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無疆之海的彼岸 第787章 首長早有預料
在棋牌室裡,暖黃色的燈光溫柔地灑下,一眾人正沉浸在棋局的激烈交鋒之中,彷彿置身於沒有硝煙的戰場。
他們全神貫注地在棋盤上劃分著各自的“疆土”,每一步棋都深思熟慮,絞儘腦汁地試圖將對方逼入困局,局勢陷入膠著,勝負難分。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譚燼輝、安姌和餘飛三人緩緩走近。
譚燼輝禮貌地輕咳一聲,這細微的聲響在安靜專注的棋牌室裡卻格外清晰。
眾人的目光紛紛如探照燈般投了過來,其中一位老師熱情且急切地說道:
“唉?燼輝來了,快過來看看,樊老師這局可真是棘手,你說該怎麼破呀?”
樊袁休臉上帶著自信從容的笑容,看向譚燼輝,急切道:“燼輝啊,大家都叫你來幫忙破局,你就過來瞧瞧吧!
順便說說,今晚我這棋局的佈局和手法,是不是跟以往相比精進了不少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自己棋藝的期待與自信。
譚燼輝笑著回應道:“樊老師,今晚我給您帶來一個人,您看看還認不認識?”說著,他側身讓出位置,安姌從他身後走上前。
樊袁休微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目光順著譚燼輝示意的方向看去,落在安姌身上的瞬間,
眼睛突然一亮,彷彿黑暗中捕捉到了璀璨的星光,不禁脫口而出:“安姌?”
“嗯,樊老師,原來您還記得我。”安姌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這麼多年過去,老師還能一眼認出自己,讓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我們班的校花,科研學院的驕傲,我怎麼能忘呢。”樊袁休感慨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回憶與欣慰。
然而,話鋒一轉,他神色略顯沉重,通過安姌,想起了她曾經戀愛過的邱北辰,惋惜地說:“隻可惜,邱北辰這個苗子,太執拗了,最終還是毀了。”
譚燼輝聽聞,不禁好奇地詢問:“邱北辰?誰呀?聽您的意思,他棋藝也是很厲害的嗎?”
旁邊一位身材稍矮的老師推了推眼鏡,同樣惋惜的表情回應道:“他可不是棋藝厲害,而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科研生,隻可惜天妒英才啊。”
安姌聽到邱北辰的名字,瞬間神情落寞,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間黯淡下去,彷彿被烏雲遮住了光芒。
樊袁休看著安姌的神情,也是深感遺憾,輕輕歎了口氣,補充道:
“他也是我的學生,思想太過迂腐、固執己見,最後太過偏激、不能釋懷,選擇了跳樓自殺,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譚燼輝聽到這個訊息,臉上滿是錯愕,嘴巴微微張開,半晌才說道:
“啊?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要走到自殺這一步才能解脫啊?”
樊袁休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譚燼輝的肩膀,對各位老師說道:“今天的休閒就到此結束吧,你們大家繼續。”
說罷,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安姌、餘飛和譚燼輝跟他一起離開棋牌室。
他的步伐略顯沉重,似乎還沉浸在對邱北辰的惋惜之中。
四人在樊袁休的帶領下,緩緩走出了棋牌室。夜晚的校園靜謐而安寧,月光如水般灑在他們前行的道路上。
樊袁休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腳步不自覺地邁向了曾經安姌就讀過的教室,
似乎想要在這片承載著往昔歲月的地方,探尋那些被時光掩埋的故事。
當他們踏入那間教室時,熟悉的場景撲麵而來。一排排整齊的座椅,
以梯台式的風格排列著,這種精心設計的佈局,旨在確保每一位同學都能擁有清晰的視角,將講台上的視訊圖文一覽無餘。
歲月似乎並未改變這裡的模樣,可曾經在這裡求學的少年們,卻已各自奔赴不同的人生軌跡。
樊袁休站在教室前方,眼神在教室裡緩緩掃視,彷彿能看到當年那些充滿朝氣的麵孔。
他不禁感慨萬千,聲音中帶著歲月沉澱的滄桑與惋惜,轉頭看向安姌,問道:
“小姌,邱北辰不懂得圓滑變通,自我迷失,選擇了自戕,著實令人不能苟同。
而你呢?自從他離世之後,你又去了哪裡?這麼多年,老師無時無刻不在惦念你啊。”
安姌微微低下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老師的問話。她抬起眼眸,看向樊袁休,能從老師那深邃的眼神裡,清晰地捕捉到當年那份糾結與痛苦的痕跡。
那是對學生深切的關愛,卻又無力挽回悲劇發生的無奈與痛心。
樊袁休輕輕歎了口氣,繼續哀傷地說道:“你走之後,滕子京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
那一夜之間,我竟痛失三位最為優秀的學生,這種打擊,猶如晴天霹靂,讓我久久難以釋懷。
那是怎樣的心痛,鑽心刺骨,孩子,你能明白老師的心境嗎?”
從樊袁休顫抖的聲音裡,切身體會到了他那種,無力迴天的痛處。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中淚花微閃望向窗外,似乎在追憶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好在,滕子京後來有了音訊。聽說,他像發了瘋似的,到處找遍了你曾經可能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大街小巷、故地舊友,可終究還是沒有尋到你的蹤跡。
從那以後,他便成天萎靡不振,酗酒度日,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
他的父親實在看不下去,無奈之下,送他去了部隊,希望嚴苛的軍事訓練能磨練他的意誌,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樊袁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繼續說道:“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就此沉淪。
他還記得與學校簽署的科研原料資助的協議,即便曆經磨難,依然信守承諾。
如今,他所經營的豐騰國際水漲船高,更是叫人望塵莫及。
從他身上,我看到了在部隊磨練出來的,鐵骨錚錚的好男兒,確實讓人蠻欽佩的。”
安姌、餘飛和譚燼輝三人靜靜地聽著老師的講述,聽到老師對滕子京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心中都湧起了些許欣慰。
他們彷彿能透過老師的話語,看到滕子京這些年的曆練與成長,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最終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在昆城市中心醫院那間奢華且靜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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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氣氛顯得格外壓抑與緊張。
滕子京半靠在病床上,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難以抑製的跋扈與焦急。
他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站在病床前的鄧州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嗬斥道:
“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兒啊你!明知道是安姌乾的,你居然還敢給老爺子打電話。
這下可好,現在安姌被老爺子盯上了,你倒是給我說說,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辦吧?”他的聲音在病房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鄧州毅被滕子京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一哆嗦,趕忙老老實實地交代情況:
“京爺,我聽副官說了,目前除了梓東國際總裁江程煜、安泰科技的安姌,
還有瑞安貸款公司的餘飛這幾個人暫時沒有訊息,其他所有跟這件事相關的人員均已被老爺子的人帶回。”
“這麼說,安姌現在並不在老爺子手裡?”滕子京聽到這個訊息,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但又有些半信半疑,他緊緊盯著鄧州毅,彷彿要從他的眼神中探尋出事情的真相。
鄧州毅見狀,趕忙用力地點點頭,以確定自己所聽到的資訊準確無誤。
滕子京陷入了沉思,腦海中飛速運轉著:“安姌會去哪兒呢?那個餘飛整天像個跟屁蟲似的,時時刻刻都跟在安姌身邊。
每次看見他那副對安姌阿諛奉承,十足小舔狗的模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嘶…”
想到這兒,滕子京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鄧州毅見狀,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滿臉緊張地招呼道:“京爺,您可得悠著點兒啊!
這不到二十天,您都已經被捅兩回了,前腳剛在維多利亞出了醫院,後腳就進了昆城市中心醫院。
這鐵打的身子骨也經不起您這麼折騰啊!就安心在醫院好好休養一陣子吧!”
“滾!”滕子京不耐煩地吼道,“去把門口那幾個老爺子派來的門神給我轟走,我要出院去找安姌。
她那天經曆了那麼可怕的事情,一定嚇得不輕。我必須要在老爺子前麵找到她,不能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說著,他便掙紮著想要起身,全然不顧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
鄧州毅心急如焚,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他拉著滕子京的胳膊,近乎哀求地苦口婆心勸說道:
“京爺,京爺啊,您就聽我一回吧,安心在這兒休養幾天好不好?哪怕三天,就三天也行啊!
您瞧瞧您現在這小身板兒,已經千瘡百孔了,真的不如忽視啦!
您要是再這樣不顧身體,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得不償失啊!”
“滾開!”滕子京此刻憂心如焚,一心隻想儘快找到安姌,根本聽不進鄧州毅的勸告,他怒聲吼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在這兒囉嗦!”話音未落,他便伸手一把拔掉了正在輸液的針頭,
緊接著用力一把推開了試圖阻攔他的鄧州毅,腳步踉蹌卻又堅決地朝著門口走去。
滕子京剛一開啟房門,隻見四人如同四座鐵塔般齊聚堵在了門口,將出路堵得嚴嚴實實。
他們神色冷峻,齊聲說道:“京爺請回,好生休養。”那聲音冰冷而堅定,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然而,滕子京根本不信邪,心中那股執拗的勁兒上來了,他不顧眼前的阻攔,咬著牙就朝著門外衝去。
就在這時,其中一人不知何時迅速地掏出了電擊警棍,動作快如閃電,
在滕子京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時,就狠狠地戳在了滕子京的腰部。
滕子京隻感覺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攥住,
渾身一陣麻木,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雙腿一軟,便癱軟在地。
即便如此,他心中的那股不服氣依舊支撐著他,僅存最後一口氣,用虛弱卻又充滿憤怒的聲音說道:
“你……你竟敢用電擊警棍,擊我……”話未說完,他便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鄧州毅目睹這一幕,頓時怒目橫眉,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那個動手的人。
那人卻依舊理直氣壯,麵不改色地說道:“首長早有預料,特地吩咐的。若京爺不聽勸,執意行動,便用此方法阻攔。”
鄧州毅聽到這話,心中雖滿是無奈與氣憤,但也毫無辦法,隻得咬牙說道:“還愣著乾嘛,還不快把京爺抬床上去!”
那幾人聽聞,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滕子京抬回了病床上。
病房裡一時間陷入了一種沉重而壓抑的寂靜之中,隻有鄧州毅微微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