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憾水長東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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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父親話中的深意，顧宴之臉上血色儘褪，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您和洛水聯合起來騙我，對不對？她明明是嫁給了一個窮小子”

他試圖扯出理解的笑，嘴角卻隻抽搐出一個扭曲的弧度。

“溫家是不是遇上了過不去的坎，需要洛水嫁給厲江東來換條生路？”

“溫叔，洛水的性子您最清楚，寧折不彎。厲江東那種人豈能容她？我們不能眼睜睜看她跳火坑，得想辦法……”

父親冷嗤一聲，眼裡淬滿了冰涼的嘲諷。

“顧宴之，你這副心急如焚的樣子，演給誰看？”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年為了姓薑的，你把流產大出血的洛洛像丟垃圾一樣扔在醫院裡，可是連眼皮都冇眨一下。”

“怎麼？如今倒扮起情聖來了？”

顧宴之指節攥得發白，扭頭避開父親銳利的目光。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洛水她”

“她好得很，”父親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她和她丈夫的事，我不插手，你自己愛怎麼摻和隨你。”

事實已然清晰，他卻仍自欺欺人。

左右和他說不明白，他願意自尋死路，犯不著攔他。

父親一揮手，下人立刻上前，將猶自怔忡的顧宴之半“請”半架地拉了出去。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住處。

薑若禾迎上來，指尖剛觸到他手臂，便被他不留痕跡地避開。

她指尖一蜷，麵上卻迅速堆滿憂色。

“宴之哥哥，找到姐姐了嗎？”

他無力地癱進沙發，聲音枯槁。

“她果真嫁給了厲江東，厲家山莊就是銅牆鐵壁，我根本進不去”

薑若禾眼底喜色一閃而逝。

遞過一杯溫水時，語氣放得輕柔。

“你都許諾會娶她了，姐姐怎麼連三年都等不得？如此朝三暮四，枉費你一片深情，大費周章地回國尋她”

“閉嘴！”顧宴之猛地抬眸，眼底佈滿血絲，聲音沉冷，“不許你詆譭她，當年的事，是我有錯在先。”

他揮手掃落茶盞，刺耳的碎裂聲驚得薑若禾後退半步。

看著他埋首於掌心的痛苦模樣，她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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