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怪物祂又癡纏上來了 第53章 不安
不安
阿玲說:“哦,你說那個異種啊,我看見你們的時候,你在它懷裡,它應該是為了保護你,所以它被礁石傷得最重,你隻有頭破了點皮。”
江弋怔了怔,“它在哪?”
少女又說,“放心,沒死,我帶你去找它。”
少女在前方引路,那異種就跟在少女身邊,像個忠心耿耿的守衛者。
這個女孩很奇怪,她非但沒有像其他人類一樣對異種深惡痛絕,反而對她身邊那個異種親密有加。
兩人相處也形似戀人。
人類和異種談戀愛,聞所未聞。
周圍房屋沿海而建錯落有致,是個靠海的村子,路上偶有打魚歸來的村民,每一個看見阿玲身邊異種的人,都眼露厭惡,懼怕地快速走遠。
村子平靜祥和,沒有末世的饑荒與混亂,這裡的村民與外麵的荒蕪對比,就像處不被末世侵擾的世外桃源。
“我們這座村子有我和小酒守護,海裡那些怪物海潮前不敢上來的。”阿玲頗為驕傲地解釋,她一路領著江弋走到村子的最邊界。
這裡離村子越來越遠了,江弋心生警惕,他停下腳步,阿玲也停了下,指著前麵的一處小木屋,說:“你的同伴就在前麵的屋子裡,它半人半怪物,我一開始以為是感染者呢,小酒說它是同類,我才沒有殺了它,但它這副模樣我要是帶回去了,村民們就要嚇壞了。”
聽著阿玲的口氣,不太像普通村民。
“我爸是村長,但是他死了,”阿玲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現在我是村長,我當然得替他保護好這座村子裡的每一個人。”
江弋緘默。
既然是村長女兒,村民怎麼也不該對她是那種神情。
他想起剛剛路過的村民見到阿玲時的反應,沒有一點尊敬,隻有厭惡和不待見。
餘光忽地瞥見阿玲身邊的異種,它竟也是外星生物,與淩七是同類。
他大概知道了村民不待見阿玲和小酒的原因。
江弋快步走進小屋,淩七還沒蘇醒,他躺在床上,麵色慘白,腹部和背部的傷口,仍未癒合,還有隱隱擴散之勢。
淩七很虛弱,昏睡著,臉頰手臂以及觸手上劃傷遍佈,他們墜入大海以後,淩七把他塞進軀腔內,順著海浪一路漂泊,最後到達淺灘時,淩七已力量耗儘,無力再維持軀腔。
淺灘內礁石遍佈,淩七隻得用觸手護著軀腔,一路跌跌撞撞被衝至岸邊。
淩七變成人形後便力竭昏迷,江弋也因撞擊到頭部短暫昏過去。
“來者都是客,既然你們命大漂到這裡,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阿玲熱情說:“等你們什麼時候傷好什麼時候再走也可以。”
“謝謝。”
少女走後,沒多久淩七便醒了過來。
它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焦急尋找什麼似的,從床上跌了下去。
聽見動靜江弋從外麵進來,上前扶起他:“你傷得重,彆亂動。”
淩七一眨不眨盯著他,似在確定他沒事。
身體驟然被抱緊,淩七後怕地勒緊他,“江江。”
江弋動作一頓,而後拍了拍他的腦袋,“勒死了,鬆開。”
“江江,彆跟,付成澤走,彆拋棄淩七。”
“你腦袋撞傻了?”
他都選擇跟淩七一塊逃命,淩七還在怕他跟付成澤走。
淩七腦袋埋在他脖領間,不安地蹦著,想到什麼,他聲音委屈說:“兔子”
“?什麼兔子。”
“給江江,抓的兔子,跑了。”
江弋想推開他奈何撼動不了淩七,他放棄地任由淩七狗皮膏藥一樣纏在自己身上,喘不過氣,“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鬆開我。”
淩七鬆了些許力道,木屋外響起人類說話談笑聲,他立即戒備起來。
“放鬆。”江弋拍拍他,“我們現在很安全。”
淩七仍警惕,“這裡,人類很多,危險。”
江弋看著淩七半人半怪物的形態,指尖碰了碰他背後的觸手,登時引來淩七一陣顫栗。
“?”江弋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淩七臉頰爬上一抹緋色,呼吸微微急促,他將那根觸手小心翼翼再送到江弋麵前,期許道:“觸手,神經敏感,江江撫摸,淩七,會舒服。江江,再摸。”
隻是觸手,淩七表情卻耐人尋味,不知道還以為摸的是彆的什麼。
“收起你的惡趣味,我沒有跟非人物種調情的癖好。”
江弋打掉他伸過來的觸手,“把你這背後這些東西也收起來。”
“收不起來”淩七垂頭喪氣,很失落江弋沒有再撫摸他一下。
受的傷太重,不能癒合的傷口也影響到他形態的轉變。
現在隻能維持這種半人半怪物形態,背部的觸手無法收回身體,也變不成其他體型。
江弋沉默。
片刻後少女又回來,看見陌生人淩七本能護江弋攻擊,被江弋製止,“是她救了我們。”
阿玲似乎看出淩七不能轉變體型,將一件和她身旁一樣的黑色長袍遞了過去,“在村子裡穿這個吧。”
長袍擋住了淩七異於常人的觸手,少女非常熱情地要帶他們去村子裡轉一轉。
在彆人的地盤,江弋能做的隻有順從。
小酒在前麵帶路,少女喋喋不休向江弋介紹著村子裡的各個地方,靠海吃海,每家每戶門口都搭了架子,曬著乾魚和海鮮。
看見一個曬魚的婦人,阿玲遠遠和那人打招呼,婦人擡頭看到她臉色微變,理都沒理,匆匆收了魚回了家。
路上遇見的村民仍和第一麵一樣,對少女避而不及,或者說是對少女身邊的怪物。
江弋低了低頭,看來這裡的人,除了阿玲之外,其他人對異種依舊是深惡痛絕的。
淩七忽地拉住江弋的手,“江江,這裡,淩七不安。”
淩七眉頭緊鎖,薄唇繃緊,周身籠罩著一股濃烈的不安。
能讓淩七不安,這裡定然不似表麵那般平靜。
逛了一半,不遠處忽然有個身形佝僂,蓬頭垢麵的男人。
男人看不清臉,疑似精神不太正常。
順著江弋的視線看過去,少女解釋,“他也是從外麵流浪過來的,精神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打擊,話也不會說,瘋瘋癲癲的,村子裡的人看他可憐,就沒趕走他還給他搭了處處所,流浪到誰家門口誰家就給他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