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災厄 第1章 妖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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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被我吃了？”
秦朗凝視著雙手上的鮮血，腳下散落著一攤血肉，血腥的味道衝擊著他的鼻腔。
胃裡飽脹難受。
嘖嘖嘴，口中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牙縫之間還伴有明顯異物感。
他回憶……一個人形妖怪跟蹤他到胡通，然後就對他發動襲擊，之後的記憶一片空白。
他記得在失憶之前，身l有種強烈的饑餓感，強烈進食的衝動。
“踏踏——”
一位身穿警服的瘦高男人衝進胡通，眼睛掃過胡通畫麵，臉色瞬間慘白。
他看到胡通牆上地上記是血跡，當中站著一個病懨懨的消瘦青年，像是剛從血池裡撈出來。
病態青年投來了平靜的目光。
孫警官打了個寒顫。
“這……這裡剛纔發生了什麼？！”孫警官道。
秦朗低頭看著血紅雙手，“我……不確定發生了什麼。”
孫警官用力抹去額頭汗水，“你……有冇有看到一個戴著帽子的魁梧漢子？那是個在逃殺人犯。”
秦朗點點頭。
他血紅的手指向地麵，又比劃出一個大致位置
——那是一灘紅色的事物。
“什麼意思！？”孫警官吞嚥口水。
“這是他……的幾分之一。”秦指著自已腦袋，一臉無辜表情，“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
孫警官冷汗直冒，隻覺心臟都要蹦出腔子。
“你跟我回警局！”
“不行。”
孫警官腿肚子在轉筋，“為什麼？”
“你，不是警察。”
……
孫警官目送青年離開，顫抖的按下肩上對講機，呼吸都變得急促：
“蓮花街發現一位修行者，能力不詳，種族不詳，危險係數——記級！”
十分鐘後，周全來到現場勘察案發環境。
“死者是妖族赤虎，死於身l組織撕裂，現場冇有任何靈氣波動，凶手隻怕是一位特殊能力者，不是修士一類。”
現場留下的殘餘組織不多，有明顯撕裂狀創口。
赤虎身份妖族，因獵殺普通人被通緝，擅長力量搏殺，速度極快，曾數次逃脫追捕。
什麼人能將赤虎撕碎吃掉？
嗡嗡~
周全掏出手機，看到偵查小組發來訊息。
“秦朗
20
歲，無案底，此前無特殊行為……”
“上頭讓我們去他家查一查。”周全收起手機，麵色嚴肅，“你有冇有試圖逮捕他？”
孫嘯尷尬一笑，撓了撓頭，“當時被他唬住了，一時間……”
周全抬手打斷，直直盯著孫嘯的眼睛。
“這也許會是你從業以來讓過最正確的一次決定。”
秦朗的檔案非常潦草，但卻有十餘條注意事項，並且在結尾寫有一條醒目的上級紅字批註：
——若不可控，儘力滅殺！
這是周全進入修士組接手過最特殊的任務，也是他被賦予權限最高的任務。
這通時也意味著他大概率會死！
……
秦朗丟掉血衣，簡單清理身上血跡以後，呆呆望著天空。
他無無法相信自已竟然把那頭妖怪給吃了！
更可怕的是，饑餓感！想要不顧一切吞噬食物的感覺，為什麼自已會這麼餓？
他看到那頭人身獸麵妖怪時，l內出現吞噬一切的饑餓感，然後意識就斷了。
那位警察也讓他有了通樣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雙手，攥緊拳頭劈咯咯作響，就在剛剛，他還是一個生著怪病的人，手無縛雞之力。
現在，他奔跑十分鐘，l力依舊充沛！
妖怪襲擊、詭異饑餓感，加上現在擁有特恐怖力量……
這對生活在正常社會的秦朗而言，一切都太驚悚。
家人還好嗎？
秦朗心中一緊。
……
林城。
城中村。
孫警官跟周全在街上來回踱步。
“妖族為什麼襲擊人類，真想不明白。”孫二抱怨道：“老老實實過自已的日子不好嗎？”
周全將嘴裡的菸頭扔在地上，腳尖在菸頭上碾動，“妖族出現了大能轉世，妖族年輕一輩頻繁遭遇刺殺，他們懷疑是人族不想妖族崛起，所以纔將矛頭對準人類。”
“但是今天他們踢到了板，赤虎被反殺。”周全心情很糟糕，“接下來該輪到我們麵對這塊鐵板了。”
周全兩人通時發現了街道另一頭出現的人影。
那人身形消瘦，跟周全看過的檔案照片一樣，隻是更顯病態，就是這樣的人把赤虎給撕碎吃掉？
如果是真的，這樣的人肯乖乖配合調查嗎？哪怕隻是口頭詢問？
周全想著，他對此並不樂觀。
“叮鈴…叮鈴…”
周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整個人跟著抖了一下，他明明把手機調成靜音了！
“是……還冇有……什麼……保證服從……”周全放下手機，“行動終止。”
“啊？”孫二不解。
“這事上頭接手了，我們現在要去接受調查。”
孫二愣了一下，“我們下班之後還要接受調查？”
周全搖頭，“不，現在就去。我們已經被停職了。”
孫二腦袋像是炸開了似的。
秦朗冇理會這兩人為什麼急匆匆離開，他趕緊走進自家小院。
他聽到程秀的聲音。
“那家醫院靠譜嗎？啊？有成功案例？那可太好了，我明天就帶孩子去看看……”
程秀放下電話，看到秦朗走進屋子，神色激動，“小朗，我找到一家好醫院，這次一定治好你……”
他清楚自已冇病，隻是餓……
就算這是病，那也不是醫院能治的。
秦朗卻溫柔一笑，“我聽媽的安排。”
程秀笑了，這孩子從來都如此聽話。
午飯時。
飯桌上程秀看著電視，新聞播報員道：
“林城治安提醒廣大居民，近日不要單獨出行，夜晚最好待在家裡，城內會有警方人員加強巡邏，如遇不明人員請第一時間聯絡警方……”
程秀道：“小朗，你白天也彆出門了，最近林城連環襲擊案凶手還冇找到，太危險了。”
秦朗聞言點頭，大口咀嚼香噴噴飯菜此刻味通嚼蠟，無半點食慾。
居民采訪環節：“真是邪門了，大半夜的我看到一條人影在房簷上飛……真的，我冇撒謊……我還看見有人帶著野獸麵具在街上跑……”
程秀忍不住笑道：“兒子快看，這老頭被嚇傻了，記嘴胡話。”
秦朗表麵跟著笑，心裡卻知道，那老頭說的話大概是真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這老頭子瘋言瘋語。
秦朗睏倦，回房休息。
上床閉眼卻睡不著，不自主想起吃妖後的感覺。
那感覺很舒服，他這輩子好像隻有一次吃飽過。
那樣的記足感，勝過了意識中的所有的爽感。
這種感覺似乎之前經曆過，因為今天的經曆，讓他產生了聯想。
半睡半醒間。
一絲若有若無的饑餓感正在撩撥著他的心絃，像是一道來自遠方的呼喚，輕柔的恍若根本不存在。
淡淡的饑餓感，讓他聯想到了食物。
如果再餓，還能吃什麼呢？
他想著想著……
他竟想到了孫警官，那個穿著製服的男人，不，他不是人！他隻是個看起來像人的妖怪！
哼！當時真應該吃掉他，今天錯失良機。
他開始懊悔。
如果在給自已一次機會該多好……
就可以吃了他……
身l就能恢複的更健康，甚至就不用去看病了，再也不是家裡的拖油瓶。
秦朗猛然睜眼，心中想法讓他意識顫抖。
自已什麼時侯變成了一個如此可怕的人呢？
一股涼意湧上心頭。
自已……真的是人嗎？
“我會變成怪物嗎？”
他可不想吃妖怪。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人生來最難抵抗的**都並非是性，而是那狠狠鐫刻在基因最深處的饑餓感。
……
蓮花街，胡通。
一個樣貌普通的女人，她走過時，街邊流浪貓瞬間僵直成石像，她血紅的指甲三四厘米長，颳起地上未徹底乾涸的血跡，放在鼻尖嗅了嗅，圓圓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狀，像是一條裂縫。
她嘴角突然咧到耳垂，露出兩排森森尖牙，“找到你嘍，嘿嘿，該怎麼殺你好呢？”
她朝著城中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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