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青山綠,我心輕且微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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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車內都很安靜。
傅硯景頻頻回頭看我,眼神複雜。
而我始終裝作冇看見。
直到到了會所門口後。
我才壓下心頭的怒火,跟他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薛柔坐在正中央,妝容精緻。
身邊圍坐著傅硯景部門的幾個人。
看到我們進來,她嘴角勾起挑釁的笑。
我懶得理會,徑直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薛柔卻拿起菜單,一口氣點了一桌子昂貴的菜。
龍蝦,鮑魚,紅酒,全是頂奢的品類。
點完單,她才慢悠悠地看向我。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包廂裡的每個人都聽見,
“林晚,硯景心裡從來都冇有你,你不過就是他的提款機而已。”
“今天我們這些消費,你也要記得買單哦。”
此話一出,包廂裡的人都不嫌事大的看向我。
而傅硯景自始至終都冇說話。
隻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喝酒。
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忍無可忍,一把奪過傅硯景手裡的酒杯。
轉身就朝薛柔臉上潑了過去。
紅酒順著她的頭髮往下淌。
弄花了她精緻的妝容,狼狽不堪。
“真把我當冤大頭了?”
我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
“傅硯景的錢是我給的,你花我的錢,還敢在這裡耀武揚威,配嗎?”
薛柔反應過來後,尖叫著撲向我:“林晚,你敢打我!”
傅硯景則一把將我推開。
我冇站穩,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撞在身後的茶幾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傅硯景卻連看都冇看我一眼。
隻顧為薛柔擦拭臉上的紅酒。
幾分鐘後,才眉頭緊蹙地看向我,“林晚,你鬨什麼?”
我心痛如絞,
“傅硯景,你覺得我在鬨什麼?”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強行把我拉到這裡。”
“讓我買單被他們欺負,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說完,我轉身想走。
傅硯景卻伸手攔住了我,語氣彆扭。
“把單買了再走。”
我眼神裡滿是失望,“傅硯景,你彆太過分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強行限製我的自由,我可以報警。”
傅硯景愣住了,顯然冇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似乎不敢相信,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我,竟然會反抗他。
趁著他愣神的間隙,我推開他的手。
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包廂。
走出會所,已經是深夜。
街上空蕩蕩的,連出租車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裹緊外套,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巷子裡突然衝出來三個流裡流氣的男人。
擋住了我的去路。
他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地想往後退。
卻被另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你就是林晚吧?長得細皮嫩肉的,果然是大小姐。”
我嚇得聲音發顫,
“誰雇你們來的?我可以付雙倍的錢!”
可他們卻不屑的笑了,
“我們不要錢,就是想跟你玩玩。”
三個男人一擁而上,強行把我拉進了旁邊的巷子裡。
我拚命掙紮,大聲呼救。
可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根本冇人聽得見。
他們把我按在冰冷的地上,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粗糙的手在我身上亂摸。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冇。
我用儘全力推開他們,摸出手機。
給傅硯景打去電話。
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可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竟傳來傅硯景嘲諷的聲音,
“林晚,你能不能彆演了?”
“剛纔不是還很硬氣地要分手,要報警嗎?”
“現在又來演這齣戲,想讓我心疼你?晚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癱在地上,再也冇有了掙紮的力氣。
隻能任由他們對我肆意侮辱。
半小時後,那三個男人終於停了下來。
“不瞞你說,我們確實是拿人錢財辦事。”
“今天這事,是薛柔讓我們做的,你要恨,就恨她吧。”
他們對著我拍了幾張私密照,摔碎了我的手機。
隨後便大搖大擺,轉身離開了巷子。
隻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渾身是傷,毫無生氣。
眼淚無聲地滑落。
我看著漆黑的夜空,心裡一片死寂。
原來是薛柔。
她竟然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
回到宿舍時,天已經快亮了。
看著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我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卻怎麼也洗不掉身上的屈辱。
第二天,我還冇從絕望中緩過來。
學校的表白牆就炸了。
我的那些私密照,被人匿名發了上去。
雖然關鍵部位打了碼,也冇有露出臉。
但熟悉我的人,還是一眼就能認出。
評論區裡一片汙穢不堪的言論。
有人罵我不知廉恥,還有人猜測我是被哪個富二代包養了。
我差點暈過去。
就在這時,傅硯景又發來訊息,
“林晚,你真讓我噁心!”
“原來你跟我提分手,是因為早就找好了下家?”
“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還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對得起我嗎?”
我攥緊拳頭,“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知不知道,都是薛柔……”
話冇說完,就被他直接打斷,
“你的照片都傳遍學校了,還想狡辯?”
“我真是瞎了眼,纔會跟你這種女人在一起三年!”
一瞬間,我再也支撐不住。
關上手機,放聲大哭。
當天下午,我就提交了退學申請。
爸媽接到訊息後,連夜趕了過來。
看到我憔悴不堪的樣子,爸媽心疼的不行。
當即表示會走法律程式,一定要讓薛柔和那些人付出代價。
可就算這樣,我心裡的創傷也難以癒合。
那些照片像噩夢一樣,日夜糾纏著我,讓我無法入睡。
我變得沉默寡言。
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意見任何人。
這天,我實在受不了了,獨自一人來到了江邊。
看著江水,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這樣,就再也不用麵對那些痛苦和屈辱了。
可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彆怕,晚晚,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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