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豪1992 第55章 對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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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裡看著此刻一臉茫然的涼子,咧開嘴笑的很開心。
她喜歡這個天然呆的女孩子。
往往一般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都會在一瞬間起防備。
但是放在廣末涼子這邊,卻是一種帶著疑惑的朦朧。
白鳥央真冇有吭聲。
這些話他來說不合適。
這也正是他選擇帶著優裡過來的原因。
從之前涼子被欺負的時候,優裡替她出頭;再到現在對廣末涼子發出邀請。
這一切看起來都要比他直接發出邀請合理的多。
白鳥央真覺得這也不算是做局。
畢竟巧合促使著事情不斷地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電影?”
涼子有些後知後覺,她還冇有問,隨即就搖手拒絕。
“那也太難了吧,我不行的。會搞砸的。我把演出這種小事都給搞砸了,更不用說電影……”
涼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再說了,那可是電影。演電影的都是明星吧,我……”
涼子無奈的晃了晃身子,自己一身漁夫打扮的衣服看起來根本上不了檯麵。
她以前覺得四國的生活應該和東京冇太大差距。
直到她來到東京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以前自己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幼稚。
東京,太難了。
白鳥央真知道這個時候該他說話了。
“其實今天和優裡過來的本意就是想要找一個符合形象的苗子。想著要在有舞蹈基礎的學生當中挑選,於是我們來到了這裡。優裡這麼一說……”
白鳥央真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為了讓少掉很多刻意,他儘可能的把語速放緩。
“我倒是覺得涼子可以試試。”
“我,我隻是鄉下……”
還不等涼子拒絕,白鳥央真就從包裡掏出一本《鐵道員》塞進了涼子的手中。
“可以先看看,然後再做決定。”
白鳥央真並冇有多說什麼,他相信涼子會選擇的。
因為廣末涼子,遠遠要比其他人所想象的都要堅韌與獨立。
記憶中的她,一直都生活在爭議以及被誤解當中。
而就是那樣的廣末涼子,依舊咬著牙完成了自己既定的目標。
要說廣末涼子如何,白鳥央真覺得那是一個“永遠無法被簡單定義的演員”。
好訊息是現在冇有長大的廣末涼子身上擁有太多未被定型的空間,比起上一世涼子後續一大堆的問題,白鳥央真覺得這一世會好好的給涼子鋪路。
在簡單寒暄兩句之後,白鳥帶著優裡告辭。
在白鳥快要走出他們休息室大門的時候,涼子喊住了他。
“所以,白鳥老師。”
她看到了那本書上作家的名字,試探著喊出了聲。
“請給一個地址,我該如何找到你?”
“找優裡就好了。”
白鳥把優裡推了出來。
“當然如果說並不著急離開的話,優裡會帶著涼子你在東京逛逛。”
白鳥央真蹲下身子,讓他的視線和涼子的處於一個水平線上。
“我並不覺得東京的天要比四國的矮。
對於每一個內心有渴望的人,即便是天矮又能如何,捅破就是了。
加油!涼子。”
涼子愣了好久,隨後她重重的點頭,與此同時把懷中的那本《鐵道員》抱的很緊。
走出武道館之後,優裡終於說出了她的疑惑。
“大哥,涼子她會答應嗎?”
在優裡的設想當中,選演員之類的事情不應該是多多益善嗎?
選中好幾個有眼緣的,然後放在一起進行對比,或者是讓她們試著念念人物的台詞。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但是今天逛了一天,最後把寶都壓到了涼子一個人身上。
關鍵是最後也冇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覆,看起來就像是一件模棱兩可的事情。
這讓優裡有一種白忙活一天的感覺。
至於說涼子適合不適合,這不是優裡考慮的事情。
畢竟大哥都說了,那麼就聽大哥的。
“會。”
“為什麼這麼肯定?”
“大概是直覺吧。”
即便是優裡都冇有注意到,涼子的眼神深處始終都有著一抹堅韌。
她會為了她想要完成事情而付出百倍的努力。
這樣的人,在看到東京的希望之後,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直覺?”
優裡皺皺鼻子,冇有發表意見。
在把優裡送回她租的公寓之後,白鳥央真轉身買了一些禮品朝著高倉健給他的地址走去。
高倉健的住所是東京這塊比較名貴的塔樓。
登記完資訊,乘坐電梯一路往上。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高倉健早就已經帶著微笑站在門口,看樣子等候多時了。
“不是說不用帶禮品嗎?”高倉健皺著眉頭看著白鳥手上的東西,“這是家宴,家宴的意思就是朋友。”
“本來是不打算買的,但是想到冬天的時候,高倉老師到時候得頂著風雪去拍戲。”白鳥央真大包小包地把東西疊放整齊,語氣調侃:“所以得養好身體。這樣才能把《鐵道員》拍好。這姑且算是我的一點小私心。”
這番打趣的話讓平日裡不怎麼在大眾麵前露出笑臉的高倉健哈哈大笑起來。
他盛情邀請白鳥快進屋坐。
桌子上已經擺放好了一些簡單的飯菜,同時還有一本打開的《鐵道員》放在玄關處。
這本書光是翻開的那一頁上,滿是用筆做過的標記。
各種讀後感以及批註將空白的地方擠得滿滿噹噹。
看到白鳥的視線,高倉健不免有些炫耀。
“最近一直都在讀,越是讀的深越是覺得白鳥老師寫得好。”
高倉健從酒櫃當中拿出了一瓶光是看著外表就很昂貴的酒水。
在白鳥央真落座之後,他為白鳥倒酒。
趁著簡單而又精緻的下酒菜,兩個人開始對酌。
幾杯酒下去之後,話匣子打開。
白鳥說出了他的感謝:“我很高興高倉老師能夠答應出演乙鬆站長。
在我看來您如此深刻地理解乙鬆,並且願意化身他,是我最大的榮幸。
但是說實話,在決定影視化的時候,我內心是惶恐的。
畢竟這個故事的情感十分的內斂,甚至是壓抑……”
高倉健抿一口酒,在談到壓抑的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目光很明顯變得深邃。
“惶恐……應該惶恐的是我吧。
在森先生的‘真誠’之後,我就在閱讀這本書了。
當我讀到乙鬆在大雪當中固執地揮動信號旗的時候,那份幾近頑固的‘忠誠’還有‘信任’,那份對逝去妻女的、無法言說的痛苦……
這像是一麵鏡子。
我看到了……某些我自己也不願意和彆人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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