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覬覦 4 ? 一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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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病人
◎我關心每個有病的人。◎
宣梨手劇烈的顫抖,還維持著表麵平靜,瘋狂的想要關掉介麵,但偏偏越是緊張就越是關不掉。
那一瞬間宣梨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連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她眼見關不掉,突然欲蓋彌彰的輕咳了下,接著hr的話,“您看,這個就是我在這一領域想要做到的價值。”
hr:“?”
“這位……這其實是我的一個病人,她因為市場經濟下滑,對工作有倦怠心理,有被害妄想症,總覺得自己的老闆想害她。”
宣梨臉上還是得體的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的價值就是要幫助她進行心理療愈,讓她對工作產生熱愛。”
“所以第一步,我先與病人產生共情心理,真正走進他們的世界,讓他們對我放鬆警惕,把我當做朋友,方便開展下一步治療。這是心理乾預的頭兩步,建立良好關係、給予對方支援。”
“您看,這是我上麵做得努力,已經完全取得了病人的信任!現在正好是拿我自己的經曆對她進行觀念轉變的關鍵時刻。”
“下一步,我需要針對她的問題,幫助她找到應對的策略方法,對她進行積極正向的觀念引導,但不能過於刻意。”
宣梨點到輸入框,當著他們的麵輸入,“我今天來麵試,發現工作環境不錯,同事友好,老闆仁慈,這樣的工作似乎也挺令人享受的。”
對麵唐可佳正改設計稿改到罵街,接到宣梨“享受工作”的言論沉默了一會兒,硬是給她回了個“大拇指”表情。
潛台詞:牛逼。
宣梨這邊笑了,“您看,病人已經開始讚成我的觀點了!”
宣梨手又抖了一會兒,關掉了微信介麵,“我未來一個月的努力,就是要讓她重拾工作熱情……”
她一擡頭髮現江尋直勾勾的盯著她,隨口一句,“宣女士,確實是挺內斂誠實的。”
宣梨和江尋對視了一眼,“謝謝江總。”
江尋:“……”
hr乾笑了下,摸了下旁邊水杯,“下一個問題,我看你今年23歲,已婚未婚?”
很多公司都會背調婚情,宣梨如實回答,“未婚。”
江尋補了一句,“有人追嗎?”
宣梨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湧上來,“冇……”
“不能啊。”江尋合上手裡資料,很欠的說著,“我不是在瘋狂追求你麼?”
宣梨:“?”
hr喝到一半的水,猛地嗆在喉嚨裡,重重的咳了出來。
宣梨手心剛剛消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來,前天晚上的說辭,還能翻出來。
真記仇。
hr把臉轉到另一邊咳,半張臉都憋紅了,“抱……咳咳抱歉,江總。”
江尋往後一靠,“你接著問。”
還有什麼接著問的必要,宣梨開始擺爛,求職撞上死對頭,又出了這場幺蛾子,她要是還能過麵試真的是見鬼了。
宣梨麵完離開的時候,hr還客氣的說了句,後麵麵試結果和複麵時間會通知她。
她清楚自己涼了,走到江尋麵前,遞給他一張名片。
江尋掀了下眼皮看她,無聲的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宣梨說得很客氣,“您彆誤會,我覺得您如果長久的怨氣積壓在心裡,容易產生心理疾病,如果有疏導的需要,我可以幫您,陰陽怪氣是冇有用的。”
江尋給氣笑了,“合著你還挺關心我唄。”
宣梨抿了下唇,“我關心每個有病的人。”
“?”
宣梨說完很禮貌的離開了屋子。
江尋手裡名片都快捏爛了,他一直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宣梨每次都能頂著那張乖乖巧巧臉,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鬼話。
宣梨的預感冇有錯,第二天她從醫院回家已經是傍晚,在公交車上她手機振動了下。
宣梨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接著看到了微信介麵上那個人的頭像頂了上來。
頭像是一張鉛筆畫草稿。
偏簡像的少年剪影,寥寥幾筆黑白色調的草稿滿是他囂張的筆鋒,勾出了猛烈的光感,熱烈放肆。
宣梨隱約覺得這是江尋自己畫的,當年傳聞一直說他是一個被計算機耽誤的美術天才。
宣梨正要點開看,正好公交車到站。
她先收了收手機下車。
走進小區的時候低頭看了眼,看到江尋那邊出公式化的,“經過我們慎重考慮,非常遺憾你冇有進入下一輪麵試,感謝參與。另外,葉家的事情,過陣子再說。”
“……”
宣梨一看見這句話就想起來自己幾次社死場麵,瞬間喪失了回訊息的興趣。
這會兒已經過了晚高峰,小區裡冇什麼人,四周安靜的隻有風聲和腳步聲,前兩天下過雨冷到滲人。
宣梨朝著出租屋的那棟樓走了一段距離,忽然間聽到了身後似有若無的腳步聲!
宣梨身形有片刻的僵硬,下意識先放慢了腳步,身後的腳步聲隨之變慢,她快,腳步聲也快!
宣梨冇敢回頭,佯裝無所察覺的摸著手機,帶上耳機一個視頻電話給在唐可佳打了過去,她關掉唐可佳的視頻介麵,把自己這邊的視頻畫麵放到最大,“喂,老公,你不是要加班嗎?”
唐可佳確實在加班,那句,“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戛然而止!
她忽然看到宣梨視頻畫麵後方,不到十米遠的距離,出現了一個約麼一米八五左右身高的黑影!
由於體型比較高大,擋住了小區裡零星的路燈,人就顯得有點陰森。
宣梨也看到了。
前置攝像頭燈光亮了下,那個黑影也注意到她是在打視頻電話,伸手拉了拉臉上的口罩,露出手臂上一道猙獰的疤痕,他停下來轉頭裝作路過,儘量不入鏡。
唐可佳也冇心思工作了:“臥槽,寶你彆害怕啊,我給你報警。”
“你不用下樓接我,我這就到了。啊,老公你下來了啊。”宣梨趁著後麵的人躲鏡頭,加快腳步,冇敢進自己那棟樓,去了隔壁樓。
後麵的黑影也加快腳步,小跑繞過拐角的時候,早就冇了宣梨人影。
男人立馬原形畢露,發了狂的四處搜尋,連灌木叢都狠狠的踹了一腳,然後一個單元一個單元的找人。
宣梨在最裡麵那個樓道,冇敢出聲快速爬樓,生怕弄亮聲控燈被髮現,她剛爬到四層,接著就聽到樓道整串被弄亮的聲音。
“彆躲了,我聽到你爬樓的聲音了,真他媽會-喘。”刀疤男猥瑣的笑聲在空蕩的樓道裡格外滲人,“老子要知道你這貨色,還值當的不跟那個被我玩爛的婊子分手嗎。”
“我說那小婊子怎麼突然這麼精,裝什麼精神失常,嚇得老子冇再上她就分了,憋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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