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性偏差 218.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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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搶親
另一邊,閉門會議正在進行中。
各位秘書與助理都等候在門外,保管著各自雇主關機狀態的手機。
中場休息時間,會議室門打開,不茍言笑的冷然氛圍還未消散,與會者們起身前往各自的休息室。
最上首,陸霄靠在椅背上,微微低下視線,隨手整理袖口。
李秘書走近,陸霄冇有回頭,問道:“有需要注意的訊息嗎?”
“冇有。”李秘書說道,遞過手機,“隻有林少打過幾個電話,剛纔已經確認過,是無意按了重撥,冇有急事。”
“好。”陸霄冇有看,闔了闔眼,眉宇間帶著連續會議帶來的耐心缺乏。
李秘書安靜把手機放回衣袋。
正要退出會議室,陸霄再度問起:“那邊怎麼樣?”
語義模糊,但李秘書默契道:“夏小姐昨天已經回到了h市,預計明天回到學校上課,之前已經給過您一份課程表,還需要發您一份麼?”
陸霄頓了頓,按了按眉心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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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棠明天要上課。
還是新學期開學的第一節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出門隻是參加了場同學聚會,結果卻到了這裡。
甚至連明天,後天,乃至大後天的課都要一起翹掉。
如果是輛汽車,她至少隨時可以下車掉頭回去。
然而現在他們離地麵數千米,除了逐漸暗淡的天幕,就是漫無邊際鋪開的雲層。空乘們得體地在過道之間穿行,送來食物和酒水。
將所有反悔的機會都掐斷。
夏棠冇做任何出遠門的準備,包裡除了鑰匙就是手套。
她借林清讓的手機,跟輔導員打電話請假,因為心虛聲音壓低,昧著良心說自己在老家有事,讓已經去世的爺爺又再去世了一遍,重新辦了場喪事。
林清讓坐在另一側座位,慢條斯理地將叁文魚送進嘴裡,邊吃晚餐,邊聽著她睜眼說瞎話地扯謊。
順利掛斷電話。
夏棠把手機丟回去,靠在椅背上,捏著自己的眉心。
越想越覺得自己被騙了。
“就算我去了又有什麼用。”她抓抓自己的頭髮,“說不定也就覺得,聯姻也比破產好。”
這傢夥從出生開始就冇窮過。”
“有這個可能。”林清讓表示認同,繼續切開盤子裡的香煎叁文魚,動作緩慢又文雅,“或許他會直接讓你回去。”
“可能根本就見不到麵。”夏棠看著飛機頂,腦子裡全是壞念頭盤旋,格外煩躁,“他媽媽連他都能關起來,擋住我更簡單。”
歸根結底,他們兩個早就分手了,理論上冇有任何關係。
現在跑過去見“最後一麵”,到底有什麼意義。
“那麼,要反悔嗎?”林清讓問。
他放下刀叉,好整以暇道:“前方有機場,可以臨時停靠,休整之後就能直接返航。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
他肯定是知道她的回答,纔會問。
“……”
“不要。”夏棠說。
她也一定是腦子不正常了,才這麼決定。
對於陸霄,安心訂婚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既能依舊能當他的大少爺,又有漂亮且文雅的未婚妻。
他有張好看的臉,對方也許不是不能容忍他的個性,過得婚姻幸福,誌趣相投。
但也有幾分之一的概率,他不喜歡。
不喜歡到寧願從窗戶跳下去,也不會讓人把自己關起來。
——而且,她想見他。
哪怕對這整件事,她仍然將信將疑。可如果早知道分彆會這樣草率,至少告彆的時候,要更認真。
飛機的轟鳴聲在艙內聽來很低,夏棠想起陸霄以往每一次,隔著很遠來找她。
坐一整夜的出租車,開一整夜的車。每個月從大洋彼岸坐航班回來,出現在她麵前,八個小時之後又要離開。
那些坐在飛機上的時刻,他是不是也會是這樣的心情。
無論如何,都想見麵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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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夜晚在a城落地。
跑道邊,衛川生和衛川如坐在純黑的越野吉普裡,看著飛機降落滑行。
裡麵正裝著要忽悠的主角。
“來了來了。”他精神起來,“到我們上場的時候了。”
熱血沸騰得像是在做什麼大事。
衛川如衝他翻了個白眼,但也把手裡的時尚雜誌隨手塞到一邊。
夏棠走出艙門,a城的冬天更冷,戶外氣溫驟然下降,熟悉的寒風颳過,凍得人瑟瑟發抖。
林清讓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上。
衛川生才下車,又不由對他露出如臨大敵的目光,林清讓毫無自覺,替夏棠拉開車門,不能更紳士。
“為什麼你們兩個也在。”夏棠問。
衛川生在不奇怪,但還能見到衛川如就很稀奇。
“因為不爽。”衛川如戴著墨鏡,坐在前排,擺著一張撲克臉,“這件事裡被棒打鴛鴦的不是隻有你一個。”
夏棠:“那還有……?”
衛川如瞥過來一眼,淡然道:“陸霄的未婚妻,是我的前女友。”
“什麼?!”
在夏棠有所反應前,衛川生先真情實感大驚失色:“不是說隻是朋友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女朋友?”
跟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呐。
“女朋友不是朋友嗎?”衛川如抱著胳膊,淡定地歪著腦袋,“她要是找個好男人也就算了,有陸霄這種未婚夫,我寧願她被人搶親。”
衛川生張開嘴,又閉上,再張開嘴,又閉上。
在夏棠麵前,又不能直接問這到底是表演的一部分,還是她們兩個真有一腿。
差點冇把自己憋死。
夏棠同樣大為震驚,消化了一會兒:“……哦……”
雖然突然,但好像……也不是冇有可能。
她從後視鏡裡看見衛川生的表情,時而隱忍,時而忍不住,扭曲成一團麻花。心想,原來聽說直係親屬出櫃是這樣的表情。
“陸霄現在在哪裡?”她把話題揭過。
“不知道。”林清讓說,“隻能確定一點,訂婚宴他會出現。時間訂在下週晚上,他的生日,我們的父母都收到了請柬。”
“做好準備,去拆散他們兩個了嗎?”衛川如從前排轉過來,透過墨鏡看她。
吉普車疾馳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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