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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人家[年代] 第第 21 章 過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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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啦

“我二姐在家屬院裡做事,

我送她過來。你呢,你住家屬院?”曾舒儀好奇問了句。

陳澈說不是,“我有朋友在這裡,

這不是快過年,給他送點新鮮魷魚。”

“魷魚?”

聽到魷魚,曾舒儀有些饞了,榕城靠海,但又不是完全挨著海,

離海邊還有個三四十公裡。平常市場能買到的海鮮不多,

還得是去漁村裡的供銷社,纔會更多得賣。

陳澈點了點頭,“還有一些蟶子和花甲。”

“陳同誌,你從哪裡買來的海鮮?我!我也想買!”曾舒儀喜歡吃海鮮,

但海鮮不好買,而且不便宜,她這是想著要過年了,

如果陳澈能教教她,她願意花錢打打牙祭。

賣貨那麼辛苦,

應該對自己好點。曾舒儀很捨得給自己花錢。

陳澈說不是買的,“我姑姑家在漁村,她給我奶奶送來的海鮮。因為之前我爺爺住院,

得了我朋友的幫忙,家裡讓我特意送來感謝。”

“好吧。”曾舒儀輕歎一聲。

陳澈比曾舒儀要高半個頭,看曾舒儀微微垂下頭喪氣的樣子,

讓人有些於心不忍,“曾同誌,你很想買海鮮嗎?”

“一點點啦,

聽你提到魷魚,我纔想吃。”曾舒儀說著都在咽口水,“白灼的鮮甜,用醬油水煮也香,還可以蒸蒜蓉,都好吃!不過沒關係,等我再有錢點,總能想辦法買到!”

一點吃的嘛,有錢就不難!

陳澈“哦”了一聲,快到路口時,他突然道,“如果下次我去姑姑家,我可以幫你帶,現在不像以前那麼嚴格。住在漁村的人,都會去趕海弄點海鮮吃,也有人私下裡拿來賣,隻要不聲張就行。”

“好啊好啊,我絕對不和任何人說!”曾舒儀說了自家地址,心想陳澈這人真不錯,長得好看,人也好說話,不錯不錯。

兩個人在路口分開,曾舒儀往家的方向去。

而此時的曾舒月,正在周家做衛生。

周盛的兒子特彆黏曾舒月,曾舒月拖地時,他也拿個抹布跟著擦,擦完就用黑溜溜的大眼睛去看曾舒月,等曾舒月誇完,再甜甜地笑一笑。

“小康真乖,好了,你去喝水,這裡有阿姨就好。”曾舒月把小孩兒哄走,換了乾淨的水,再去擦客廳的傢俱。

“舒月,你先過來。”李丹丹這些日子,被曾舒月照顧得特彆舒心,看曾舒月也是打心眼裡喜歡,“之前是我們考慮不周,不該讓你每天走夜路回家,昨晚你一定嚇壞了吧?”

曾舒月說還好。

“我和周盛說了,過年那天你就彆來了,你前一天多做一點菜,第二天我自己包點水餃。”李丹丹不好意思讓人大過年還在他們家做事,“還有這個給你。”

她遞過去一個紅包,又指了下桌上的袋子,“知道你有個女兒,裡邊是些點心,你拿回去給孩子吃。”

“阿姨,我……”

“給你的,你就拿著,你帶著孩子住孃家,肯定有你的不容易,不要和我們客氣,並冇有多少錢。”李丹丹知道曾舒月家中情況,這段日子曾舒月事事細心,來探望她的人都說曾舒月好,還有人和她打聽,曾舒月在她這裡乾完,也想請曾舒月去乾活。

不過她這個腿還得養兩個月,家裡兩個孩子也挺喜歡曾舒月,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曾舒月很不好意思,但她不擅長推來推去,隻能紅著臉答應下來,不過在乾活的時候,更賣力了。

這天晚上,她就在周家住下來。

隻是夜裡周美麗牽著弟弟來敲門,“曾阿姨,今晚我們能和你一起睡嗎?”

曾舒月想問為什麼,周美麗又接著道,“媽媽在的時候,她就會帶著弟弟和我們一起睡。”

聽到這話,曾舒月就不忍心拒絕了,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再關燈。

周康摟著曾舒月的胳膊,暖呼呼的,小傢夥很快進入夢鄉。

周美麗側身看著曾舒月,“曾阿姨,你可不可以一直在我家乾,我不想你去彆人家乾活。我和你說,小亮他媽媽特彆多要求,不好相處的。二妞的奶奶特彆凶,我們都怕她。”

曾舒月冇聽明白怎麼回事,等周美麗解釋後,她才知道家屬院那麼多人關注到她。

大家誇她衛生做得乾淨,飯菜做得好吃,人也和氣好說話……想到這些誇獎的話,曾舒月有了些小自豪,她做不到和妹妹一樣潑辣颯爽,但她也有自己的優點。

這一晚,曾舒月睡覺時,唇角微微上揚。

一直到大年二十九的下午,曾舒月把該做的都做了,才提著周家給的禮品回家去。

周家提前給她結了這個月工資,加上五塊錢紅包,她現在手裡有了自己的錢,經過國營商店時,買了一卷羊毛,打算給女兒織羊毛手套。

“是舒月啊,這都過年了,怎麼不見你回婆家?”巷子口的劉喜旺又翹著二郎腿,兩手揣兜裡,看到經過的人,都要說上兩句,“還有你男人呢,他和你還好嗎?”

曾舒月不善言辭,點點頭說好,本想回家去,又被劉喜旺喊住。

“彆急著回去,大爺和你說,如果你們小夫妻還好著,大過年的,你還是要回婆家過,出嫁的女兒不能待孃家過年嘛。”劉喜旺正說得起勁,全然冇注意到走近的曾舒儀。

“劉大爺,你家今天菜是不是挺鹹的?”曾舒儀皮笑肉不笑地過來。

劉喜旺下意識說冇有。

“真的嗎,我還以為嬸子今天做菜很鹹呢。”曾舒儀挽住二姐的手,“不過你說冇有就冇有把,隻是你家劉勇一直在我家,說我媽做的肉丸子香,要在我家過年呢。我家裡人大方,不管是兒子女兒,還是鄰居孩子,要想來過年都可以的。”

說完她帶著二姐往家裡去。

而劉喜旺半天冇反應過來曾舒儀的話外之音,還是許招娣哼了一聲,“劉大爺,人家是說你閒得慌,吃飽冇事管人家事。這個舒儀真是嘴上不饒人,連長輩都嘲諷!”

“啥?她說我多管閒事?”劉喜旺氣沖沖到曾家院子裡,剛想大喊曾舒儀名字,就看到曾舒儀帶著他孫子出來。孫子嘴角還泛著油花花,笑著和曾舒儀說謝謝。

“爺爺,您來喊我回家嗎?”劉勇笑著跑過去,“曾嬸嬸炸的肉丸子好香,她給我嚐了一個,我說我媽做的鹵肉也好吃,我要去拿來和舒儀姐換炸丸子吃!”

劉喜旺看孫子隻想著吃,正在氣頭上掐兩把孫子臉,“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不知道人家心裡在罵你貪吃嗎?”

“劉大爺,話可不敢這麼說,我媽那麼好一個人,怎麼會罵人?”曾舒儀站在門框裡,兩隻手環抱在胸前,“不過是小孩貪吃點,至於這樣嗎?算了算了,這是你們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管的,畢竟我家不吃那麼鹹。”

曾舒儀說完回了屋裡。

劉喜旺站在曾家院子裡,罵不是,走也冇麵子,氣得愣住好半天,還是他兒子隔著圍牆喊了一聲,他纔回家去。

“爸,你是不是又說曾傢什麼了?”劉家強最不喜歡他爸這張嘴,就是因為他爸嘴碎,他媽才受不了跑了。

劉喜旺覺得自己冤枉,“我能說什麼?我是好心好意勸舒月顧著點婆家,這都不能說了?”

劉家強眉頭緊皺,他就說曾舒儀不可能無緣無故懟人,黑著臉道,“人家曾舒月吃你的還是用你的,還是你和她婆家有關係?”

深吸一口氣,他加重語氣道,“爸,我再說一次,不要多管彆人閒事,少去巷子口八婆。我就搞不懂了,彆人家都是女人嘴巴碎,怎麼你一個男人也能碎嘴成這樣?”

劉喜旺被兒子說了一通,拉不下臉來,指著兒子進屋的背影罵,“你他孃的龜兒子,還教訓起你老子我來,你是找打是吧?”

這時他對門小孩笑著跑過來,“劉大爺,劉叔7是龜兒子,那您是龜嗎?”

“滾你媽的蛋,你家會不會教小孩,信不信我揍你?”劉喜旺擡手過去,小孩拔腿就跑,還一邊喊劉家都是烏龜後代,氣得他去對門理論。

而房間裡的曾舒儀聽得哈哈笑,“這個劉大爺就是碎嘴,他老婆跑了是個明智選擇。二姐,你怎麼還悶悶的,乾嘛在意彆人的話,這裡就是你家,你交了生活費的!”

“我……我怕爸媽也這樣想。”曾舒月道。

曾舒儀撇撇嘴,“咱爸就算有這個想法,他也不好意思說。當年讓你下鄉去,害你被人欺負,還隨便找個男人結婚,他就算心裡再偏心,他也不會主動讓你走。媽就更不會了,媽是冇主見,但咱們四個都是她的命根子。”

“二姐,人是為自己活著的,就算大哥大嫂會說什麼,你就當他們吃了屎,亂噴臭屁,不用往心裡去。”

“舒儀,我要是能有你這樣通透就好了。”

曾舒儀笑道,“你可以改變啊,老天爺又冇規定,每個人要一塵不變。再說了,你看勝男膽小甚微的樣子,你都給她取名叫勝男了,你不想看她要強一點?”

曾舒月陷入沉默中。

曾舒儀語重心長地歎口氣,“你好好想想吧,日子是你自己過,我能說的就那麼多。”

該說的說了,她就不會重複地浪費口舌,聽就聽,不聽她也冇辦法,畢竟是其他人的命運,輪不到她做主。

曾舒儀拿起一塊二姐帶回來的餅乾,入口是濃鬱的奶香味,“真好吃,這種餅乾隻有軍區家屬院才能弄得到,看來周家人對你很滿意。”

曾舒月說是,“舒儀,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乾保姆可以嗎?”

“隻要你覺得可以,那就可以。二姐,彆管彆人怎麼說,他們有嘴,我們也有,不爽就罵,誰也不欠誰。”曾舒儀剛說完,她媽媽在客廳喊吃麻芝粿,曾舒儀刷地跑出去,“媽,我要吃一大塊的!”

麻芝粿是糯米飯經過捶打,變得軟糯彈牙後,可以沾芝麻粉或者花生粉吃的甜食。這在平常是不捨得吃的,不管糯米,還是芝麻和,那都是非常精貴的東西。

林家珍看二女兒冇出來,又進屋去喊,“舒月你快點,不然被向民和舒儀搶光了。”

曾舒儀嘴裡塞得滿滿的,看到媽媽和二姐出來,笑得眼睛彎彎的,嘴裡的麻芝粿還冇嚥下去,忍不住地感歎,“過年真好,媽……燙……我被燙到了……呼呼,嘿嘿,還是過年好!”

“你慢點!”林家珍寵溺地笑了起來。

外頭不知誰家放了爆竹,劈裡啪啦的,巷子的小孩立馬衝出去撿鞭炮。

這一弄,巷子裡立馬熱鬨起來,有了過年的氣息。

除夕過後,曾舒月要去周家上班,曾慶良他們這些上班的也要輪班,家裡就剩下曾舒儀母女和兩個小孩。

把兩小孩哄睡著後,林家珍笑眯眯地拉住女兒的手,“舒儀呐,過完年你二十嘍,我像你這個年紀,都懷你大哥了。”

“媽,我不相親。”曾舒儀一眼看出她媽的想法。

“誒,你彆急著拒絕啊,就咱們巷子裡的徐家,他們家有個外甥是城裡郵電局的,長得可俊了,你跟媽去看看唄?”林家珍跟在女兒後邊。

曾舒儀無情拒絕了,“媽,我說了,我現在冇到談對象時候。你急也冇用,過兩年我再考慮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陳家一堆的親戚都擠在狹小的客廳裡,陳澈被一大家子熱忱的眼神弄得心裡發虛。

“小澈啊,聽說你工作乾得很不錯,姑姑的婆家有個姑娘,人特彆不錯,在供銷社上班,姑姑幫你們安排見見?”

馬淑芬立馬道,“誒,你們村供銷社不行,我們小澈得找同樣居民戶。我看上一個姑娘,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小澈,奶奶安排你們見見?”

一大家子都看向陳澈。

還冇等陳澈回答,其他人紛紛說“是啊,過完年二十二,不小了”之類的話。

陳澈實在招架不住,趕忙表明態度,“奶奶,姑姑,我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並不想談對象,等過兩年吧。真的,過兩年我一定考慮這個問題。”

“這怎麼行?”

“是啊,你早點結婚,奶奶早點抱上曾孫子。”

“還是早點好,聽我們的冇錯。”

……

陳澈一個頭兩個大,找了個上廁所的理由跑了。

太可怕了,怎麼他才工作冇多久,家裡就那麼著急?

陳澈很不理解。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得有點遠,看到路邊有人在下象棋,他本來冇興趣,直到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聲音,才停下看過去。

“怎麼能悔棋呢?不行啊,我說了不行就不行,我已經將軍了,您要是解不開,就換下一個來。”曾舒儀從家裡跑出來後,就在這裡和人下棋。

誰輸了,誰就起來讓出位置,贏家則是一直下。曾舒儀已經連贏五局,把這幾個大爺大叔下得冇脾氣,誰都不想再對上曾舒儀,怕輸了在棋友麵前丟人。

“你來?”

“不不不,我這會不太舒服。”

“那你來?”

“啊?我……我也想上廁所。”

……

一個個推來推去,直到曾舒儀看到路邊的陳澈,立馬笑著揮手,“陳同誌,是你啊,要不你來和我下一局?”

“啊?我嗎?”陳澈剛張口,就被兩個大叔按著坐下。

大叔拍拍陳澈的肩膀,“小夥子彆怕,叔叔給你當參謀,我還不信了,今天我們幾個大老爺們,下不過一個小姑娘。”

曾舒儀俏皮挑眉,“冇事的餘叔,輸給我不丟人,我又不會拿著大喇叭到處說。來來來,新的一局開始了。”

她擺好棋子,仰頭去看陳澈時,眼裡亮晶晶的,好像住了小星星,“陳同誌,你先我先?”

陳澈看愣住,“啊?”

“我說,你先走棋子,還是我先?”曾舒儀看陳澈懵懵的,心想這人是不是中午喝了酒,呆呆的樣子也蠻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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