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養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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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化的前兆

大嫂的狀態變得越來越詭異。

她整個人像是吹了氣的皮球，腫得不成樣子。

她的皮膚，透出一層絲綢般的光澤。

她對食物的渴求也達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剛吃下一整隻燒雞，轉眼就喊餓。

然而，臨盆之前，母親卻突然變了臉。

那天早上，母親端進去的不再是香噴噴的肉湯，而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在大嫂驚恐的尖叫聲中，母親和大哥一起，用一根粗糙的麻繩，將她結結實實地捆在了床上。

“你這是乾什麼！媽！放開我！”大嫂拚命掙紮，聲音淒厲。

母親的臉上卻毫無波瀾：“這是為你好，也是為肚子裡的‘孩子’好。時候到了，該清腸淨肚了，不然會汙了‘好東西’。”

“清腸淨肚”？

從那天起，劉家斷絕了給大嫂的一切食物。

隻在每天深夜，由母親強行灌下一碗那種不知名的藥汁。

大嫂餓得日夜哀嚎，那聲音從一開始的咒罵，到後來的乞求，再到最後，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嗚咽。

聽得阿木心如刀絞。

他幾次想偷偷給大嫂送點吃的，卻都被母親和大哥攔了回來。

他們警告他，再敢靠近大嫂的房間半步，就打斷他的腿。

就在阿木備受煎熬，不知所措的時候，鄰居家的阿秀悄悄找到了他。

阿秀比阿木大兩歲，是個樣貌清秀的姑娘。

“你不想你大嫂死，就離她遠點。”阿秀把他拉到屋後，壓低了聲音，眼神裡滿是凝重。

阿木一愣。

“你什麼意思？”

“我們村子，有個邪術，叫‘以人養蠶’。用活人的血肉當‘蠶床’，養一種壽蠶。這種蠶絲做成的衣服，穿在身上，能讓將死之人煥發生機！”

“你的意思是，我大嫂她”

“你以為你家突然的富裕是哪來的？那是把你大嫂‘賣’給村長的價錢！她肚子裡的，是一窩即將結繭的壽蠶！”

阿秀讓他警惕家人，立刻遠離大嫂那個是非之地，否則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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