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至愛是清歡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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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變故,表演場卻習以為常,顧寂聲看著場地刺眼的血痕,瞳孔猛的一縮。

一股冰冷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脊椎骨竄起,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指尖都微微發麻。

阿聲,沒關係的,清歡她死不了。沈子依保持著溫柔的假麵,輕柔的握住他不自主顫動的雙手。

沈子依的話彷彿一粒定心丸,壓下了顧寂聲心頭的恐慌。

他強裝鎮定的讓人將林清歡送進醫院。

繼續心不在焉的和沈子依繼續觀看著賽車表演。

但視線總是不自主的停在地上暗紅色的血花上。

顧總,醫院那邊的電話,林清歡小姐......助理的聲音驚醒了恍惚的顧寂聲,

他下意識的不想聽到林清歡的訊息：不用和我說,你處理好就行......

是。助理應聲離開。

顧寂聲渾渾噩噩,直到表演結束,沈子依輕輕叫他才驚覺表演已經結束。

他突然啞著嗓子開口：子依,你身體是不是還不舒服我再帶你回醫院看看。

啊我好......沈子依的話還冇說完就被顧寂聲打斷。

肯定是有點不舒服,再回去看看吧。

說完顧寂聲不由分說的拉著沈子依到了醫院,

等待沈子依檢查期間,顧寂聲無意識的走到了林清歡的病房門口。

他握著門把手,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彷彿有兩個小人在裡麵激烈爭吵,吵得他頭痛欲裂,眼前陣陣發黑。

最後顧寂聲抿了抿唇,推開了林清歡的房間：小歡,這次子依就原諒你了......

但迴應他的隻有空蕩蕩的病房,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

一種不詳的預感傳遍全身。

他掏出手機撥通助理的號碼,時間被無限拉長,大腦在等待的空白中嗡嗡作響。

終於......

電話接通。

顧總

你......和林清歡......在哪個醫院顧寂聲艱難地將聲音擠出喉嚨。

顧總......林小姐已經去世了......我在火葬場......您......節哀。助理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來,彷彿一條條毒蛇吐著信子往顧寂聲腦髓裡鑽。

死......死了不可能,你在騙我是不是肯定是林清歡生我氣了聯合你來騙我！對不對！

顧寂聲隻覺得天旋地轉,手機從手心滑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電話已經被他無意中掛斷了,他內心否定著林清歡的死亡,身體卻在向著火葬場奔去。

飄飄灑灑的雪花墜下,鋪滿了他的發頂。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年初雪,林清歡笑著握住他的手：阿聲,我們是不是也算共白頭了,阿聲老了肯定也是個帥老頭！

他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清歡纔不會老,寶貝在我心裡永遠18歲。

眼淚不自覺的充滿眼眶,極速奔跑後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每一次沉重的搏動都震得胸口發麻,帶來瀕臨死亡的鈍痛感。

明明那麼著急,到了火葬場門口,顧寂聲卻停住了腳步,

公司裡雷厲風行的顧總,此刻卻像是個懦弱無比的孩童。

助理捧著骨灰盒從火葬場出來,看見了行屍走肉般的顧寂聲。

他的額頭因為劇烈運動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眼眶通紅,

一直直挺的脊背此刻彷彿被輕雪壓垮。

顧總…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

狼狽不堪的顧寂聲望著助理手中那個小小的木頭盒子,顫聲怒吼：你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誰準你送到這裡來的！

助理還冇來得及開口,顧寂聲又喃喃道：寶貝那麼怕黑,你怎麼敢把她關進這麼小的盒子裡......

話還未說完,就被湧到喉頭的哽咽壓回去。

顧寂聲摩挲著手裡的骨灰盒,像是輕撫著林清歡的麵孔。

隻是冰涼刺手的感覺傳來,硌得他指腹生疼。

顧總,雪大了,先上車吧,我讓人送您回去。助理看著顧寂聲渾渾噩噩的樣子,擔憂道。

顧寂聲彷彿死機的機器人,聽著指令呆板的運行著。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是想和林清歡在一起一輩子的。

他隻是不甘心,林清歡把他當任務......

隻是想在每次抉擇中堅定林清歡愛他的心......

隻是想看每次林清歡都義無反顧的向他奔來......

隻是......想確定林清歡不是因為任務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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