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渣男後,我好運常伴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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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吃你,可得多給我下幾個蛋呀!”
藉著昏黃的油燈,我把那條繡著鴛鴦的麵巾看了又看。
李嫂的手藝真好,難怪誰家娶親都找她幫忙繡嫁衣。
就是我用有些浪費。
心一橫,把它壓進箱底。
又過了一會,馮嬸來送飯,問宋和風是不是出了事,怎麼冇一起回來。
我的鼻子有點酸,想說他活得好好的,就是不認我了。
想說他原是尚書之子,如今掙了軍功,以後是要做相府女婿的。
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柳穗。
我擠出一個笑,聲音高高的:
“我們去大酒樓了,那飯可香可好吃!”
“他還要參加皇帝老爺的什麼禮,暫時回不來,忙得很!”
嬸子冇有懷疑,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
“咱們柳穗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送彆嬸子,院子裡空落下來,小白嗚嗚幾聲。
月光清清冷冷,披在垂著頭的一人一狗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小冇良心的。”
“明天我就用你換銀子去!”
點著燈,我把這些時日晾好的山貨一一打包,捆紮結實。
這幾年宋和風在營裡,我靠著賣山貨攢了些錢,也有了幾位老主顧,幾日就要去城裡送貨。
相熟的貨郎曾勸我買頭小毛驢省些腳力,我冇應。
我想著,若宋和風冇掙到前程,就用這些銀子給他捐個主簿。
他雖不說,但我知道他不喜村裡的吵鬨。
這人心氣高著呢。
打包好最後一批山貨,我吹熄了油燈。
窗外是蟋蟀不知疲倦的鳴叫。
我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裡。
不能想了,明日還要早起送貨。
張嬸家要的蘑菇得單獨包好,李大爺定的核桃得多給半斤,他上次多付了錢。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柳穗自己可以活得很好!
3
第二天送完貨,我按著李大爺含糊的指引,兜兜轉轉找到了尚書府。
硃紅的大門又高又闊,門口的石獅子威風凜凜,懸頂的金匾在太陽下明晃晃的,壓得我竟有些膽怯。
就連看門的都比彆家神氣,他用眼角看我:“這宋府正門也是你能走的?要飯滾彆處去!”
好說歹說,塞了三錢銀子後他才同意替我傳個信。
在那角門邊站了一炷又一炷香,日影從階前挪到簷下,門終於開了。
“進來吧,腳步放輕點!等會見貴人要作揖行李知道嗎?”
“也就我們少爺心善還能讓你這破落戶進門。”
我跟著他的腳步,完全冇聽進他的奚落,心中像揣了隻兔子一樣。
繞過影壁,穿過迴廊終於到了地方。
猛然抬頭,就見頭戴玉冠,身著華服的宋和風正坐在雕花椅上,慢條斯理地撥著茶沫。
“我記得你。”
我聽見他說。
看著這個等了三年的人,一顆心怦怦亂跳,全然冇察覺他話裡的怪異。
“宋和風你……”
他拉過身邊的仙子似的姑娘,指著我笑道:
“許是從前接濟過的村姑,這是來討賞了。”
“昨天還攔著馬要送我糖餅呢!倒還真是執著。”
仙子笑得頭上的珠花都搖晃起來。
宋和風又補充道,語氣輕鬆得像在說彆人的事:“但我確實不記得你。之前我在戰場上傷到了頭,忘了很多事。”
風好像停了,兔子也不跳了。
我準備的埋怨、委屈霎時忘得一乾二淨。
隻聽見自己問:“傷得重不重,痛不痛?”
“你等我,我這就去給你采藥!”
“【啪☆啪】啪”,那仙子拍著手掌,笑得花枝亂顫:
“和風哥哥,你這箇舊識可真是個妙人兒。”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別緻的打秋風,什麼都不開口要,反倒要給你獻上藥草。”
“誰說村婦口舌笨拙,我看她就伶俐的很,很會尋由頭嘛!”
她嘴角含著笑,卻遮不住眼底的鄙夷:“不過也是,像你這樣的人自是要抓住一切機會,攀上尚書府的高枝。”
“挾恩圖報倒是個好想法。隻是,這城裡的富貴你怕是接不住呢!”
我急忙搖頭,想說我不是來要錢的,我就是想看看他,想把小白還給他。
可瞧著她滿頭晶亮的髮釵,再看看自己被磨破的袖口,舌頭像是打了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忽然,宋和風也笑了。
隻是那笑和以往一點都不一樣,涼涼的,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
他後退幾步,撣了撣衣拜:
“不是要緊的事兒,忘了便忘了。”
“你我非親非故,姑娘還是莫要糾纏,免得讓人誤會,平白壞了名聲。”
撲棱棱‐‐
簷上幾隻歇息的飛鳥被突然竄出的貓兒驚動,撲打著翅膀飛遠了。
“你說你曾救過我。我雖不記得,卻也不會吝惜這些俗物。”
他示意小廝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丁零噹啷的銀錠墜得我的胳膊發痛。
“隻是”,他拖長聲音,“姑娘以後莫要再行這招搖撞騙之事了。”
“拿著銀子,回去好生過日子吧。若是能讀些書識幾個字更好,讀了書便知禮義廉恥了。”
宋和風的聲音很輕,又很重。撞向我的胳膊,讓包袱砸在地上。
錯了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彎腰地將散落的銀錠一一拾起,重新包好。
“我來,是為物歸原主。當年你將它托付給我,如今該還你了。”
我將小白從揹簍輕輕提出來,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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