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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搶的就是人妻!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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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瑾川開始以一種近乎笨拙,卻又無比執著的方式,重新出現在穆韻的生活半徑裡。

他會在琉光珠寶樓下“偶遇”下班的她,手裡提著據說是她以前喜歡的那家甜品店的栗子蛋糕;他會以討論微核與琉光合作細節為由,頻繁致電策劃部,指名要找穆總監;他甚至會在週末,將一束包裝精美的香檳玫瑰送到穆韻的公寓樓下,附上的卡片上寫著蒼勁卻難掩落寞的“望你安好”。

公司裡關於穆韻離婚的訊息早已不脛而走,如今前夫如此高調地試圖挽回,更是成了茶水間裡竊竊私語的談資。有人羨慕穆韻魅力不減,有人揣測顧瑾川是否幡然醒悟,更有人暗自等著看這場“破鏡重圓”的戲碼如何收場。

穆韻對此感到疲憊且困擾。那份曾經讓她渴望的“安穩”外殼已被徹底打碎,露出內裡冰冷的算計與欺騙,如今顧瑾川的任何舉動,在她看來都帶著遲來的、甚至是出於不甘的表演性質。她禮貌而疏離地拒絕著他的所有好意,退回禮物,結束通話不必要的電話,如同對待一個糾纏不休的客戶。

而在這期間,蕭池清始終以一種看似置身事外,實則無處不在的方式,存在於穆韻的身邊。

她會在地被顧瑾川的電話打擾後,適時地遞上一杯溫度剛好的花茶,語氣平淡地評論:“微核的顧總,最近似乎對合作細節過於‘關心’了。”
話語裡聽不出褒貶,卻像一根細針,輕輕刺破顧瑾川營造的“深情”假象。

一次兩人逛街時偶然看到街邊櫥窗裡播放著某部關於破鏡重圓的狗血電視劇時,狀似無意地提起:“有時候,裂痕太深的鏡子,強行拚湊,隻會紮傷手。不如換一麵新的,視野更清晰。”
她的話不直接針對顧瑾川,卻總能精準地映照出穆韻心底最深處的決絕。

一次加班後的深夜,辦公室裡隻剩下她們兩人。穆韻揉著發脹的太陽xue,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輕聲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池清,你和顧瑾川……小時候,真的很要好麼?”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及那段她未曾參與的過去。

蕭池清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下來。她轉過身,麵向穆韻,辦公室冷白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清晰的影,讓她的神情顯得格外認真。

“他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是好友,走得近而已。況且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都失去了父親。”她的聲音清晰而平靜,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說要嫁給他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笑話,當不得真。我對他,從未有過朋友之外的想法。”她頓了頓,目光坦誠地看向穆韻,彷彿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進她心裡去,“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有。”

這句近乎直白的澄清,像一陣清冽的風,吹散了穆韻心頭因那句話而殘留的最後一絲陰霾。她看著蕭池清清澈見底的眼眸,那裡沒有閃爍,沒有遮掩,隻有一片坦蕩的平靜。一種奇異的、安心的感覺,悄然取代了之前的些許芥蒂。

不久後,蕭池清因公短期出差。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處理完冗長的會議,她獨自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頭。路過一家裝潢古樸、透著歲月沉澱感的文具店時,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櫥窗內光線聚焦處,一支鋼筆靜靜陳列。筆身采用深海軍藍色調的琺琅,色澤深邃,內部卻彷彿有細微的金粉閃爍,在光線下流轉出幽微而華麗的光暈,如同靜謐星河。整支筆沒有任何繁複的雕刻,散發出一種曆經時間淬煉的經典韻味。

蕭池清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穆韻伏案工作時,那纖細的手指握著簽字筆的樣子;也想起了那個實習生鄭晴,那些充滿少女心思的、花哨的零食和小禮物。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買下了這支鋼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不是為了討好,也不是為了攀比,隻是覺得,這支鋼筆本身蘊含的內斂、優雅,與穆韻帶給她的感覺,如此契合。

傍晚,穆韻因為一個臨時會議,比平時稍晚一些離開公司。她剛走到大廈樓下,準備去往停車場,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擋在了她的麵前。

是顧瑾川。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這裡,臉上帶著幾分壓抑的焦躁與不甘。

“穆韻,我們談談。”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就五分鐘。”

穆韻蹙起眉頭,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顧瑾川,我認為我們已經談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這樣。”

“清楚?我不覺得清楚!”顧瑾川的情緒有些激動,上前一步,試圖去拉穆韻的手腕,“我知道我錯了,韻韻,再給我一次機會……”

穆韻下意識地後退,避開了他的觸碰,眼神裡滿是疏離與堅決:“請你自重!”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一個清冷而穩定的聲音插了進來:“顧總,在公共場合糾纏一位女士,恐怕有**份。”

蕭池清不知何時出現在穆韻身側,她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皮革的長條形禮盒,盒麵壓印著簡潔的銀色徽標,質感非凡。她姿態從容,目光平靜地看向顧瑾川,那眼神裡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顧瑾川看到蕭池清,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語氣帶著幾分遷怒的質疑:“池清?你怎麼……你不是答應幫我……”

“我答應的是作為朋友,希望看到你們都好。”蕭池清打斷他的話,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清晰的界限,“但顯然,穆韻現在需要的不是糾纏,而是尊重和空間。”她上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穆韻護在了自己身側後方,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

這個細微的動作,以及蕭池清話語裡明顯偏向穆韻的維護,讓顧瑾川心頭火起,更多的卻是被穆韻那冰冷排斥的態度刺傷的痛楚。他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人,讓他一時失去了理智,也無力去深思蕭池清此刻行為背後更深層的意味。

“好,很好……”顧瑾川看著穆韻,眼神痛楚而複雜,最終什麼也沒再說,猛地轉身,帶著一身頹唐與怒氣,快步離開了。

顧瑾川那句“你不是答應幫我……”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穆韻心中漾開了層層漣漪。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那份因糾纏而產生的煩躁尚未完全平息。

她轉向身側的蕭池清,停車場內,蕭池清的麵容依舊平靜,隻是將那個裝著昂貴鋼筆的禮盒遞了過來。穆韻接過盒子,指尖觸及冰涼滑膩的皮革表麵,卻無法像之前那樣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在禮物上。

她擡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蕭池清,聲音裡帶著一絲尚未褪去的清冷,和清晰的探究:“他剛才說……你答應幫他?幫什麼?”

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蕭池清迎上她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也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穆韻,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彷彿有複雜的情緒極快地掠過,最終沉澱為一片坦然的清明。她微微側身,示意了一下不遠處供人休息的長椅:“坐下說?”

穆韻抿了抿唇,依言走過去坐下,將禮盒放在膝上,等待著。

蕭池清在她身旁坐下,姿態依舊從容,聲音平穩地開口:“他之前請我吃飯,表達了想挽回的意願,希望我能作為……你們共同的朋友,從中說和。”

她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複述了顧瑾川的請求,然後,她話鋒一轉,目光專注地落在穆韻臉上,清晰地補充:“但我同樣也明確告訴他,你需要的是尊重和空間,而非糾纏。”

她頓了頓,語氣愈發冷靜而堅定,每個字都帶著分量:“穆韻,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從未打算,也不會去做任何違揹你意願的‘幫忙’。答應吃飯是出於世交情麵的應付,而我的立場,始終在你這邊。”

她的解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粉飾,將那份出於情麵不得不維持的模糊客套,與自己真實堅定的立場劃清了界限。那句“我的立場,始終在你這邊”,她說得平淡,卻像一塊沉甸甸的基石,穩穩地落在了穆韻動蕩的心湖底。

穆韻看著她清澈見底、毫無遮掩的眼眸,心中那點因顧瑾川話語而升起的芥蒂,如同被陽光穿透的薄冰,迅速消融。她瞭解蕭池清,冷靜、理智、邊界清晰。她確實不是那種會暗中撮合、左右他人情感的人。是自己因為顧瑾川的糾纏而過於敏感了。

“下次他再找你,直接替我回絕就好。”穆韻鬆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甚至帶上了一點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類似於撒嬌的理所當然。她低頭,指尖輕輕摩挲著膝上禮盒。

“好。”蕭池清從善如流地應下。

氣氛重新變得舒緩。穆韻擡起頭,看向蕭池清清冷的側臉。穆韻忽然起了點捉弄的心思,嘴角彎起一抹淺淡的、卻真實的笑意:“不過,因為你這句含糊其辭的‘希望你們好’,讓我剛才心情更差了一下。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蕭池清微微挑眉,看向穆韻眼中那點狡黠的光,心底某處悄然鬆動。她幾乎沒有猶豫,從善如流:“想吃什麼?我請客。”

“嗯……”穆韻故作思考狀,隨即笑道,“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創意菜,味道和環境都不錯。”

“好。”蕭池清站起身,動作利落,“走吧。”

而這一切,落在憤然離去、卻忍不住回頭的顧瑾川模糊的視線裡,隻化為了更加刺眼的一幕,讓他心中的疑惑與挫敗感,如同野草般瘋長,卻終究被更洶湧的、挽回失敗的痛苦所淹沒,無暇細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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