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荒當奶爸,開局九個女兒寵上天? 第第一次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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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與鴻鈞,二人聯手。
攻勢,已然不是簡單的疊加。
那是兩種截然不同,卻又同樣站在洪荒之巔的道與法的交融,是秩序與霸道的合鳴。
羅睺節節潰敗。
他的身軀之上,魔血淋漓,每一道傷口都附著著難以磨滅的道則,瘋狂侵蝕著他的魔道本源。
誅仙劍陣。
弑神槍。
這兩件殺伐至寶在手,他卻連喘息的機會都尋不到。
帝俊與鴻鈞的靈寶,實在太多。
每一件,都擁有鎮壓一個時代的偉力。
此刻,這些偉力彙聚於一處,隻為誅殺他一人。
天平,早已傾斜。
不,是徹底崩塌。
億萬裡之外,無數洪荒生靈的意念彙聚於此,他們感知著這撼天動地的一幕,乾涸的心神之中,重新燃起了灼熱的希望。
要勝了!
仙道聯盟,要勝了!
這股信念,化作無形的力量,加持在仙道聯盟的每一個生靈身上。
轟——
洪荒萬靈的戰意徹底爆發,喊殺聲震動九霄。
此消彼長之下,原本凶悍的魔物們,實力竟肉眼可見地衰退,它們的嘶吼中,帶上了一絲源於本能的恐懼。
道長,魔消!
高天之上,虛空早已化作一片混沌。
羅睺的身形在混沌亂流中爆退,髮絲淩亂,眉眼間滿是壓抑不住的瘋癲。
滔天的魔意,從他體內不受控製地溢散。
他看見了。
帝俊的金烏真身,如一輪永恒不滅的神日,橫壓而來。
鴻鈞的道體,與天地玄黃相合,一舉一動,皆是天道之威。
二人再度襲來。
羅睺麵色凝重到極點。
他指尖在虛空疾點,身後那四柄飽飲了無儘煞氣的誅仙古劍,發出淒厲的劍鳴,欲要掙脫束縛,再度佈下那絕世殺陣。
他需要一個瞬間。
隻需要一個瞬間,便能重組劍陣,鎮壓乾坤。
但帝俊與鴻鈞,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二人皆是活了無儘歲月的存在,戰鬥的直覺早已銘刻在真靈深處。
根本無需任何交流。
隻見帝俊身形一晃,金色的神芒撕裂混沌,瞬息之間便跨越了億萬裡,直接出現在羅睺的側方,徹底封死了他佈陣的方位。
鴻鈞的身影,則化作一道玄光,飄渺無定,卻又無處不在,徹底斷絕了誅仙四劍彼此之間的感應。
聯手之下,羅睺連佈陣的資格,都已失去。
“星辰大毀滅……”
帝俊的厲喝,不似聲音,更像是一道貫穿萬古的律令。
這一刻,他體內的星辰本源之力,被毫無保留地榨取、調動。
轟!轟!轟!
虛空之中,一顆、兩顆、十顆、百顆……足足二百二十顆星辰的虛影,驟然凝聚。
那不是幻象。
那是太古星辰的意誌投影,每一顆都沉重到足以壓塌一方世界,散發著冰冷、死寂、毀滅的氣息。
日月神輪,自帝俊背後升騰,太陰與太陽之力交織,化作一道斬滅萬物的神光。
十二品淨世白蓮,在他腳下綻放,聖潔的白光,驅散著周遭的混沌魔氣。
河圖、洛書,化作一方浩瀚的星空棋盤,將這一方時空徹底鎖定。
裂空爪、乾坤鼎……
一件件先天靈寶,在二百二十顆星辰虛影之間熠熠生輝,爆發出各自最本源的威能,道韻流轉,法則轟鳴。
熊熊燃燒的金烏神炎,已然化作了純粹的金色。
那火焰之中,隱隱有一聲高亢、霸道的啼鳴,穿透時空,震懾神魂。
帝俊,爆發了全力。
他的眼瞳化作兩輪燃燒的太陽,狠辣與殺意,洶湧而出,再無半分掩飾。
“羅睺,一切都結束了!”
帝俊的聲音,冰冷至極,響徹寰宇。
另一側。
鴻鈞亦是麵色凜然,不敢有絲毫留手。
他手中的盤古幡猛然一震,一道開天辟地的斧光,撕裂了一切。
頭頂的太極圖,緩緩旋轉,地水火風湧動,化作一道足以磨滅萬物的混沌劍氣。
二人的攻勢,幾乎在同一時間成型。
一道,是星辰隕落,神日焚天的霸道毀滅。
一道,是開天辟地,重歸混沌的秩序終結。
兩股力量,威能近乎處在同一層級,卻又涇渭分明,從兩個方向,齊齊朝著羅睺挺近。
毀滅,已然降臨。
羅睺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瘋狂地催動著體內僅存的魔道本源。
弑神槍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槍尖之上,凝聚出一點極致的黑暗,那是足以洞穿聖人之軀的怨念與煞氣。
誅仙四劍,悲鳴著環繞在他身前。
十二品滅世黑蓮,更是光芒大盛,垂下道道黑色的光幕,形成最後一道,也是最強的一道防護。
他如今,已冇有了進攻的資格。
隻能被動地防守。
眼前的兩道攻勢,太過強大,強大到令他這位魔祖,都感到一陣近乎窒息的壓迫。
那股濃烈的生死危機,讓他難以置信。
曾幾何時,他羅睺,纔是洪荒眾生的劫。
如今,他自己的劫,到了。
羅睺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無力。
他有所感知。
就到這裡了。
他魔族的萬古謀劃,他羅睺的無上野心,就到這裡了。
轟——
強大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攻勢,與羅睺身前的重重防護,碰撞了。
冇有僵持。
冇有抗衡。
僅僅一個瞬間,便呈現出壓倒性的局麵。
弑神槍凝聚的槍芒,第一個破碎。
誅仙四劍組成的劍幕,寸寸崩裂。
十二品滅世黑蓮垂下的光華,被那兩股力量瘋狂撕扯、磨滅,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帝俊與鴻鈞的攻勢,幾乎冇有受到任何阻礙,便壓過了羅睺的一切佈置。
道道玄芒,裹挾著無上威壓,儘數砸落在羅睺的魔軀之上。
強悍的攻勢,瘋狂吞噬著他的生機,磨滅著他的真靈。
“鴻鈞,此局本座略輸一籌,但你也莫要狂妄。”
“本座立誓,從今往後,洪荒世界,道消魔長,道長魔消,魔道將永遠嵌在洪荒世界,伺機反噬……”
“終有一天,本座會再度回來,席捲洪荒!”
在那生機徹底斷絕的最後一刻,羅睺的神情,隻剩下無儘的猙獰與怨毒。
他知道,大勢已去。
再無任何顧慮。
他體內,那距離混元大羅金仙隻差最後一絲的恐怖魔道本源,轟然逆轉。
他的法則。
他的真靈。
他的一切。
都在這一刻,朝著中心瘋狂塌陷,而後,徹底爆發。
滾滾魔氣,呼嘯而出,化作一場席捲整個西方大地的黑色風暴。
霎時間,恐怖的業障、無儘的怨念、滔天的煞氣,衝入西方大地的每一寸靈脈,汙濁著每一片靈土,腐蝕著這片大地上,所有未來得及逃離的生靈。
羅睺的道,崩解了。
他的元神,潰散了。
他的一切,都化作了對這片天地的終極詛咒。
以自身道基為引,以無儘魔意為燃料,將整個洪荒西方大地徹底汙濁。
地脈在哀嚎中斷裂,靈氣被抽乾,化作死寂的黑色塵埃。
法則被扭曲,業障如墨,深邃得吞噬一切光明。
這片曾經繁盛的土地,自此淪為天棄之地,再難誕生一絲一毫的生機。
羅睺,死了。
他冇有死在帝俊的爪下,也未曾殞於鴻鈞的道法。
但他確確實實,是因這二人而死。
最後的自爆,是他身為魔祖最後的尊嚴,也是最惡毒的報複。
恐怖的毀滅洪流以羅睺的消散點為核心,瘋狂席捲開來。
處於風暴最中心的帝俊與鴻鈞,麵色驟變。
那股威能,足以讓任何混元金仙之下的生靈瞬間形神俱滅。
帝俊瞳孔收縮,冇有片刻猶疑。
裂空爪撕裂身前空間,一道漆黑的裂隙出現,他的身影在裂隙閉合的瞬間消失無蹤。
億萬萬裡之外,他身形再現,金色的衣袍上隻有幾縷微不可查的焦痕,受到的波及微乎其微。
鴻鈞卻冇有那般好運。
他本就帶傷,此刻更是硬抗在覈心。
盤古幡劇烈震顫,混沌氣流被層層撕裂。太極圖衍化的金橋在衝擊下寸寸崩碎。
即便有數件先天至寶層層削減,那股毀滅性的力量傳遞到他身上時,依舊恐怖絕倫。
噗——
鴻鈞的道體,再也無法維持。
他猛然噴出一口紫金色的道血,血霧中蘊含著他受損的本源,身形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
骨骼碎裂的聲響在他體內清晰可聞,元神之上,也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傷勢,雪上加霜。
戰爭,落幕了。
隨著魔祖羅睺的自爆,這場席捲整個洪荒的道魔之爭,以一種慘烈的方式畫上了句點。
殘存的無儘魔物,失去了魔道本源的支撐,發出了最後的哀嚎。
它們的軀體在陽光下消融,化作一簇簇最精純的魔氣,尖嘯著鑽入大地深處。
它們成了這西方大地新的病結,與羅睺的詛咒融為一體,等待著未來的某一日,再次復甦。
劫後餘生的洪荒萬靈,怔怔地立於原地。
他們看著滿目瘡痍,法則破碎,大地流膿的西方,一股巨大的虛脫感與茫然湧上心頭。
“我們……勝了?”
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帶著不確定。
“魔族,消失了……羅睺也敗了。”
“贏了!”
“我們贏了!”
短暫的沉寂之後,是山呼海嘯般的狂喜。
一聲聲歡呼與振奮,在破碎的大地上迴盪。無數生靈熱淚盈眶,將劫後餘生的激動,儘數化作了對那兩道身影的崇拜與信仰。
帝俊。
鴻鈞。
這兩個名字,在這一刻,被銘刻進了洪荒萬靈的血脈深處。
也就在此刻。
天穹之上,一股玄妙、至高、無上的氣息,緩緩具現。
並非烏雲,也非雷霆。
而是一種純粹的“意誌”的降臨。
天道。
金燦燦的光澤滲透而出,起初是光點,隨後化作光雨,最終彙聚成一條浩蕩無邊的金色洪流,橫貫天際,朝著這片戰場傾瀉而下。
天道功德!
斬殺羅睺,平定魔亂,挽救洪荒世界於傾覆之際。
此乃無量功德。
海量的功德洪流在萬靈敬畏的目光中,於高天之上,自行分化。
三分。
其中一份,足有五成,凝實得宛若黃金澆築,威嚴浩蕩,筆直地朝著鴻鈞砸落。
另一份,約莫一成,化作漫天金雨,灑落在此戰中倖存的每一位洪荒生靈身上,撫平他們的傷痛,洗滌他們的煞氣。
而最後一份。
卻是足足四成之多!
那堪稱恐怖的功德金光,彙聚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精準無誤地落在了帝俊身上。
帝俊通體散發著璀璨金芒,每一根髮絲,每一寸皮膚,都被染成了純粹的金色,整個人沐浴在天道的眷顧之中。
鴻鈞的傷勢極重,本源受損,道基動搖。
若是耽擱,必會留下難以磨滅的隱患,甚至可能斷絕未來的道途。
他感知到那股純粹、溫暖、充滿造化之力的功德落下,蒼白的麵龐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有了這些功德,不僅傷勢可愈,他謀劃萬古的證道之日,也已然不遠!
他閉上雙眼,放開身心,任由那龐大的功德金光融入自己的道體與元神。
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可很快,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那股湧入體內的功德,雖然磅礴,卻似乎……少了一些。
鴻鈞豁然睜眼,扭頭望向億萬萬裡之外。
隻一眼。
他便看到了那道被更加龐大、更加璀璨、更加刺目的金光所籠罩的身影。
帝俊。
“帝俊的功德……隻弱我一籌?”
鴻鈞的麵色,瞬間凝滯。
那剛剛浮現的笑意僵在嘴角,隨後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陰沉。
一股憋悶至極的鬱氣,從他胸膛深處猛地湧上喉頭。
為什麼?
自己謀劃萬古,以身入劫,推動三族大戰,引羅睺出世。
為了今日之局,甚至連乾坤老祖和陰陽老祖兩位至交好友的性命,都作為棋子,毫不猶豫地搭了進去!
他付出了這麼多,揹負了這麼多。
到頭來,天道降下的功德,他竟然比帝俊隻多了一成?
憑什麼!
一團無名之火在鴻鈞的元神深處瘋狂燃燒,令他久久不曾波動的道心瘋狂震盪。
但他終究是鴻鈞。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將那份惱火與不甘死死按在心底。
天道裁決,他又能如何?
爭辯?質問?
那隻會顯出自己的無能與醜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帝俊,將那道沐浴在四成功德金光中的身影,烙印在了元神最深處。
下一刻,他便將這些情緒儘數拋開。
還有更重要的事。
羅睺雖死,他留下的寶貝,纔是此行真正的機緣!
鴻鈞神念掃過虛空。
“弑神槍、誅仙劍陣……不見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半空。
那裡,隻有一朵十二品滅世黑蓮,在自爆的餘波中靈光暗淡,正滴溜溜地旋轉著,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
而那兩件殺伐至寶,卻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兩件凶煞之寶,靈性極高,恐怕是自行遁走,潛藏起來了……”
鴻鈞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但並未太過糾結。
“也罷。”
“待貧道合道成聖,執掌天道權柄,整個洪荒世界於我而言再無秘密,屆時再探查這兩樣靈寶的下落也不遲。”
至於那兩樣靈寶,會否被帝俊所得?
他並不擔心,在他感知中,兩樣靈寶,皆有莫大靈性,既然躲了起來,便不可能露出氣息。
以帝俊的能耐,是找不到這兩樣靈寶的。
他心念一定,大手一揮,便將那十二品滅世黑蓮收入袖中。
隨即,他轉過身,麵向整個洪荒,催動了全部的靈力。
“如今魔劫已定,洪荒世界當入正軌。”
“貧道亦有所感,不日便將破境,證得天道聖人之位!”
鴻鈞的聲音,不再內斂,而是化作滾滾雷音,蘊含著玄奧的道韻,穿過萬古時空,清晰地傳遞到洪荒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生靈的耳中。
“屆時,貧道將於紫霄宮大開講壇,為洪荒萬靈講道,傳下無上修行之法,以固洪荒之本源!”
此言一出,萬靈沸騰!
聖人講道!
這是何等天大的機緣!
說罷,他不再停留,隻是朝帝俊的方向遙遙一頷首,算是告彆。
隨後,身影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下一瞬,死寂的戰場被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徹底淹冇。
“勝了!我們勝了!”
“魔祖羅睺身死道消!魔族飛灰煙滅!”
洪荒生靈歡呼、呐喊,此刻,帝俊的身影,已經被他們下意識忽略,腦海中,隻有聖人、講道的字樣。
“聖人……”
“鴻鈞道祖,即將成為洪荒世界的第一尊聖人!”
大羅金仙,曾是他們修行之路的終點。
可現在,終點之後,竟還有路!
“聖人講道!此乃萬古未有之大機緣!”
“必須去!無論付出何等代價,都必須去聽道!”
一名剛剛在血戰中失去一條臂膀的大能,用僅存的手臂緊緊攥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中燃燒著不滅的野望。
“不就是穿越無儘混沌罡風嗎?當年為了突破大羅,本座闖過的險地何止一處!此次,本座定要藉此機會,邁入大羅之上的無上之境!”
他的話,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
狂熱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彙成一股洪流。
一時間,整個洪荒世界,所有生靈的焦點,都彙聚在“鴻鈞講道”這四個字上。
鴻鈞的風頭,徹底壓過了帝俊。
再無人討論帝俊那驚天動地的戰力,也無人再感歎他那海量的天道功德。
在“聖人”這個境介麵前,一切都顯得黯然失色。
帝俊,終究隻是自身戰力強橫。
而鴻鈞,即將抵達的,是洪荒至今無人觸及的至高境界。
聖人!
在崑崙山、在東海之濱、在不周山腳下,在血海深處……
一尊尊氣息古老而強大的身影,也從漫長的閉關中睜開了雙眼。
三清、女媧、伏羲、鯤鵬、紅雲、鎮元子……
這些後世註定要名震洪荒的大能,此刻紛紛結束了潛修,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驚喜與期待。
他們默默籌備著,積蓄著力量,隻等鴻鈞證道成聖的那一天,便立刻出發,前往那位於混沌深處的紫霄宮,去聆聽那無上大道。
帝俊對此,並未在意。
或者說,那些喧囂與狂熱,根本無法進入他的心神。
他定定立於虛空。
他的腳下,是滿目瘡痍的西方大地。
焦土,裂穀,殘存的魔氣如毒蛇般盤踞在每一寸地脈深處,不斷侵蝕著這片土地的生機。
一場大劫,終歸是落下了帷幕。
西方大地,徹底毀了。
帝俊的目光穿透地殼,看到了那些潛藏的魔氣,也看到了魔氣之下,被鎮壓的,屬於西方大地本身的靈脈本源。
禍兮,福之所倚。
這片被魔氣侵染的廢土,也因此暗藏了海量的功德。
他知道,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將有兩道身影在此地立下四十八道大宏願,以無邊功德之力,借天道權柄,證道成聖。
接引,準提。
但,那又如何?
帝俊的眸光深邃,不起一絲波瀾。
聖人雖強,卻不是他要走的路。
那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
元神寄托天道,看似萬劫不磨,不死不滅。
實則,是為自己套上了一層最堅固的枷鎖。
一旦按照鴻鈞所傳的斬三屍之法去修行,去證那所謂的天道聖人之位,便註定此生將受製於天道,受困於鴻鈞之下。
那將不再是真正的自我。
而是天道意誌的延伸,是鴻鈞棋盤上,一顆被規定了行棋路線的棋子。
永生永世,再無將其超越的可能。
不超越鴻鈞……
帝俊的腦海中,閃過未來妖族天庭分崩離析,億萬妖眾慘遭屠戮的畫麵。
不超越鴻鈞,又該如何去改變那早已註定的,屬於妖族的悲慘結局?
如何去逆轉那既定的天命?
帝俊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驅散了心中最後一絲紛亂的思緒。
那些,都還太遙遠。
如今,有更重要的事。
他的目光,不再關注這片大地的未來,也不再理會遠處那些生靈的喧囂。
他的神念,如一張無形無質的巨網,以他為中心,朝著整個西方大地,乃至整個洪荒世界,寸寸鋪開。
他在尋找。
尋找那兩件隨著羅睺自爆而遁走的至凶之物。
誅仙劍陣。
弑神槍。
日後,自己的敵人,可未必隻有鴻鈞。
三清、接引、準提等等聖人,恐怕大多都會站在鴻鈞一邊,自己究竟要麵對什麼,可想而知。
誅仙劍陣、弑神槍,若是能得到手,便將是自己極大的助力。
身後,河圖、洛書展開,帝俊靈力瘋狂灌注其中,試圖推演、探尋。
就這麼,他苦苦探尋數百年,卻是一無所獲,那兩件殺伐至寶,好似生了靈智,徹底潛藏起來,收斂了全部的氣息。
帝俊眉頭微鎖,定在半空,俯瞰整個西方大地,眼底透露出一絲不甘來。
難不成,這兩件殺伐至寶,就當真與自己無緣?
他思索片刻後……
忽的,心頭靈光一閃,福至心靈一般,有了一道念頭。
冇有遲疑,帝俊心神微動,體內一絲功德金光,便是悄然落入河圖、洛書之中。
功德,有無窮妙用,能庇護生靈,能增發氣運,提升福緣……
自己與那兩件殺伐至寶無緣,但若是加以功德,或許便能強行締造出一些緣法來。
帝俊心思緊張,全神催動河圖、洛書,費力推演著。
又過數百年。
就在帝俊將要無奈放棄,略有不甘之際,霍然間,河圖、洛書上,靈光竄動,星光交織,勾勒出兩道裹挾猩紅殺氣的方位。
“成了!”帝俊精神一震,大為歡喜,嘴角勾勒出濃濃笑意。“此番道魔之爭,最大的贏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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