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人家[年代] 第第 61 章 未婚先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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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先孕
可是再後悔也冇用,
曾慶良被粗暴地洗完澡,就被光著丟到床上,頭髮濕噠噠的,
憑他再難受呼叫,大兒子也不搭理他。
曾向平忙著擦洗地板,隻是擦了一遍還是臭,他把那些臟東西裝進袋子,到門口全丟了,
“好了,
給我錢。”
王娟說還是臭,“你再用洗衣粉搓洗一遍。”
“王娟,你當老子是清潔工嗎?”曾向平火了,把袋子丟向王娟。
王娟當場“嘔”了一聲,
但還是堅持要曾向平乾完,但曾向平不乾了,王娟隻能自己去乾。
房間裡的曾慶良還在呀呀呀說話,
王娟同樣不搭理他,最後纔來給他餵飯。
“爸,
你少喝水,不然一直要尿。記得要憋著,等我和向平來了再去廁所,
聽到冇有?”王娟不耐煩地餵了飯,才關門離開。
就這樣,曾慶良被大兒子大兒媳伺候了半個月,
足足瘦了七八斤,等曾向民來接人時,有些驚到。
“大哥大嫂,
你們就這樣伺候爸的?”曾向民皺緊眉頭。
“那不然怎麼伺候?爸挑食,事又多,讓他憋著尿,有時候故意尿褲子,非要我們折騰。”王娟說起這半個月的事,一肚子怨氣,“我就冇見過那麼壞心眼的老人,都不懂得體諒小輩。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些,等你自己伺候爸,就知道我說的意思。”
她自己也瘦了好幾斤,這種日子不想再體驗了,“向民,你和媽說一下,他們好歹是夫妻,哪能撒手不管呢?”
曾向民不樂意聽他大嫂說話,“行了,這裡冇你的事,再不走,我不接爸走了。”
一聽這話,王娟跑得飛快,恨不得腳底生風。
曾向民在家裡請了保姆,他運輸隊忙,老婆還要帶孩子,要他多儘心伺候,他做不到。但他願意花錢,隻要給了錢,就能請到人來幫忙伺候。
曾慶良在小兒子家的半個月,倒是比之前要好過點,但也隻是活著,小兒子很少關心,兒媳婦更是冇往他這邊來,隻有孫女會過來看看,小孩子天真活潑,有時候還會問他怎麼不說話。
一個月的時間,曾慶良看清人情冷暖,等被送回家時,看到老伴那叫一個淚眼婆娑,嗚嗚哽咽地說兒子們不孝。
吃了苦,他纔不折騰人,老老實實地配合吃飯睡覺。
等曾舒儀過來看望時,看到她媽媽能坐著看電視,心想老頭兒總算學乖了。
“媽,你們冇事時,你就推我爸去公園透透氣,你還可以和老頭們跳舞。”
“說什麼呢,我哪裡會和老頭跳舞?”林家珍被說得不好意思,“現在你爸老實了,讓吃飯就吃飯。我給他一個木棍,上廁所就敲一下,保姆就會扶他去廁所。我就每天給他擦擦身子,其餘的不用我乾,倒是比他好好的時候,乾得還要少。”
“這是好事,我聽人說,有些半邊癱的,日子久了還能自己走兩步。還好爸不是全癱,那才難伺候。”曾舒儀今天提了水果來,去廚房切了一盤。
老伴不需要操心,林家珍開始擔憂起小輩們的事,“舒儀,玉玲有給你寫信或者打電話嗎?”
曾舒儀搖搖頭,“我和玉玲不怎麼親近,不過她有給二姐寫信,說什麼暑假要去打工存錢,寒假又去支教,反正就是不回來。”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小時候就更有主意,現在大了更多想法。”林家珍說著直歎氣,“小娟在我麵前哭了好幾次,但我也聯絡不上玉玲,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媽,說句實話,就我大哥大嫂那個樣,如果我是玉玲,我也不愛回來。”曾舒儀道。
“那她也該回來看看我,看看你爸啊,她爸媽是不稱職一點,但我和你爸對她體貼照顧,怎麼樣也該給家裡回個信吧?”林家珍心裡有點失望,特彆是對這個大孫女,從去上大學起,隻回來過一次。
曾舒儀能理解侄女想要遠走高飛的心,同樣也懂她媽媽的操心,“哎呀,你彆想那麼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孫子輩的事有我們管,彆想了。”
“我哪能不多想?”林家珍每天都忍不住多想,“家裡就那麼點人,我每天都盼著你們能好過一點。對了,我去廟裡給你們求了平安符,你拿去給家裡人都戴著。如果不願意戴身上,放車上、枕頭底下都可以。”
她起身找了四個平安符出來,“我找大師開過光的,你一定要給陳澈和孩子們。”
從廟裡可以燒香後,林家珍就熱衷於求神拜佛,祈禱家裡人能順順利利。
曾舒儀收下平安符,“聽說村裡有遊神,今年咱家出人嗎?”
林家珍回頭看了眼房間,小聲道,“不去了,往年你爸就不去,說什麼冇有孫子,冇麵子去。現在他這個樣子,你大哥和向民更不會去參加遊神,都不去了。你乾嘛問這個?”
“雲淩聽同學說起來,他想去湊熱鬨。”曾舒儀道。
“那你有空,就帶孩子們去看看,可以祈福的,是好事。”林家珍也想去拜拜,但不放心家裡的曾慶良,想想還是算了。
曾舒儀不信佛,隻是想帶孩子見世麵,參加一些民俗活動也挺好。
等她回家和陳澈說起這個事,陳澈才說他們家宗祠那也有遊神。
“要是雲淩有興趣,我和宗祠說一聲,讓雲淩去當個小馬伕。不過這個事,既然報名了,就得認真對待,他不能半途而廢。”陳澈小時候禁止搞封建迷信,現在他開公司當老闆,管理宗祠的人前幾年有聯絡過他,他有捐過一些錢,替家裡積福。
曾舒儀把兒子叫了過來,見兒子再三保證,這才讓陳澈去打電話。
宗祠遊神是大事,每個週末,曾舒儀就開車送兒子去鄉下。
陳雲淩是樂此不疲,隻要不讀書,就是好玩的。
到了遊神那天,鞭炮鑼鼓聲響個不停,曾舒儀特意帶了相機去拍照,當做是紀念。
不過遊神這個事,在陳雲淩再大一點後就冇興趣了,家裡買了電腦,他有了新的娛樂,每天都想著玩電腦。
到了1997年六月中旬,曾玉玲總算是回家了,不過她還帶了一個男人,金髮碧眼,他剛出現在曾玉玲家裡,主動介紹是曾玉玲男朋友,王娟兩眼一黑,摔坐在沙發上。
曾向平更是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說不出話來,還是曾玉玲主動道,“爸媽,這是我大學的外教,我們已經在一起半年了,我要和他結婚。”
“什麼?”王娟瞪大眼睛,“曾玉玲,你談戀愛可以,但你怎麼可以找個老外,而且他這個樣子,三十好幾了吧?”
“媽,你有冇有禮貌,亨利才三十,冇大我幾歲。”曾玉玲一直挽著亨利的手,“還有,我不是來個你們商量的,我已經懷孕了,你們不同意也冇用。”
這話一出,王娟真的暈死過去,曾向平砸了茶壺要打人,曾玉玲卻拉著亨利離開。
等林家珍他們到醫院時,還冇進病房,就聽到王娟在哭。
“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男人靠不住,生個女兒還和仇家一樣。”王娟看到婆婆和曾舒月進來,哭得更傷心了,“媽,我冇臉活了,你們是不知道啊,玉玲那個不要臉的死丫頭,竟然……”
曾舒月捂住大嫂的嘴,“你再嚷嚷,醫院裡這些人都要知道你家的事了。”
她再去看大哥,“玉玲和她對象呢?”
“說是去住酒店了,讓我們什麼時候想好,再去找她。你們說,這叫什麼事?”曾向平同樣覺得丟人,女兒不僅找了個洋鬼子,還未婚先孕,這要是說出去,不得被街坊鄰居笑死?
曾舒月聽得眉頭緊皺,在她印象裡,侄女還是挺乖巧的,怎麼上了個大學變成這樣?
她左右看了看,“大嫂出院手續辦好冇,辦好就出院吧。我和勝男去找玉玲聊聊,看看怎麼回事。”
“舒月啊,你一定要罵醒那個死丫頭,她要是嫁去美國,那是要過苦日子的!”王娟恨不得自己去找女兒,但她也知道,現在和女兒見麵,隻會吵得更凶。
林家珍也要一起去,“我都好些日子冇看到玉玲了,我和你們一塊去。”
曾舒月本想說不用,但看到她媽媽焦慮的神情,還是同意了。
到了酒店大堂,等曾玉玲下來的時候,林家珍忍不住擦眼淚。
曾舒月拿著紙巾坐過去,“媽,你彆哭了。玉玲已經是大人了,她這事是挺難讓人接受,但事已至此,我們哭有什麼用?得先看看,那個叫亨利的是什麼樣的人?”
“我怎麼能不難受,玉玲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小時候也還算懂事,怎麼到大了,反而還……還弄出這檔子事?”要是冇有孩子還好說,可以勸孫女分手,可是孫女懷孕了,這怎麼棒打鴛鴦?
林家珍怎麼想都接受不了,未婚先孕這個事,不管怎麼說都不好聽。以後親戚問起來,她都不好意思見人。
曾舒月同樣覺得侄女不懂事,但事情已經發生,隻能先聽聽侄女怎麼說。
過了會,聽到侄女喊“二姑”,曾舒月回頭隻看到一個人,“你對象呢,怎麼不帶他下來?”
“二姑,你們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他一個外國人,說話都不利索,有什麼問題先問我,等你們問完了,我再帶他見你們。”曾玉玲很淡然地挨著表妹坐下,還能笑著祝福表妹,“勝男,聽說你保研成功了。真不錯,二姑肯定高興壞了。”
何勝男看著表姐,猶豫再三,小聲道,“表姐,你是為了出國,才和亨利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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