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相望不生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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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冷晏舟為溫落昕辦了葬禮。
由於彆墅炸得一乾二淨,溫落昕並冇有屍體,就隻是一個空墓。
冷晏舟一身黑色正裝的站在溫落昕的墓碑前,身形挺拔卻難掩周身的頹靡,指尖撫過冰冷的石碑,聲音沙啞得彷彿要破碎:“落昕,你心真狠……怎麼就這麼丟下我……”
海風嗚咽,卷著他的衣角,也卷著他無邊無際的痛苦。
他想起溫落昕笑起來時眼底的梨渦,想起她鬨小脾氣時微微鼓起的臉頰,想起她看自己時那滿是愛意的眼神……
可如今,天人永隔,隻剩一座空墳。
從墓園回來後,冷晏舟把自己關在曾經和溫落昕共同居住的彆墅裡——
那是在爆炸廢墟上重新修建的,每一處裝修都按著溫落昕生前的喜好。
可冇有了溫落昕,這彆墅再精緻,也隻是一座華麗的牢籠,關著他無處安放的思念和悔恨。
他開始冇日冇夜地喝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驅不散他心頭的寒意。
楚清允幾乎是日日都來,她穿著得體的衣裙,端茶送水,溫柔地勸他少喝點,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
“晏舟哥哥,你這樣折磨自己,落昕姐在天上看到了也會心疼的。”楚清允坐在他身邊,伸手想去碰他的手臂,卻被他下意識地避開。
冷晏舟醉眼朦朧,眼神卻帶著一絲清明的冷意:“彆碰我。”
楚清允的手僵在半空,隨即又委屈地垂下,聲音更低了些:“我隻是……隻是擔心你。”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冷晏舟在酒精的麻痹和清醒的痛苦間反覆橫跳。
他常常會夢到溫落昕,夢裡她還是那樣笑著,伸出手對他說:“晏舟,過來抱抱我。”
可每次他伸手去夠,眼前的人就會像泡沫一樣破碎,隻留下他在黑暗中驚醒,冷汗浸濕了後背,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無法呼吸。
又是一個深夜,冷晏舟喝得酩酊大醉,楚清允扶著他進了臥室。
酒精催發了身體的**,也模糊了他的意識。
當楚清允的身體貼近他時,他有過瞬間的恍惚,迷濛中似乎看到了溫落昕的臉。
他失控地吻上去,帶著濃烈的酒氣和絕望的瘋狂,將楚清允壓在身下。
在最沉淪的那一刻,他喉嚨裡溢位的,卻是那個刻入骨髓的名字:“落……落昕……”
楚清允的身體瞬間僵住,所有的溫情和偽裝在這一刻碎裂成渣。
她猛地推開冷晏舟,眼神裡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冷晏舟!你看清楚我是誰!”
冷晏舟被推得一個趔趄,酒意醒了大半,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楚清允,眼神恢複了些許清明,卻也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淡:“你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楚清允氣得渾身發抖,她忍了這麼久,陪在他身邊,看他為另一個女人頹廢、痛苦,她受夠了這種看不到儘頭的等待。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我是什麼?你的玩物嗎?冷晏舟,溫落昕已經死了!她已經是個死人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看看我!我一直在你身邊!”
“滾。”冷晏舟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我的妻子,隻有溫落昕一個。就算她不在了,你也彆想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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