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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道修真:我摸魚飛昇 第二百章 迷蹤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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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京城的夜霧像浸了墨,裹著蘇家大宅的朱漆大門。

兩隻漢白玉石獅子蹲在台階兩側,獅眼嵌的墨玉在暗夜裡泛著冷光,像蟄伏的野獸盯著闖入者。

蘇言伏在牆外老槐樹上,青佈道袍與夜色融成一片。

他指尖扣著樹皮,粗糙的紋路硌得指節發白,目光卻死死鎖著東廂房的方向,那裡亮著一盞孤燈,燈影在窗紙上晃,像隨時會熄滅的鬼火。

“家主,看守是兩個金丹初期,氣息穩得很,要不要我先去引開他們?”

白氓的聲音從樹下傳來,壓得極低,隻有蘇言能聽見。

他握著砍柴刀的手青筋凸起,刀刃在夜霧裡泛著寒芒,“對了,揚州擒的那隻‘蘇寧’,您確定和蘇府裡的是同一個?”

蘇言指尖一頓,想起三個月前揚州城外的大戰。

當時蘇寧在三公主秘境中被蘇言抓獲,可昨天潛入蘇府探查時,竟在東廂房偏室看到了“另一個蘇寧”,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紫魂氣,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不確定,這纔要去確認。”蘇言搖頭,指尖往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眯眼觀察牆內巡邏路線,兩個看守修士穿著黑甲,一個揹著手來回踱步,另一個靠在廊柱上打盹,手裡的長戟斜斜杵在地上,戟尖映著燈籠的光,閃著冷冽的弧。

“不用硬來。”蘇言翻身從樹上躍下,落地時腳尖點地,冇發出半點聲響。

“影分身之術。”淡藍色的查克拉在他掌心凝聚,很快凝成兩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分身。

蘇言對著分身比了個“分散吸引”的手勢,分身立刻會意,朝著東西兩個方向掠去,腳步聲故意踩得“沙沙”響。

“誰?”靠在廊柱上的看守猛地睜眼,長戟往地上一戳,“哐當”一聲震得廊下燈籠晃了晃。

另一個巡邏的看守也停下腳步,手按在腰間的法器上,眼神警惕地掃向四周。

兩個分身故意在遠處現身,一個往假山方向跑,一個往花園方向竄。

“追!彆讓他跑了!”兩個看守對視一眼,拔腿就追,黑甲摩擦著發出“嘩啦”響,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

“走。”蘇言對白光一點頭,兩人像貓一樣竄過院牆,貼著廊柱往東廂房摸去。

廊下的燈籠忽明忽暗,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青磚地上,像扭曲的鬼影。

東廂房分主次兩間,主屋亮著燈,偏室黑漆漆的,門虛掩著,縫裡漏出縷淡紫的魂氣,像毒蛇的信子,和擒住的“蘇寧”身上的魂氣一模一樣。

蘇言剛靠近偏室,就聽見裡麵傳來“哢嗒”的輕響,是鎖鏈摩擦青磚的聲音,和他在揚州密室裡給蘇寧戴的鎖魂鏈聲音,分毫不差。

他抬手攔住白氓,指尖比了個“小心”的手勢,然後緩緩推開門。

偏室裡冇點燈,隻有窗縫透進的月光,照亮地上蜷縮的人影。

那是個穿著錦袍的少年,被影子束縛術纏得嚴嚴實實,躺在冰冷的青磚地上,頭髮淩亂地貼在臉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如紙。

這張臉,和揚州密室裡的“蘇寧”,一模一樣!

“家主,是他!”白氓的聲音發顫,握著砍柴刀的手更緊了。

他見過被擒的蘇寧,此刻眼前的人,連錦袍上繡的“蘇”字紋位置都一樣,簡直像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蘇言的心臟猛地一縮,指尖凝聚查克拉,隨時準備動手。

他緩緩蹲下身,剛要去探少年的鼻息,少年突然睜開眼!那雙眼睛裡冇有半點神采,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淡紫魂氣,像兩團鬼火在燃燒!

和揚州那個“蘇寧”暴走時的眼神,完全一致!

“你……們……彆想……困住我……”少年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身體劇烈掙紮起來,影子束縛術竟被他掙得微微發顫,紫魂氣順著束縛的縫隙往外溢,帶著股腥甜的腐味,和之前聞到的味道分毫不差。

“還想動?”蘇言指尖查克拉暴漲,往少年身上補了道影子束縛,“說,你是誰?我們抓到的那個,又是誰?”束縛術收緊,少年疼得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抬頭瞪著蘇言,眼神裡滿是怨毒:“蘇言……你彆得意……我娘……會來救我的……玉藻前大人……也不會放過你……”

“玉藻前!”蘇言的手指猛地捏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目光死死盯著少年的眉心。

那裡冇有任何標記,可自己手裡那個“蘇寧”的眉心,有個淡紫的魂印!

一個念頭突然竄進蘇言的腦海,讓他渾身發冷。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有魂印,一個冇有,都帶著東瀛魂氣……難道是鬼胎?

能分裂出多個分身的邪祟?

少年被他盯得發毛,眼神裡閃過絲慌亂,隨即又被怨毒取代:“你……你胡說!我是蘇家嫡子……是蘇文山的兒子……你纔是外人……你纔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開始胡言亂語,眼神也變得渙散。

蘇言鬆開手,站起身,後背已經驚出冷汗。

這不是簡單的冒牌貨,兩個蘇寧的魂氣波動完全一致,像是共用一個魂核,這隻有傳說中的鬼胎,才能做到!

“看好他,彆讓他再掙脫。”蘇言對白氓吩咐道,聲音裡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顫抖。

白氓點頭,從懷裡摸出根捆仙繩,纏在少年身上,繩子泛著淡金光,剛好能壓製紫魂氣。

蘇言轉身走向主屋,腳步有些虛浮。

他想起之前那個“蘇寧”被擒時的反應,想起此刻這個“蘇寧”的眼神,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心裡成型。

玉藻前養的不是一個鬼胎,而是能分裂的邪祟,蘇府裡的這個,隻是其中一個分身!

主屋的門冇鎖,蘇言輕輕一推就開了。屋裡飄著股淡淡的藥味,混著檀香,聞著讓人頭暈。一盞青油燈放在床頭,燈芯跳動著,把床上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忽大忽小,像在掙紮。蘇文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嘴脣乾裂起皮,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身上蓋著錦被,被子繡著蘇家的族徽,卻顯得空蕩蕩的,襯得他格外瘦弱。

蘇言走到床邊,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疼。

他伸出手,剛要碰到蘇文山的額頭,就看見蘇文山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很輕,像風吹過的落葉,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爹?”蘇言的聲音有些發顫,“是我,蘇言。我回來了。”蘇文山冇反應,依舊閉著眼,隻是呼吸似乎比剛纔穩了些。

蘇言不死心,又輕聲喊了幾句,還是冇得到迴應。

他歎了口氣,剛要收回手,目光突然落在蘇文山的枕下。

那裡露出個玉佩的角,泛著淡紫的光,和兩個蘇寧身上的魂氣,是同一種顏色!

蘇言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抽出來,入手冰涼,玉佩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是大乾的文字,反而像東瀛的秘紋。

他想起在青丘秘境見過的邪祟符文,想起兩個蘇寧的詭異,心裡咯噔一下。

這一切,都指向東瀛修士,指向那個玉藻前!

“難道這便宜爹的昏迷,和玉藻前的鬼胎有關?”蘇言心裡嘀咕著,從懷裡摸出老祖贈予的憶魂鏡。

鏡麵光滑,在油燈下泛著淡光,他拿著鏡子,輕輕照向蘇文山的眉心。

就在鏡麵接觸到蘇文山眉心的瞬間,憶魂鏡突然亮起刺眼的紫光!

蘇文山的眉心也跟著泛出紫魂氣,魂氣纏繞著,像條毒蛇,死死纏著蘇文山的魂核,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冇能完全侵入!

這魂氣,和兩個蘇寧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是……拘魂術!”蘇言的瞳孔驟縮,手裡的鏡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他曾在旭東道人的典籍裡見過,拘魂術是東瀛魂修的邪術,能強行拘走人的魂魄,讓肉身變成活死人。

可看蘇文山眉心的魂氣,拘魂術似乎冇成功,反而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不錯,還算有點眼力。”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屋裡響起,冇有源頭,卻清晰地落在蘇言耳中。

蘇言猛地轉身,握緊憶魂鏡,警惕地掃視四周:“誰?出來!”屋裡空蕩蕩的,除了床上的蘇文山,冇有任何人影。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股淡淡的嘲諷:“彆找了,老夫在憶魂鏡裡。此魂氣非我大乾所有,是東瀛修士的手筆。你若連這點眼力都無,不配查蘇家之事。”

蘇言這才反應過來,是蘇家老祖的魂音!他低頭看向憶魂鏡,鏡麵泛著淡紫的光,老祖的聲音就是從鏡子裡傳出來的。

“老祖?”蘇言試探著問,“我爹的昏迷,真的是東瀛修士搞的鬼?還有蘇寧……我擒了一個,蘇府裡又有一個,他們是不是玉藻前養的鬼胎?”

“哼,你以為你爹是那麼好對付的?”老祖的聲音帶著絲不屑,“他早年跟老夫學過閉魂術,察覺到不對,就用閉魂術護住了魂核,纔沒讓拘魂術得逞。不過閉魂術消耗極大,他隻能裝作昏迷,才能維持住。至於蘇寧……”

老祖的聲音頓了頓,帶著絲凝重:“你說的雙生異象,正是鬼胎的特征。東瀛邪術養胎,能讓鬼胎分裂出多個分身,共享一個魂核。你見到的兩個蘇寧,隻是其中兩個分身,還有更多的,可能藏在蘇府各處。”

蘇言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擒了蘇寧,蘇府裡還會有一個,這根本不是冒牌貨,而是能分裂的鬼胎!

玉藻前養這些分身,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用鬼胎取代真正的蘇家子弟,掌控蘇家!

“那老祖,您知道玉藻前的老巢在哪嗎?我爹枕下的玉佩,是不是線索?”

蘇言又問,語氣裡帶著急切。老祖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玉佩上的符文,是東瀛神社的秘紋,你可以去城外的迷霧林看看,那裡或許有玉藻前的據點。不過你要小心,迷霧林裡佈滿了她的魂術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被她的分身纏上。”

話音剛落,憶魂鏡的紫光就暗了下去,老祖的魂音也消失了。

蘇言握著玉佩和鏡子,心裡滿是寒意。

兩個蘇寧隻是開始,玉藻前的陰謀,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他看了眼床上的蘇文山,輕輕把玉佩放回枕下,然後轉身走向偏室。

白氓還在看守蘇寧,見蘇言進來,趕緊迎上去:“家主,怎麼樣?老爺他……還有這個蘇寧,真的是鬼胎分身?”

“是分身。”蘇言打斷白氓的話,語氣堅定,“我們現在有線索了,明天去迷霧林看看。不過在這之前,得先審審這個分身,說不定能從他嘴裡套出更多關於玉藻前的訊息。”

白氓點頭,剛要說話,就聽見地上的蘇寧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兩人趕緊回頭,隻見蘇寧躺在地上,身體劇烈抽搐,雙眼翻白,嘴裡吐著白沫,身上的紫魂氣越來越濃,像要炸開一樣。

和揚州那個分身暴走時的樣子,完全一致!“不好,他要失控了!”蘇言臉色一變,趕緊衝過去,手裡的憶魂鏡對著蘇寧一亮,紫光閃過,蘇寧身上的紫魂氣瞬間被壓製下去。

他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裡滿是恐懼,和那個分身被壓製後的反應,一模一樣。

蘇言看著蘇寧,心裡的猜想徹底得到證實。這些分身共享魂核,一個失控,其他的也會有反應;一個被壓製,其他的也會感到恐懼。

他蹲下身,盯著蘇寧的眼睛,語氣冰冷:“說,玉藻前在迷霧林裡藏了什麼?她還有多少個分身?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和那個分身放在一起,讓你們嚐嚐魂核撕裂的滋味!”

蘇寧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嘴唇發紫,卻還是咬著牙,不肯說話。蘇言冷笑一聲,剛要動手,屋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是之前被引開的看守回來了!

“快走!”蘇言對白光使了個眼色,兩人快速躲到床底。剛藏好,門就被推開了,兩個看守走了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媽的,讓那小子跑了,回頭得跟柳主母報備一下。”

“行了,先看看蘇少爺怎麼樣了。”另一個看守說著,走到偏室門口,推開門看了一眼。蘇寧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昏過去了。“還能怎麼樣,被綁著呢。”看守撇了撇嘴,關上門,“走,去主屋看看老爺,彆出什麼事。”

兩人走到主屋門口,剛要推門,蘇言突然從床底竄出來,手裡的憶魂鏡對著兩人一亮!紫光閃過,兩個看守瞬間僵住,眼神變得空洞,像被控製了一樣。

“把他們綁起來,藏到柴房。”蘇言對白光吩咐道,然後走到床邊,看了眼蘇文山,輕聲說:“爹,等著我,我一定會查清真相,毀了玉藻前的鬼胎,救你醒過來。”

說完,他帶著白氓,快速離開了東廂房,消失在夜色裡。屋裡的青油燈依舊亮著,映著床上的蘇文山,他的手指又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在迴應蘇言的話,又像是在擔憂。

他或許早就知道,玉藻前的鬼胎,已經滲透到了蘇家的每個角落。

蘇言和白氓剛出蘇府,就感覺身後有股寒意襲來。蘇言猛地轉身,手裡的天照火凝聚,卻什麼都冇看到。

夜色裡,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像有人在暗處窺視,又像有無數個蘇寧的分身,藏在陰影裡,盯著他們。

“家主,怎麼了?”白氓握緊砍柴刀,警惕地看著四周,“是不是又有分身?”

“不確定,但肯定有人跟著我們。”蘇言的聲音低沉,目光掃過周圍的陰影,“而且氣息很詭異,和蘇寧分身的魂氣一模一樣,應該是玉藻前的人。”

話音剛落,旁邊的小巷裡突然竄出個黑影,速度極快,直撲蘇言!

蘇言早有準備,天照火對著黑影一甩,黑炎瞬間燃起,照亮了黑影的臉。

那是個穿著黑衣的修士,臉上戴著麵具,麵具上刻著和玉佩一樣的東瀛符文,眼神裡滿是殺意,和看守蘇寧分身的修士,氣息一致!

“東瀛修士!”蘇言心裡一沉,手裡的天照火更盛。

黑衣修士見偷襲不成,轉身就想跑,白氓趕緊追上去,砍柴刀對著黑衣修士的後背砍去。

“鐺!”砍柴刀砍在黑衣修士的甲冑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黑衣修士轉身,手裡的短刀對著白氓刺去,刀身上泛著淡紫的魂氣,和蘇寧分身身上的魂氣,是同一種!

蘇言見狀,趕緊用影子束縛術纏住黑衣修士的腿。黑衣修士踉蹌了一下,白氓趁機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黑衣修士慘叫一聲,從懷裡摸出個符咒,往地上一扔,符咒炸開,冒出濃煙——濃煙裡,竟飄出三縷淡紫魂氣,像三個小小的蘇寧分身,朝著不同方向逃竄。

“彆讓魂氣跑了!”蘇言大喊,天照火對著魂氣甩去,黑炎燒到魂氣,發出“滋滋”的響,魂氣瞬間消散。

等濃煙散去,黑衣修士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隻留下幾滴帶著紫魂氣的血跡。

蘇言和白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玉藻前不僅養了蘇寧的分身,還有無數個東瀛修士護衛,甚至連符咒裡都藏著魂氣分身。

看來迷霧林之行,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凶險。“先回客棧,把揚州擒的那個蘇寧分身先轉移到安全地方,再做打算。”

蘇言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語氣凝重。剛纔黑衣修士符咒裡的魂氣分身,讓他意識到玉藻前的手段遠比想象中更隱蔽,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行蹤。

兩人快步穿過小巷,夜霧越來越濃,連月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路過一家閉店的綢緞莊時,蘇言突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像貓爪踩在青磚上,若不仔細分辨,根本察覺不到。

“有人跟蹤。”蘇言壓低聲音,對白光使了個“拐彎”的手勢。

兩人拐進旁邊的窄巷,巷子儘頭是道高牆,牆上爬滿了藤蔓。

蘇言翻身躍上牆頭,白氓緊隨其後,兩人趴在牆頭上,屏住呼吸,盯著巷口的方向。

冇過多久,三個穿著黑衣的修士出現在巷口,臉上都戴著和之前一樣的麵具,手裡握著短刀,刀身泛著淡紫魂氣。

他們在巷口張望了片刻,其中一個抬手在牆上畫了個符文,符文亮起淡光,顯然是在追蹤蘇言的氣息。

“是玉藻前的追蹤術。”蘇言心裡一沉,從懷裡摸出憶魂鏡,對著符文的方向輕輕一照。紫光閃過,牆上的符文瞬間暗了下去,追蹤氣息也隨之消散。三個黑衣修士愣了愣,又在巷子裡搜了一圈,冇發現異常,才悻悻離開。

等黑衣修士走遠,蘇言和白氓才從牆上躍下,快步往客棧方向走。“這些人跟得太緊了,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白氓的聲音裡帶著擔憂,“要不要先離開京城,從長計議?”

“不能走。”蘇言搖頭,語氣堅定,“爹還在蘇府,迷霧林的線索也不能斷。現在離開,隻會讓玉藻前更肆無忌憚。我們得儘快查清迷霧林的據點,毀了她的魂術陷阱,纔能有機會救爹。”

兩人回到客棧時,已經是深夜。客棧裡靜悄悄的,隻有店小二在櫃檯後打盹。蘇言和白氓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剛推開門,就聽見屋裡傳來“哢嗒”的輕響。

是鎖魂鏈的聲音!蘇言心裡一緊,握緊手裡的天照火,猛地推開門。屋裡的油燈亮著,一個穿著錦袍的少年被綁在椅子上,正是三個月前在揚州擒住的蘇寧分身!

他的眉心有個淡紫魂印,此刻正緊閉著眼,臉色蒼白,像是剛經曆過什麼痛苦。

“他怎麼了?”蘇言快步走到少年麵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平穩,卻比平時弱了些,身上的紫魂氣也變得紊亂,和之前在蘇府見到的那個分身暴走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家主,您走後冇多久,他就突然開始抽搐,嘴裡吐白沫,和您說的蘇府那個分身的反應一模一樣。”

守在屋裡的傀儡護衛開口說道,聲音冇有起伏,“我用您留下的魂符壓製,才讓他平靜下來,但魂氣一直很紊亂。”

蘇言恍然大悟——兩個分身共享一個魂核,蘇府那個分身失控時,揚州這個分身也會受到影響!他蹲下身,盯著少年的眼睛,語氣冰冷:“說,你和蘇府那個分身,是不是共享一個魂核?玉藻前把魂核藏在哪了?”

少年緩緩睜開眼,眼神裡滿是恐懼,卻還是咬著牙,不肯說話。蘇言冷笑一聲,從懷裡摸出憶魂鏡,對著少年的眉心照去。

紫光閃過,少年的眉心魂印亮起,他突然慘叫一聲,身體劇烈掙紮起來,椅子腿在地上磨出“吱呀”的響聲。

“魂核……魂核在迷霧林的神社裡……”少年終於忍不住,痛苦地喊道,“玉藻前把魂核藏在神社的祭壇下,用東瀛魂術滋養……每個分身都和魂核相連,隻要魂核不毀,分身就能無限分裂……”

蘇言眼睛一亮,終於得到了關鍵線索!他繼續追問:“迷霧林的神社裡,還有什麼陷阱?玉藻前有多少個修士護衛?”

“我不知道……”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也變得渙散,“我隻是個分身,知道的不多……玉藻前的修士護衛有上百個,都戴著麵具,手裡的短刀能釋放魂氣……神社周圍有魂術結界,隻有用東瀛符文才能打開……”

話冇說完,少年突然頭一歪,昏了過去。蘇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隻是昏迷,才鬆了口氣。

“看來他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蘇言站起身,對白光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迷霧林。你先去準備些應對魂術的符紙,再聯絡千代,讓她在揚州看好這個分身,彆出什麼意外。”

白氓點頭,轉身離開房間,去準備東西。蘇言坐在椅子上,看著昏迷的少年,心裡滿是思緒。

迷霧林的神社,魂核祭壇,上百個修士護衛,魂術結界……這場仗,註定不好打。

他從懷裡摸出蘇文山枕下的玉佩,玉佩泛著淡紫的光,上麵的東瀛符文在油燈下清晰可見。蘇言輕輕撫摸著符文,心裡暗暗發誓:“爹,等著我,我一定會毀了玉藻前的魂核,救你醒過來,還蘇家一個清淨。”

窗外的夜霧越來越濃,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蘇言握著玉佩,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裡規劃明天的行動路線。

先找到神社的位置,破解魂術結界,再趁機毀掉魂核,同時還要防備玉藻前的修士護衛和分身偷襲。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雞鳴聲。蘇言睜開眼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天已經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也是他與玉藻前正麵交鋒的開始。

他走到門口,推開房門。白氓已經準備好了符紙和乾糧,正站在門口等他。

“家主,都準備好了。”白氓遞過一個布囊,“裡麵有應對魂術的符紙、乾糧和水,還有一把匕首,以防萬一。”

蘇言接過布囊,背在背上,又從懷裡摸出憶魂鏡和天照火卷軸,確認都冇問題後,對白光點了點頭:“走,去迷霧林。”兩人走出客棧,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街道上已經有了行人,小販們開始擺攤,吆喝聲此起彼伏,一派熱鬨景象。

可蘇言和白氓都知道,這份熱鬨背後,藏著怎樣的危機。

玉藻前的修士護衛可能就在某個角落盯著他們,迷霧林的神社裡,也佈滿了陷阱。

兩人穿過街道,往城外的方向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就看到一片茂密的森林出現在前方。

森林上空籠罩著一層淡紫霧靄,霧氣繚繞,看不清裡麵的景象,正是他們要找的迷霧林。

“就是這裡了。”蘇言停下腳步,眼神凝重地看著迷霧林,“裡麵肯定有魂術結界,我們得小心行事,彆觸發陷阱。”

白氓點頭,握緊手裡的砍柴刀,警惕地看著四周。

蘇言從懷裡摸出玉佩,玉佩泛著淡紫的光,對著迷霧林的方向輕輕一照。

玉佩上的符文亮起,迷霧林裡的霧靄也跟著晃動起來,露出一條狹窄的小路,小路兩旁的樹木上,刻著和玉佩一樣的東瀛符文。

“這是結界的入口。”蘇言心裡一喜,對白光說道,“我們沿著這條路走,應該能找到神社的位置。記住,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輕易觸碰周圍的東西,小心是魂術幻象。”

兩人沿著小路走進迷霧林,剛踏入森林,身後的入口就被霧靄封住,連陽光都透不進來。

森林裡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傳來的不知名鳥類的叫聲,顯得格外詭異。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蘇言突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前方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樹後走動。

他對白光使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轉過一棵大樹,前方出現了三個穿著黑衣的修士,正是之前跟蹤他們的人!

他們背對著蘇言和白氓,手裡握著短刀,正對著前方的一塊巨石說著什麼,巨石上刻著複雜的符文,顯然是在破解下一道結界。

“動手!”蘇言低喝一聲,手裡的天照火對著黑衣修士的方向甩去。黑炎瞬間燃起,照亮了周圍的樹木。

三個黑衣修士愣了愣,轉身就想跑,白氓趕緊追上去,砍柴刀對著其中一個修士的後背砍去。

“鐺!”砍柴刀砍在修士的甲冑上,發出刺耳的響聲。修士轉身,手裡的短刀對著白氓刺去,刀身泛著淡紫魂氣。

蘇言見狀,用影子束縛術纏住修士的腿,白氓趁機一刀砍在修士的肩膀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另外兩個修士見同伴受傷,也揮舞著短刀衝了上來。

蘇言一邊用天照火抵擋,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巨石上的符文正在亮起,顯然是結界即將被破解。他心裡一急,加大了天照火的輸出,黑炎瞬間將兩個修士包圍。

“滋滋”的響聲傳來,兩個修士的甲冑被黑炎燒得變形,他們慘叫著,從懷裡摸出符咒,想要炸開逃生。

蘇言早有準備,用影子束縛術纏住他們的手,不讓他們使用符咒。

白氓解決掉受傷的修士後,也衝了過來,和蘇言一起對付剩下的兩個修士。

冇過多久,兩個修士就倒在地上,冇了聲息。

蘇言和白氓喘著氣,看著地上的屍體,心裡滿是凝重。

這才隻是迷霧林的外圍,就遇到了三個修士,接下來的路,隻會更凶險。

“快走吧,結界快被破解了。”蘇言走到巨石前,看著上麵的符文,“這些符文和玉佩上的一樣,應該能用玉佩破解。”

他拿出玉佩,對著巨石上的符文輕輕一照。

紫光閃過,巨石上的符文瞬間暗了下去,結界也隨之消散。

前方出現了一條更寬的小路,小路儘頭,隱約能看到一座神社的輪廓,神社上空籠罩著濃得化不開的紫霧,顯然就是玉藻前的據點。

“終於找到了。”蘇言的眼神變得堅定,“走,去毀了魂核,救爹出來!”兩人沿著小路往前走去,陽光被紫霧擋住,森林裡越來越暗,空氣中的魂氣也越來越濃,帶著股腥甜的腐味,和蘇寧分身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蘇言知道,他們離玉藻前的魂核祭壇,越來越近了,一場生死之戰,也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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