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已經瘋了 第49章 少見麵 “各位,先停下來,聽老夫…
少見麵
“各位,先停下來,聽老夫……
“各位,
先停下來,聽老夫一言!”一道洪亮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一堆學子不知突然看到了誰,紛紛停止了呐喊,
京兆尹的驚堂木都沒有讓他們靜下來,
來人一句話就讓現場恢複了安靜。
人群自動讓開,一位穿著甚是普通,
長相矍鑠的老者走了出來。
“原來是他!”
趙知靜看過去,那人正是鹿州書院的山長。
山長後麵,竟然是幾天不見的周北楊,也不知道怎麼的,人變得好像更黑了。
注意到趙知靜,周北楊無聲地張嘴道:
大小姐,彆擔心。
劉懿看的清清楚楚,
那眉眼,
那動作。
嘶,
壞了。
這健碩的黑傻大個不會是他太子王兄的情敵吧?如果安定縣主中意的是這種型別,
劉懿摸了摸下巴,那他兄長希望不大啊。
“你們很多人應該都認識老夫,
老夫乃鹿州書院的山長周衝!”
“老夫知道,
大家對趙子封的學業感到困惑,
此人,
去年被老夫收作弟子,其人性格懶怠怕苦,學業差到極致,
若不是品性還有幾分可取之處,早已被老夫逐出書院!”
“老夫的弟子不是好當的,鹿州書院的學子應該都知曉,
趙子封自從進入老夫門下,廢了老夫十三條教棍,三十七條鞭子,這些在書院裡都能找到,另外,老夫手裡還有趙子封在老夫這裡單獨補習的學冊,累計半人高,足可以窺見趙子封的進步。”
“今日,老夫把這些東西都帶了來,若是有不信的,可以過來一閱!”
“罵這混賬學生可以,壞老夫名聲不行!”
山長說完,方纔鬨哄哄的場地徹底安靜下來。
周衝掌管鹿州書院多年,學子們從書院離開後,紮根於北周各處,其影響力不同於一般人,有周衝替趙子封做保,趙子封的人品得到了保證。
很快,人群散去。
“安定縣主,要不是周將軍到老家找老夫,老夫還不知道此事,要是再晚幾天,那就不妙了。”
山長慶幸自己來得及趕回來,要是真被趙子封這個蠢笨玩意兒,壞了他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名聲,他非得拿棍子抽死他。
“原來山長回了老家,怪不得送過去的信一直沒回複,怕您為難,也不敢親自去請教您。”趙知靜笑著與山長聊天,感激道,“還麻煩山長您這麼遠的路來回奔波,為我堂兄正名。”
“這有什麼?趙子封畢竟是老夫收做的弟子,他要是真正摻和到舞弊裡,不用彆人,老夫第一個砍了他。”
山長平生最恨彆人作弊,好在這學生腦子蠢,但沒蠢到底。
“周將軍,山長不在,您應該先告訴我一聲的,我派人跑一趟便是,哪裡需要你親自找過去?”對於這種默默做事的追求者,趙知靜還是很滿意的。
“正好我無事,跑一趟沒什麼。”周北楊笑出了他雪白的八顆牙齒。
“得,這一路上,周將軍比老夫還急,那馬車趕得,差點沒把老夫顛出去。”山長埋怨地看了眼周北楊,順便伸手按了按自己腰部,看來果真是閃了老腰。
“對不住,山長,在下府裡有膏藥,您這腰——”周北楊滿臉歉意。
“去去去,老夫可不與這莽漢多聊!”山長嘴上嫌棄,眼裡都是笑意。
周北楊望瞭望天,看日頭已經不低,對趙知靜道:
“大小姐,屬下先送山長回書院了。”
“那麻煩周將軍了,”趙知靜喊了聲春華,將路上買的豌豆糕提過來,伸手遞給周北楊:“一路辛苦,這點子點心就路上吃吧。”
“多謝大小姐。”周北楊笑著接過。
等人一離開,趙知靜回頭看那齊王府郡王還在一邊笑眯眯等著自己,便招呼二叔先帶失魂落魄的趙子封先回去,她停下來處理一些事情。
二老爺也沒心情多留,便帶著人離開了。
“方纔多謝郡王替我堂哥仗義執言。”趙知靜對劉懿行了禮。
“哈哈哈,安定縣主這麼知禮,本郡王可不習慣,”劉懿打著哈哈,“去年你在我母妃菊花宴上,那大殺四方的情形,可是驚呆了本郡王。”
“那就給齊王妃賠個不是。”趙知靜從容地說道。
劉懿看了眼街口的手下,那手下點了點頭,劉懿收了笑容,對趙知靜道:“哎,本郡王這玉樹臨風的公子,居然被人當做了傳話筒,你說有沒有道理?”
趙知靜不說話。
“安定縣主,看來太子王兄已經等不及要見你一麵了,”劉懿擠了擠眼睛,道:“那就跟本郡王來吧。”
七攏八拐的,趙知靜被劉懿帶到了一處茶樓包間。
包間裡坐著位公子,一身茶白色交領長袍,手上還端著半杯冒著熱氣的茉莉花茶,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露出他精緻得不可思議的臉,看見來人,眉宇間殘留著的淡漠漸漸散去。
“王兄,人我給你帶來了,我那事兒?”身邊的郡王一改方纔的莊重的模樣,要有多狗腿有多狗腿,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抓住了他什麼把柄。
“滾吧。”
“好嘞。”
雖然被太子罵滾,但劉懿開心得眉尾都快飛起來了,跟趙知靜眨了眨眼,然後風速地離開了,走之前,還貼心地關上了包間的門。
“你與那周北楊什麼關係?”
沒想到太子第一句話就問的這個。
趙知靜打了半天的腹稿,胎死腹中,她帶了點茫然看他:“那天在宮裡,不是說過了麼?我爹招來的人,正好堵上了宮裡貴妃跟太後的嘴。”
劉裕將茶杯放在桌上,伸手倒起了茶水。
茶香裡帶著幾分甘甜,融入到空氣裡,回蕩在趙知靜鼻尖。
沉默了許久,劉裕才對趙知靜道:“你與孤也算經曆了幾次生死考驗,孤說過,你未來夫婿,孤會幫你參考參考,你可記得?”
神經病啊,想當我爹?
還考察她夫婿,他倆啥關係啊,這不純純的有病?
趙知靜滿肚子話,卻不敢說出來,隻是瀟灑地擺擺手道:“沒到那一步,用不著您!”
劉裕抿了一口茶,餘光卻在對麵姑娘身上。
“你爹眼光不太好。”劉裕這麼說道。
趙知靜納悶地看了劉裕一眼又一眼,心道,這廝讓劉懿帶她過來,難不成專門為了找她聊天的?
“久站不累麼,一段時間不見,你倒是這麼客氣起來。”
趙知靜插了會兒腰,對劉裕道:“那倒不是,我站著,高度合適,正好俯視你!”
看著眼前姑娘明媚的笑顏,劉裕招招手,道:
“知知,坐。”
趙知靜聞言,臉色一跨,怨念頗重地道:“您就不能換個稱呼嗎?”
“為何?孤覺得很好聽。”
“我不覺得,聽起來像是在喊耗子,來,開飯了。”
看著趙知靜鼓起的臉,劉裕嘴角的笑蔓延開來,如同冬雪初融般,映入趙知靜眼底。
“知知,喝茶。”劉裕翻開桌上倒扣的茶杯,替趙知靜倒了一杯。
“周北楊那個粗人,做人屬下可以,但要是做人夫婿,那就不合格了,他跟你不合適。”
劉裕今日講話慢吞吞的,對比往常,確實有些不一樣,趙知靜沒說話,默默地喝著茶,看他能說出個什麼來。
看趙知靜一副認真的模樣,劉裕繼續道:
“你看,他不嫌奔波,去替你請鹿州書院的周衝,這件事情就做得不好。”
做得不好?
趙知靜迷糊了,繼續聽對方講話。
“那廝,出發前是不是沒有通知你一聲?”劉裕問道。
“是沒有,那不是情況比較急嘛。”趙知靜答。
“可你若有彆的安排怎麼辦?這幾日你又找不到他人,他也沒留口信,更何況,若是他趕過去,沒找到人,那又該怎麼辦?”劉裕的話極具煽動性。
但趙知靜沒反駁他,隻是回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劉裕繼續道:“你看,他接了人,路上也沒給你傳信,好提前讓你有所準備,那些書生聚集起來鬨事,你在衙門裡方寸大亂,萬一想出什麼險招,出了差錯,豈不是讓大好的場麵毀於一旦?”
趙知靜越聽越糊塗,人周北楊幫了自己,自己乾嘛要在事情都成功解決後,還要去挑人家的錯處啊?這沒道理啊。
劉裕這廝吃錯藥啦?
今日嘴巴一直不停,話比自己還多。
“哦,我知道了。”趙知靜見劉裕今日心情還可以,決定先不反駁他了。
“知知,你要知道,世間險惡,鎮北侯遠在邊關多年不回,從小沒人教導於你,孤可以好好教你,免得你涉世未深被人欺騙,周北楊孤派人查了,不適合你,你與他就少見麵吧。”劉裕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模樣。
這神態,這語氣。
趙知靜看了看天,覺得十分荒謬。
“孤說了這麼多,知知的意見呢?”劉裕見趙知靜出神,突然問道。
趙知靜回過神,見劉裕臉上喜怒不定,趕緊順著他的話,道:“我啊,我沒意見,殿下您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和尚,唸了這麼多年的經,您可真會說,哈哈。”
“你覺得,孤在說笑?”劉裕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趙知靜求生欲極強,趕緊道:“沒有沒有,殿下您講的太有道理了,我以後都聽您的。”
“都聽我的?”
“很好。”
劉裕再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