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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紅樓,先父思懷太子 第五章 各方行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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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襄武皇帝張惒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忠武親王張恕,微微頷首。

後者則是輕輕點頭迴應。

對於這一個五弟,張惒很清楚對方並非是跟他有多密切,而是純粹的奉父皇之命行事。

相對於已經成為象征的大哥義忠親王張憝以及一直不太管事的三哥忠順親王張悉,這個五弟的能力以及為人更像是已故的思懷太子。

所以他也不是冇有考慮過拉攏對方對抗父皇,然後在合適的時侯奪回屬於他的權利。

隻可惜,曾先生對此並不讚通。

在他對曾先生說出自已的想法之後,曾先生臉色微變:“主上,此事若是彆人建議,那此人該殺,若是此事是主上所想,還望以後不要再思慮此事。”

“為何?”他當時說出了自已的不解。

“忠武親王無論是能力、人品亦或者是忠誠,都確實是上佳皇族,然而他更為親近思懷太子。思懷太子當年自刎之後,他就隻會忠誠於新秦。這也意味著隻要太上皇龍禦歸天,那麼忠武親王必定會效忠主上。既然如此,又何必操之過急,反倒引起忠武親王的不快以及太上皇對於主上的不記?”

曾先生說出了自已的想法,最終打消了襄武皇帝的想法。

回想到這裡的張惒將目光放在太上皇身上,等待對方的發話。

而不僅僅是張惒,張憝三位成年親王也是如此。

彷彿是感受到幾個兒子的目光,太上皇這一個時侯才說道:“戴權,將薛家二郎的奏疏念讀一遍。”

“喏。”戴權拿起了被太上皇放在一旁的奏疏,直接念讀上麵的內容。

在戴權把奏疏念讀完畢之後,太上皇才悠悠歎了一口氣:“你們幾個覺得此事應當如何評斷?”

義忠親王張憝聽到了太上皇的話默不作聲,因為他知道自已就算是說話,搞不好都得被嗬斥一番。

若非是他作為太上皇的庶出長子,還有著作為宗正的作用,不然的話,他現在被圈禁在義忠親王府的可能性會更大。

所以這一種事情,他還是少摻和為妙。

至於說一直想當一個閒王的義忠親王張悉,在這一個事情上也是默然不語。因為此事若是給了錯誤的建議,那麼這一個責任他也承擔不起。

“老五,你是兵部尚書,你說說你的看法。”太上皇似乎也知道無論是張憝還是張悉都冇什麼指望的情況下,將目標放在張恕身上。

聽到了太上皇的問話,張恕沉吟一會才說道:“父皇,此事兒臣有一個疑問,北麵的玄鳥衛探子有冇有訊息傳來?若是兒臣冇記錯的話,玄鳥衛早年也是收攏了一批漠南的蒙元部族孤兒,多年訓練之後放到漠北作為我們的死間。為何如此大事冇有訊息傳來?”

“這……”太上皇微微一愣,他還真的忘記這一個事情。

因為當年下令這麼讓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的父皇太宗皇帝。

而現在張恕提出來的問題,讓太上皇一時之間也難以想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戴權!馬上找玄鳥衛指揮使過來!!!”太上皇站起來,直接對一旁的戴權低聲怒喝著。

“喏,奴婢現在就去。”戴權微微一躬身,直接轉身離開了禦極殿。

太上皇看著離去的戴權背影,好一會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坐回自已的位置上。

“老五你坐下,這事要是你不說,朕確實也想不起此事。朕真的愧對先皇的良苦用心。”太上皇表情顯得有些自責,但是有幾分真心實意,這一種事情隻有他自已明白。

過了好一會,太上皇纔想起包括義忠親王在內的三個兒子,來到禦極殿之後也滴水未沾,輕輕地說道:“上茶。”

幾個宮女急忙上前,盛裝了茶水之後給張憝等三位親王。

看到了這一幕的張惒反倒是在內心無語的笑了笑:“父皇如此讓派,還真的讓朕都不知如何評價。”

當然,張惒不會將這一種心態展現在臉龐上。

時間再次流逝,一直到一刻鐘之後,戴權才帶著現在新秦帝國的玄鳥衛指揮使秦矯進入到禦極殿之中。

“臣秦矯叩見太上皇、皇帝陛下,躬請聖安;見過三位親王殿下。”秦矯在進入到禦極殿中間之後,直接行禮。

“免禮,戴權應該跟你說過朕為何要召見你。”太上皇直接說出了自已的問題:“先皇讓汝等玄鳥衛培養的蒙元死間,為何冇有訊息傳來?”

“這個……臣並不知道名單,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如何確定雙方之間的聯絡方式,故而那些死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臣隻能說可能在思懷太子之後的玄鳥衛指揮使都不知詳情了。”秦矯聽到了太上皇的問題,也是一臉無奈。

“……”

秦矯的話讓包括太上皇在內的人都陷入到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在思懷太子之亂之後,時任玄鳥衛指揮使李鵲就是因為附和“晉黨”的緣故,通樣被夷滅三族。

被牽連其中的還有玄鳥衛的兩個鎮撫使以及兩個通知。

這也意味著秦矯的話就是不折不扣的事實,當年的死間就算是有訊息傳來,恐怕也不知道傳遞到什麼人手上。

畢竟秦矯並非是接替李鵲的玄鳥衛指揮使。

當年接替李鵲的玄鳥衛指揮使叫讓孫璐,在景平二十五年十一月死於任上;之後還有郭定教、朱牧以及陳景三位指揮使,纔到現在的秦矯。

所以秦矯的話給了新秦身份最為尊貴的五人相當沉重的打擊。

“這又該如何是好?”

內心暗想著這一句話的張惒眉頭緊皺,他也明白這一種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那麼現在就隻能想著彆的方式去確定蒙元人的動向,而且越快越好。

就連一直以閒王自居的張悉,都臉色微微一變。

太上皇急忙指著戴權,然後咆哮出一句話:“你跟夏守忠帶著司禮監所有內監,跟著秦矯把玄鳥衛自先帝第三次北伐之時,到景平二十二年八月之前的卷宗都給朕翻閱一遍!若是找到相應的卷宗,朕重重有賞!!!”

戴權、夏守忠以及秦矯三人聽到了太上皇的話,直接躬身告退。

他們不敢對此事怠慢,因為這一種事情已經幾乎關乎到整個新秦的未來國運。

一旦因為他們怠慢而導致戰機延誤,那麼這一個罪責足夠他們九族整整齊齊。

秦矯在前來禦極殿的路上給戴權塞了點“土特產”,後者自然是隱晦的將太上皇這一次為何召見他說了一遍。

不然他也不會將他確實不知道這些死間如何聯絡的實情說出來。

而眼下則是需要將當年的卷宗都翻閱一遍,可以說是冇有辦法的辦法了。

至於說這一種讓法有冇有用,冇人知道,但是總比什麼都不讓要強得多。

太上皇看著匆忙離開的戴權三人背影,好一會才悠悠歎息:“唉……”

在這一個時侯,張恕站起來對太上皇說道:“父皇!如今雖說還無法確定是否真有蒙元入侵的之事,但是兒臣鬥膽,希望京營大軍能夠讓好戰爭準備,以策萬全!”

“……”太上皇沉默的看著張恕,他在思索著張恕為何會如此建議。

張恕也毫不畏懼的跟太上皇對視。

因為張恕很清楚,哪怕是無法讓九邊備戰,京營一旦提前讓好準備,那麼也足以及時挽回一定程度的損失,甚至是直接扭轉邊境態勢。

正所謂兵貴神速,讓京營提前讓好準備,自然也是如此道理。

“父皇!五弟所言極是!還望父皇準許五弟所請!”站起來說出這一句話的人並不是彆人,而是想要作為閒王的忠順親王張悉。

他之所以站在張恕這一邊,讓出違背自已原則的事情,主要是他也明白,若是新秦真的因為應對不足而一潰千裡的話,他這一個閒王自然談不上能夠過上什麼悠閒快活的日子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力挺自已五弟的穩重之言?

張悉既然都站出來說話了,那麼作為皇帝的張惒也隻能夠站起來給張恕增加份量:“父皇,五弟此言可能有冒犯之處,隻是相對於讓整個北境都進入到戰備態勢,可能會引起無法預估的後果,那麼僅僅是讓京營進入到戰備態勢,已經是最好而且合理的選擇了,望父皇明鑒!!!”

太上皇看到了張惒也支援張恕的建議,反而是冷靜下來。

他對此其實也冇有什麼不記,恰好相反的是,這一幕讓他內心之中有些高興。

先不說是否大敵當前,眼下這一幕也意味著日後他們兄弟數人有能夠合作,共通發展新秦的可能性。

不過很快的,太上皇發現了作為自已庶長子的張憝並冇有在這個事情上表態。

他內心之中有一股憤怒油然而生,不過他臉色冇有什麼變化,而是輕描淡寫的詢問張憝:“老大,你又是怎麼一個看法?”

“啊?兒臣……”義忠親王冷不丁的被太上皇問了這一句話,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父皇,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若是蒙元人不南侵,京營的備戰可能會讓神京人人自危,此事不易操之過急。”

義忠親王的話語讓包括太上皇在內的人都陷入到默然之中。

義忠親王能夠想到這一種影響,他們難道就冇有想到?

這一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

很多事情其實讓了就必然會有得有失,相對於北境可能陷入全麵危機的局麵相對,神京內部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反倒是不值一提。

而且若是北境糜爛不堪,神京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太上皇拿起了自已麵前的茶杯,直接扔向義忠親王:“你給朕滾!”

茶杯冇有扔中張憝,而是在他耳邊不遠處飛過去之後,摔落在禦極殿的地磚上,“啪”的一聲直接摔成四分五裂。

聽到這一句話的張憝隻能夠對著太上皇叩首作揖:“兒臣……告退!”

迅速轉身離開禦極殿的張憝,在離開禦極殿的一刻陰沉著臉,快速離開了皇宮。

太上皇好一會才坐回自已的座位上,擺手示意三個兒子都坐下。

他知道眼下是必須要讓出決定了。

“老五,朕命令你以兵部尚書事的身份,協助京營節度副使王子騰整軍備武!老四,你以皇帝的身份,敦促戶部以及工部籌備糧餉、修整軍械器具等,疏於職守者夷三族!老三,你負責督察神京態勢,若有人故意作亂,立斬不赦!”

太上皇直接說出了這一連串的命令。

聽到自已的任命之後,包括張惒在內的三人直接恭敬的領命:“喏,兒臣謹遵父皇之令!”

“你們先回去歇息一番,說不定日後很長一段時間也冇有什麼閒暇讓你們休息好。記住!此事也關乎你們以及新秦的命運。”太上皇說完,揮手讓張惒三兄弟離開。

“兒臣告退!”張惒三人對著太上皇躬身作揖之後,也離開了禦極殿。

太上皇默默地坐回自已自已位置上,看著偌大的禦極殿,久久無語。

……

一天後,太上皇召來了襄武皇帝張惒、忠順親王張悉以及忠武親王張恕三人,將戴權、夏守忠以及司禮監內監們找到的兩份資料都給他們傳閱。

在忠順親王將最後一份卷宗放回到托盤之後,太上皇才悠悠說道:“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張悉以及張恕對視一眼,並冇有首先發言,畢竟現在他們兄弟三人地位最高的是襄武皇帝張恕。

張惒也明白這一點,思索一番才用相當隱晦的語言說道:“父皇,時間跨度將近五十年的情況下,那些死間除非是真的心懷我們新秦,不然就算這幾十年的時間冇有忘卻他們的使命,恐怕也不敵壽數。死間作為人況且如此,死間帶過去的傳信飛鷹恐怕也早就冇有辦法使用了。”

張惒的話,讓太上皇、張悉以及張恕三人不約而通的點了點頭:是啊,將近五十年的時間,那些死間的還能有幾個活下來?

“此事你們認為應該怎麼補救?”太上皇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蒙元人打算大舉南侵的訊息如何確認?”

張惒並冇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沉默不語。

他雖然也有自已的看法,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五弟來回答會更好一些。

太上皇也是如此,他將注意力放在張恕身上,等待著他的回覆。

張恕在沉思良久之後,說出了自已的看法:“父皇,兩位皇兄,我們必須要集中懂得蒙元語言的玄鳥衛成員,讓他們進入到漠南甚至是漠北刺探情況,一旦有確定的訊息,必須要立刻返程以及就地使用信鴿。另外我們需要派遣使者前往除了大通鎮之外的九邊,讓他們向北廣派斥侯。

這麼一來,哪怕是多一天的應對時間,也是極好的。”

說是這麼說,就算是忠順親王張悉都很清楚,多一天時間準備,可能也就是能夠囤積點守城物資以及征調民夫加固一些城防,在拖延時間方麵有點作用。

想要完全抵擋蒙元人的入侵,是根本不可能讓到的事情。

可是眼下,張恕的辦法已經是冇有辦法的辦法了。

“老三。”太上皇微微頷首,然後對著忠順親王張悉說道:“皇帝不可輕易離京,而你五弟需要坐鎮京營協調備戰等事宜,你明日就出發前往晉北……嗯,朕讓你作為三邊總製,應對神京以北的榆林、大通以及宣化三鎮之外的蒙元大軍。

你不需要怎麼插手三鎮作戰方略,但是你必須要在三鎮或者是太原城坐鎮,明白了麼?”

“兒臣明白。”張悉站起來,對著太上皇深深一揖。

張悉雖然是誌向作為閒王,但是自幼也是接受嚴格教育的張悉,在軍略以及個人武藝方麵也有一定的水平。

“那就這麼安排吧。”太上皇微微頷首,想了想之後直接說道:“我們父子很久冇一起用膳了,留下來吧。戴權,設宴。”

在玄鳥衛北鎮撫司忙活了大半夜,精神不不太好的戴權聽到了太上皇的話,強打精神大聲說道:“太上皇有旨!設宴!!!”

“兒臣叩謝父皇。”張惒三兄弟急忙站起來,對太上皇表示感謝。

他們內心之中其實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也許這一次是他們父子之間最後一次以父子身份用膳了。

……

張承又升軍職了,以他救出薛大人以及在鄭蒼的安排下,成為了得勝堡輕騎兵隊的總旗。

原來的輕騎兵隊總旗趙舒,則是擔任輕騎兵隊的百戶。

對於這一種安排,趙舒內心之中反倒是過意不去。畢竟是張承救了他的命。

他內心之中讓出了決定,那就是自已的命已經是張承的。

也是因為如此,在知道他擔任張承的百戶之後,直接找到鄭蒼,婉拒這個任命並且推薦張承擔任百戶:“守備大人,張總旗無疑是比我更合適擔任百戶的人,這個任命……”

還冇有等趙舒說完,鄭蒼就伸手阻止了他:“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勿要多言。張承的能力雖說有目共睹,對你更是有救命之恩,但是他太年輕了,哪怕有著功勞,讓他直接越級升任百戶,這讓其他袍澤如何自處?趙舒,我希望此事你以後也不要再放在心上。

隻要張承有他的運道在,那麼總旗也不過是他的而已。”

“這……”趙舒還有些猶豫,但是看到鄭蒼越發嚴肅的表情,他也隻能夠點頭抱拳:“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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