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手術那天，男友在忙著給他學妹排隊買爆 003
5
我甩開他的手，“你看我敢不敢。”
江衍的母親反應過來，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反了你了！為了一個破工作，你連婚都不結了？我們家江衍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作踐他？”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看著她，慢悠悠地說：“阿姨，您剛纔不是還教育我，說女人終究要以家庭為重，事業不重要嗎？”
“我現在想通了，聽您的話，把婚姻這事兒，暫時放下了。”
“我專心搞事業，不耽誤您兒子找個能立刻給你們江家生孫子的好媳婦。”
江衍的母親被噎住，林薇立刻擠出眼淚，拉著江衍的胳膊。
“阿衍哥，都是我不好。”
“我不該讓你為難。”
“妍妍姐你彆怪他。”
江衍下意識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嘴裡卻對我說。
“回家再說。”
我拿起包，“不必了，這個家，我不回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後傳來江衍母親的聲音。
“這種女人不要也罷！，林薇比她好一百倍！”
我走到電梯口，手機震動，江衍發來訊息。
【你要是敢去深圳，我們就分手！】
我把截圖儲存好，然後回複他一個“好。”
當天下午，我就搬離了那個家，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室一廳。
收拾東西的時候，江衍不在。
我動作很快，把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帶走，留下的，全是他的。
還有那些廉價的禮物，我一件都沒要。
鑰匙放在茶幾上，門輕輕關上。
我沒有回頭。
江衍找不到我，開始發瘋，一天打上百個電話，發幾十條訊息。
從質問到哀求，從憤怒到崩潰，我把他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他竟然通過公司內部郵箱給我發郵件，內容是卑微的道歉和求和。
【妍妍，我錯了】
【我不該讓我媽那樣說你】
【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你回來，什麼都依你】
我看完把所有郵件打包，附上他威脅分手的簡訊截圖。
以“職場性騷擾”為由，直接舉報到公司紀委和人事部。
公司效率很快。
三天後，江衍被通報批評，取消了年度評優資格，還被警告一次。
林薇給發來一張她哭紅雙眼的照片。
【姐姐，我求你了，你回來吧】
【阿衍哥他不能沒有你】
【他現在每天都喝酒，工作也受到影響】
我看完沒回複，直接拉黑。
轉頭，她就在朋友圈發了張自拍，歲月靜好的樣子，定位是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館。
配文：“生活還要繼續，加油。”
評論裡江衍回複：“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我截圖儲存，關掉朋友圈，繼續做我的專案方案。
週末，江衍的母親衝到我公司大堂，撒潑打滾，罵我是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說我毀了她兒子的前程。
保安把她拖了出去。
這件事讓我在公司一戰成名，但李總力保我，還告訴我專案組可以提前出發。
“小許，你的能力我看得到，彆讓這些事影響了工作。”
我點頭，“謝謝李總。”
那天下午，我收到一個匿名快遞。
開啟一看，是一台相機，大學時我最想要的那款絕版相機，卡片上是江衍的字跡。
【妍妍，我錯了，回來好嗎？】
【這是你一直想要的】
【我花了很多時間才找到的】
我看著相機，想起大學時的自己。
那時我跟江衍說想要這台相機，他說太貴了，沒必要，讓我買個便宜的就行。
現在想起來挽回我了。
可惜晚了。
我把相機掛上了二手網站，標價“渣男禮物，一折出”。
半小時就賣掉了。
6
專案組的歡送宴定在週五晚上，地點是市中心一家高檔餐廳。
我作為專案負責人，提前到了包廂。
同事們陸續到齊，氣氛很熱烈，大家都在祝賀我。
正說笑間，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江衍站在門口。
他形容枯槁，鬍子拉碴，手裡捧著一大束藍色妖姬。
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衍走進來在我麵前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鑽戒。
“妍妍，我錯了，我混蛋！”
“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知道你身體……”
“是我對不起你！”
“求你嫁給我，我跟你去深圳，我把工作辭了，我給你當牛做馬！”
同事們都驚呆了，有人小聲議論。
“這是許總男朋友？”
“天啊，這也太……”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私家偵探發來的訊息。
我之前花錢讓他調查林薇，現在終於有結果了，是一段錄音。
我點開。
林薇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他媽說了，先把他哄回來，結了婚生了孩子，女人就老實了。”
“他現在求婚，不過是緩兵之計。”
“等她嫁過來，還不是要聽婆婆的話？到時候生了孩子，她想跑都跑不了。”
另一個女聲笑著說：“你可真夠狠的。”
林薇得意地說：“不狠怎麼行？江衍現在還念著她呢。”
“不過沒關係，等她懷孕了，江衍還不是得靠我爸提拔？”
“到時候，她就是個生育工具。”
錄音到這裡結束，包廂裡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聽到了。
江衍的臉瞬間血色儘失，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我走過去，拿起他手裡的鑽戒，走到窗邊，對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鬆開了手。
鑽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消失在夜色中。
“想讓我原諒你？”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下輩子吧。”
江衍跪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同事們紛紛指責他。
“太過分了！”
“渣男！”
“許總，你做得對！”
我轉身坐回座位，舉起酒杯，“來，大家繼續，為了專案，乾杯。”
江衍被保安拖了出去，他在門口嘶吼。
“妍妍！妍妍你聽我解釋！”
“我不知道我媽和林薇是這樣想的！，我是真心想娶你的！”
我沒有回頭，隻是和同事們碰杯，喝酒，聊天，笑得很開心。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看到手機上有幾十條未讀訊息。
全是江衍的小號發來的。
我一條都沒看，直接拉黑，然後開啟工作群，開始準備去深圳的事宜。
接下來的幾天，江衍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他堵在公司樓下，被保安趕走，他找我的朋友求情，被我朋友罵了一頓。
他甚至找到我父母。
我媽在電話裡罵他，“你這個畜生！我女兒那麼好的姑娘，被你糟蹋成這樣！”
“你還有臉來找我們？”
我爸更直接，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發訊息給我。
“妍妍，爸媽支援你。這種男人，離得越遠越好。”
我看著父母的訊息，眼眶有些濕潤，但很快，我擦乾眼淚，繼續工作。
週三下午。
李總把我叫到辦公室。
“小許，有件事要跟你說。江衍被公司辭退了。”
我愣了一下。
“為什麼？”
李總歎了口氣。
“他最近工作狀態很差，經常遲到早退。”
“上週還因為喝酒誤了重要的客戶會議，公司給過他機會，但他不珍惜。”
“所以……”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
李總看著我，“你不會心軟吧？”
“不會，他是咎由自取。”
走出辦公室，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
“許妍，你滿意了嗎？”
是林薇的聲音，“江衍因為你被辭退了！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這個毒婦！”
我淡淡地說。
“他變成這樣，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他自己的選擇，還有你。”
說完掛了電話，把號碼拉黑。
週五。
我收拾好行李準備第二天出發去深圳，晚上，朋友們為我餞行，有人問我。
“妍妍，你不後悔嗎？”
我搖頭，“不後悔，我隻後悔沒有早點清醒。”
朋友們紛紛舉杯，“祝你在深圳一切順利！找個更好的男人！”
我笑著回應，“謝謝。”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但頭腦很清醒。
我知道，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7
深圳的陽光比北方更刺眼。
我到達的第一天，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專案很複雜，需要對接的部門很多，但我喜歡這種忙碌，它讓我沒時間去想彆的。
江衍的訊息還在繼續，從他的各種小號發來，我連看都不看，直接刪除拉黑。
一個月後。
專案初見成效，甲方客戶很滿意，李總專門打電話表揚我。
“小許，乾得漂亮，公司已經在考慮給你升職了。”
我說：“謝謝李總栽培。”
掛掉電話，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深圳的夜景很美，霓虹燈閃爍。
這裡沒有江衍，沒有林薇，沒有那些讓我窒息的回憶。
週末，同事約我去海邊，深圳灣的海風很舒服，我脫了鞋，光腳踩在沙灘上。
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響。
“許總，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同事小劉說，我笑笑，“是嗎？”
“是啊，剛來的時候，你總是很疲憊的樣子，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我看向遠方的海平線。
“可能是因為，我終於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回到住處，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請問是許妍女士嗎？”
是個女聲。
“我是。”
“我是江衍的前同事。”
“有件事想跟你說。”
我皺眉。
“什麼事？”
“江衍他……”
她頓了頓。
“他和林薇鬨翻了。”
我沒說話，她繼續說，“那天你放的錄音之後，江衍去找林薇對質。”
“兩個人大吵一架。”
“林薇說江衍就是個沒用的廢物，配不上她。”
“江衍氣得動了手，現在林薇報警了，江衍被拘留了。”
我聽完，“然後呢？”
“什麼？”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你告訴我這些，想讓我做什麼？”
“我……”
她結巴起來，“江衍他很慘，他媽媽到處借錢想保釋他。”
“但是沒人願意借。”
“他們想到你以前對江衍那麼好……”
我打斷她，“不好意思，這不關我的事。”
說完掛了電話，拉黑。
我坐在沙發上，腦子裡閃過江衍的樣子，那個曾經讓我愛得卑微的男人。
現在落到這個下場，我應該感到解氣，但我什麼都沒感覺，隻是覺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8
半年後，我在深圳的專案大獲成功。
因為表現出色，我被公司破格提拔為新成立的深圳分公司副總監。
酒會上，我聽說了江衍的後續。
他在那次求婚鬨劇後，名聲在整個行業都臭了，很快就被原公司以“有損公司形象”為由辭退。
他和林薇也徹底鬨翻，兩人在朋友圈互相指責，撕得很難看，成了圈子裡人儘皆知的笑話。
聽說林薇的父親，也就是江衍的前上司，因為女兒的醜聞，也受到了牽連，沒多久就從高位上退了下來。
江衍的母親來深圳找過我一次。
在公司樓下等了我一天，見到我時，整個人憔悴了很多，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她拉著我的手，求我放過江衍。
我告訴她：“阿姨，毀掉他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是你們自己。”
她最終哭著離開了。
又過了幾個月，在一個行業峰會上，我作為優秀青年企業家代表上台演講。
演講結束後的提問環節，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記者站了起來。
話筒裡傳出的，卻是江衍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他當著全場幾百個行業精英的麵，將他對我做過的一切，公之於眾。
包括那三次流產，每一次的失約和欺騙，以及最後的求婚騙局。
“我今天站出來，不是奢求她的原諒，”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我隻是想告訴所有人，我曾經是一個多麼卑劣無恥的罪人。”
“我對她造成的傷害，萬劫不複，罪該萬死。”
全場嘩然，閃光燈瘋狂閃爍。
安保人員立刻衝了過去，想要把他帶走。
我對著話筒，神色平靜地開口。
“這位先生的懺悔很有勇氣，也很有戲劇性。”
“但很抱歉，我今天的演講主題是關於未來科技在新零售領域的應用，與個人隱私無關。”
“下一位。”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彷彿他隻是一個與我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在保安的拉扯下，他被拖離了會場，那雙充滿絕望和痛苦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我。
可那又如何呢？
他的贖罪，太晚了。
也與我無關了。
9
又過了一年，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
他是一位外科醫生，溫柔，體貼，且尊重我的一切。
我們準備結婚前，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國內的律師函。
開啟一看，我愣住了。
江衍將他名下唯一的房產變賣，加上他所有的積蓄，成立了一個公益信托基金。
基金專門用於援助那些因子宮嚴重受損而無法生育的貧困女性。
而那個基金會，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隨信附上的，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麵是江衍的字跡。
“妍妍，祝你幸福。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觸動，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我和未婚夫去國外度假，慶祝我們的訂婚。
在一家二手書店裡，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江衍。
他穿著一身沾滿灰塵的工裝，正在費力地搬運著一摞摞沉重的書籍，背影佝僂，頭發也白了許多。
他沒有看到我。
他正在被書店老闆大聲嗬斥著，唯唯諾諾地點頭哈腰。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的主治醫生打來的，他也是我未婚夫的同事。
“許小姐，恭喜你！你的最新檢查報告出來了，子宮內膜恢複得非常好，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如果你們有計劃的話，自然受孕的幾率非常高。”
我握著未婚夫的手，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不是為彆人，是為我自己σσψ。
為我這幾年獨自挺過的艱難，為我失而複得的新生。
未婚夫心疼地擁我入懷，輕輕擦去我的眼淚。
“怎麼了？醫生不是說好訊息嗎？”
我搖搖頭，笑著說：“是太好的訊息了。”
我拉著未婚夫的手，轉身離開了書店，把他，把他所有的過去，都永遠地留在了身後。
外麵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暖，很暖。
我知道，我的未來，再也與他無關。
而我，也終於可以，擁抱屬於我自己的，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