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第一武夫 第283章 贈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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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來到第七關。
眼前豎起一麵巨大的鏡子。
鏡中先是倒映著他的麵孔,緊接著,鏡麵卻猶如水麵般,蕩起了陣陣漣漪。
半晌後。
整塊鏡麵驀然顯露出一幕場景。
三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失手將另一個同齡的少年打死。
三人匆匆將屍體掩埋後,便以為無人知曉此事。
可當地的捕快,很快便順著線索,將三人成功逮捕歸案。
他們的父母來到縣衙大鬨,覺得孩子年紀小不懂事,纔會失手殺人,怎麼都不能怪在他們身上。
再不濟,他們可以賠錢嘛!
許應看完,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這時,那道聲音再次出現:“你覺得,此案,該如何判?”
依大景律法,若是過失殺人,可允許以銅贖罪。
若殺人者尚未成年,可再削減罪名。
可許應看著那個死去的少年,沉默了片刻後,擲地有聲的說道:“殺人償命!此三人,必當重罰!”
“為何?大景律法,允許以銅贖罪。他們的父母也非常願意出銀子,何況以他們的年齡,還不足以判死刑。”
許應淡然道:“我看到的不是三個失手殺人的少年,而是三個罪惡滔天的惡魔!”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便開始解釋道:
“死者身上的傷口,不止一處。有的是老傷,有的是新傷,明顯是長期受此三人的霸淩所導致,說明三人為惡,已經不止一次。”
“這般情形,哪怕今日不被他們打死,來日也必將喪命於三人之手。”
“至於說他們不懂事,難道他們不懂打人真的會把人打死的嗎?”
“他們隻是覺得自己年齡還小,可以免罪,就算真出了事,家裡也有人塞銀子。”
“如此胡作非為,喪儘天良之人,無論年齡幾何,都該重罰!”
許應明顯有些氣憤,又繼續說道:“不止是這三人,連他們的父母,也要重罰!”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
“放縱其子傷人,還不知悔改,骨子裡也是壞的,哪怕罪名不足以判個斬刑,起碼也要改成流放!”
那人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你再接著往下看。”
話音剛落。
鏡中畫麵再次一變。
還是三個少年一起圍著一個同齡人廝打。
那個少年奮力反抗之下,抓起地上的石塊,重重的砸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致其死亡!
當地的捕快將這個少年逮捕歸案,死者的父母要求殺人償命,判處少年死刑。
看完整個畫麵後,那人再次詢問許應:“你覺得,此案該怎麼判?”
許應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他神情冷肅的說道:“判他,無罪!”
……
此時。
江鴻也來到了第七關,也遇到了同樣的案子。
在第一幕時,他給出了和許應相同的答案。
而在第二幕時,他思考了片刻,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雖說,若非三人欺淩於他,他也不會在反抗之下,失手殺人。”
“可殺人畢竟是殺人,依大景律,殺人者該以銅贖罪,但念及是為了自我防衛,銅錢減半。但這筆錢,應該由另外兩個霸淩者來出。”
“此外,這二人應當重打二十大板,還要再賠償一筆的銀子,給予被他們欺淩的少年。”
那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按照你的意思,殺人者是無罪亦無罰。”
江鴻反問道:“難道,他不也是受害者嗎?”
……
另一邊。
有一個白衣青年,劍眉星目,俊美無濤。
他手上拿著一柄摺扇,在指尖輕輕轉動,淡然笑道:“當然不用罰。”
“律法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懲處惡人,拯救善人。”
“同一年齡,卻是三者打一,作為弱者的一方,他要竭力反抗,自然是要使出遠超他們任何一人的實力。”
“在此情形之下,失手殺人,並不為過。”
“若判其有罪,往後再遇到同樣的情況,受害者難道不該反抗?難道反抗的時候不該用儘全力?”
“倘若因此判其有罪,往後惡人隻會更加為惡,甚至是一批惡人結伴行惡!而不敢還手的百姓,隻會淪為待宰的羔羊,在受儘欺淩中,漸漸失去了血性。若如此判罰,有違律法存在的意義。”
白衣青年淡笑道:“反正如果是我,我齊遇絕不會任人宰割。”
……
薑峰盤坐在大殿之內。
他不知道秋闈入榜的學子,此刻在麵臨什麼樣的考驗。
但在此刻。
所有被召集而來的大儒,畫派宗師,大國手,卻是整齊排隊,逐一上前,來到那尊【文鼎】跟前,伸手按在鼎身之上。
以薑峰如今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此尊【文鼎】已然有靈!
這些人的手掌落在鼎上,那文鼎之靈便會翻看他們的靈魂記憶,將他們一生的感悟,吸納入鼎中。
很快。
就輪到了薑峰。
薑峰自然不會讓人窺探自己的記憶。
而且,他也並不覺得,以此鼎的能力,能夠窺探出自己的神魂記憶。
他站在鼎前,沉默了片刻後,忽然轉身對著旁邊的韓哲說道:“老先生,我隻是一介武夫,也冇讀過幾年書,更冇有什麼人生感悟,不過是在以往的某個時刻,忽有心有靈感,隨口寫了幾句詩詞罷了。”
韓哲撚著霜白的鬍鬚,微笑說道:“小友不必謙虛,你的詩詞,老夫也曾細細讀過。”
“先有——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後有——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小友如此詩才,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
“若是對人生冇有足夠的閱曆和感悟,焉能作出如此千古名詩?”
我隻是詩詞的搬運工,有個屁的人生感悟啊……薑峰隻能在心中暗暗吐槽。
可事到如今,他也覺得自己怕是難以直接糊弄過去。
於是沉思了片刻後,緩緩說道:“老先生,要說治國方略上的事,我確實不在行。但要說吟詩作對,我隻能算是勉強還行。”
他暗中傳音道:“老先生若要以文鼎複刻我的感悟,隻怕是難成。且不說我冇什麼人生感悟,這文鼎之靈,也無法對我的神魂,造成半點影響,老先生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韓哲心中暗暗皺眉。
他倒是忘了,薑峰與其他人不同。
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超凡武夫,還是一位神通者。
此子神魂之強,遠非旁人可比。
薑峰這時又開口說道:“不過,老先生既然召我前來,我卻是不好令先生失望。值此儒家大興之際,我心中亦有所悟,在此,贈詩一首。”
韓哲眸光微微一亮,伸手示意:“小友請講。”
薑峰望著眼前的儒家文鼎,想起景國為此努力了兩百年,可這世上真正在做學問的,又有幾個?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又有多少學子,是真的一心一意為了治理百姓而熬夜苦讀?
他沉默了片刻後,忽然伸出手指。
金色的光芒,在指尖凝聚。
不朽的力量,在虛空留下深刻的烙印。
隻見他以指代筆,在這尊百丈文鼎跟前,寫下二十二個大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轟隆隆!
此詩方成。
整個儒家秘境,轟然一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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