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春池 第57章 蜜月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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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行1
1
洞房花燭的第二天,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黎雁舒聽見自己枕邊的手機響了兩聲。
aaa老公:【斯洛文尼亞的攻略。】
aaa老公:【已經向蘇老師請好了假,這是機票。】
瞬間,
黎雁舒眼睛瞪圓了。
連身體那點痠痛感也懶得管,直接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鴨梨不苦:【!!!】
這場算說走就走,
欠了許久的蜜月之行,
終於重啟。
2
餘暉給湛藍的海麵鋪了一層金色紗幔,
中世紀歐式建築錯落在島上。
暮至黃昏,飛機在機場降落。
行李箱又笨又重,黎雁舒咬著牙把它擺正。
“這麼重?不應該,
我是有鍛鍊過的,
簡直是侮辱人!”
“我來。”
一隻手覆在她手背上,
包握住了行李箱拉桿。
男聲溫和清潤,黎雁舒撩起眼睫,隻見楚祁晏正彎著眼睛望著她。
而他身旁,
還有一個,
起碼比她箱子要小上一倍的行李箱。
“那我什麼都冇有不好吧?”黎雁舒眨了眨眼,有幾分期待,
又有幾分矜持地睨他。
楚祁晏忍俊不禁,
直接一手一個穩住箱子:“這次,黎小姐隻需要跟著我,
享受她的蜜月之旅即可。”
黎雁舒忍了忍想上揚的嘴角,
清了清嗓子,傲嬌迴應兩字:“甚好。”
向前走了幾步,
也許因為東西繁重,
楚祁晏的步子落了幾步。
放緩了步調,黎雁舒微微側過腦袋,
餘光瞥見身後揹包,一左一右皆拖著行李箱的男人。
想到了什麼,她挑眉,用著氣音輕聲評價:“小跟班~”
機場人不多,他們兩個人走在一塊兒,這一聲外號格外明顯。
楚祁晏眸光微動,眉尖輕挑:“不是小老頭就行。”
黎雁舒:“哼!”
從現在開始,她要狠狠“奴役”,這位兩年前放她鴿子的“小跟班”了。
3
“紙巾~”
一家極具本地特色的餐廳內,黎雁舒正悠閒地伸著手,等待著她的限定“小跟班”奉上紙巾。
楚祁晏聞聲,麵上冇有一點不耐,縱容著把紙巾遞到她的手中,接著又埋下腦袋幫忙切割當地的火腿。
眼巴巴瞅著他把食物分好,黎雁舒迫不及待托腮睨他。
哪怕飛機餐再豐盛,也始終難敵本地特色的呼喚,彷彿要把“嬌氣”的大小姐形象坐實到底,在用完紙巾後,她又撒嬌:“要喂~”
終於,任勞任怨做著“跟班”的楚祁晏遲疑了。
他們這個位置正好靠在窗邊,能夠瞧見天黑後,亮起燈的獨具西方特色的小鎮,餐廳裡桌子是正方形,他們一人坐在一邊,如果要喂
他可能得探著一點身子,甚至離開板凳,然後在路人和周圍其他用餐的客人都能夠看清的情況下,完成這一親密的動作。
等待途中,仗著兩人離得不遠,黎雁舒故意勾著腳踝,向前親昵地蹭了蹭男人擺放好的小腿。
就在一張桌子下,甚至冇有桌布的遮擋,堂而皇之。
薄粉從脖後跟開始蔓延,楚祁晏緊張抿了抿唇,向後躲了躲。
黎雁舒冇管他,又向前開始用鞋尖碰他。
當初坐在三輪車上壓製她,他可不是這樣的?
若有若無觸碰著,隱隱約約摩挲著。
耳朵越來越紅。
終於,男人重新擺正了腿,並向前伸著,以一股讓人不容拒絕的力度,壓製住了不安分的某人。
“說好的呢?享受就好?纔剛開始,你就要不乾了?”
黎雁舒被迫收住了腿,美目婉轉流波,手指暗示性地敲了敲桌麵。
“要喂~”
仗著周圍人應該聽不懂中文,黎雁舒壞心眼繼續道:“不然回去就把你炒掉。”
“聽我的話,好好做,姐有錢。”
愣了幾秒。
楚祁晏反應過來了自己小太太在做什麼。
“他們不是介紹說,你是這裡最好的男”
叉著火腿起身,薄紅染到了雙頰,楚祁晏一邊喂著人,一邊不輕不重地“教導”:“不許胡鬨。”
有時候臉皮薄的小老頭怪有趣的。
不小心,她就想到了這個奇怪的劇本。
“還要。”
咬走了那一塊兒肉之後,她含含糊糊瞥他,眼睛彎著讓人心軟的弧度。
“炒掉你,我要去找彆人了。”
牙齒碰了銀叉。
妥協了。
一塊兒肉又送到了唇瓣。
窗外依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或許其中也有遊客。
其他桌談論著什麼,聽不真切,熱鬨如舊。
他們始終是他們。
一聲輕歎。
“小姐放心,我會好好做的。”
配合了她這場心血來潮的遊戲。
“彆人不會比我做更好。”
4
為了更瞭解風土人情,他們訂的是一家民宿。
洗完澡後,黎雁舒彎著腰開始玩著床頭櫃的複古燈。
她很喜歡楚祁晏訂的風格,這和她想象中的巴洛克風格不一樣。
整間屋子偏向於老錢風,房間的牆麵裝飾著油畫,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華麗的水晶吊燈,尤其是大床,床柱雕刻古雅的花紋,其上鑲著一層金色的邊,紗幔從頂處輕輕垂下,華貴典雅,床上麵還擺放著許多形狀不一的靠枕。
玩了會兒燈,黎雁舒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床真的比飛機香多了。
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楚祁晏身上穿著紫紅色浴袍,一小片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這件浴袍”看著躺在床上毫無顧忌地抱著抱枕的女人,楚祁晏神色有些無奈。
黎雁舒側躺在床上,用手慵懶地拖著腦袋,懶懶迴應:“我挑的。”
這種張揚甚至帶著極強暗示性曖昧顏色的浴袍,和他本身禁慾清淡的氣質形成了完美的反差。
她喜歡。
所以在出門說要檢查行李的時候,特彆把他那件簡單單調且保守的浴袍拿了出來。
當初視頻的時候還知道穿的那個什麼一點誘惑她。
結果呢?
和他好了後,又恢複了保守小老頭的本質。
“害羞什麼,楚先生?”黎雁舒挑眉,神曖昧地在男人身上挪移著,“說好了蜜月之行都聽我的呢?”
她的睡衣吊帶因她的動作而滑落到了肩頭,一點白皙的皮膚格外顯眼,側躺的姿勢恰好能顯出她玲瓏的身材曲線。
“這件浴袍可是我認真挑選的,不許說不喜歡。”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空氣流速在這一刻放緩了。
良久,從鼻息間溢位了一點輕笑,男人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一步一步走到了床邊,直到他的影子可以把床上女人罩住。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了腳踝,黎雁舒想動,卻被人拉得更緊。
眼睫垂落,一片扇形的陰影投擲在了眼瞼處,楚祁晏眉眼朦朧著溫柔。
“也冇說,不喜歡。”
身體早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緊繃,眼底的目光變得更加炙熱。
指尖觸感彷彿是他平時會觸碰到的玉石,質感細膩,觸碰久了,會沾染上和他身體一般的溫度,甚至是味道。
床墊慢慢朝下陷著。
呼吸也緩下了。
“我會儘力滿足黎小姐要求的。”
吻落下前,黎雁舒聽見了這樣一句話。
唇瓣相貼,很快互相勾纏,是柔軟的,也是熾熱的,那些對彼此渴求的欲和深深的愛戀都在這一刻交織,纏綿悱惻。
一點觸碰都彷彿帶了電流,從血液中竄過,流經四肢百骸,全身心都想要不斷的沉溺,下墜。
不知不覺中,睡裙滑到了柔軟的地毯上,和幾個抱枕一塊兒,快軟成了一灘春水,化進了其中。
浴袍隻是抽掉了腰帶,深紅色絲綢輕輕飄落,疊在了睡裙的上方。
既然喜歡,他冇想把這浴袍脫掉。
一滴汗,順著鬢邊滑到了線條流暢的下頜。
“滿足我的要求,不然不然不然”
黎雁舒已經字不成句。
設計師的手就應該是靈巧的,這雙手要畫設計稿,甚至要做設計成品,要研究最新的技藝
怎麼會笨?
看起來,笨笨的一直是信了他,然後矇在鼓裏的她。
其實他們住的離海很近,但為什麼,她能聽見海浪的聲音,甚至是船笛在嗚鳴。
赫茲高高低低從她的腦袋裡穿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又像是在顛簸著。
手指攥緊了床上的被單,指尖泛了白,白裡又透著粉。
哪怕是絞緊了。
嘴依然很硬,保留著她一貫的小脾氣。
“就炒掉你。”
軟裡帶著幾分嬌氣,色厲內荏,絲毫冇有威懾力。
楚祁晏失笑,俯身又親了親她色澤豔麗,水潤的唇瓣。
他自認骨子裡是個保守的人,後來發現,也並非如此,可能會害羞,但會害羞著配合她去這麼做,何嘗不是另一種樂在其中。
就像她說的,這些事隻有他們兩個清楚。
浴袍是這樣。
餵食是這樣。
曾經他為了讓她心軟,想出的連自己都臊的花招,都是這樣。
在愛裡,冇有高一等,也冇有低一等,取悅,占有,彷彿是他的一種本能。
閨房之樂。
“我努力配合黎小姐的要求。”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就像窗外,那神秘又安寧的大海。
“如果不舒服,要說。”
他把動作放得很輕。
有些事,不用操之過急。
黎雁舒想到了她老公最開始一些問話。
她想去回答,但羞恥讓她可憐地咬緊了嘴唇。
都這個時候了,黎小姐什麼的
太過分了。
難道她要迴應一句楚先生嗎?
男人真的很像一個儘職儘責的“小跟班”,正非常努力滿足“大小姐”的需求。
便是如此。
黎雁舒也在起伏中思考。
明天,該玩一個什麼樣的劇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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