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異法 第18章 日薄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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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剛矇矇亮。
【舜城】
幾個人合力將一個大木箱子抬上了馬車。
從遠處看去，這樣的馬車有好幾輛。
上麵載著的，是要去運送給大帝的黃金。
唐铖打頭陣，坐在第一輛馬車上，周圍有大帝的衛隊護送。
【曙光城，皎月港】
人們也忙著把金子裝上船，準備渡過銀水河將它送往風聲堡。
過毅站在船頭，注視著平靜的海麵。
一位頭戴三角帽的人低著頭來到他身邊，陪他一同欣賞。
“海水總是靠它的平靜吸引水手，待到他們行駛到水麵的中心，它便會露出真麵目。”過毅看向來人，說道。
來人抬起頭，正是顧勇——海軍統帥的兒子，湍流堡的繼承人。
“他搶走的東西……陛下，”顧勇陰沉著臉，“我要他十倍奉還！”
“犧牲小我，才能成就大我。這點犧牲對於我們要得到的東西來說不算什麼。但你必須保持耐心，顧愛卿。”
顧勇輕輕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船隊離開了港口，朝著風聲堡的方向而去。
幾天後，風聲堡。
婚禮準備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小靈和大帝新婚之日。
她身穿潔白的婚紗，坐在房間的梳妝檯前，由侍女為她化妝、整理髮型。
“我好緊張……”小靈擺弄著手指，心臟怦怦直跳。
“這很正常，”侍女將她的頭髮紮起，“畢竟這是每個女孩的夢想——身穿潔白的婚紗，走在紅毯之上，花童為你撒下花瓣，主教宣讀誓詞，二人重複之，交換婚戒，賜予對方丈夫或妻子的名義……”
侍女的話彷彿讓小靈身臨其境，自己已然站在教堂，宣讀著誓詞。
“……不緊張纔是不正常嘞……”
她的意識又回到了現實，聽侍女接著說：
“但，不用擔心什麼，小姐，你已經很完美了。”侍女俯下身，看著鏡中的小靈。
“是，是嗎？我這個樣子，可以嗎？”小靈更加緊張，有些不自信了。
“當然可以，我都找不出比你還標緻的姑娘了。”侍女打趣道。
大帝這邊。
他接待了唐铖和過毅，並將二人帶來的黃金分發給了士兵們，這才平息了十幾個兵團的鬨劇。
“我們的父親，曾經是戰友。”過毅來到唐铖麵前，聊了起來，“人們稱它為‘水宮堡大戰’。”
唐铖舒展眉頭，笑道：“聽我父王講了不下幾十遍了。”
“他們出生於和平年代，那可能是他們經曆的唯一一次大戰了，相當慘烈的戰役，鮮血把整條暮水河都染紅了。”
“照你這麼說，我們兩個能站在這裡說話，已經是奇蹟了。”
過毅看了看四周，向唐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再走近點兒：“現在我們又需要一個奇蹟。那把寶劍和寶冠，在我們父輩小時候就消失了，現在又重現世間，我們如若坐以待斃就將滅亡。”
“或許他會像溫格爾·寒風一樣消失不見。”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過毅咬了咬牙，說道。
“你聽說過影蝕者屠城吧？現在來舜城定居都是外地人。我們冇有軍隊，隻有我父王的衛隊。我的意思是，我們無法與他抗衡。”唐铖搖了搖頭。
“他從森林中掠奪的財富，就是把這座城市拉下深淵的暗影，而我們送來的黃金，就是掰開他手指頭的幫手。這座城市很快就會陷入混亂，但他會求生不想跌落深淵，到那時，你我都必須再推一把。”
過毅說罷，離開了。
婚禮準時舉行。
正午時分，大帝牽著小靈的手，在風聲堡公民們的見證下，走向教堂。
花童在前麵走著，為這對新人撒下鮮花。
街道兩旁的人們歡呼著，慶祝著。
神光大聖堂內，主教宣讀著誓詞。
小靈無處安放的手——一會兒捧到胸口，一會兒落下去。她吸了吸鼻子，激動地快要哭出來了。
“我願意。”
“我願意。”
“好，現在你可以將戒指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賜予她妻子的名義。”
“你可以將戒指戴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賜予他丈夫的名義。”
“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二人吻在一起，人們鼓掌，祝賀著這對新人。
大帝和小靈敬完上一桌酒，正要前往下一桌。
瑪莉安正在餐桌上放聲大笑，大帝注意到了她，問道：“那是誰？”
“是個貴婦人，瑪莉安，她經常來店裡買花。”小靈湊到他耳邊，“她給咱隨了一萬泰倫的份子呢。”
“是嗎？”大帝思索起來，“那我們得好好感謝她。”
二人來到瑪莉安麵前。
“瑪莉安夫人。”大帝打招呼道。
“獨裁官大人？”瑪莉安坐在座位上無動於衷，搖晃著酒杯，“新婚快樂。”
“叫我吉安就好——幾位在聊什麼？笑的那麼開心。”大帝微笑著，抿了口酒。
“我們在講笑話——我們講到哪兒了？”瑪莉安問，“啊，對，於是呢，這爺倆就抬著驢子往家的方向走了。”
“哈哈哈哈。”
眾人笑了起來。
大帝湊到小靈耳邊：“我冇找到笑點在哪兒？”
小靈尷尬地笑笑：“我也。。。”
“祝二位，”瑪莉安站了起來，舉杯道，“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大帝和小靈頷首致意，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鬨洞房時間！
眾人歡呼著，簇擁著新郎新娘入了洞房。
隨著吵鬨聲越來越遠，房間裡隻剩下二人了。
“今天真是，累的要死。”小靈解開盤起的頭髮，甩了甩。
“很抱歉讓你一個人來操心這件事，我是真的抽不開身。。。”大帝歎氣解釋，小靈卻將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搖頭道：
“噓，不必道歉，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有責任為你分擔。我們打退了豹人，借到了錢，還清了債，辦完了婚禮，之後的生活都是輕鬆的了，你可以不那麼忙了，喘口氣，享受享受平靜的生活。”
“冇有你，我什麼都做不到。”大帝捧起她的臉蛋兒，吻了上去。
小靈為他脫衣，但當她伸手去碰寶冠的時候，大帝抓住她的手腕，搖頭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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