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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有劍 第一百五十一章 熟悉的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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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萬俗這句話說出來,現場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落下,這一次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這道氣息的籠罩之下,沒有人例外。

感受著這道強大的威壓,所有人便都知道了萬俗的意誌,不過眾人還是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堅決。

黃花觀的那位灰袍道人臉色難看,他被重點照顧,體內已經浮現出氣機,不斷抗衡眼前的萬俗,但看起來還是十分艱難。

“早就知道你們寶祠宗不講理,不過無妨,就算一座東洲所有人都怕你們,我們黃花觀可不怕。”

灰袍道人冷哼一聲,從人群裡走了出來,若是平常一些不緊要的事情,讓了也就讓了,不為自己宗門找麻煩,但現在寶祠宗居然說要帶走白溪,這如何能行?

白溪早就被觀裡視作宗門的未來,不管如何,他都是不會讓眼前的萬俗帶走白溪的。

“沒想到,你倒是有些脾氣。”

萬俗往前走了一步,眼眸裡不過仍舊隻有漠然之色,“可又有什麼用?”

兩人境界差距擺在這裡,就意味著不是所謂的勇氣和膽量能夠抹平的。

他緩慢朝著灰袍道人走了過去,淡然道:“要是你們那位觀主在這裡,我倒是能忌憚幾分,但這裡,不就隻有你嗎?”

隨著萬俗離著灰袍道人越發的接近,這裡的氣氛就越發的微妙,而其他修士都沉默地看著這一幕,默默無言。

“萬道友這般,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還是從人群裡響起了,眾人循聲看去,隻見說話的居然是重雲山的那位朝雲峰主。

白池看著萬俗,平靜道:“東洲大比早有定製,這是各家宗門都同意的事情,在裡麵從來都是生死自負,如今因為寶祠宗的修士死了幾個,就要找人麻煩,那以後東洲大比,還開不開,怎麼開?或者說,以後就根本不開了,反正都是你們寶祠宗說了算?”

白池在重雲山的幾位峰主裡,脾氣一直都是最好的那個,但這不意味著他就真是泥菩薩,沒有半點脾性。

再說了,光說慶州府人氏這幾個字,就哪裡有幾個是捱了欺負就能忍讓的?

“怎麼,你們重雲山也要摻和進來?那我順帶著將你們那個什麼劍修周遲也帶走?”

萬俗漠然地看著白池,那位副宗主在臨行之前,自然是跟他說過周遲的事情,不過要帶走白溪還有說法,現在就動不動要帶走周遲,的確沒有理由,所以他才根本沒有提及,但如今白池站了出來,倒是有些讓他惱火。

白池雙眸滿是怒意,“好啊,你要是不講道理,以後東洲你們寶祠宗還如何立足?”

萬俗冷笑一聲,“不勞操心。”

白池惱怒不已,這也就是他了,若是換成玄意峰的禦雪在這裡,不管打不打得過,估摸著她已經出劍了。

慶州府人氏脾氣暴躁,女子尤為如此,更何況她還是一位女子劍修!

“不管如何,你若是要強行帶走白溪,我白池便不答應!”

白池深吸一口氣,隻是說話到底還是留了一線,沒有扯上重雲山,而隻說了自己。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黃花觀那邊的那位灰袍道人便對白池投來了感激的目光,在這樣的局勢下,還有人站出來幫著黃花觀說話,這份恩情,總是要記住的。

至於其他人,其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知道一味的退縮,隻能引來對方的肆無忌憚,但誰也不願意出頭,被寶祠宗盯上之後,真要下手,其餘人若是到時候也個人自掃門前雪,他們又能怎麼辦?

人心這種東西,最是難以捉摸難以相信。

至於萬俗,盯著兩人,看似麵無表情,但實際上他的心思早不在這裡,他出現在這裡,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旁人的心思都落到他身上,實際上寶祠宗的手段,哪裡隻有他而已?

……

……

長更宗山門內,黃花觀的修士們和重雲山的修士們一前一後,朝著山門那邊走去。

不過對於那些其餘修士來說,是一條沒有來過的路,但對於周遲白溪和孟寅三人,則是走過的路。

這會兒鐘聲已經響起,東洲大比已經結束,他們都要快些離開,不能再去怎麼找尋寶物,不過如果是順手,也沒什麼關係。

這也是他們選擇這條路的理由,至於周遲他們,雖說知道來路已經沒了寶物,但也沉默地沒有提起這件事,他們很默契,知道不能透露他們來過的事實。

前麵,陳師妹一直在詢問白溪這位大師姐在這裡麵的際遇,要知道,黃花觀的其他弟子,在進入山門之後都遇到了,隻有這位大師姐,遇到他們的時候,也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白溪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進入這裡麵的事情,不過有些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掠過不提。

陳師妹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周遲,小聲問道:“白師姐,你跟那個家夥有交情嗎?”

白溪一怔,也沒想到陳師妹怎麼忽然會問起這個問題,“怎麼?”

“我總覺得那家夥在偷看師姐你呢,說不定是師姐你的仰慕者也說不定。”

陳師妹看了一眼周遲,想著這個家夥雖然這一次登上初榜是驚訝了不少人,但跟著自家的師姐比較起來,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呢。

要知道,自家師姐可不會喜歡這些不如她強的人哦。

“是這樣嗎?”

白溪挑了挑眉,不過很快便隨意道:“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陳師妹點了點頭,理所當然說道:“那是肯定的,師姐這樣的人,他們喜歡,當然很正常了,我要是男子,我也會喜歡師姐的。”

白溪本來是隨口一說,但聽著自家師妹這麼一說,也來了些興致,好奇問道:“那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呢?

陳師妹沒有什麼猶豫,便直接說道:“師姐很厲害,很天才啊,不隻是我,很多師弟都喜歡師姐的,還有,師姐你不知道你很好看嗎!”

白溪很好看這種事情,大概其實隻有她自己不太在意,而在其餘的男子眼裡,白溪的確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境界高,天賦好,又生得很好看,這東洲哪裡有第二個女子能比得上?

“是這樣啊。”

白溪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反正說不出來。

而在她們身後,重雲山眾人便有些安靜,周遲走在最前麵,鐘寒江和孟寅都在他身後,其餘的弟子們還是距離有些遠,對於這位內門大師兄,他們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還是有些彆扭。

或許等到什麼時候周遲來到天門巔峰,而他們還沒有破境的時候,才會讓他們徹底折服吧。

“一直覺得這東洲大比的時間很充足,可以慢慢去為宗門爭取一些什麼,但沒想到,居然一晃而過,這麼快就結束了。”

鐘寒江有些感慨,他在反省自己,要是這先前自己多花些時間去尋找那些妖魔,那麼或許會為宗門的名次再提升一些。

他身為蒼葉峰的大師兄,其實很多時候,性子都深受西顥那位峰主的影響,其中最為直觀的就是,他始終將宗門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想的是為宗門爭光的事情。

周遲聽著這話,隻是一笑置之,反倒是孟寅翻了個白眼,“鐘師兄,這一路上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不累嗎?”

重雲山的規矩不算是特彆嚴苛,加上孟寅的性子更是跳脫,此刻能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鐘寒江一怔,臉頰有些紅,看了周遲一眼,心想自己這一路上好像的確說得有些多了,這麼一想,自己好像是有些自賣自誇的意思在這裡,便有些慚愧地說道:“孟師弟此言有理,不該一直說的。”

孟寅不過是隨口一說,卻真沒想到眼前的這位鐘師兄還真會認可,怪異地看了一眼這位出身漁夫的鐘師兄一眼,倒是對他有些改觀,畢竟他從前對蒼葉峰,也沒什麼好感。

鐘寒江笑了笑之後,正要說話,便發現他們幾人已經來到了一處湖畔,這裡的陣法早就被破,兩座殘樓廢墟,就在眼前。

“周師兄……”

他張了張嘴,意思倒是明確。

這裡或許會有什麼寶物,此刻順道找一找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既然周遲在這裡,那麼就要先問過這位大師兄的意思。

周遲點了點頭,“儘快。”

他雖然知道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好東西,但總不能說些什麼,隻好讓他們找去。

得到應允,鐘寒江和其餘弟子往廢墟那邊走去,正好黃花觀的那些弟子也在這邊停留,一同彙聚。

周遲朝著湖畔走去,孟寅低聲道:“你這不是耍人嗎?”

周遲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輕聲道:“難道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來過,然後沒找到什麼?”

孟寅挑眉道:“有什麼不可以嗎?”

“那後麵會不會查出來這裡死過一個叫蘇丘的家夥?”

這句話周遲很謹慎,是用心聲開口,隻有孟寅聽得見。

孟寅聽著這話,覺得有些道理,於是便沒有多說。

隻是當他們倆來到湖畔的時候,白溪也來到那邊湖畔,三人都在湖畔,卻沒有說話。

孟寅百無聊賴的踢起石子,將湖畔的石子一顆又一顆的踢進湖水裡,看著湖麵蕩起,他樂在其中。

就在他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湖麵忽然沸騰起來,好像一口大鍋,而不知道誰,已經在下麵架起柴火。

就在孟寅吃了一驚,覺得自己是不是弄出什麼動靜來,又觸發了什麼陣法的時候,周遲忽然皺起眉頭,驟然喝道:“走!”

他腰間的那枚鈴鐺,在頃刻間便已經響動起來,不過卻隻有他一個人能聽到。

這道聲音才剛剛響起,一道恐怖的氣機在瞬間從天而降,直接朝著湖畔落下。

並非一道,而是整整三道。

白溪首當其衝,好在她反應足夠快,隻在一瞬間便推刀出鞘,朝著天空便斬出一刀。

一條刀光拔地而起,朝著那道氣機而去。

轟然一聲,刀光和那道恐怖氣機對上,但隻相持了片刻,便直接破碎開來。

無數的刀光瞬間消散,白溪更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她的白衣在此刻,擺動起來,獵獵作響。

周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握住了自己的飛劍,懸草劍尖迸發出一抹璀璨的劍光,隻是尚未蔓延開去,便被那道氣機瞬間壓了下來。

恐怖地氣機陡然下落,直接便將他的那一劍瓦解消散。

周遲體內的劍氣竅穴不斷有劍氣湧起,在這一劍消散的瞬間,便有另外一劍遞出,銜接的極快,幾乎看不出任何斷節。

這一劍,為孟寅阻擋了片刻,好讓他能做出反應,但最後孟寅還是倒飛出去,撞入那殘樓廢墟裡。

“咦?”

一道漠然意外的輕響在所有人耳畔響起。

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正一臉漠然地看向這邊湖畔。

一擊之下,沒能殺死這三人,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也沒什麼,他隻是一招袖,身後的湖麵瞬間有無數湖水湧起,形成一片水幕,然後朝著湖畔淹沒而去。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

周遲的臉色蒼白不已,剛剛他雖然遞出兩劍,但隻在片刻的相抗之間,其實他就已經感受出來了對麵那位修士的境界。

絕不是萬裡境!

他給人帶來的威壓,竟然要比之前的蘇丘強大無數倍,兩者之間,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周遲很明白,眼前人,就是來殺他們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東洲大比已經結束,現在怎麼都不該是動手的時機,為什麼……寶祠宗還敢派人來?

這麼大張旗鼓,似乎有些太過張揚了!

隻是下一刻,那湖水已經要淹沒他們。

這也不是普通的湖水,他在裡麵感覺到了無儘的氣機和殺意,每一滴水珠裡,都藏著屬於那個人的境界修為,讓人生出無儘的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枚魚鈴已經飄蕩而起,朝著那湖水撞去,臉色有些發白的鐘寒江已經出手,他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那人的殺意遍佈天地,要殺的,也不止是周遲三人。

與此同時,其餘修士也紛紛出手,雖然不知道那人為何要在這裡襲擊他們,但他們很清楚,如果此刻出手自保,那麼他們隻有一個下場。

周遲咳出一口鮮血,此刻雖說體內已經遭受重創,但也管不得許多,他奮力遞出一劍,體內的劍氣沒有任何猶豫,在此刻已經儘數湧出,都在這一劍之上!

不管為何寶祠宗會這麼膽大,當下他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拖到救援的修士趕來。

至於憑借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那隻怕是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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