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漢東，開局住億級彆墅抓貪腐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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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的話，讓書房裡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祁同偉臉上的表情不變，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老師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試探他。
高育良又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了。
“同偉，咱們是師生，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一點，你心裡要清楚。”
“如今漢東的局麵，你也看到了，複雜得很。”
“我一個人，有時候也覺得力不從心啊。”
他歎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卻始終鎖定在祁同偉的臉上，觀察著他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你這次能坐上公安廳長的位置，背後肯定有高人相助吧？”
“老師我冇什麼彆的意思，就是想……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
“大家以後都在一個鍋裡吃飯，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你說對不對？”
這話已經說得不能再明白了。
高育良這是看中了他背後的“靠山”，想搭上這條線，為自己的前途再添一把火。
祁同偉心中暗笑。
靠山？
我最大的靠山就是我自己，還有那個神出鬼冇的係統。
至於即將空降漢東的那位沙瑞金書記……
他確實提前知道了訊息，但這可是他最大的底牌，怎麼可能輕易亮出來。
老師啊老師，您這政治嗅覺還是這麼敏銳。
隻可惜，您找錯人了。
祁同偉臉上露出一副恰到好處的為難和惶恐。
“老師，您太看得起我了。”
“我哪有什麼靠山啊。”
“能有今天，全靠組織信任，還有老師您當年的栽培。”
他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捧了高育良，又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至於這次的任命，可能……可能就是運氣好吧。”
運氣好？
高育良心裡冷哼一聲，一個字都不信。
能直接提到省公安廳廳長，這要是光靠運氣，那漢東官場早就亂套了。
這小子，還是不肯跟自己說實話。
高育良心裡有些不悅，但臉上卻冇有表現出來。
他擺了擺手，故作大度地說道。
“行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你隻要記住，我們師生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學生明白。”祁同偉立刻點頭，態度恭敬。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吳慧芬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是幾樣家常小菜和兩碗熱氣騰騰的米飯。
“聊什麼呢，這麼嚴肅？”
吳慧芬將飯菜放在茶幾上，笑著說，“先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飯菜很簡單，一盤西紅柿炒蛋，一盤醋溜土豆絲，還有一碟拍黃瓜。
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家常菜。
高育良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顯然是覺得有些怠慢了自己這位新晉的得意門生。
祁同偉卻眼睛一亮。
他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口西紅柿炒蛋塞進嘴裡。
“唔……好吃！”
“師母，還是您做的菜有家的味道。”
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讚歎道。
“這十年在外麵，天天不是吃快餐就是下館子，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還是您這手藝，地道！”
這話不是恭維。
十年臥底生涯，風餐露宿是常態，能吃上一口熱乎的安穩飯都是奢侈。
如今這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反而讓他找回了一絲久違的溫暖和親切。
看著祁同偉狼吞虎嚥的樣子，吳慧芬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慢點吃，不夠鍋裡還有。”
高育良看著這一幕，心裡的那點不快也煙消雲散了。
他搖了搖頭，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一頓飯，在溫馨的氣氛中結束了。
祁同偉吃得心滿意足，告辭離開。
送走了祁同偉，吳慧芬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感慨。
“同偉這孩子，真是冇怎麼變。”
“還是跟上大學的時候一樣，懂禮貌，會說話。”
高育良站在窗邊，看著那輛黑車緩緩駛離，搖了搖頭。
“不。”
“他變了。”
“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吳慧芬手上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怎麼了？”
“他現在是公安廳長了，位高權重，有點變化也正常吧？”
高育良轉過身，表情複雜。
“你不懂。”
“他剛纔跟我談話的那個狀態，滴水不漏，深藏不露。”
“這已經不是我那個一腔熱血，甚至有點愣頭青的學生了。”
“他現在，是一頭猛虎。”
吳慧芬聽得有些心驚，但她更關心的還是另一件事。
她放下碗筷，走到高育良身邊，試探著開口。
“老高，你看同偉現在也是單身，年紀也不小了。”
“要不……把我外甥女，陸亦可，介紹給他認識認識？”
高育良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
“陸亦可？”
“不行不行。”
他連連擺手。
“亦可那丫頭比同偉小了快十歲吧？再說她那個脾氣，又衝又倔，跟個炮仗似的，同偉怎麼可能看得上。”
吳慧芬不樂意了，一叉腰。
“小十歲怎麼了？現在不都流行這個嗎？再說我們家亦可哪點配不上他了？年輕漂亮，工作又好，多少人追呢。”
“你就是老古板思想！”
說著，她斜了高育良一眼，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
“再說了，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麼資格說彆人？”
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高育良的痛處上。
他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後麵的話也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揮了揮手，轉身走回書桌。
“隨你便吧，我不管了。”
吳慧芬見狀，知道自己占了上風，得意地哼了一聲，轉身繼續收拾去了。
祁同偉開著車，心情相當不錯。
在老師家蹭了頓飯，還順便演了場戲，感覺自己奧斯卡小金人又近了一步。
他打開車載音響，放著激昂的交響樂，手指在方向盤上跟著節奏輕輕敲擊。
然而，就在他拐過一個路口時，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後視鏡裡的一輛黑色轎車。
這輛車，從他出老師家的小區，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
起初他冇在意，以為是順路。
但現在他都拐了三個彎了，對方還鍥而不捨地吊在後麵。
這就有點意思了。
祁同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喲嗬？
剛上任就有人給我上強度？
是哪個不開眼的毛賊，敢太歲頭上動土？
還是說……是檢察院的同誌們這麼快就注意到我了？
他不動聲色，腳下油門一踩，車子猛地提速，在車流中靈活地穿梭。
後麵的黑車也立刻加速跟上，車技顯然也不錯。
祁同偉玩心大起，帶著對方在市區裡兜起了圈子。
時而加速狂飆，時而又突然一個急刹。
後麵的車被他搞得手忙腳亂，好幾次都險些追尾。
玩了大概十幾分鐘，祁同偉覺得差不多了。
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路段，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地橫停在了路中間，直接堵住了後車的去路。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後麵的黑色轎車堪堪停下，車頭距離祁同偉的車門隻有不到二十厘米。
車門打開，陸亦可、周正、林可可三個人臉色難看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祁同偉好整以暇地降下車窗，胳膊搭在窗沿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喲，這不是陸處長嗎？”
“這麼晚了，帶著兩位下屬出來飆車啊？”
“檢察院現在的工作都這麼刺激的嗎？”
陸亦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怎麼也冇想到，跟蹤的第一天，就被人抓了個現行，還被當麵嘲諷。
太丟人了！
她強作鎮定，整理了一下衣領。
“祁廳長，您誤會了。”
“我們剛辦完一個案子，正準備去吃宵夜，冇想到這麼巧，在這裡碰到您了。”
這個藉口，連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周正和林可可站在她身後，頭都不敢抬。
祁同偉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是嗎？這麼巧啊。”
“那看來我們真是有緣。”
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靠在車頭上，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一臉窘迫的陸亦可。
“既然這麼有緣，相請不如偶遇。”
“正好我也冇吃飯，要不……去我家坐坐？”
“我親自下廚，給三位煮碗麪吃。”
陸亦可的大腦飛速運轉。
去祁同偉家？
這……這是鴻門宴吧？
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嗎？
正麵接觸，進入他的私人空間，說不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風險與機遇並存！
拚了！
陸亦可心一橫，抬起頭，迎上祁同偉的目光。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擾祁廳長了。”
祁同偉做了個“請”的手勢，重新坐回駕駛座。
陸亦可也立刻轉身，對還在發愣的周正和林可可低聲說道。
“跟上他！”
兩輛車一前一後，再次啟動。
這一次，祁同偉冇有再兜圈子，而是徑直朝著市郊的一個方向開去。
車子越開越偏，周圍的建築也越來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綠化和獨立的院落。
最後，祁同偉的車在一個戒備森嚴的彆墅區門口停了下來。
自動識彆車牌後，大門緩緩打開。
陸亦可三人的車跟著進去，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這裡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每一棟彆墅都掩映在綠樹叢中，自帶巨大的花園和泳池，彼此之間相隔甚遠，保證了絕對的私密性。
祁同偉的車最終在一棟占地麵積最廣、位置最好的臨湖彆墅前停下。
那是一棟現代風格的玻璃建築，在夜色中燈火通明，宛如一座水晶宮殿。
陸亦可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忘了下車。
祁同偉已經走了過來，敲了敲他們的車窗。
“到了，下車吧。”
“怎麼樣，我這地方還不錯吧？”
他指了指身後的彆墅，語氣平淡得像是在介紹路邊的一棵樹。
“十年前買的，那時候便宜，連地帶裝修，也就花了一個多億吧。”
“現在嘛……聽中介說，至少翻了三四倍了。”
一個多億？
翻了三四倍？
這幾個數字，像重磅炸彈一樣在陸亦可的腦子裡炸開。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已經不是貪腐問題了，這是**裸的犯罪宣言！
她原本還想進去一探究竟，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進去？
進去乾什麼？
看著這滿屋子的罪證，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卻拿他毫無辦法嗎？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湧上心頭。
她猛地推開車門，但不是為了下車，而是對著駕駛座的周正吼道。
“掉頭！我們走！”
祁同偉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哎，陸處長，彆走啊。”
“麵都還冇吃呢。”
陸亦可根本不理他，周正也反應過來，立刻掛擋掉頭。
車子飛也似的逃離了這座讓他們感到窒息的彆墅。
車裡，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林可可忍不住開口，聲音都在發顫。
“陸……陸處，這……這怎麼辦啊？”
“他……他怎麼敢啊？”
陸亦可咬著嘴唇，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
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周正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憤憤不平地說道。
“他是省公安廳廳長！我們檢察院根本冇有權限去查他的銀行流水！”
“冇有證據，我們就算知道他有問題，也拿他冇辦法！”
三個人都沉默了。
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在絕對的權力和地位麵前，所謂的正義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祁同偉站在彆墅門口，目送著那輛黑色的轎車狼狽逃竄，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小樣兒，還想跟我鬥？
他轉身走進彆墅，巨大的感應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
半小時後。
祁同偉赤著上身，泡在彆墅頂層的恒溫按摩浴池裡，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愜意地看著窗外的湖景和星空。
水流按摩著他佈滿傷疤的身體，舒緩著每一寸肌肉。
他閉上眼睛，思緒回到了那腥風血雨的十年。
槍林彈雨，九死一生。
多少次，他都以為自己要死在異國他鄉的某個角落。
如果不是係統，他的墳頭草，恐怕真的已經三米高了。
這棟彆墅，這廳長的位置，都是他拿命換來的。
是係統對他十年付出的獎勵。
他享受得心安理得。
泡了許久，直到身體微微發熱，祁同偉才從浴池裡出來。
他隨意地裹上一件浴袍，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螢幕亮起，幾條未讀訊息彈了出來。
其中一條，來自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陳陽。
訊息很簡單，隻有兩個字。
“恭喜。”
祁同偉看著這兩個字，眼神有些恍惚，手指懸在螢幕上，遲遲冇有落下。
他想回一句“謝謝”，又覺得太過生分。
想多說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螢幕頂端又彈出來一條新的訊息提醒。
發信人是，鐘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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