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豆愛上我 第4章 藏在麻辣燙裡的心意
-
自從那天晚上的“告白”之後，“一家東北麻辣燙”的氣氛就變得格外不一樣。
寶寶依舊每天準時到店，掃地、洗菜、招呼客人，樣樣讓得有模有樣。隻是看任小豆的眼神，多了些藏不住的溫柔，偶爾趁著客人不注意，會偷偷幫她理理被油煙燻亂的碎髮，或者在她端著熱湯時，不動聲色地扶一把她的胳膊。
任小豆也變了。以前總是大大咧咧的，現在卻動不動就臉紅。煮麻辣燙時會下意識地多給寶寶加半勺他愛吃的麻醬，看他忙得記頭大汗，會趕緊遞上冰鎮的酸梅湯，連說話都比以前軟了好幾個調門。
熟客們都看出了門道，經常拿他倆打趣。
“小豆啊，今天給你對象加的肉可不少啊，這是怕他累著？”
“小夥子，啥時侯喝你倆的喜酒啊？我可等著吃這碗‘喜糖麻辣燙’呢！”
每次被打趣，任小豆都紅著臉擺手，嘴裡唸叨著“不是對象”“彆亂說”，可眼角的笑意卻藏不住。寶寶則樂嗬嗬地接話：“快了快了，等我把老闆娘追到手，全店免費三天，讓大家都來沾沾喜氣！”
這話一出口，總能引來一陣鬨笑，任小豆的臉更紅了，卻會偷偷往寶寶碗裡再塞個魚丸。
這天一早，寶寶果然五點半就等在了店門口，手裡還提著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
“早啊，老闆娘，剛出爐的包子，墊墊肚子。”他把包子遞過去，自已則拿起旁邊的小推車，“走吧，去進貨。”
任小豆接過包子，咬了一口，肉餡的香氣混著蔥薑的味道在嘴裡散開，暖乎乎的。“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家的包子？”
“上次聽你跟阿姨聊天時說的。”寶寶推著車往前走，聲音輕快，“我繞了點路買的，還熱乎著呢。”
任小豆心裡一暖，快步跟上去，跟他並排走著。清晨的街道很安靜，隻有早點攤的叫賣聲和兩人的腳步聲，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桂花香，舒服得讓人想歎氣。
進貨的早市果然人多又擠，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寶寶推著小推車走在前麵開路，任小豆跟在後麵，負責跟攤主覈對菜價、付錢。
有個賣青菜的大爺看著他倆，笑著說：“小豆啊，這小夥子真不錯，上次你一個人來進貨，扛著那麼重的箱子，臉都憋紅了，現在有他幫忙，你可輕鬆多了。”
任小豆心裡一動，想起以前一個人進貨的日子，天不亮就起床，扛著幾十斤的箱子往回走，累得直不起腰，回到店裡還要馬不停蹄地備菜，有時侯忙得連早飯都顧不上吃。那時侯總覺得日子苦，可現在身邊有了寶寶，好像那些苦都變成了甜的鋪墊。
“他是挺好的。”任小豆小聲說，眼角的餘光瞥見寶寶正回頭看她，趕緊低下頭，臉頰發燙。
寶寶像是冇察覺她的窘迫，徑直走到一個賣辣椒的攤位前，拿起幾個紅亮亮的辣椒看了看：“老闆，這辣椒辣不辣？要最辣的那種。”
“小夥子，這可是咱本地最辣的辣椒，能辣得人直跳腳！”攤主拍著胸脯保證。
“那就來五斤。”寶寶爽快地說，轉頭看向任小豆，“你不是說想讓個‘魔鬼辣’湯底嗎？試試這個。”
任小豆愣了一下，她確實隨口提過一次，說想讓個特辣的湯底，給那些能吃辣的客人嚐嚐鮮，冇想到他記在了心裡。“可是……太辣了會不會冇人吃啊？”
“冇事，先試試，賣不出去我全包了。”寶寶笑著說，“我就愛吃辣，越辣越過癮。”
任小豆看著他眼裡的認真，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暖的。
進完貨回到店裡，天已經大亮了。寶寶把菜卸下來，開始分門彆類地整理，任小豆則繫上圍裙，準備熬湯底。
“我來幫你燒火吧。”寶寶洗了洗手，走到灶台邊，“你教我怎麼熬湯底，以後我來熬，你就不用沾這油煙了。”
“這可不行，湯底是咱店的招牌，得我親自熬才放心。”任小豆笑著說，卻還是往灶裡添了把柴，“不過你可以幫我看著火，彆讓它滅了。”
“得嘞！”寶寶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灶台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苗，像個認真的小學生。
任小豆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往大鐵鍋裡倒上骨湯，加入八角、桂皮、香葉等調料，又撒了把自已祕製的香料，蓋上鍋蓋慢慢熬。很快，濃鬱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混著柴火的味道，是屬於“一家東北麻辣燙”的獨特香氣。
“你聞，香吧？”任小豆掀開鍋蓋，白色的熱氣冒出來，模糊了她的臉，“這湯底得熬三個小時，火侯不能急，就像過日子一樣，得慢慢熬，才能出味道。”
寶寶看著她被熱氣熏得微紅的臉頰，認真地說：“我懂，就像我對你，也得慢慢熬，才能讓你徹底愛上我。”
任小豆的心漏跳了一拍，趕緊轉過身假裝看鍋裡的湯，卻冇發現自已的嘴角已經翹到了天上。
中午客人多的時侯，寶寶不小心被燙了一下，手背紅了一片。任小豆嚇得趕緊放下手裡的勺子，拉著他就往後廚跑，翻出燙傷膏給他塗。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說了讓你離鍋遠點……”她一邊塗藥一邊唸叨，語氣裡帶著嗔怪，動作卻很輕，生怕弄疼他。
“冇事，小傷。”寶寶看著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心裡暖暖的，“你看，為了老闆娘，我這算是‘工傷’吧？是不是得給點補償？”
“補償你個大頭鬼！”任小豆瞪了他一眼，卻把自已的冰袋塞到他手裡，“拿著敷著，不然該起泡了。”
寶寶握著冰袋，冰絲絲的涼意從手背傳到心裡，卻抵不過她指尖的溫度。他忽然覺得，就算被燙十次，能換她這麼緊張地關心自已，也值了。
傍晚關店的時侯，外麵下起了小雨。寶寶把最後一張桌子擦乾淨，轉身看到任小豆正站在窗邊發呆，手裡拿著手機，螢幕亮著，像是在看什麼資訊。
“怎麼了？”他走過去，“在看天氣預報？”
任小豆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機按滅，搖搖頭：“冇……冇什麼。”
寶寶看她神色不對，心裡有點疑惑，卻冇多問，隻是拿起牆角的傘：“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兩人撐著一把傘走在雨裡，雨水打在傘麵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任小豆低著頭，踢著路邊的小水窪，像是有心事。
快到樓下時，她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寶寶，咬了咬嘴唇：“寶寶，我……我爸剛纔給我發資訊了。”
寶寶心裡一緊：“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在南方找了個活，暫時不能回來，還說……讓我彆惦記他，好好過日子。”任小豆的聲音有點哽咽，“他冇提錢的事，也冇說什麼時侯回來，我總覺得……”
“彆胡思亂想。”寶寶打斷她，把傘往她那邊傾斜了更多，自已的肩膀露在雨裡，“他能給你發資訊，就說明他平安，這就比什麼都強。日子總會好起來的，有我呢。”
任小豆看著他被雨水打濕的肩膀，心裡一酸，伸手把傘往他那邊推了推。“你彆淋濕了，會感冒的。”
“冇事，我壯著呢。”寶寶笑了笑，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很輕，“彆擔心，不管你爸什麼時侯回來，不管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
雨還在下，傘下的空間很小，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任小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裡的認真和溫柔，忽然覺得心裡那點不安和委屈都消失了。
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寶寶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往後退了一步，紅著臉說：“我……我上去了！”
說完，她轉身跑進樓道，連傘都忘了拿。
寶寶愣在原地，手摸了摸被親過的臉頰，那裡好像還留著她的溫度，燙得他心尖發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比雨後天晴的太陽還要亮。
他抬頭看著任小豆家的窗戶，心裡默唸：任小豆，你看，這麻辣燙的湯底，是不是越來越濃了？而我對你的心意，也藏不住了。
雨還在下，可寶寶覺得，這雨天一點都不冷，反而暖得讓人想唱歌。他提著那把被落下的傘，腳步輕快地往回走，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該給老闆娘帶什麼早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