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搶的就是人妻！ 第 12 章
那場爭執之後，這個家徹底變成了一座冰窖。顧瑾川沒有再試圖溝通，也沒有再實施冷暴力，他隻是變得更加沉默，周身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低氣壓。他依舊住在主臥，穆韻住在客房，兩人像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作息刻意錯開，避免任何不必要的碰麵。
穆韻知道，是時候了。
她在一個陽光很好的週末上午，敲響了顧瑾川書房的門。
他正在處理檔案，擡起頭，看到是她，眼神複雜。
“有事？”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穆韻走進來，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檔案輕輕放在他的書桌上。白色的封麵上，「離婚協議書」幾個黑色宋體字，清晰而刺眼。
“我打算離婚。”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是協議書，你看一下。財產分割方麵，我隻要我名下的存款和婚前財產，婚內共同財產部分，按法律程式走就好。我沒有其他要求。”
顧瑾川的目光落在那個刺眼的標題上，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他死死盯著那份檔案，彷彿要把它燒穿一個洞。
良久，他才擡起頭，眼底翻湧著怒意和一種被冒犯的屈辱：“我不同意。”
穆韻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她沒有激動，也沒有爭辯，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瑾川，走到這一步，糾纏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好聚好散，給彼此留最後一點體麵，不好嗎？”
“體麵？”顧瑾川嗤笑一聲，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穆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離開我？因為蕭池清？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還是因為那個閆肅？”
他的話語帶著刺，試圖激怒她，從她臉上找到一絲裂痕。
然而穆韻隻是微微蹙了蹙眉，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靠近的冷意：“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任何人都無關。我隻是覺得，這段婚姻已經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繼續下去，對我們都是一種消耗和折磨。”
“折磨？”顧瑾川重複著這個詞，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這五年，對你來說就是折磨？”
“曾經不是。”穆韻坦誠地看著他，“但現在是了。”
她的坦誠，比任何指責都更讓他無力。他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眼眸，裡麵沒有怨恨，沒有留戀，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和疲憊。他知道，她是真的去意已決。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席捲了他。他頹然地後退一步，靠在書桌上，擡手遮住了眼睛。
“給我點時間……考慮。”他的聲音從指縫裡漏出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乞求。
穆韻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好。協議書放在這裡，你慢慢看。我……先搬出去住。”
她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你要搬去哪裡？”顧瑾川猛地放下手，急切地問。
“無可奉告。”穆韻沒有回頭，聲音飄散在空氣裡，“找到房子後，我會來拿剩下的東西。”
她走出書房，輕輕帶上了門。將那個男人，和他所有的掙紮、不甘，都關在了身後。
回到客房，穆韻開始收拾隨身物品。她的東西不多，一個中型行李箱就足夠裝下。當她拉上行李箱拉鏈的那一刻，感到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近乎虛脫的輕鬆。
五年，如同一場大夢。如今夢醒了，雖然帶著醒來的悵惘和不適，但終究是醒了。
離婚協議交給顧瑾川後，穆韻沒有片刻停留，立刻開始尋找新的住處。她沒有考慮聯係蕭池清，甚至刻意避開了這個選項。那段建立在顧瑾川陰影下的脆弱聯係，以及蕭池清身上那份與顧瑾川共享的、她無法觸及的過去，都讓她本能地想要遠離。她需要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一個與過去徹底割裂的、全新的。
她很快通過中介找到了一處合適的公寓，麵積不大，但光線充足，視野開闊。她用最快的速度簽下合同，搬離了那個承載了她五年虛幻幸福的牢籠。新公寓帶著淡淡的空置氣息，她卻從中嗅到了自由的味道。她像一隻謹慎築巢的鳥，一點點添置傢俱，挑選軟裝，將這裡慢慢打造成隻屬於穆韻的、安全舒適的殼。
生活似乎逐漸步入新的軌道。在琉光珠寶的工作是她堅實的依靠，忙碌而充實。偶爾，她也會和閆肅、穆勳一起吃個飯，感受著來自朋友和家人的關懷。
這天，公司一個專案順利收尾，團隊照例聚餐慶祝。地點選在了一家頗有格調的創意菜餐廳。席間氣氛融洽，穆韻淺酌了幾杯果酒，臉上帶著微醺的暖意，與同事們談笑風生，看起來已從婚變的陰霾中走出大半。
聚餐結束，眾人走到餐廳門口告彆。穆韻走向自己停車的位置，卻發現自己那輛白色的轎車駕駛座一側的車門邊，不知被誰剮蹭了一道明顯的劃痕，漆麵都露了出來。她微微蹙眉，拿出手機準備聯係保險和維修。
“怎麼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穆韻擡頭，看見蕭池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看著她車門上的傷痕。
“沒什麼，好像被蹭了一下。”穆韻笑了笑，語氣輕鬆，帶著點無奈的調侃，“看來今天不宜開車。”
蕭池清的目光從劃痕移到穆韻臉上。餐廳門口的燈光在她微紅的頰邊暈開柔和的光暈，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因些許酒意而顯得更加水潤迷離。她今天穿了修身的白色襯衣和包臀裙，外搭淺灰色大衣，簡約卻極襯氣質。
“我送你回去吧。”蕭池清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聲音比平時更低沉了些，“你喝了酒，正好叫個代駕明天再來處理車子。”
穆韻猶豫了一下。她本想自己叫個車，但蕭池清的提議合情合理，且帶著同事間自然的關心。過於生硬地拒絕，反而顯得刻意。
“那……麻煩你了。”她最終點了點頭，報上了自己新公寓的地址。
車內，兩人之間依舊隔著適當的距離，聊著無關緊要的工作話題。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穆韻解開安全帶，出於基本的禮貌和一絲今晚被對方送回來的感激，她側過頭，對蕭池清發出了邀請：
“時間還早，要不上樓坐坐？喝杯茶再走。”她的笑容溫婉，是那種經過多年社交訓練後、無可挑剔的禮貌。
蕭池清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她看著穆韻在夜色和路燈下顯得格外柔和的臉，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曖昧的暗示，隻有純粹的、主人對待客人的邀請
鬼使神差地，她點了點頭：“好。”
公寓大堂明亮安靜，兩人並肩走向電梯。金屬轎廂門光滑如鏡，清晰地映出兩人的身影。穆韻按下樓層按鈕，微微側身站立。蕭池清站在她稍後方的位置，目光不經意地落在鏡麵上。
然後，她怔住了。
她一直知道穆韻身形纖細，是南方女子常見的嬌小骨架。但此刻，在封閉的電梯空間裡，在明晃晃的鏡麵映照下，她才發現，穿著高跟鞋的自己竟然比同樣穿著高跟鞋的穆韻高出明顯一截。自己172，目測穆韻在165左右，這種身高差，帶來一種微妙的、俯視的視角。
她的目光不受控製地，順著鏡中影像，細細描摹。
穆韻烏黑柔順的發絲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頸邊，距離如此之近，蕭池清甚至能聞到一絲極淡的、混合著紅酒醇香與某種清雅花香的發絲香氣，幽幽地鑽入鼻腔，帶著點蠱惑人心的意味。
鏡中的穆韻，正專心看著樓層數字，脖頸線條優美修長，精緻的鎖骨在v領襯衣的勾勒下清晰可見，帶著一種不自知的脆弱與性感。而往下……蕭池清的視線微微暗沉。那件修身襯衣妥帖地包裹著穆韻的身體，清晰地勾勒出她飽滿起伏的胸線和不盈一握的腰肢。她的身材並非骨感，而是那種豐腴合度、肌骨勻停的豐滿，每一處曲線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溫軟而誘人的魅力。這是一種與她平日裡溫柔疏離氣質形成反差的、極具衝擊力的女性韻味。
蕭池清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她一直欣賞穆韻的溫柔與專業，但此刻，在這種私密的、毫無防備的空間裡，一種更原始、更直白的吸引力，如同悄然竄起的火苗，在她心底點燃。她看著鏡中那個對此毫無察覺、依舊沉靜溫婉的女人，一種混合著探究、欣賞與某種難以言喻的佔有慾的興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湧上心頭。
“叮——”
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穆韻回過頭，對蕭池清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到了。”
蕭池清迅速收斂起眼底所有外露的情緒，恢複了平日的清冷模樣，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出電梯。但心底那片被鏡中影像攪動的波瀾，卻再也無法平息。她知道，有些東西，從這一刻起，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