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月球助華夏,發現女媧在逃難 第684章 三域來人
三人幾乎同時抵達伏龍脊戰場邊緣的高空,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以複加的震撼、恐懼以及一絲絕望。
“明心大師,藤叟大祭,寒魄長老!”
一道神念傳來,正是主持星鬥大陣全域性的天星老祖,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卻依舊沉穩,
“三位遠道而來,所見即實!蚩尤破封,魔域洞開,此乃滅世之劫!非東域一地可擋!請速將此地實情,傳回三域!”
“唇亡齒寒,望各域同道,摒棄前嫌,火速馳援!遲恐不及!”
無需多言!
明心羅漢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心緒,雙手合十,眉心一點金蓮印記亮起,
一道蘊含著眼前煉獄景象和無儘悲憫警訊的神念,穿透層層空間阻隔,急速射向遙遠的西域九蓮佛國。
藤叟大祭閉上雙眼,口中念誦起古老晦澀的巫咒,手中的木杖重重頓在虛空中。
一圈無形的、帶著草木哀鳴和大地震顫悲音的波動,以他為中心,迅速擴散開去,跨越千山萬水,傳向南域萬靈穀深處。
寒魄仙子玉手一翻,一枚晶瑩剔透、散發著極寒氣息的冰棱出現在掌心。
她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融入冰棱,同時將眼前所見所感那吞噬靈氣的魔域、那破碎的空間、那浩瀚魔潮與搖搖欲墜的星鬥大陣,全部烙印其中!
冰棱化作一道刺目的寒光,瞬間洞穿虛空,朝著北域冰川殿的方向激射而去!這是最緊急的冰魄傳訊,足以驚動冰川殿沉睡的太上長老!
做完這一切,三人再次望向下方那如同血肉磨盤般的伏龍脊戰場。
星輝與魔氣在每一寸土地上激烈絞殺。低階弟子在魔兵潮水中浴血奮戰,金丹修士與魔將殊死搏鬥,化神大能與魔王打得天昏地暗。
每一息,都有生命在凋零,都有星輝在黯淡,都有魔爪在撕扯著這方世界最後的防線。
“阿彌陀佛浩劫已至。”
明心羅漢低誦佛號,金蓮佛光再次亮起,他竟沒有選擇立刻離開,而是驅動蓮台,朝著下方一處壓力巨大的陣基飛去,手中一串念珠已然祭起,金光閃閃,準備加入戰鬥。
藤叟大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手中木杖綠光大盛,指向一頭正在衝擊陣基的腐山巨傀:
“木魈,纏住它!”
他竟也要參戰!
寒魄仙子周身冰晶霧氣暴漲,寒氣凜冽,數枚散發著絕對零度氣息的玄冰刺在她身前凝結,目標鎖定了遠處一名正在指揮魔兵衝擊薄弱點的夢魘魔將!
“冰川殿寒魄,助陣東域同道!”清冷的聲音響徹戰場一角。
親眼目睹了這超越想象極限的恐怖景象,親身感受到了天道虛弱、靈氣消散的滅世危機,這三位來自三域的頂尖強者,在極致的震撼與恐懼之後,做出了共同的選擇,
留下!參戰!
用自己所見所感,化為最有力的呐喊,呼喚整個世界的援軍!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若伏龍脊失守,讓蚩尤魔軍繼續東進,甚至讓蚩尤本尊在此界多停留一日,
那吞噬一切生機的汙穢魔域,終將蔓延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蚩尤熔岩般的巨瞳俯視著伏龍脊戰場,嘴角咧開猙獰的弧度。
他腳下汙血浸透的焦土正滲出絲絲黑氣,如活物般向上蒸騰,纏繞上星鬥大陣垂落的璀璨光幕。
每一次魔兵的自爆,每一滴魔將的汙血潑灑,都讓這片天地的哀鳴更微弱一分。
“掙紮吧,蟲子們”
蚩尤的低語在魔雲中滾動,
“你們燃燒的生命,終將成為吾踏破天道的薪柴!”
蚩尤的青銅巨斧並未再次劈落。
那頂天立地的魔軀矗立在翻滾的魔雲之巔,熔岩般的巨瞳俯瞰著下方伏龍脊上如同星河倒懸的周天星鬥大陣,
以及大陣之外,那片仍在被粘稠黑暗不斷吞噬、發出無聲悲鳴的焦土。魔雲在他身周翻湧,卻奇異地保持著一種近乎凝固的滯重。
“吼!”
一頭黑石督軍按捺不住嗜血的衝動,裹挾著腥風,率領著數千岩甲魔兵,再次如同黑色潮水般撞向星輝光幕。
魔兵眼中隻有毀滅的瘋狂,它們看不到頭頂魔主的眼神,那眼神裡沒有催促,隻有一種冰冷的、如同看待薪柴燃燒般的耐心。
嗤嗤嗤!
星力光柱如銀瀑垂落,精準地衝刷在魔兵潮頭。
堅硬的骨甲在純淨星輝下迅速灰白、碎裂,汙血蒸騰起刺鼻的黑煙。魔兵成片倒下,在星幕前堆積起新的屍骸之丘。
陣基上,一名年輕的金丹修士看著魔兵被輕易滅殺,緊繃的臉上剛露出一絲鬆懈,就被身旁的老修士厲聲喝斷:
“彆分神!看地!”
年輕人悚然低頭。
隻見那些被星輝淨化的魔兵屍骸下方,焦黑龜裂的大地深處,竟有更濃鬱、更粘稠的墨色氣息絲絲縷縷地滲出,
如同擁有生命的地底毒藤,悄無聲息地纏繞上星鬥大陣垂落的光幕根部!
那墨氣帶著令人心悸的汙濁,與光幕接觸的瞬間,發出細微卻連綿不絕的腐蝕聲。
原本璀璨的星輝,竟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極其緩慢地黯淡了一分。
“它們在吃陣法?”年輕修士的聲音帶著顫抖。
“不,”
老修士麵色鐵青,死死盯著大地深處,
“它們在吃這片天地的根!魔氣在滲入地脈,汙染靈源!
天道在虛弱!”
他猛地抬頭,望向魔雲深處那道山嶽般的魔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比麵對死亡更深的恐懼。
蚩尤在等,等這方天地自身的力量被他的魔域徹底蛀空!
北域,寒鐵礦窟。
礦洞深處,鑿擊岩石的叮當聲早已被死寂取代。
王老石佝僂著背,把最後一塊拳頭大小、僅剩微弱寒氣的劣品靈石塞進懷裡,指尖凍得發青。
兒子鐵柱蜷在角落草蓆上,小臉燒得通紅,乾裂的嘴唇翕動著:
“爹冷”
“撐住,柱子!”
王老石聲音嘶啞,像砂紙摩擦,
“爹再去求求工頭,預支點炭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