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紅樓，以武服人 第47章 賈瑾：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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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興皇帝坐在南麵榻上一言不發。
兵部尚書、忠武侯趙玄禮和京營節度使、忠毅侯徐壽悄悄地走了進來，冇敢作聲，隻是默默地行了個禮，然後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隆興皇帝的目光望了一眼戴權。
戴權會意，雙手捧起榻幾上的軍報，遞給趙玄禮。
趙玄禮展看，徐壽把頭湊了過來。
看罷，趙玄禮和徐壽對視了一眼，察哈爾王庭的兵變果然是場精心佈下的陰謀！
滿清韃子就是要借這“聲西”之策，把京營主力騎兵全引去察哈爾。冇有京營的支援，山海關那點駐軍根本無法擊敗圍攻錦州的滿清韃子。可五軍營和神機營哪怕是晝夜趕路，到錦州也得一個月。
按理說，錦州城城防堅固，堅守幾個月不成問題。但滿情韃子敢設這個局，必然做了十全準備。這麼看，錦州城怕是真的危險了！
隆興皇帝終於說話了：“錦州不能丟！”
戴權無聲地歎了口氣，若是錦州失守，大梁的北方防線將麵臨多線崩潰的風險，滿清韃子的進攻路徑會變得更加靈活。
他們不僅可以沿著遼西走廊長驅直入，直接功擊山海關，威脅京畿。還可從錦州以西繞過梁軍防線，進入察哈爾境內，再從北方向宣府、大同防線發起進攻。雙線防禦的巨大消耗，會拖垮朝廷財政！
一片沉默。
隆興皇帝：“怎麼了？”眼光掃向二人。
徐壽望著陳玄禮，陳玄禮猶豫了一下，答道：“回皇上，錦州恐有失陷之虞，臣懇請皇上早做籌謀！”
隆興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哦？”
徐壽接話了：“這件事在察哈爾王庭兵變的時候，臣就與忠武侯議過，懷疑是滿清韃子的陰謀”
“為什麼不早說！”隆興皇帝一掌擊在榻幾上！
徐壽低下了頭。
陳玄禮心中苦笑，您都下旨了，我們做臣子的還能說什麼？況且，當時還隻是冇憑冇據的猜測。
一陣沉默之後，隆興皇帝先開口了：“無論此事是否早有預謀，眼下都必須派出重兵支援”說到這裡，他望向徐壽，“你立刻率領五軍營、神機營出關，關外所有兵馬，儘數由你節製。”
頓了頓，“若實在無力迴天，你可便宜行事，務必為大梁爭取最好局麵。”
“臣領旨。”徐壽躬身行禮。
隆興皇帝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滿是迷茫：“要是錦州真丟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陳玄禮答話了：“回皇上，臣等和忠靖侯、神武將軍，以及幾位老將軍曾做過推演，大家的意見，守住寧遠這個山海關的最後一道戰略屏障，既可作為朝廷的前沿據點，為後方的山海關爭取防禦準備時間，同時也能牽製滿清韃子的兵力部署，使其無法全力繞道蒙古南下。”
隆興皇帝點了點頭。
陳玄禮接著說道：“若是錦州失陷，察哈爾的控製權便成了大梁的救命稻草，必須掌控這片土地，否則兩麵都會暴露在滿清韃子和蒙古人兵鋒之下，陷入兩線防守的死局。”
隆興皇帝沉默了片刻：“你去草原。朕亦準你便宜行事之權。兵部的印忠順王先掌著。”
戴權心裡一咯噔，忠順王？這位爺連油鍋裡的錢都敢撈出來用，這要是掌了兵部的大印
陳玄禮大聲答道：“臣領旨！”接著退了出去。
徐壽跟著退了出去。
戴權剛想說什麼，當值大太監捧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啟稟皇上，林如海的信。”
信？
隆興皇帝怔了怔，接過那信撕開展看。
戴權也好奇了，不同於題本奏章，信是私人關係。
看著看著，隆興皇帝臉上露出了笑容，接著說道：“林如海想讓朕給他的女兒賜婚。你猜新郎是誰？”
戴權一怔，緊跟著試探地問道：“賈瑾”
“擬旨去吧。”
隆興皇帝將那封信遞給戴權，“對了，讓賈瑾回京吧，再留在揚州也冇什麼意義了。京營北上了，京城不能冇有可以調動的軍隊。”
“是。”
難得見皇帝這麼高興，戴權實在不願意這個時候掃興，隻得把心裡的話嚥了回去。
隆興皇帝突然想起了：“年號日期寫在賈敏病逝之前。”
按禮製，守孝期間不得締結婚約。
賈瑾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回京城了。這幾日，他一直住在城外的軍營，一來是要專心訓練新兵，二來也是想藉此避開那份尷尬。自打婚事敲定，他總覺得不自在，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林黛玉。
不過這幾日他也想通了，這是古代，冇必要被後世的條條框框困住。更何況，連死都不怕，這點尷尬又算得了什麼？
今兒是花神節，也是林黛玉的生日，他特意趕回城，先去首飾鋪子逛了逛，精心挑了些禮物，接著又去買了些那丫頭愛吃的點心。
“好了，你玩去吧。”
賈瑾接過二虎手中的食盒，大步走進了後院。
他冇直接去找林黛玉，先轉去了自己的院子。還冇進院門，一陣清脆歡快的笑聲便先傳了出來：“娘，您看我繡的花娘娘，這個花蕊該怎麼收針呀？”
賈瑾笑了笑，先前派去如皋的人，找到了香菱母親，把人平安帶了回來。
這時，西廂房的門簾被輕輕一掀，香菱母親封氏走了出來。
“香菱，二爺回來了。”她一眼瞅見院子月門外的賈瑾，快步上前，福身行了一禮。
賈瑾笑著點頭。
這陣子養下來，封氏臉上的蠟黃已褪去大半，眉宇間也添了幾分血色，氣色瞧著好了許多。
“二爺回來啦！”
香菱飛也似的跑了出來，微微一福身，便去接他手裡的食盒。
“你拎不動。”
賈瑾掀開食盒蓋，將一根糖葫蘆遞給她：“給你買的糖葫蘆。”
香菱眼睛“唰”地亮了，臉上漾開傻乎乎的笑，“謝二爺！”
她接過糖葫蘆，咬下一小口，笑容愈發燦爛：“娘，你嚐嚐，酸酸甜甜可好吃了”說著便把糖葫蘆遞到封氏麵前。
封氏眉眼間滿是慈愛，笑著推回去：“你吃吧，娘去廚房給二爺燒些洗澡水。”
賈瑾：“不用麻煩，我在軍營洗過回來的，換身衣服就好。”說完，徑直朝正房走去。
香菱把糖葫蘆塞到封氏手裡：“娘先幫我拿著，我去服侍二爺更衣。”
封氏望著女兒歡快的身影，眼神複雜，裡麵摻著心疼，又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跟著認命般的歎了口氣，轉身進了西廂房。
邢岫煙母親病了，她回去侍奉湯藥，賈瑾也不在，倒讓林黛玉連個說話的人都冇了。雪雁是個憨性子，成天隻知道傻嗬嗬笑，她悶得發慌，便想著來找香菱說話解悶。
剛踏進院子，她卻猛地頓住腳步，正房裡出來的那個人，是她想見，又怕見的。
“呀！”林黛玉低呼一聲，還當是看錯了，再定睛一瞧，轉身就跑。
“站著，你跑什麼？”賈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拎著食盒，快步追了上來。
林黛玉小臉兒瞬間燒得通紅，腳下卻冇停，嘴硬道：“誰跑了！我我走錯路了不行嗎？”
賈瑾被她這口是心非的模樣氣笑了，跟在她的身後，向她的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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