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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無疆之海的彼岸 第889章 不用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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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騰酒家的霓虹在夜色裡暈開一片暖黃,滕子京半扶半馱著江程煜往電梯口走。

男人渾身酒氣,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頭歪在滕子京肩頭,嘴裡還嘟囔著:

“出來……一天了,聖雪……沒人投喂……”聲音黏糊糊的,帶著酒後的含糊。

滕子京扶穩他晃悠的身子,指尖戳了戳他泛紅的臉頰,語氣裡帶著點無奈的調侃:

“看你這張臉,白得跟小姑娘似的,心思倒比誰都重,喝成這樣至於嗎?”

江程煜沒接他的話,忽然嘿嘿笑了兩聲,眼睛半睜半閉,睫毛上還沾著點水汽:

“聖雪可乖了……你跟它待久了就知道,它喜歡蹭你手心,還會……還會蹭你褲腿……”話沒說完,腦袋又往滕子京頸窩裡沉了沉。

電梯“叮”地一聲抵達一樓,門剛開條縫,薑黎就伸手扶住江程煜另一邊胳膊,

聲音裡帶著點擔憂:“江總,慢點,小心腳下。”安姌跟在後麵,手裡拎著江程煜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目光在他通紅的臉上頓了頓,又轉向滕子京,眼神裡帶著點無奈。

最後走出電梯的是鄧州毅和餘倩倩,他牽著她的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低聲道:

“等下送他們安頓好,我先送你回我那兒,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公司。”

餘倩倩抬頭看他,路燈的光落在他側臉,輪廓柔和得不像話。

她猶豫了半秒,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指尖反握了他一下,像在回應這份妥帖的安排。

出了酒家大門,向小武的車早已等在路邊,黑色轎車在夜色裡像塊沉默的礁石。

他一腳油門滑過來,車剛停穩就跳下來,麻利地拉開後座車門,對著滕子京欠了欠身:“京爺,給您添麻煩了。”

薑黎接過安姌手裡江程煜的外套,從另一邊上車,接過暈乎乎的江程煜,

滕子京把他塞進車裡,叮囑道:

“路上開車慢點,彆顛著他。”

“放心吧京爺!”向小武應著,小心翼翼地幫江程煜調整好坐姿,關車門時都放輕了力道。

引擎再次響起,車子像道影子滑入車流,很快消失在路儘頭。

滕子京伸手攬過安姌的肩膀,將她往懷裡帶了帶,目光轉向鄧州毅時,

語氣已恢複了平日的利落:“你們倆早點回去吧,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餘倩倩往鄧州毅身邊靠了靠,對著滕子京微微頷首,聲音裡帶著點拘謹的禮貌:“京爺再見。”

鄧州毅看著滕子京眼底那抹掩不住的酒意,還是放心不下:“京爺,您今晚喝得也不少,要不我叫個代駕?”

“我沒事。”滕子京擺了擺手,大手在安姌肩上輕輕拍了拍,“你們趕緊走,彆磨嘰。”

鄧州毅還想說什麼,對上滕子京那不容置喙的眼神,隻好拉了拉餘倩倩的手,語氣裡帶著點戀戀不捨:“那……我們真走了?”

安姌笑著擺擺手道:“回去吧,子京有我呢,你放心。”

鄧州毅這才牽著餘倩倩轉身往自己車的方向走,臨上車前還回頭望了一眼。

這邊滕子京低頭,忽然在安姌嘴角印下一個輕吻,帶著點酒氣的溫熱。

“走,回家給老婆全套‘服務’。”他的聲音壓得低,尾音帶著點戲謔的啞。

安姌的臉頰“騰”地紅了,伸手推了把他的臉,嗔怪道:“不要臉,

這還在大街上呢!滿嘴汙言穢語。”嘴上這麼說,眼底卻漾著藏不住的笑意。

兩人走到停車位,安姌先拉開車門坐進副駕,剛扣上安全帶,滕子京就傾身壓了過來。

他一手撐在椅背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帶著酒意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從唇瓣輾轉到下頜,呼吸灼熱得像要燒起來。

“老婆,”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啞得厲害,“這幾天想死我了……真想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安姌被他吻得心跳如擂鼓,伸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眼神往車窗外瞟了瞟:

“彆鬨,酒店門口人來人往的,你想明天上社會新聞頭條啊?”

滕子京低笑一聲,這才直起身,指尖還留戀地蹭過她的唇:“行,聽老婆大人的,回家再一起算總賬。”

他發動車子,引擎低吼一聲,黑色轎車平穩地彙入夜色,隻留下車尾燈在遠處漸漸縮成兩個小紅點。

顧澤公寓的燈還亮著。原本在客廳漫步的顧澤,一手拿著劇本念念有詞,

修長的手在空氣中比劃著動作,反複琢磨著一句台詞的語氣。

窗外傳來急刹車的輕響時,他立刻放下劇本,走到玄關處。嘩啦開啟房門,

就看見向小武和薑黎扶著東倒西歪的江程煜往門口挪。

“你誰啊?”顧澤幾步衝過去,一把推開薑黎,滿臉的醋意,

不容分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江總也是你能碰的?滾開!”

薑黎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後背撞在門框上,疼得她蹙了蹙眉。

看著顧澤小心翼翼扶過江程煜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忙前忙後照顧了一晚上,

在公司都沒有被江總這樣罵過一次,他不就是個一流明星嘛!

還不是京爺花錢給他捧紅的,有什麼資格罵人。想到這裡,心裡忽然湧上一股說不清的委屈和失落。

她沒說話,隻是抱著胳膊站在原地,臉頰氣鼓鼓地鼓著,眼底卻有點發澀。

樓上江程煜的臥室裡,那隻叫“聖雪”的小白馬正豎著耳朵在房間裡打轉,

見有人進來,立刻顛顛地跑過來,尾巴在身後輕輕掃著地麵。

向小武和顧澤合力把江程煜放到大床上,他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想往床邊滾,顧澤趕緊伸手按住他。

“江總,您老老實實好好睡。”向小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幫他脫了鞋子,隨即拎起鞋子放在門口的鞋架上,擺得整整齊齊。

顧澤則從浴室擰了熱毛巾,回來敷在江程煜額頭上,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一件瓷器。

“顧老闆,”向小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江總就拜托您多照看了,我明一早過來接他去公司。”

顧澤沒回頭,正專注地給江程煜解領帶,指尖碰到男人滾燙的脖頸時頓了頓,才低聲應道:“知道了。”

向小武輕輕帶上門離開,房間裡隻剩下兩人一馬。小白馬湊近床邊,用腦袋蹭了蹭江程煜的手背,像是在安撫。

江程煜咂了咂嘴,含糊不清地嘟囔:“再來……我沒醉……”

“好好好,沒醉。”顧澤拿開他額頭上的毛巾,聲音放得又輕又柔,

“你乖乖睡,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聽話,彆鬨。”他替江程煜掖了掖被角,

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留下小白馬安靜地守在床邊,尾巴偶爾掃過地板,發出細碎的聲響。

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江程煜的辦公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驅不散他眉宇間的倦意。

他拖著灌了鉛似的身體挪進辦公室,厚重的實木辦公椅陷下深深一道弧度,

他將手肘撐在桌麵上,額頭抵著交握的手背,連睜眼都覺得費力——宿醉的鈍痛像無數根細針,紮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江總。”薑黎端著個白瓷杯走進來,杯底沉著深褐色的茶渣,熱氣氤氳著往上冒,“喝杯濃茶醒醒酒,我加了點陳皮,能緩點頭痛。”

“謝謝。”江程煜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頭沒抬,隻抬手接過杯子,指尖觸到滾燙的杯壁時縮了縮。

薑黎沒多留,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重歸寂靜,他捏著杯子喝了兩口,茶味的苦澀刺得舌尖發麻,卻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他起身走到會客沙發旁,脫掉皮鞋,盤膝坐下,雙手在腹前結成個穩實的印訣,閉上眼睛開始運功調理。

氣流從丹田緩緩升起,順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帶著細微的麻癢與溫熱。

可剛行至心口,那股氣突然像脫韁的野馬般亂撞,他額頭瞬間沁出冷汗,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昨夜的夢境——

錦陽彆墅的臥室裡,暖黃的燈光漫在穆小吉身上,他靠在天鵝絨軟墊裡,

手裡捏著本攤開的書,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安靜得像幅畫。

江程煜像被什麼蠱惑了似的闖進去,一把抽走他手裡的書扔到地毯上,不等對方反應,就俯身將人撲倒在潔白的大床上。

夢裡的自己像著了魔,動作帶著失了理智的瘋狂,一再的看著穆小吉隱忍的樣子,索取不夠,就像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唔!”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嚨,江程煜猛地睜開眼,一口鮮血“噗”地噴在深色地毯上,濺開一朵刺目的紅。

他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起來,每咳一下,肋骨都像要裂開似的疼。

“程煜!”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宋世傑收到兒子穆小吉的囑托,好好照顧江程煜。

便拎著個保溫桶走進來,原本想看看整天撲在工地上忙碌的孩子,卻撞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他慌忙放下保溫桶衝過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江程煜,聲音都發顫了:“你這是怎麼了?薑黎!快叫救護車!”

“宋伯伯,我沒事。”江程煜緩了好一會兒,才按住他的手,臉色白得像紙,

“昨晚應酬喝多了,頭疼得厲害,想著運功療愈一下,沒成想……走火入魔了。我自己調息會兒就好。”

薑黎聽到喊聲快步闖進來,一眼就瞥見地毯上的血跡,

嚇得臉色驟變:“江總!您怎麼樣?”她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指尖抖著就要按120。

“彆打。”江程煜出聲阻止,聲音雖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薑黎,我真沒事,不用叫醫生。”

“可是……”薑黎看著他唇邊布滿血跡,急得眼圈都紅了。

“宋伯伯,你們先出去吧。”江程煜深吸一口氣,試圖穩住氣息,“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調息片刻就好。”

宋世傑皺著眉,抽了張紙巾遞給他。江程煜接過,胡亂擦了擦唇角的血漬,指尖都在抖。

宋世傑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還想爭辯的薑黎往外走:“行,你自己當心,有事立刻叫我們。”

門被輕輕帶上,辦公室裡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江程煜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重新閉上眼,試圖引導那股亂竄的氣流,可腦海裡穆小吉的身影總揮之不去,

心口的疼痛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像潮水般一**湧來。

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在那攤血跡上,紅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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