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無疆之海的彼岸 第746章 似要將滕子京生吞活剝
在那破敗不堪、搖搖欲墜的建築深處,waide和他的一眾手下正圍坐在一張破舊的酒桌旁,儘情地享用著美食。
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菜,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然而,這些食物在這陰森的環境中,卻莫名地透著一絲詭異。
他們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眉飛色舞地暢享著所謂的未來,彷彿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而放在酒桌中央的箱子,更是格外醒目,裡麵滿滿當當裝滿了大鈔,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這時,其中一人滿臉興奮,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開心地提議道:
“老大,帶我們去度假村民宿酒店泡溫泉唄?聽說那兒的美女個個豐盈俊俏,兄弟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那種溫柔鄉裡的服務了。”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還算平靜的室外,突然風雲突變,一陣狂風如同猛獸般驟然颳起,發出陣陣呼嘯,彷彿要將這破敗的建築連根拔起。
緊接著,天空中電閃雷鳴,一道道刺眼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夜幕,
震耳欲聾的雷聲接踵而至,豆大的雨點如子彈般劈裡啪啦地肆意敲打在門窗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與此同時,在關押著安姌和滕子京的小黑屋裡,僅有的那盞昏黃燈光,在狂風的肆虐下,閃爍不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燈泡還不停地發出電流滋滋的聲音,彷彿在發出絕望的哀鳴。
安姌身處這極度壓抑且恐怖的環境中,渾身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彷彿篩糠一般。
她滿心恐懼,聲音帶著哭腔,不停地呼喊著滕子京的名字:“滕子京,滕子京你怎麼樣?你快醒醒呀滕子京。”
那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與無助,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忽然,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伴隨著這聲巨響,小黑屋裡僅有的那盞燈,終於不堪重負,“啪”的一聲熄滅了,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安姌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恐懼,驚恐地尖叫起來:“啊…快來人啊,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裡。”
然而,由於嘴巴被膠帶封住,這些話她根本說不出口,隻能發出淒慘的嗚咽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悲涼。
滕子京被安姌這尖銳的尖叫聲從昏迷中吵醒。儘管他自己渾身傷痕累累,
每一寸肌膚都在隱隱作痛,但在這危急時刻,他強忍著疼痛,用溫柔且鎮定的聲音安撫道:
“小姌彆怕,還有我在你身邊呢。你慢慢靠過來,我幫你揭掉嘴上的膠帶。現在,深呼吸,調整呼吸,保持冷靜,這樣你的幽閉症會好一點。”
此時的滕子京,彷彿是安姌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光。
原本安姌已經被恐懼徹底吞噬,情緒完全失控。
在這無儘的黑暗中,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彷彿都看到密密麻麻的蟲子和蜈蚣甲蟲,正張牙舞爪地向自己彙聚而來,這幻覺讓她恐懼到了極點。
然而,當她聽到滕子京竟然如此瞭解自己的幽閉症時,瞬間愣住了,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她緩緩仰頭,輕輕地靠近滕子京的肩膀,彷彿在尋找一種依靠。
滕子京感受到安姌的靠近,扭過頭,緩緩吻上安姌的唇邊,用舌頭小心翼翼地舔舐著膠帶的邊緣,
試圖一點點揭開這束縛安姌的膠帶。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成功揭下了膠帶。
安姌微微喘著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輕聲詢問:“你怎麼知道我有幽閉症?”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既好奇又疑惑。
滕子京不禁苦澀一笑,思緒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緩緩說道:“當年,我在大學圖書館尋找一本極為珍貴的孤本藏書。
我看得太過入神,完全忘記了圖書館關門的時間,結果被館長誤鎖在了密室裡。
沒想到,更巧的是,你也被關在了裡麵。當時,你在密室裡突然犯了幽閉症,整個人痛苦不堪,呼吸困難。
我學過一些急救知識,便立刻對你展開急救措施,通過一些基礎的急救手段,控製住了你的病發證,
一直守護著你,直到第二天圖書館開門。門一開,我第一時間抱起你,飛速送往醫院。”
安姌聽著滕子京的講述,心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不禁質問:“怎麼可能?我身上明明披的是邱北辰的風衣。”
她一直堅信那個救她的人是邱北辰,這突然的反轉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滕子京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耐心解釋道:“邱北辰當時是圖書館的工會主席,
那天他去圖書館搬運了不少新的書籍,忙時隨手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就忘記帶走了。
我抱你出來時,考慮到你當時的狀態,擔心被人看見了,會給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和尷尬,所以就隨手在衣架上拿了他的外套給你披在了身上。”
隨著滕子京的解釋,安姌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在密室裡的模糊記憶,
那抹身影在黑暗中焦急地對著自己的唇瓣吹氧,有條不紊地給自己做四肢基礎運動。
還有在醫院裡,醫護人員推著自己往急救室趕去的路上,那個在視線裡始終模糊不清的輪廓。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那個人就是邱北辰,所以七年來,她每次在夢境裡看到那抹身影,都會情不自禁地走近他,
與他擁抱、深情地接吻,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個虛幻的物件身上。
如今真相大白,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深深眷戀的人,竟然是滕子京。
安姌的身體微微顫抖,那顫抖如同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似乎隨時都會被吹落。
她極力想要穩住自己的情緒,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絲顫抖,強行抑製著內心如洶湧波濤般的憤怒與悲痛,矢口否認道:
“滕子京,你一貫詭計多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的種種行徑我早已瞭如指掌。
所以,你妄想歪曲事實。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密室裡救我的那個人就是你。
當年,我心知肚明你嫉妒邱北辰已經很久了,從我們入校與邱北辰相識起,嫉妒的種子便在你心中生根發芽。
他的死,你妄想推卸責任,這次我回國,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就是要你給邱北辰償命的。”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彷彿要將黑暗中的滕子京燃為灰燼。每一句話都如鋒利的利劍,似要將滕子京生吞活剝。
滕子京聽聞,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似無奈又似感慨。
他緩緩開口道:“好,隻要我們兩個還能活著回去,我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說罷,他竟“哼哼”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略顯寂靜的空間裡回蕩,帶著幾分自嘲,又彷彿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苦澀。
安姌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滿心疑惑,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如同兩條糾結的繩索,不解地質問道:
“你笑什麼?”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試圖從滕子京的笑容中探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滕子京微微抬起頭,眼神望向遠方,似乎透過這空間,看到了那些被歲月塵封的過往。
他緩緩說道:“我笑,邱北辰真的很幸福啊,能被你毫無保留地深愛了七年,
而且還能一直被你放在內心那個最深的位置,無論時光如何流轉,都不曾改變。
這份深情,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有幸擁有。”說罷,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那口氣彷彿承載著無數的回憶與無奈,緩緩飄散在空氣中。
安姌滿心充斥著對滕子京的怨憤,實在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
此刻的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掙脫束縛,逃離這可怕的地方。
於是,她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奮力地掙紮著,雙手雙腳不停地扭動,試圖將那緊緊捆綁著她的繩索掙脫開來。
每一次用力,都讓她的手腕和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她早已將這些痛苦拋諸腦後,一心隻想著儘快擺脫這禁錮。
滕子京本就渾身是傷,安姌劇烈的掙紮使得椅子跟著晃動,牽扯到他身上的傷口。
他不禁“嘶”的一聲,這聲音裡帶著難以抑製的痛楚,即便他已經極力忍耐,可這傷勢帶來的疼痛還是讓他忍不住發出了聲響。
安姌聽到這聲痛呼,動作猛地停了下來。在黑暗中,她微微側頭,朝著滕子京的方向,下意識地詢問:“怎麼?我弄疼你了嗎?”
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竟對這個她認為間接害死邱北辰的人產生了瞬間的關切,心中頓時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滕子京微微皺眉,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否認道:“沒有,我隻是覺得你這樣掙紮,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你瞧,這繩索綁得如此緊實,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很難掙脫。況且你這樣拚命掙紮,隻會消耗自己的體力。
聽我的,好好休息一下,儲存體力。我相信鄧州毅,以他的能力,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沉穩,彷彿在給安姌,也在給自己注入一劑強心針。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嘰裡呱啦的吵鬨聲,打破了小黑屋裡短暫的平靜。
“見鬼,什麼破地方,居然沒電了!”
一個手下驚慌失措地驚呼道。聲音在風雨聲的掩蓋下,仍清晰地傳進了小黑屋。
緊接著,便傳來waide憤怒的破口大罵聲:“蠢貨!你們幾個是怎麼辦事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疏忽,就不知道提前準備一台發電機嗎?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waide的聲音裡充滿了暴躁與不滿,在這風雨交加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老大,外麵雨下得這麼大,我們得小心防範啊。要知道,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呢!
說不定這會兒正伺機而動,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另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話語中帶著一絲擔憂。
waide聽後,更是憤怒地嗬斥道:“要你提醒?還不快進去看看,彆讓那個家夥搞出什麼意外,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著小黑屋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