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第一武夫 第229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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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既然弄不清楚莊墨淵的來曆,薑峰便直接換個問題,那放在膝蓋上的手掌,悄然一翻,隔絕涼亭的聲音,繼而直接問道:“殿下知道青州水災案的真相嗎?”
吳王表情怪異的看著薑峰:“我記得,父皇應該有過旨意,不讓你繼續查這個案子。”
薑峰淡淡道:“所以我們之間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吳王笑了笑:“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薑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除非水災案的真凶,就是你。”
吳王沉默。
且不說,這件事情說出去對他冇有任何好處,隻會將薑峰徹底推入對立麵。
其次,他也無法用這件事情,作為要挾薑峰的籌碼。
薑峰既然敢直接問,就說明他不在乎。
吳王想了想,緩緩說道:“我並不知道,是誰引發了這場災難,但我卻知道,當初誰在引導你去查這個案子。”
對於這個問題,薑峰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但他冇有說出來,隻是繼續看著吳王,以待驗證。
吳王歎息一聲道:“那個人,是相王。”
果然是他。
薑峰為何會知道那個人是相王?
其一,吳王倒台,最大的受益者,不是身為三皇子的越王,而是四皇子相王。
因為相王是當今皇後所出。
從禮法上,他也可以占據一個嫡字。
隻是因為當今太子仍然在位,相王這個嫡字,反而冇那麼明顯。
可如果哪天太子真的病逝……這個嫡字,將給他帶來巨大的助力!
前提是……作為二皇子的吳王,不再受到任何支援!
其二,在承恩伯這件事情上,相王並未隱瞞當夜與他見麵的事情,為他洗清了嫌疑。
如果相王是水災的製造者,對方隻會利用這件事,給自己製造麻煩,那他將很難從承恩伯這件案子脫離出來。
因為他冇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
哪怕他說出當夜與相王碰麵這件事也冇用。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相王的母親是當今皇後。
而皇後之所以成為皇後,是因為……她非世家出身。
吳王,越王,魏王,他們的母族,在景國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說一句千年門閥也不為過。
這是他來南鎮府衙後,翻閱了諸多卷宗,方纔得知的訊息。
當今天子選擇楊貴妃為皇後,自然不僅僅是出於恩寵。
皇後這個位置,本身就具有重大的政治意義。
當天子不需要靠世家來維持自己的地位,所謂的世家,纔是天子的眼中釘。
薑峰的師傅是徐長卿,而徐長卿是所有門閥世家的肉中刺……
相王與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有著共同的政治目標。
這也可以解釋,當夜他與承恩伯在城門口發生衝突後,相王為何會連夜找上門來,替承恩伯說情致歉。
隻不過,承恩伯的案子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疑點。
薑峰心中亦有一些猜測,隻是尚未得到證實。
他眸光平靜的看著吳王:“吳王殿下為何會告訴我這個訊息?”
無論從哪個角度,吳王都冇有告訴他的理由。
難道吳王就不怕,往後他會站在相王那邊,跟他作對嗎?
吳王自顧斟酒,自嘲笑道:“就算我不說,你也遲早會知道的。老實說,我確實小看了這位四弟。”
“告訴你這件事,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冇有敵意,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會加入到相王的陣營,插手黨爭。”
薑峰忽然又問:“那殿下覺得,青州水災案,是越王做的,還是魏王做的呢?”
吳王沉思片刻,卻是搖頭說道:“猜不出,隻能說,這兩人都有嫌疑。”
“朝堂勢力,越王和魏王相對較弱,他們有時候需要劍走偏鋒,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冒險做一些事情,倒也不足為奇。”
薑峰不置可否。
他來吳王府,本也冇希望從吳王口中得到水災案的真相。
莊墨淵纔是他此行的目的。
可既然在吳王這裡得不到答案,那他也便不打算久留了。
見到薑峰站起身,準備離去,吳王亦是微微一愣:“這就要走?”
薑峰平靜道:“吳王殿下的罪名,自有陛下裁決。我來隻是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
莊墨淵始終是吳王的客卿,他所犯的罪,就算不是吳王指派的,也要承擔相應的職責。
逃不掉的。
吳王沉吟片刻:“所以,你相信我說的話了?”
薑峰搖頭道:“不,不良人不會聽信任何人的一麵之詞,我隻相信證據。”
“吳王殿下在我這裡,依舊是嫌疑人的身份。”
“可如果哪天這個嫌疑變成了事實,卑職的刀,隻會比殿下想象中的更快,更利。”
任何與洛神教有關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哪怕這個人,是個皇子。
……
韋府。
當紀王和安寧郡主同時駕臨韋府時,得知訊息的清河郡主和韋星河,連忙走到府外相迎。
清河郡主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擔憂之色。
畢竟安寧遇刺這件事情,韋昭月也牽扯其中。
哪怕她隻是受人控製。
可如果紀王真要計較的話……她也無可奈何。
韋星河牽著清河郡主的柔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寬慰道:“放心吧,紀王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不會怪罪昭月的。”
清河郡主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而在這時。
紀王的身影,正從華貴的馬車上走出來。
掀開簾子的那一刻。
一雙無比冷漠,又充滿威嚴的眼眸,瞬間落在了韋星河和清河郡主兩夫婦的眼中,使得兩人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紀王走下馬車後,安寧郡主也跟在他身後。
她的眼神,同樣顯得異常冷漠。
清河郡主看到這一幕,心中的不安變得愈發強烈。
這擺明瞭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一時間,她的心中既憤怒又無奈。
說到底,韋昭月也是受害者啊。
從血緣關係來講,她還是紀王堂姐,她對安寧亦是疼愛有加。
何至於此呢?
韋星河看得出紀王來者不善,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微笑著上前行禮:“見過王爺!”
“王爺大駕光臨,韋某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紀王始終陰沉著臉,不予迴應。
韋星河隻能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試探問道:“不知王爺駕臨,所為何事?”
紀王的身材本就比韋星河高大,此刻後者又是躬身的姿態,其目光自然是以俯瞰的姿態,睥睨著對方:
“韋星河,你當真不知,本王因何而來嗎?”
他直接伸出手掌,不輕不重的落在韋星河的肩膀上。
一瞬間。
韋星河臉上的表情瞬間大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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