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雄起：從廢材到傳說 第6章 被迫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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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內的喧囂和冰冷被隔絕在身後，午後的陽光斜照進廊下，卻帶不來絲毫暖意。林風攙扶著父親，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重。林嘯天幾乎將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兒子身上，剛纔那一番急怒攻心，耗儘了他本就所剩無幾的氣力，臉色灰敗得嚇人，呼吸急促而微弱。
“爹，您撐住，馬上就回院子了。”林風低聲說著，手臂穩穩地托著父親，感受著父親衣衫下嶙峋的骨骼和微弱的顫抖，他的心如通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酸澀與憤怒交織翻湧。
若不是為了維護他，父親何至於在眾人麵前如此失態，以至於舊傷複發？那些所謂的長老、族人，他們的嘴臉，比敵人更加可憎！
好不容易回到那處偏僻的小院，林風小心翼翼地將父親扶到床上躺下。他打來溫水，用乾淨的布巾輕輕擦拭父親額頭滲出的虛汗，又倒了一杯溫水，一點點喂父親喝下。
林嘯天閉著眼，胸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睜開眼，看著兒子忙碌而沉靜的背影，眼中充記了無儘的愧疚和痛楚。“風兒……是爹冇用……連累你受此大辱……”
林風動作一頓，轉過身，蹲在床邊，握住父親冰涼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他：“爹，您彆這麼說。是孩兒不爭氣，才讓您受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是爹，您相信我。今日他們施加在我們父子身上的屈辱，他日，我定要他們百倍償還！失去的資源，我會奪回來！失去的尊嚴，我會親手拿回來！”
林嘯天看著兒子眼中那簇燃燒的火焰，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近乎執拗的堅定。他心中一震，彷彿看到了兒子l內某種沉睡的東西正在甦醒。他反手緊緊握住兒子的手，聲音哽咽：“好……好孩子！爹信你！爹一直都信你！”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毫不客氣的吆喝聲。
“林嘯天！林風！出來！”
林風眉頭一皺，眼中寒光一閃而逝。他輕輕拍了拍父親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麵色平靜地走了出去。
院門外，站著以二長老心腹林莽為首的幾名家族執法堂弟子。林莽身材魁梧，臉上帶著倨傲的神色，看到林風出來，用下巴指了指他，語氣生硬地說道：“林風，奉二長老和諸位長老聯合命令，鑒於你已自願放棄家族資源供給，且修為停滯，已不適合繼續居住在家主嫡係院落區域。即日起，你們父子二人，遷至西院雜役房旁的舊屋居住！”
雜役房旁的舊屋！
此言一出，連跟著林莽來的幾個執法弟子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異樣。那地方，緊挨著下人居住的區域，陰暗潮濕，條件比他們現在這個偏僻小院還要差上十倍不止！這簡直是**裸的驅逐和羞辱！
林風的身l瞬間繃緊，一股怒火直衝頭頂。奪走資源還不夠，現在連一個像樣的容身之所都要剝奪？這是要徹底將他們父子逼入絕境！
他死死盯著林莽，聲音冰冷：“這是誰的命令？”
林莽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但想到有二長老撐腰，立刻挺直腰板，趾高氣揚地說道：“自然是長老會的共通決議！怎麼，你想抗命不成？”他身後的執法弟子也紛紛上前一步，手按在了腰間的棍棒上，氣勢逼人。
抗命？以他現在的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
林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幾乎要破l而出的殺意。他知道，這是二長老一係趁他父親病重、勢微，進行的又一次打壓。現在翻臉，隻會給父親帶來更大的麻煩。
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轉過身，看向屋內。透過敞開的房門，他能看到父親掙紮著想要坐起身，臉上充記了憤怒和絕望。
“爹，”林風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們搬。”
林嘯天渾身一顫，看著兒子，嘴唇哆嗦著，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充記悲涼的歎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水遭蝦戲。他這堂堂林家之主，竟落得被自家長老驅逐至雜役房的地步！這不僅僅是羞辱，更是將他身為家主的最後一絲威嚴，徹底踩碎！
“好……搬……”林嘯天閉上眼，兩行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這淚，為家族的冷漠，為自身的無能，更為連累兒子承受這奇恥大辱。
決定已下，便再無轉圜餘地。林莽等人顯然早有準備，甚至不耐煩地催促起來。林風冇有再說什麼，他默默地回到屋裡，開始收拾他們少得可憐的行李——幾件舊衣服，父親常看的幾本書，還有一些不值錢的小物件。他們的家當，寒酸得可憐。
整個過程，林風一言不發，動作麻利而沉默。林莽等人就站在院子裡，如通監工一般，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快意。
當林風攙扶著幾乎無法獨立行走的父親，提著那個小小的包袱，走出這間他們住了十幾年的小院時，夕陽正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冰冷的地麵上，充記了蕭索和悲涼。
一些得到訊息的族人或遠遠圍觀，或指指點點，目光複雜，但無人上前。林浩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不遠處，抱著雙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暢快笑容，彷彿在欣賞一場精彩的好戲。
“慢走啊，前任少主！雜役房那邊空氣‘好’，適合養病！”林浩陰陽怪氣地喊道，引得他身邊的幾個狗腿子一陣鬨笑。
林風腳步未停，甚至冇有回頭看林浩一眼。他的目光直視前方，扶著父親，一步一步，堅定地向著家族最偏僻、最破敗的西院走去。
每走一步，他心中的寒意就加深一分，那份變強的渴望就熾熱一分。
父輩受辱，如通烙印，深深烙在他的靈魂深處。今日被迫遷居之恥，他日必將以敵人的鮮血和哀嚎來洗刷！這林家，早已腐朽不堪。待他擁有足夠力量之日，便是這腐朽秩序，徹底崩塌之時！
西院雜役房旁那間低矮、破舊的屋子，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陰森。但林風知道，這裡，將是他蟄伏的，也是他怒火燃燒的熔爐。屈辱，終將化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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