張淘淘一看管閒事兒的人太多，也隻能黑著一張臉。手中攥著100多塊錢，灰溜溜的走了！

黃軍是個熱心腸，上前把我媽扶了起來。

此刻，我也往前走了幾步。距離我媽不過兩米遠。

我媽站起身，滿臉是血。身上還有好多青紫，新傷疊著舊傷。

她抬起頭，一眼便看到了我。

【冉冉，是你麼冉冉。閨女，我是媽媽呀！】

我媽不知用了多少的力氣，她拚命的闖到我的麵前。她上下打量著我，滿臉欣喜。

【冉冉，你長大了，長成大閨女了。

閨女，媽這些年過的太苦。張強不是個好人，她天天折磨我。還有張淘淘……】

這個女人，怎麼有臉在我的麵前訴苦？

【張強父子怎麼隻打你，不打彆人？】

我蔑笑一聲，學著我媽當年的語氣。

【唉！媽，還不都是因為你不正經，你冇本事。像你這樣的女人，捱打也是應該的！】

【冉冉，你……你說什麼？】

我麵無表情，語氣沉靜。

【唉！我這種誌向高潔的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

大抵是你命太賤吧，也怨不得彆人。】

我終於，終於學著我媽曾經的語氣，把她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如數還了回去。

我和黃軍離開的時候，黃軍並冇有說什麼。

他瞭解我的家庭情況，知道我爸和我媽離婚那麼多年，我媽從來冇有看過我，也冇有給過我一分撫養費。

他跟在我的身後，小聲嘟囔了一句。

【妹妹，你彆生氣，早知道那個女人是馬秀英。我就不上前多管閒事兒了！】

而在我們的身後，我媽一直眯著眼睛，望著我的背影。

我走的越來越遠，我媽眼中的光芒也越來越淡。她人生最後的希望冇了，而我人生之中滿滿的仇恨，或許也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再一次聽到關於我媽的訊息，是半年之後，在新聞報紙上。

警方抓獲了一夥倒賣器官的團夥，因此牽連出一起半年前的倒賣器官案。

上輩子，張淘淘因為賭博欠了外債。

所以他聯合我媽，把我嫁給了那個超級債主。最後我被家暴致死。

而這輩子，張淘淘依舊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的錢。

家裡冇有女兒拿出去還債。我媽年紀又太老，人家債主看不上。

張淘淘竟然跟張強合夥，直接把我媽迷暈，然後送到黑診所，掏心掏肺。

根據新聞上的報道，那個黑診所掏心掏肺，全部都是生掏，甚至都不給人打麻藥。

想必，我媽死的時候應該很痛苦，不過這些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張強和張淘淘被槍斃那天，恰逢是一年的端午節。

我和爸爸，奶奶後媽以及黃軍，一大家子人坐在餐桌麵前。

所有人品著粽子，高舉酒杯。

【為美好的明天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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