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異法 第28章 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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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傳臣將耳朵貼在美晴的肚子上：“我能感覺到，他在踢我。臭小子，還挺能鬨騰。”
“你說，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微笑著，問道。
“男孩兒，我希望是男孩兒。我冇有老一輩的思想哈，是兒子或女兒都可以。我會一碗水端平。”
“看，”美晴拿起一雙小鞋，“我給他繡的。好看嗎？”
“針線活兒不錯，美極了。”傳臣點了點頭，“要是兒子，我希望他以後有傑出的成就；要是女兒，我隻希望她像她媽媽多一點，像她媽媽那樣漂亮。”
美晴瞥了他一眼，笑了。
幾個月後。
“怎麼樣？”傳臣被醫生叫進來，他關心道。
醫生低著頭，說話聲音很小：“大，大人……情況很不樂觀，寶寶他不肯出來。再這樣下去夫人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那快想想辦法啊。”他看著床上滿頭大汗的妻子，催促道。
“所以，我們要征得大人你的同意……”
“什麼？”
“我們要剖開夫人的肚子，把寶寶取出來。但大人你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我不要這樣做，想想彆的辦法！”傳臣揪住醫生的領口，咬牙道。
“如果不這麼做，那麼夫人和孩子都保不住。大人，我也知道這是個艱難的抉擇，而且時間很寶貴……”
“我說了不要！”他怒推醫生，“你到底會什麼？庸醫！”
“我已經儘力了，大人。隻有這一個辦法。”醫生搖了搖頭。
“傳臣……”美晴幾乎用儘力氣在說話。
“我在，我在這兒呢。”他趕緊跑過去，蹲在床前，握緊她的手，
“彆聽這醫生說的，他什麼都不懂。”
傳臣惡狠狠地瞪了醫生一眼，“我去找國王陛下，要他找最好的醫生來，或許他知道什麼魔法可以……”
“傳臣……”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必了。冇用的，再陪我一會兒，哪也不要去。求你了。”
“不，”他仍不願相信，“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聽我說……”她也緊緊抓住傳臣的手，“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很開心。我不後悔。隻是……我不能照顧爸媽了，麻煩你，照顧好他們二老。照顧好自己，你如果不吃早餐，我會知道的。”
最後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流下：“能給我最後一吻嗎？”
二人吻彆，美晴笑著閉上了眼睛，生命永遠定格在那一刻。
傳臣也終於哭了出來，他泣不成聲，捶胸頓足，像瘋了一樣。
他的父母也趕到，和兒子一起失聲痛哭。
“這怎麼可能？”醫生說了句。
三人抬起頭，美晴的肚子還有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
“孩子還活著？”醫生拿來手術刀，看了三人一眼，他的父母默許了。
片刻之後，嬰兒的啼哭聲傳來，醫生將一個男嬰遞給傳臣，他冇有接。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搖著頭。
“真是個奇蹟，大人。”
“我不接受，為什麼他還活著！我的妻子卻……”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指著嬰兒咬牙道，“這個小怪物為什麼還活著！”
“大人，你冷靜點。”醫生退後兩步，將孩子交給他的母親、孩子的奶奶手中。
“這是你兒子！傳臣。”他母親大喝一聲，“你瘋啦？！”
“他纔不是，這個小怪物纔不是！”他後退兩步，轉身走了。
幾天後，兩家人為美晴舉行了葬禮。
傳臣在她下葬時看了她最後一眼，此後便消失了。
他回到了王宮，國王的身邊。
“陛下，我回來複職了。”
“傳臣，”唐铖見到他有些驚喜，笑道，“我記得我說過……”
“……我妻子去世了。”他補充了句。
唐铖收起笑容，站起身：“我很遺憾。她是怎麼……”
“死於難產。”
“我明白你的心情，小子。你不能跑來這裡，你的家人、她的家人，他們需要你，他們需要你在他們身邊。回去吧，孩子。”
“不，”他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到那個地方，這隻會讓人徒增悲傷。請讓我複職，陛下。”
唐铖看著他歎了口氣：“好吧。”
那個孩子，傳臣口中的小怪物，他的爺爺奶奶為他取名為希傑，並且一直被他們照顧著，漸漸長大。
他常常自言自語，就好像真的在和人對話一般。
爺爺奶奶並未在意。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和希傑對話的人正是神光的十二聖騎士之一的背叛者胥元國。
七年後。
“請不要告訴彆人我的存在。”胥元國將食指抵在唇邊。
“他們……”希傑看了看他的爺爺奶奶，“看不見你嗎？”
“嗯哼。”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隻有你能看見我。”
“為什麼？”
“我是個魔術師。”
“像是會把東西變冇的那種嗎？”
“喔，跟那些差不多。不過我這個更炫酷。”說罷，他注意力集中在一塊石頭上，一秒後，石頭飛了起來。
“哇！”
“厲害吧？”胥元國得意道。
“厲害。”
“你也可以，你也可以成為魔術師。”
“真的啊？”
“當然，我可以教你。不過，你得答應不能在人們麵前表演，成為大孩子之後纔可以。”
“好，我答應。”
“嗯。首先，你要集中注意力，看著那塊石頭，集中……”
希傑開始集中注意力。
“然後想象它飛起來的樣子，控製它，你想讓它去哪兒，它就去哪兒。”
他努力想象，努力想象……
終於，石頭飛了起來，又迅速落下。
“喲，不錯哦，學的很快。”胥元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慢慢練習，你就能控製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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