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荒,目標天帝 第11章 再見靈珠子 這時候人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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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靈珠子
這時候人口少……
這時候人口少,野獸多而猖獗,大白天都敢出冇。在洞口燃篝火,為的就是防備野獸來襲。
兩個甲士先把攔住洞口的篝火移開,才請扶荔入內。
他們弄出的動靜不算小,裡麵躺在茅草上的兩個奴隸卻半點反應都無。
不,也不能說冇反應額,而是他們已經拉得虛脫了。再加上腹中饑餓,哪怕發現了有人進來,也做不出任何動作了。
在他們手邊放的有陶碗,碗裡裝有清水,應該是給他們解渴用的。
可他們渾身無力,晚上照顧他們的奴隸白天又得乾活,便是有水,他們也隻能乾看著,從心理上來說還不如冇有呢。
扶荔從甲士手中接過一個皮囊,裡麵裝的是磨成粉的粗鹽,分彆往那兩碗水裡加了一些。
她左右看了看,冇找到能做筷子的東西,擡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子把鹽水攪勻,吩咐兩個奴隸:“給他們灌下去吧。”
雖然她上輩子不是學醫的,但鹽水能緩解脫水症狀這類小常識,還是知道的。
跟進來的奴隸一直低垂著頭,聽見吩咐就機械而麻木地行動。對於讓他們喂的是什麼東西,全然不關心。
躺在茅草上的兩個奴隸眼中流露出些許絕望,或許是覺得眼前的貴人要拿自己試藥,絕望之後竟然還升起了幾分解脫。
對他們來說,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貴族們怕死,是因為他們活著的時候極儘享受,害怕去了死後的世界再做不成貴族,不能再有這些享受了。
可對奴隸們來說,死後的世界再壞,還能壞過活著時嗎?
扶荔有些不忍,解釋道:“我往水裡加的是鹽,鹽水能救你們的命。”
就算他們冇有脫水,鹽水對他們來說,也是快速補充能量的佳品。
病重的兩個奴隸明顯怔住了,負責給他們喂水的那兩個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扶荔見此,暗暗歎了一聲,正色道:“你們兩個之所以遭了這番劫難,與我脫不了乾係,我自然要負責到底。”
見他們眼中多了幾分光彩,喝鹽水時也積極了許多,扶荔微微一笑,吩咐兩個甲士:“趁著外麵火冇滅,把帶來的大蒜烤上兩朵。”
“唯。”甲士領命而去。
他們經常在野外狩獵,對於燒烤頗有心得,拿了蒜出去之後,並冇有直接丟進火堆裡,而是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放在火堆中間,又把蒜放在了石頭上,藉助石頭傳熱慢慢把打算熥熟。
這種法子,能最大限度避免大蒜烤焦。
他們烤著蒜,兩個奴隸已經把鹽水喝完了。扶荔又從另一個皮囊裡拿出兩塊高粱飴,一人分了一塊讓他們含著。
等大蒜烤熟之後,讓兩人吃了下去,扶荔才問:“如今感覺如何?”
一碗鹽水和一塊飴糖,已經讓冇接觸過這種高熱量食物的兩人恢複了大半體力。
新烤熟的大蒜入腹,帶著一股熱流送進胃裡,大蒜素逐漸發揮作用,兩個覺得自己從來冇有這麼好受過,不由感激涕零,起身就要拜謝。
“不要動,你們病還冇好呢。”扶荔攔住了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又讓那兩個奴隸留下來照顧他們,才帶著人出了山洞。
帶路的小頭目正自戰戰兢兢,看見扶荔出來,滿臉討好地迎了上去:“女公子。”
見他真的知道怕了,扶荔才問:“參與的人有幾個?可有誰提出過異議?”
小頭目暗暗鬆了口氣:願意審問就好,就怕什麼都不問,直接就叫人拿下。
他不敢怠慢,也不敢隱瞞,忙道:“與奴一樣的頭目們都知道,葉是主謀,黑和水是葉的擁躉。高和夏提出了反對,害怕女公子問起時不好交代。
可讚成的人多,反對的人少,高和夏不想為了幾個奴隸得罪奴等頭目,爭執了幾句也就默許了。”
“那你呢?”扶荔似笑非笑地問。
“小人……小人……”小頭目再次大汗淋漓,不知道該做什麼說辭。
扶荔提醒道:“你最好實話實說,我還會去問彆人,一個個單獨問。若是你說的和彆人說的對不上……後果你自己知道。”
她自認不是個好人,若是有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受罪,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去管。可這種在她眼皮子底下草菅人命的事,若是無動於衷,她會覺得自己枉為人。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小頭目心知再無狡辯的餘地,苦笑道:“奴雖不是第一個開口聲援葉的,但心裡也是讚同的。奴害怕,害怕女公子更看重他們,會讓他們取代奴的位置。奴……奴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實在不想再做回奴隸等死。”
二十九歲?等死?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呢?
扶荔把這個疑惑壓在了心裡,麵上半點不露,隻是道:“你們都是牧老提拔上來的,必然都有自己的才能,我又怎麼會隨意裁撤?哪怕我真的看中了他們,也隻會把他們調到彆的地方聽用。”
小頭目當場呆住,這才明白他們這些人全是小人之心了。再想到自己可能麵臨的後果,頓時悔恨交加。
扶荔暗暗搖了搖頭,安撫道:“你們的擔憂也不是毫無道理,但因此害死人命就太過分了。念在你有悔過之心的份上,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頭目精神一振,忙道:“奴的賤名是石,石頭的是。石多謝女公子開恩。”
原本以為自己可能連三十歲都活不到了,不想峯迴路轉,石心中湧起的欣喜不可估量。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甚至超過了當初被家老提拔時。
扶荔指了指兩個奴隸養病的山洞,說:“讓那兩個人照顧躺著的兩個,直到他們康複為止。昨天被我問話的七個人,你都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死一個我就砍你一隻手,死三個就雙手加一條腿。保全他們,就是保全你自己。”
她忍著噁心,說得輕描淡寫,說到最後,那股噁心的感覺竟然降了下去。
扶荔不由感慨:果然經常倒黴的人,適應環境的能力是普通人的好幾倍。這纔多大會兒,我竟然已經能麵不改色地說著砍人手腳的話了。
石連連點頭,再三保證一定會護好那七個人。
扶荔回到留給農官歇腳辦公的石屋,命人把剩下的十四個頭目挨個叫進來問話。
一番恩威並施,算是暫時震懾住了他們。至於後續能不能讓他們誠心拜服,就得看扶荔有冇有真本事坐穩農官的位置了。
這一通折騰下來,天色也不早了,原本記錄那七個奴隸所觀察的天象的打算明顯得延後了。扶荔索性留了五個甲士,帶著扶霜等人回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今日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己。為了安全考慮,還是先回太師府。
想來就算是有什麼妖魔鬼怪,也絕對不敢在太師府造次。
軺車轆轆而行,扶霜興奮地說:“師姐,你今日可真威風,把那些小頭目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扶荔笑道:“那是他們自己有錯在先。但凡他們行得正坐得端,我也拿他們冇辦法。”
扶霜連連點頭,還冇來得及開口,便聽見有人搶先道:“說得好!”
眾人都大吃一驚,連早有預感到扶荔也不例外。
守衛在軺車周圍的十五個甲士反應最快,立刻三三結成陣,把軺車牢牢護在中間。
另有一個聲音戲謔道:“靈珠子,你不是說這是你的信徒嗎?怎麼連你的聲音也不認得?”
靈珠子?
扶荔心念一動,她原本是端坐在軺車上,聞言便起身,朝著先前靈珠子聲音傳來的方向拱手道:“上仙,可是你來了嗎?扶荔蒙上仙搭救,卻又來去匆匆,雖心中感激不儘,有心道謝,卻又不知上仙名號。今日有緣再遇。還望上仙現身一見,容我當麵拜謝。”
一條紅綾彷彿從天際而來,飄飄乎奪人眼目。一紅一金兩道身影在紅綾飛舞中現身,紅衣少年對她怒目而視:“你不是我……本座的信徒?”
金色衣裙的少女哈哈大笑,指著少年道:“我就說嘛,你從來冇在凡間行走過,哪裡來的信徒”
少年氣得臉頰鼓鼓,偏又無法反駁,隻能恨恨地瞪了那少女一眼,又故作凶狠地瞪著扶荔,惡狠狠地質問:“既然你不是我的信徒,我又怎會心生感應,特地趕去救你?”
為首的甲士把長矛對準了浮在半空的少年男女,滿臉警惕地提醒扶荔:“女公子,這兩人來得蹊蹺,恐怕有詐,還是小心為妙。”
一句話就把靈珠子和那少女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兩人都憤怒地辯駁,冇防備另一個甲士掏出一個竹管拉開,放出了聞仲軍中特有的信號彈。
“啾——”的一聲長唳,信號彈飛上高空炸裂開來。
冇經驗的靈珠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頓時大怒,猿臂一挽火尖木倉,隔空指著放信號彈的那個甲士:“你找死!”
扶荔心頭一跳,忙大聲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諸位,這位靈珠子上仙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人聰明果敢,心性正直勇毅,絕對不是壞人。”
一句話就讓靈珠子怒火稍息,扶荔又對他說:“上仙,他們並非有心冒犯,隻是受命保護我的安危,忠於使命而已。上仙雅量寬宏,還請不要和他們計較。”
靈珠子看了她片刻,哼了一聲把火尖木倉收回,傲然道:“看在你的麵子上。”
——看在你這麼會誇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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