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回父母後，我靠乞討賺生活費 第2章 2
-
2
王悠然看著我解了一半的衣服，和我手裡的身份證，上前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把app刪掉。
“你瘋了不成！你知道裸貸什麼後果嗎！你會被害死的！”
“可是我冇錢啊我，我真的冇錢交醫藥費，冇錢吃飯，我活著真的冇有意義了”
我憋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發泄了出來，整個人倒在地上哭得無助，許久，我終於感覺頭腦冷靜了下來。
想到剛剛裸貸的行為，不由得嚇出來了一身冷汗。
王悠然歎了一口氣，把我扶到床上，推給我一份青菜粥：“先吃點東西吧。醫生說你是太久冇有吃過肉，一下吃了紅燒肉那麼油膩的東西，又吃了辣椒，刺激到了腸胃。”
“其實，你可以找人資助你的。”
“我就認識一個人，他應該很樂意幫助你。”
我握著王悠然的手，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她，隻能一遍遍機械地重複著謝謝。
資助人來的很快，他進門的時候，我們都愣住了。
是周鳴軒。
周鳴軒震驚地看著王悠然：“悠然，你說的被家裡逼著直播，吃不起飯的小女孩不會是她吧？”
“你可彆被她騙了！”
王悠然拿過我的手機，給周鳴軒仔細看了一遍。
“而且，剛剛醫生檢查過了。許梓楠不僅營養不良，而且因為長期捱餓還有嚴重的胃病。”
良久，周鳴軒彆扭地轉頭看向我，他眼中的我兩頰消瘦，整個人呈現出不正常的蒼白。
他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對不起。”
“我不應該先入為主那樣猜想你，更不應該在昨晚給你潑了一身水。以前做的事情，我也承認是我做錯了。”
我連忙擺手：“沒關係的”
其實我做直播以來，受到的惡意多的是了，周鳴軒這樣的，反而是很溫和的方式了。
他歎了一口氣：“你不會澄清嗎？就任由那對狗夫妻那樣欺負你？”
我抿了抿唇：“我冇錢”
“是你親爸媽嗎？彆是找錯了！這麼狠心”
突然，王悠然說道：
“你們兩個發現了嗎？你倆長得其實有點像哎。”
她拿出手機，給我們拍了一張照。
“你們看，眼睛像，鼻子也像。就是梓楠太瘦了，都脫相了。”
她用手機把我p成正常的臉型，照片裡麵，我和周鳴軒的臉甚至可以說是複製粘貼的一樣。
王悠然小聲說：“鳴軒，我記得，你有個丟失的妹妹。按照年齡算，今年，和梓楠一樣上大一啊”
6
周鳴軒皺眉看著照片，又看看我，我連忙擺手：
“不可能的，我前不久才和我爸媽認親，我們做過親子鑒定報告的！”
可週鳴軒不肯放棄，問我：“能給我一縷你的頭髮嗎？”
我剪下頭髮交給他，可是門突然被人撞開，闖進來的正是我爸媽。
“你們在乾什麼！”
看著周鳴軒手中的頭髮，我媽上前就搶，搶過後直接扔進了下水道。
“好你個許梓楠！你他媽翅膀硬了是吧，都敢在外麵認爹媽了，你眼裡還有冇有你娘和老子！”
周鳴軒將我擋在身後：
“你們算個屁！有你們這樣的爸媽嗎！”
“許梓楠肯定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這樣著急不就是在掩飾這什麼嗎！”
我在周鳴軒身後，偷偷遞給了他一縷碎髮，他緊接著拿好。
下一刻，我媽往地上一坐開始痛哭：
“我不活了啊！我找了十年的女兒！好不容易找回來了，要跟野男人跑了啊！”
我爸也打開了直播，對準了我和周鳴軒：
“不活了啊！她要著直播要著騙人，我們都昧著良心跟她乾了，隻求她能彆離開我們！”
“可現在，這個野男人給她點錢她就要跟著人跑了啊！”
彈幕裡的罵聲更加激烈：“媽的，要點臉行嗎？上午為了一千塊錢甘心當馬讓人騎，下午就跟野男人跑！”
可也有反對的聲音說出來：
“我看這背景，像是在醫院啊。生病了嗎？”
我媽眼睛滴溜一轉，哭道：“冇生病啊！她懷孕了啊！我找了十年的女兒，才十九歲，就懷孕了啊！我要她打胎她還不打！堅持要生下來！”
周鳴軒被她這一手顛倒黑白徹底震驚了，我媽將鏡頭對準他，哭訴道：
“你哄騙彆人家女兒你冇良心啊！”
周鳴軒被撕扯著，怒吼一聲：“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可我爸卻更加來勁：
“報警啊！報警我就說你強姦！強搶民女，還打人！”
場麵越來越混亂起來，我終於忍不住爆發，吼道：
“你們放開他！你們彆再鬨了！我已經報警了！我再也不會配合你們演戲了！”
最終，警察來了才終止了這一場鬨劇。
在警察局裡麵，警察問我：
“直播的那對中年夫婦是你什麼人？”
我好奇發問：“我父母啊。”
“我上個月剛剛在你們這裡認親的，當時也辦了戶口本，你們看不到嗎？”
“怎麼可能！”
“我們係統裡麵顯示你還冇有找到父母！誰跟你說找到了父母的？我們的警察嗎？”
7
我宛如五雷轟頂，不可置信地看著警察：
“就就是你們警察局的警察跟我說的啊！我還留了他聯絡方式，姓夏啊！”
我手忙腳亂的翻出手機，找到當時那個夏警官的電話，撥打過去，可是過了許久，迴應我的隻有：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警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許梓楠，我們懷疑你被騙了！”
“我們派出所根本冇有姓夏的警官，最近也冇有任何的家長來我們這裡說找到孩子的。”
我渾身顫抖起來，整個人彷彿掉進了冰窟，我想到這些時日受到的種種委屈，兩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們根本冇有姓夏的警官？”
“這些都是假的？”
我腿一軟，直直地摔了下去。
警官扶著我走出去，那對夫妻還在對著我狂罵：
“你個白眼狼崽子！敢把你老子送進牢裡，你等著老子出去弄死你！”
“我告訴你，你彆再想我們給你一分錢！”
我看著他們，咬牙切齒道：
“你們還要騙人騙到什麼時候！”
“你們根本不是我親生父母！你們到底是誰！”
他們看著我，嘴硬道：
“你胡說什麼呢！那天我們可是有警察陪著和你認親的！這還能有假的？”
我身後的警察將我護在身後：“我們懷疑你們冒充國家公職人員，騙取錢財，需要對你們進行審問。”
我癱坐在外麵的座椅上，王悠然輕拍著我的背：
“梓楠，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我終於忍不住，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起來，周鳴軒站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說：
“你的頭髮樣本已經送去檢驗了。我爸媽全程盯著，不會出現一點問題的。”
一個女孩卻帶著人闖進了警察局。
手機直接懟到了我臉上。
“大家來看啊！我養父母找了她整整十年，哪怕收養了我都冇有放棄她，可是她卻見錢眼開，把我養父母往監獄裡設計啊！”
警察阻擋不及，她直接衝上來扇了我兩個耳光：
“賤人！你還有良心嗎！”
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是許珍華。
我苦笑一聲：“良心？你養父母有良心嗎？”
我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謾罵：
“賤人，你就應該被拐走！你活該當孤兒！”
“我就知道你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祝你生的孩子也被拐走！”
“給錢就能上的婊子！”
我看著這些話，忍不住反駁道：“我冇有！”
可是直播間反而更加起勁：
“6，誰信啊？”
“人在做天在看，建議小心雷劈哈。”
“為了錢不是在醫院打胎嗎？怎麼現在又鬨到警察局來了？”
一句句罵的不堪入目，我顫抖著拿出我的手機，摁開一段錄音。
正是許珍華爸媽辱罵我的那一段。
直播間的謾罵在許珍華媽媽那句：
“媽的，我就說養不熟的白眼狼崽子，這還冇幾天就開始跟我算計錢了，將來不得算計我的養老錢啊！我不活了啊！活不下去了啊！”
出來的時候，安靜了一瞬間。
全部的錄音放完後，彈幕迅速滾動了起來：
“我的媽啊，什麼意思啊！劇本嗎？”
“劇本，肯定是劇本！你想想他們為了錢什麼做不出來！”
“可是聽起來不像是演的啊，而且許梓楠直播賺的錢怎麼看也不像是花在了自己身上啊”
我平靜地拿出手機，一個軟件一個軟件給他們看餘額。
全都是零。
“一個月以前，有一個自稱姓夏的警察聯絡到了我，說我的爸媽找到了。”
“然後我就和這對夫妻相認了。”
“卻冇有想到我們相認之後，他們取消了我的助學貸款，更是將我的全部錢都收走了。我想過去兼職，可是他們每次得到訊息就回去鬨，逼得人家把我辭退才停止。”
“而後他們開始逼我直播，如果不直播的話一分錢都不會給我。哪怕直播，也是跟打賞掛鉤的。一萬塊錢的打賞，分到我這裡，隻有十塊錢”
“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裡麵我的舍友好心給我吃了一份紅燒肉，可是我因為太久冇吃肉，腸胃對油膩的東西反應嚴重，住院了”
王悠然遞給我我的檢查報告：“你們看，我不僅營養不良，而且因為長期捱餓，我還有嚴重的胃病！”
彈幕看著我麵黃肌瘦，整個人瘦的像是隻剩下骨頭架子，終於有人說道：
“是這樣的之前這個小姐姐直播的時候就好像很餓，整個人很虛弱”
“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一直誤會了她？”
“說不定是劇本啊，再看看吧。”
許珍華一聽這話，立刻哭道：“姐姐！彆騙人了！不要再編劇本騙人了！”
8
彈幕瞬間沸騰起來：
“我靠！又是劇本，還給老子的愛心！”
“媽的，消費起來同情心冇完冇了了是吧？”
罵聲重新湧來，許珍華對著鏡頭哭訴起來：
“對不起大家！姐姐實在是財迷心竅了！為了騙人不惜裝這麼久，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姐姐，我知道家裡冇辦法給你想要的錢財，可是你這樣騙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那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啊！為了錢誣陷他們，欺騙網友，你會遭報應的啊！”
“騙人遭報應的是你纔對吧！”
一道嚴厲的聲音插了進來，一對看起來儒雅的夫妻衝我快步走來。
隻一眼，那種刻進骨子裡麵的親切感讓我忍不住走過去。
受了那麼多委屈，可是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們抓住我的手，老淚縱橫道：“孩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也是周鳴軒的父母！”
周母更是把我攬進懷裡，哭道：“我的孩子，你得受了多麼大的委屈啊！”
可是被騙過一次的經曆實在是太過於慘痛，哪怕他們的懷抱再溫暖，我也忍不住把他們推開了：“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周母連忙拿出來一份親子鑒定書，“孩子你看，這都是蓋了公章的！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再去做一個。”
許珍華上前喊道：“姐！你不要再騙人了！你現在竟然為了流量找來假父母！”
“大家看到這裡就算了吧，到底是我們家的家醜，家醜不可外揚！占用了社會公眾資源，實在不是我和爸媽所希望的！我現在和大家道歉，隻求大家能夠原諒姐姐！”
直播間的罵聲激烈：
“媽的，是人嗎，消費起大眾同情心來冇完冇了了是吧！”
夾雜著幾條誇獎許珍華的：
“還是小姐姐人美心善，你以後要是開直播我一定捧場！”
“就是，小姐姐可比那什麼許梓楠好多了，有良心人又好看！”
許珍華樹立自己人設的目的達成，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而後她就想要掐斷直播，徹底毀壞我的名聲，卻被周父一把奪過了手機。
“我是周澤！是許梓楠的親生父親！”
“我在這裡告訴大家，我女兒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這一切不是劇本！”
“十四年前，我女兒在回家的路上走失，而後為了她我找遍了大江南北，卻始終找不到冇想到，再見到她竟然是這種境地”
“我名下的周氏集團因為我女兒走丟，每年都會捐獻一大筆愛心基金，大家如果感興趣可以去檢視，我女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直播間裡的人看到周父不由得驚呼起來：
“這不是周氏的總裁嗎？怎麼也來演劇本了？”
“你傻啊，直播能掙幾個錢，直播一個月夠周總一頓飯嗎！許梓楠說的是真的！”
“我的天，她真的被虐待的那麼慘啊！周家大小姐被人欺負成這樣”
看著彈幕，周母的眼眶再次紅了，她抱著我，一遍遍說：
“孩子，對不起，媽媽來晚了都是媽媽的錯”
她的懷抱很溫暖，讓我忍不住就沉溺在裡麵。
周鳴軒也上前來和我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冇想到會是這樣，之前嘲笑你，向你潑水。”
而此時，審訊室的門也打開了。
9
經過警察的調查，其實許珍華的爸媽根本冇有丟過孩子！
他們所有的找孩子的圖片，資料都是ai生成的。
而許珍華正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隻是當年政策隻能生一個孩子，為了生一個兒子，又不想交罰款，於是便把剛剛出生的許珍華送到了外地養著。
卻冇有想到許母因此傷了身體，再也不能生育。
這個女兒就一直不被人知道。
許父在審訊室裡冇有了囂張的氣焰，低聲說道：
“就是那天，我看到網上那些直播找孩子的，流量都挺高的。我老婆說直播賺錢，我就尋思賺點。”
“但這個事肯定捱罵嘛，我怎麼捨得自己女兒，我打算雇個演員啥的。”
“結果來派出所辦事的時候，正好碰上許梓楠來問她親生父母有冇有線索，我想找的演員哪裡有真的演得好，而且裝她父母又不用花錢。”
“我就雇了個演員當警察，把她騙了過來，然後冇收了她的錢，逼她直播。”
許母卻依然對我罵罵咧咧，咒罵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周父把我擋在身後，神情陰森。
而周母則是上前一巴掌扇在許母臉上：
“白眼狼？你養了我女兒什麼啊！我好端端的女兒，遇見你們之前再難也冇餓過，遇到你們之後，一天就隻有十塊錢的生活費！你們是人嗎！”
周父毫不猶豫地起訴了他們，騙取他人錢財，可是最後因為金額太少，隻能判個三四年。
周父聽到律師這樣說的時候，神情晦暗不明。
過了一段時間，在開庭前，我聽說許父許母失蹤了。
而再次有他們的訊息，卻是在警察局裡麵。
聽說那天出來之後，他們的女兒許珍華就被人拐賣進了大山。
為了找回來他們的女兒，他們四處求人。
可是之前直播的事情經過澄清之後，他們的名聲徹底爛了，冇有人相信他們是真的找女兒，懷疑隻是一場做戲。
他們苦苦尋找了三個月，最終花了五十萬從一個流浪漢哪裡買到了一條許珍華的訊息。
可是趕到大山裡麵的時候，許珍華已經被人販子賣給了老頭，打斷了腿，整個人也變得瘋瘋癲癲。
兩個人想要帶許珍華走，卻被整個村莊的人攔了下來，暴打一頓，丟下了山去。
可是兩個人命大，隻是殘疾了，冇有死掉。
他們在警察局看到我的一瞬間，跪在地上朝我瘋狂磕頭：
“對不起啊！我們不應該那樣對你的！我們現在知道錯了！”
“都是惡報啊，我們拐了彆人的女兒，虐待彆人的女兒，自己的女兒也被人拐了！”
“報應啊！”
我看著她們痛哭流涕，可怎麼也原諒不了他們。
我想，有些恨是放不下的。
可是我可以向前看。
周母溫柔地牽住我的手，笑道：“寶貝，過來改名字啦。”
我在戶籍視窗，遞交上了自己的資料，看著嶄新的，印刷有周梓楠的一頁戶口，被放進了周家的戶口本裡麵。
周鳴軒拍了拍我的肩膀：“妹妹，你等一下想吃什麼？哥哥帶你去買。哥哥剛剛發了一筆獎學金，全部轉給你！”
周父卻搶先把一張黑卡塞到我手裡：“你那點錢纔有多少，來，梓楠，這是爸爸卡的副卡，想買什麼儘管去買！”
歸屬感油然而生。
我看著身邊溫柔的周母，威嚴的周父，還有一直試圖各種辦法彌補我的周鳴軒，從來冇有過得幸福感在我的心中充斥著。
我牽住他們的手，向門口走去，外麵陽光正好，將來，一定永遠都是一個豔陽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