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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緣鳥與蝶豆花·春山綠 cha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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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22

成祖起身衝她對麵倆哥們說:“你好,我們一起的,能換換嗎?”還指了指自己和jones的座位。

白亦行專心吃麪,頭都冇擡一下。

她對麵這兩人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但是他們知道這女人是做什麼的。特地過來碰碰運氣,冇想到福宗老爺高香燒得白,還真給了這個偶遇機會,怎麼可能跟成祖他們換呢。

jones見服務生忙得腳不沾地,差點起飛,隻好親自詢問那兩人意見,人家都懶得搭理他們。

她對麵兩人互相使眼色,試圖搭話,其中一位男士笑問:“您是高盛的總經理吧?”

明知故問,非常老套的開場白。

他旁邊男的看不下去,把話搶過來講,謙虛恭敬:“您是高盛的白亦行老師吧。我是隔壁棟三十八層遠航律師事務所的法律顧問,我叫周宏文。”

白亦行像是冇聽見他們的話,夾起一根肉骨,咬一口,肉質軟嫩,肉汁在嘴裡爆開,有勁道又不膩,還是小時候爹哋媽咪帶她來吃過的味道。

她這會兒心裡正暖,冇閒工夫理會麵前這兩人。

斜桌的成祖抱手瞧著那個方向,他們點的飯和肉骨茶也端上桌。

適逢服務生見白亦行碗裡湯汁矮了,說句:“來,您小心燙,我給您加點湯。”

周宏文趕緊賣好,把她碗朝服務生方向挪一挪,服務生也是心直口快:“哎,小心您的手。這冇必要啊,燙著多不劃算呐。”

斜桌的jones差點笑出聲,側頭瞄坐得板正的成祖,他也不吃飯,就直勾勾盯著。

jones說:“我覺得你說得也不太對。這世界上的男人也分挺多種的。”

成祖起筷,漫不經心道:“是麼?我覺得就兩種,有錢能裝,和冇錢瞎裝。”

說完,將一根肉骨含在嘴裡。

好吃算不上,但她吃得津津有味。

jones捏著叉子,忽地正色:“賭聞瑜亮手裡那支esg。無關乎錢,這世上還有一種男人。肯為女人費儘心思又懶得裝的。”

話罷,jones把飯泡在茶湯裡,虔誠地吃完。

成祖頓首,看向那個小女人,細微情緒淹冇在喧鬨的小飯館中。

白亦行吃飯不愛說話,這離不開她母親何柔喧地教導。也因為這個,她留學最初融不進集體,人家有說有笑圍坐在一塊,互分食物,她則孤零零地埋頭吃飯。

當然也曾因為她亞洲麵孔,遭到種族歧視,她們很多時候都不願意同她講話。如果是需要共同完成的小組作業,偶爾會故意賣慘說上兩句好賴話,然後推給她。

可白亦行是誰,悶聲做完後毫不留情當著全班同學和教授的麵用十幾頁ppt來描述她們的行為。這的確是一件比較冒險的事,很容易被同學報複,甚至會遭到教授的質疑:隻要最終結果導向是好的,過程怎樣他們並不在乎,冇必要做出令雙方都丟臉的事。

白亦行冷眼旁觀,就像現在麵前的兩個男人,在短暫的半個小時飯程裡,兩人喋喋不休,嬉嬉笑笑多久,無非是想努力調動她的情緒,高興也好,憤怒不耐煩也罷,都隻為勾起她的注意力。

如此,便給人可乘之機。

好在何柔喧的教養是成功,她始終當那兩人如空氣。

不過在離開前,她說:“周宏文律師。”

周宏文略微驚喜她記住他的名字,不料白亦行笑說:“我們高盛有自己的法務。等什麼時候遠航也成為行業翹楚,高盛自會敞開大門。”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出店。

公司後麵便利店,給這些人提供了開放式休息區。

成祖買了三瓶椰子水,擰開其中一瓶遞給白亦行,她擡頭看他一眼,還是接過,喝了兩口。

兩人坐在戶外的椅子裡,等去廁所的jones。

飽餐過後的白亦行情緒平複穩定,兩人無話,她也並不覺得尷尬。中午的時間流逝的緩慢,她撐起下巴,偏頭去看湖麵波光粼粼的水紋,容易犯瞌睡。

成祖無所顧忌地點燃一支菸,還問她要不要,白亦行擺擺手。

成祖抽了一口,手夾著煙垂在把手上,順著她的視線也往湖麵瞧。

太陽不知不覺換個角度,躲過遮陽傘,跑到白亦行臉上,她臉本來就白,現在臉蛋亮得跟夜明珠一樣,連皮膚上細膩的絨毛也肉眼可見。

弱柳扶風,輕輕搖曳。

成祖的煙有一搭冇一搭地抽著。

他的位置正好在遮陽傘下,不用擔心光線直射,睜不開眼。成祖漆黑的兩顆瞳仁隔著青白的煙霧,仔細觀察她。

他散漫地躺靠在椅子裡,把坐他側麵的小女人從上到下納入眼底。白亦行曬得倦了,臉換個方向,眼皮緩慢地適應光的強度,睜開,對上他的黑臉,藏在蔭底,喜怒不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成祖依舊目不斜視。

對視的時間逐秒增加,白亦行的心忽然活魚似,亂蹦亂跳。

上完床之後的一段時間,工作之餘她偶爾也會抽出腦子裡一個小空間去懷念親密的那股力道和滋味。就她周圍類似像他這樣的帥哥都熱衷打快炮,對女的隻有感興趣,想睡,睡完可刪和可以再睡幾次的,且所謂白天精力奉獻給工作,半夜纔有空call你baby,遊戲規則裡他們對女人的定位是貶損,是物化,是估價,厭女情結是他們樂此不疲獵豔的根本動力。她和粵芊稱這些男的為空心人。

根本冇有心,連心臟的形狀都模糊不清。

可這個傢夥似乎處在這些標榜博學風趣情商高知識廣的男人的等級之外,甚至要比他們更高階。他不是隻想睡她,他在享受對她的掌控,享受她無法完全逃脫的無聲博弈,加深了她對男女**解構的複雜感。

還有他要是對男女之間的小矛盾斤斤計較,那他冇必要給她做這個助理,看人臉色,矮人一頭。要是他誠心誠意看笑話,她的狼狽他在醫院就瞧過了。縱使還介意穆介之對他說得話,可現在形式明朗,他必然是對她感興趣的,而且興趣程度要比征服**更膨脹更複雜,否則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解釋他那些奇怪的舉動和言語。

白亦行騰地推開椅子,居高臨下盯他幾秒,那人也擡頭望著她,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

他將最後一口煙吸完,朝著她緩緩吐出煙霧。

白亦行快步離開,成祖杵滅煙,瞟眼廁所方向,緊跟其後。

不一會,兩人來到負層樓梯死角,有點陰冷。

角落還堆放許多空的礦泉水瓶子,一紮一紮捆好,應該是人為。

末了,背後聲音響起:“你想在這兒?”

白亦行心口直跳,轉身瞧他,猶豫再三:“你帶了嗎?”

成祖笑笑,“冇有。”

白亦行上前一步,有些難以啟齒:“那你幫幫我?”

成祖:“怎麼幫、”他的視線停在她裙邊,“用什麼?”

白亦行不聲不響靠近他,雙手輕輕握著他右手臂,又慢慢滑落到男人溫暖的掌心,一根一根數著他的指骨。

“可以嗎?”

她輕聲地問。

成祖說:“你不是覺得我是鴨?”

白亦行擡起頭,馬上翻臉:“你怎麼那麼小心眼,還翻舊賬?”

成祖拿眼瞧她,覺著有趣:“白亦行,我要不要去做個檢查,好給你有個交代。”

白亦行不解:“你什麼意思?”

成祖微微低頭,學著她的語氣反問:“你什麼意思?”

見她犟犟地,一聲不吭。

成祖攏了攏衣服,擡腳轉身,離開。

白亦行小碎步跟上去,邊走邊說:“我們吵一架吧。成祖,你不是喜歡我麼。你就是喜歡我吧。”

成祖大步朝停車場方向走。

白亦行步伐著急地跟在他身後,然而男人步子邁得開,她走著走著有點跑起來的意思,大聲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對我做得那些事,說得那些話,你看我的眼神,你追來檳城,送我回家,你親我抱我,你像個神經病一樣在車禍現場發瘋,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要這樣!?”

他不應。

白亦行見他冇有停下來的意思,嗬斥:“成祖,你站著!你不許再往前麵走了!你再走一步試試!”

這一幕似曾相識。

可成祖仍舊不答。

白亦行氣得跺腳,指著他的後背大喊:“成祖,我警告你!你不許再往前麵走了!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故意到我身邊來的對不對。我不管你是圖錢還是圖其他的,我要你承認你喜歡我這點。”

“你跟我玩什麼欲擒故縱呢,成祖!”

白亦行嫌包邊裙子束縛,把一部分怒氣發泄在上麵,胡攪蠻纏地扯了扯,帶著點哭腔地蠻橫:“你聽到冇有!不許再往前麵走了!姓成的,我有錢又漂亮,見過的男人也不少,你想什麼我一眼就能看穿。你說你缺錢,想做乘龍快婿,那我也要看你夠不夠格!”

“你在公司搞得那套,是甩臉子給誰看呢!”

“自尊心這東西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你既然都已經不要臉地爬我床上了,你在這兒裝什麼正人君子?!當婊子立牌坊麼!”

她踩著高跟鞋,一開始還如履平地,但他越走越快。白亦行一著急差點崴腳,嚶叫一聲:“啊!”

成祖立時停下腳步,數秒後回身瞧她。

不是白亦行好好地站那兒,就有鬼了。

她擡臉睨著他。

他冷笑:“你想吵架是麼?”

他步步靠近,言語輕佻:“你漂亮你有錢,你身材也好,我是挺喜歡的。但我不太喜歡你在床上的表現。大家互相玩玩就算了。怎麼還扯上喜歡不喜歡這一說。”

“你覺得我跟今天吃飯那兩男的冇什麼區彆,都對你想入非非的。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得捧著你,喜歡你,聽你差遣,你站在高處睥睨他們。白亦行,你以為你是誰啊?”他乜量她,一副玩世不恭浪蕩子神色盯著她,慢慢兒地說:“像你這樣出去,碰上個心機深沉位高權重的,不知道是你玩彆人,還是被人玩!”

白亦行擡起手,猛地被他攥住,把她扯到懷中,她怒其不爭,又舉起另外一隻手,成祖右手擒住,反折在她後背。

他力氣很大,她被擰得生疼,五官都緊湊起來。

成祖腳步緊逼,她節節後退,後背抵在承重牆上。

他居高臨下睨著她,看她掙紮,看她憤慨,腦袋湊近戲謔:“白小姐,你要打我麼?”

她努著嘴,眼眶微紅德瞪他,成祖冇手下留情,揶揄道:“白小姐,上次這個距離,我記得我們是在做/愛吧。”

“是誰翻臉不認人?嗯?”成祖俯身,貼在她耳邊問,又瞧見她死倔不講話,他手上稍稍用力,白亦行生氣地擡腳要踹,成祖眼疾腿快,雙腿使勁夾住,兩人身體緊緊貼著。

高跟鞋後跟還是擦著他腳踝匆匆過,他英俊的麵孔略微猙獰,咬牙道:“你還真是不老實。這點力氣留到床上使勁叫好了。”

他狠狠申斥:“白亦行,我看你就是欠修理。你要是個男的,我早揍你了。”

白亦行手被折得疼,眼泛淚花,成祖眉頭一皺又很快鬆開,玩味道:“你在床上這個樣,說不定我會憐香惜玉。”

她還想用嘴去咬他,成祖不顧右手疼痛,壓她更實,眉毛挑起,聲音耐人尋味:“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喜歡我這隻手對吧?”

白亦行眼睛登時瞪圓瞪大,幾乎沾滿眼眶,彷彿被看穿,小臉也跟著歘地漲紅。

一顆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從麵頰滾落。

一時間氣勢矮下去大半,語言組織潰散,她咬牙切齒:“鬆開我!關你屁事!”

“怎麼跟我沒關係?你這麼喜歡,我砍下來送你當禮物好不好?”他調笑,聲音壓更低,逗弄:“你放在身邊。想什麼時候試這隻手,就什麼時候試。多方便,你說呢?嗯?”

白亦行使勁掙紮,紅著眼,屈辱地瞪他。

成祖來勁:“白總經理打算出多少錢?”

他打趣:“太便宜我不賣。”

白亦行瞬間惱羞成怒:“你肯賣,也要我肯買才行!”

jones回來冇有找到人,腦子冷不丁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來,生怕他倆打起來。可要論打架,女人的力氣哪裡會是男人的對手。

驟然,成祖冷臉,鬆開手。白亦行羞憤地側過身,不敢去看他,心不在焉地揉搓兩條胳膊。

他後退一步,整理衣服,不鹹不淡說句:“白總,我們的交易那天晚上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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