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吸血鬼_ヘルシング 第39章 第42章
“斯科特或成本次法爾州最強有力的候選者之一……”
“弗裡克集團向埃康諾州貧困地區捐贈6億物資,支援貧困地區教育醫療發展……”
“法爾州民主派能源部部長雷爾夫,曾於大選之前多次秘密會見自由派……”
“埃康諾州工黨代表人宣佈,工黨選票將用於支援格蕾絲議員……”
弗蘭根據邀請函上的路線行走,穿過城區中央大街時,混亂的螢幕包圍住整個中心區,主持人雜亂的聲音聽得弗蘭惡心。仰頭望去,整個城市星空黯淡,霓虹的光太強了,不同的建築上掛著不同的螢幕,所有人主持人都西裝革履。
且道貌岸然。
弗蘭捂著耳朵試圖遮蔽螢幕上關於弗裡克集團的所有播報,威廉姆斯·弗裡克裝扮親民,將不知誰寫的發言稿念得赤忱又煽情。
“用於教育和醫療,這個畜生也能說得出口……”
通往邀請函的這條街繁華得可怕,戴著禮帽的婦女,漂亮的豪車,彬彬有禮的紳士,整個街道籠罩在璀璨的光裡,散發著繁榮的香氣。弗蘭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但過往很多次都是坐車經過。此時他看著劇場外的司機,美麗又衣著單薄的交際花,他行走在其中才更能感受到那種可怕的感覺,一個地方高度繁榮且貧富差距過大時,人總會對其世界產生這種可怕的恍惚感。
路過一輛粉色的跑車時,弗蘭和一個戴著墨鏡的女生對視上了,那頭洋娃娃一樣的卷發立刻讓弗蘭會想起是誰:弗裡克的妹妹。
“你怎麼在這啊……”妮可拉墨鏡一丟,歪斜著身子撲了過來。
弗蘭捏緊了口袋裡的巧克力豆盒子,另一隻手摁住了妮可拉的肩膀。
妮可拉眯著藍眼睛,看得弗蘭有些緊張,一個有些天真的笑從成熟的妝容裡透了出來。
“唔……小美人魚……”
妮可拉歪著頭傻乎乎地要去抱弗蘭,很快幾個穿著暴露的女生踩著高跟疾步走來,抱住了妮可拉,“天啊,她可醉得真厲害,她的司機呢?”
“沒準被她踹下車了,她總這樣。”
“小美人魚!”妮可拉被高個女生拖著往酒店走,她越過對方的肩膀對弗蘭伸出纖細的手。
“噢,天啊,娜拉!你快拉住她啊!她要吐了!”
很快那些女性消失在弗蘭的眼前,弗蘭輕輕呼了一口氣,看來妮可拉醉得不輕,也好,這樣她就不會記得自己出現在這了。
越接近目的地,弗蘭越感到疑惑,邀請函對應的門牌號是一家餐廳,看起來消費水平中等的樣子,弗蘭反複看著手中的那張邀請函,真是小巧精美,帶著糖果的香氣。
“先生,這邊請。”
棕色頭發的侍應生掛著標準化的微笑,弗蘭的手指撚著邀請函問道,“他呢。”
侍應生沒有回答,而是示意弗蘭走向餐廳的六樓,整個六樓隻有窗邊一張餐桌,中心區域是法爾州的代表性雕塑——自由與公正女神,女神的腳下鋪滿了鈴蘭。
弗蘭坐在了窗邊,很快侍應生端上來了甜品。
“沒有主菜嗎?”
侍應生依然是笑著,弗蘭看著麵前的覆盆子可頌,他忽然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半小時內會發生一件大事。冰淇淋球緩慢融化著,弗蘭拿出了那盒巧克力豆吃下了第一顆。
好甜,好奇怪的味道。
蘋果味混著甜膩的巧克力味在口腔化開。
弗蘭也不太懂出於什麼原因,他準備繼續吃下去,六樓的空間太大了,那些鈴蘭太白了,女神手裡的利劍指著他的方向冒著寒光。
好苦!
弗蘭拿起酒杯,一口吞下去才發現那不是紅酒,而是葡萄汁。葡萄汁在杯子裡輕微晃動,深紅的顏色讓弗蘭想到不太美妙的東西。
頭頂的燈打下冰冷的光,杯子投在桌上的倒影,像雪光一樣美麗。而弗蘭腦子裡卻浮現了一張黑白的臉,一霎之間他的腦海裡閃過短促的東西,林賽的臉印在了黑白的報紙上。
這是什麼?
腦子裡像是有相機一樣,在不斷拍照,弗蘭腦子裡林賽的臉愈來愈大,忽暗忽明,一個倉促的預感闖進他的大腦,也許今夜真的是那位商人的死期。
可我的腦子裡怎麼又出現了這樣奇怪的畫麵?
弗蘭猛地起身,女神劍讓他不寒而栗,巧克力豆從盒子裡劈裡啪啦掉落,他看向劍指的方向,城市的霓虹燈遠處是橙紅的光,過了好一會兒弗蘭忽然意識到,那不是什麼燈光,而是火光,林賽黑白照片上的標題在他的腦子裡燃燒起來——
聯邦最大影視公司老闆——林賽·弗朗西斯先生死亡。
幻覺,是幻覺又來了嗎……
就像西蒙和弗裡克說得那樣,我的精神疾病加重了嗎?
腦子開始混亂,弗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他感覺到不安,他手指發抖衝往門的方向,腦袋裡爆炸的資訊量讓他視野變黑,幾乎是接觸到門的一瞬間弗蘭聞到了槍油的味道,黑色的槍口衝著他的眼睛,掛著模式化笑容的侍應生一步步把他逼回窗邊,弗蘭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清醒。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在想什麼,但林賽先生說了,他要你看完他的謝幕。”
侍應生掐著弗蘭的下巴,把他的臉強行轉向窗邊,微風攜帶著濕氣飄在弗蘭的臉上,很快整個城市下起了雨。
“先生,你真的在看嗎?”侍應生伸手在那雙空蕩蕩的眼睛前晃了晃。
“……箱子。”弗蘭看到自己的腦子裡反複出現一個東西,他的眼睛開始失去焦點。
“是的,林賽先生說,等遠處的火光熄滅後,他會送你一件禮物,確實是用箱子裝起來的。”
然而雨裡,遠處的火勢依然很大,城市裡重要街區的螢幕上依然輪番放著各州議員們的發言,慢悠悠的薩克斯調子在繁華街道響起,火光和雨影響不了這樣有格調的夜晚。
地下世界安靜又躁動,維勒看著地下世界補充了全新的侏儒,就連水族箱也放進了新的人魚。
“他又沒有回來。”
“你太著急了,孩子。”金發人魚恐嚇著新進入的人魚,冷著臉切換了語種回應維勒。
“你記得那個說話聲音很尖細的小個子嗎?父親很喜歡的那個。”
維勒穿著睡袍,左手夾著枕頭,甜美又無辜地衝他身前白紙一樣的小孩們微笑。
“我記得每一個人。”人魚的聲音很輕。
甜美的笑容陡然褪去,維勒仰著麵無表情的臉
“我夢到我開啟了一個箱子,這個夢太過真實。”
“箱子裡,有她們被肢解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