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已經瘋了 第64章 大靖使者 兩人走在入宮的夾道上。…
大靖使者
兩人走在入宮的夾道上。……
兩人走在入宮的夾道上。
秦婉兒見引路的宮女離得遠,
便走近了幾分,聲音極小的說道:“你怎麼跟太子扯一塊兒去了?那日來了個侍衛,長得凶神惡煞的,
逼著我寫了封信不說,
還把我府裡的管事都給帶走了。”
“要不是我在太子那裡見到過那侍衛,就是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我都不會寫!”
是太子的人你就寫?
趙知靜無語道:“是太子的人,你就願意啦?
“那可是太子!”秦婉兒沒有半點後悔,一臉崇拜地道:“太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乾出蠅營狗茍的事情?你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入了太子的眼!”
自從上回兩人就‘太子不行’這件事達成共識後,秦婉兒是半點不懷疑了。
但太子瞧得上趙知靜當手下,咋就瞧不上自個兒呢?
“這運氣給你,
你要不要。”
“要啊,
要啊!”
“你教教我,
怎麼才能讓太子看上我的能力?”
“你有什麼能力?我怎麼不知道?”
“我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
“好吧,
好吧,就是你得學著做些出格的事情,
那彆人才會關注你,
滿雍城都是淑女,
你要是跟她們一樣,
那誰還看得見你,你得像我,想罵娘就罵娘,
想打人就打人,想掀桌就掀桌,這樣才行。”
“那……那還是算了吧。”秦婉兒想象了下,
那畫麵太美,她不敢。
兩人胡扯了一通,秦婉兒又想起來一件事,對趙知靜分享道:“你還知道廖晴雪嗎?自從那回從你家宴會上離開後,回去後就病了,一直沒出府,雍城很多宴會她都沒去,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嗯,那人性子感覺還蠻好的,隻是我府裡也沒什麼得用的大夫。”
趙知靜想到了道墟,但那可不是自己的人,沒法指揮。
秦婉兒鼻腔裡冷哼了一聲,道:“人家可是丞相府,什麼太醫找不到?要真是因為生病,廖丞相早就張榜到處找神醫了,聽說廖晴雪相識的姑娘去拜訪,都被拒絕了,我看這裡麵事情可不小。”
“那都不關咱們的事兒。”趙知靜沒那麼多好奇心。
“主要是上回她救了你家大姐,我總覺得她對你彆有居心。”秦婉兒振振有詞道。
“我有啥可圖的?”趙知靜不以為意。
“雖然你爹在邊城,常年不回雍城,但沒人敢小瞧你爹,就是你家一向低調,不然誰敢不給你家麵子?”秦婉兒意有所指。
兩人就這樣一路交流著雍城最近的八卦。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目的地。
“人有點多,咱們躲邊上去。”趙知靜道。
“你呀,還是跟以前一樣,最喜歡坐角落。”秦婉兒跟著對方一起。
時辰還早,可宴會上來的人家已經不少了,除了一些有品級的官員外,還有那些隻有名頭沒有實權的勳爵府,都早早來了,聚在各處聊天。
大部分未出嫁的貴女都有當家夫人領著。
趙知靜跟秦婉兒兩人稍顯突另類。
秦婉兒有些感歎道:“往年我都湊在彆人的圈子裡,可彆扭了,話說,你家裡也奇怪,你家老夫人雖然是繼室,但也該給人請個誥命啊,明明是舉手之勞,你逝去的祖父跟你父親,就當沒看見似的,搞得你也尷尬,沒人領著,這些年入宮參加宴會,老被人私下裡議論。”
人有點多,空氣也不太好。
趙知靜揚了揚羽扇,看著場上的熱鬨:“興許我祖父跟我爹是故意的呢?”
五品以上的官員,有請誥命的殊榮,按理說當陛下的可以直接賞賜,但北周的慣例是官員自己請,這樣不僅提現了官員自己的能力品性,又顯示了陛下的恩德。
不過鎮北侯府是個例外。
宴會上熱熱鬨鬨的,但也有一個悶悶不樂的。
趙知靜看到上回跟自己罵過嘴、打過架的永王妃李欣,麵上就是打了很多粉都掩不住臉上的憔悴和疲倦,她幸災樂禍地招呼秦婉兒看去。
“你瞅瞅那位,永王最近又在雍城拈花惹草啦?”
秦婉兒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舉起扇子掩飾道:“你不知道吧,前不久永王結束禁閉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青樓找相好的,被她曉得了,鬨得很大。”
“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麵,永王放話說要休了她。”
趙知靜沒有特彆多感想,隻是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兩人又愉快地換了個話題,聊到了彆處。
等了大半個時辰,陛下才帶著後宮一眾嬪妃姍姍來遲。
跟著一道的還有眾多王子公主,除了永王、吳王,其他的年齡都還小,還未成年,都各自跟在自己母妃身邊。
趙知靜左右張望了下,沒看見某人:“太子沒來?”
秦婉兒半點不驚訝地回她:“殿下向來不與聖人一道的。”
這太子過得真自在。
哪個王朝都沒有這麼囂張的太子吧,趙知靜心道。
“拜見聖人,祝聖人福壽安康,祝北周千秋外代——”
“平身。”
宴會正式開始,古代的宮廷宴會也沒什麼特彆的,除了跳舞、吟詩,可能後麵還有獻禮以外,基本沒突出的,也沒人敢在這麼嚴肅的場麵上整活,還不如茶樓裡說書的有趣呢。
趙知靜開頭還有點興趣,後麵就不怎麼看了。
一曲舞畢,殿外傳來一陣唱喝聲。
“大靖使者、東吳使者……西涼使者覲見——”
“傳使者。”坐在上首的陛下,聲音裡透著幾分愉悅。
底下竊竊私語的人多了起來:
“今年陛下的壽辰,大靖的人居然也來了。”
“大靖來人了?”
“兩國邊境上還亂著,他大靖來使也敢踏入北周!”
“大靖居然派人過來賀壽?”
“他們殺了我國那麼多百姓,竟然敢來雍城!”
……
趙知靜默默地聽著,心道,兩國仇恨值有點高啊。
一眾使者陸續進入大殿,走在最前麵的估摸著就是那位大靖的使者了,走路姿勢是那種標準的眼睛長頭頂上,誰也看不到的那種,滿滿的目中無人的味道,長相有些粗獷,頭上垂下來一條粗粗的辮子,隨著大步走動,辮子在背後甩來甩去。
“北周的陛下,您何故隱匿在簾子後麵,這般躲躲藏藏?我大靖的帝皇,從來都是跟臣子麵對麵,隻有敢真麵示人的王,才為大丈夫也!”
大靖使者絲毫不把北周的陛下放在眼裡。
禮儀粗糙,語氣鄙視。
整個宴會為之一靜。
眾人怒視大靖使者。
“大靖的使者不知,此乃北周之禮,寡人的氣魄,也毋虛通過直麵臣子去展示。”簾子後的陛下緩緩開口,聽不出明顯的喜怒。
大靖使者‘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又向前走了幾步,聲音大得連殿外的人都聽得見:
“這,原來就是北周的禮儀?真是長見識了!北周陛下,恕我孤陋寡聞了,我隻見過小部落裡的頭領,纔不敢真麵示人,以防有人暗殺,沒想到北周也是這樣的禮儀,實乃大開眼界了。”
大靖使者眼神桀驁。
終於有臣子受不了了,站起來譏笑對方道:“那是你大靖自古非中原人士,不懂什麼叫禮儀之邦,某日不注意把粗蠻的儀式傳承了下來,竟還沾沾自喜——”
“可笑,可笑!”
大靖使者一聽這瘦雞崽子口吐狂言,竟然敢蔑視大靖,頓時憤怒地朝著座上的人大喊道:
“這便是北周待使者的禮儀?如此囂張霸道,嘲諷彆人故國為蠻夷之地,實在欺人太甚!”
底下傳出一陣哄鬨聲。
“這大靖使者是專門來惹事的不成?”
“太囂張了!不過區區一個使者,竟敢對陛下不敬,對北周不敬!”
“蠻夷,實乃蠻夷!”
簾子後的陛下不得不出聲道:“孫禦史,大靖使者專為賀寡人壽辰而來,何故如此無禮?還不向使者道歉?”
那孫禦史本就年輕氣盛,正要一逞胸中怒火,卻被身邊的禦史大夫攔住。
“聖人,孫禦史今日喝了酒,有些德行無狀,非乃本意,”禦史大夫對陛下告完罪後,又轉頭對大靖使者道:“孫禦史口無遮攔,一時衝動了些,並沒有蔑視大靖的意思,本官替他向使者你表達歉意。”
得了禦史大夫的致歉,大靖使者還不依不饒。
“年紀不夠,見識是要短淺些,這樣的人,我大靖朝廷是不會要的,這般莽撞無見識,彆說授予正經的官職,就是書吏小廝都差些意思,哪裡有資格做禦史呢?”
“我看,北周人才還是奇缺了些。”
場上一片嘩然。
此刻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滿,但前麵有孫禦史的例子,大家也隻能忍下。
有的人氣得臉龐通紅,有的人氣得捶胸頓足,有的人低著頭喝著悶酒,不去管現場的雜事。
越是有血性的官員,此刻對於高坐其上的陛下,就越失望。
秦婉兒在趙知靜耳邊嘀咕道:“要是殿下在就好了,這大靖使者說話太難聽了,我一個西涼人都受不了。”
趙知靜沒啥太大感想。
反正這個國家的主人都沒有發火,她發什麼火呢?
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案幾上的東西,絲毫不關注現場的進展,趙知靜思緒已經不知放空到哪裡去了。
可在整個宴會裡,趙知靜的動作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這位是哪個府裡的姑娘?坐姿這般豪放不說,嘴巴還貪食,這樣的貴女,在我大靖,可是會遭受眾人恥笑,令家裡人羞煞不已的!”
大靖使者突然將矛頭對準角落裡的姑娘。
趙知靜不留意被對方嚇了一跳,手裡的筷子掉了不說,還差點將嘴裡的花生米嗆進氣管裡,她頓時就火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筷子朝對方扔過去。
‘啪塔啪塔’一雙筷子直奔大靖使者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