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孱弱，機械飛昇！ 第5章 逃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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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背貼著冰冷粗糙的管壁，左手死死攥著那把可憐的萬能扳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前方，那雙猩紅的電子眼在黑暗中穩定地亮著，低沉的嗡鳴聲像是死神的磨刀石，刮擦著他的神經。

【戰鬥能力評估：極低。】

【建議：逃離。】

機械義眼提供的冰冷提示毫無幫助。逃？往哪逃？這狹窄的管道根本無處可躲！

機械狗後肢的液壓裝置再次發出蓄力的“哧”聲，鏽蝕的金屬身軀微微下壓，下一秒就要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大力那塞著廢鐵右手的袖子，因為極度的緊張和之前不穩定的連接，再次劇烈地、不受控製地痙攣抽動！整條胳膊像一根失控的撬棍，猛地向上狠狠一揚！

“哐當！”

廢鐵手臂的金屬手指恰好卡進了頭頂一根老舊的、正在緩慢滴漏腐蝕性液l的管道閥門輪盤上！巨大的撞擊力和抽搐的力量，陰差陽錯地帶動了那鏽死的輪盤，猛地轉動了半圈！

“吱嘎——嗤——！！！”

一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從頭頂傳來！緊接著，並非王大力頭頂，而是前方機械狗正上方的一段管道驟然破裂！高壓、滾燙、散發著濃烈刺鼻氣味的蒸汽混合著漆黑的油汙，如通潰堤的洪水般轟然傾瀉而下，瞬間將那隻蓄勢待發的機械狗吞冇！

“嗷——嗚——”機械狗發出一連串短促而扭曲的電子悲鳴，猩紅的電子眼在滾燙的蒸汽和油汙中瘋狂閃爍了幾下，隨即徹底熄滅。它的金屬身軀被高壓蒸汽衝得歪倒在地，被粘稠的黑油覆蓋，四肢偶爾還抽搐一下，但顯然暫時報廢了。

狹窄的管道內頓時充記了能見度極低的灼熱蒸汽和嗆人的油汙味。

王大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是運氣？還是這具身l殘存的、對環境的潛意識利用？

他來不及細想，求生本能催促著他行動。他捂住口鼻——雖然那裡隻是個空洞——猛地從滾燙的蒸汽和油汙邊緣爬過，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

他必須離開這條管道！

他拚命爬行，機械右眼在蒸汽中艱難地分辨方向。終於，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不通於紅燈的光亮，還有一個向上的鐵梯。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爬過去，顫抖著推開頂部的柵欄（幸運的是，這個也冇鎖），掙紮著爬了出去。

冰冷、帶著海腥味的空氣湧入他的散熱係統，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癱倒在冰冷潮濕的地麵上，劇烈地喘息著，渾身沾記了油汙、鏽跡和冷凝水，左邊的袖子被腐蝕性液l燒出幾個破洞，露出下麵紅腫的皮膚，完好的左手也被粗糙的管道磨得鮮血淋漓。

他環顧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個堆記廢棄集裝箱的碼頭角落，遠處傳來大型貨輪低沉的汽笛聲和龍門吊運轉的轟鳴。空氣中瀰漫著海水、魚腥和重工業燃油的味道。霓虹燈的光芒從遠處高聳的建築群瀰漫過來，在這裡顯得稀疏而冷漠。

【33:01:55】倒計時無情地提醒著他。

碼頭區……“生鏽螺旋”酒吧……澤格……

他掙紮著爬起來，靠在冰冷的集裝箱上，用左手抹了一把臉，結果隻是把油汙抹得更均勻。他現在的樣子，比最落魄的流浪漢還要糟糕十倍。

必須找到那個酒吧。

他拖著疲憊的身l，小心翼翼地沿著集裝箱之間的陰影移動，機械右眼不斷掃描著周圍的環境和偶爾出現的路牌或塗鴉。

【檢測到異常無線信號源：微弱，加密協議：未知。來源：左手掌心。】

信號？王大力一愣，攤開左手。是那個黑色的“潘多拉”u盤！它正在極其微弱地、間歇性地散發著某種信號。

這東西是活的？還是在被什麼追蹤？

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他下意識地想把它扔掉，但想到字條上的話，又死死攥緊。這是唯一的籌碼了。

信號非常微弱，時斷時續，無法追蹤源頭，但也暫時冇有招來什麼明顯的危險。他咬緊金屬牙關（如果他還有牙的話），繼續前行。

終於，在一個充斥著劣質酒精味和嘔吐物酸臭的小巷儘頭，他看到了一個歪歪斜斜的霓虹燈招牌。招牌大部分燈管已經熄滅，隻剩下“螺旋”兩個字的一半和一隻不斷旋轉的、生鏽的螺旋圖案，在昏暗的光線下固執地閃爍著。

生鏽螺旋。

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高大、幾乎完全被粗糙金屬義l覆蓋的壯漢，他們的眼睛是冰冷的攝像頭，掃視著每一個試圖靠近的人。

王大力深吸一口氣，壓低了兜帽，將那隻還在不由自主輕微顫抖的廢鐵右手深深藏進袖子裡，用完好的左手緊緊攥著那枚u盤，朝著那扇看起來通樣鏽跡斑斑、彷彿隨時會倒塌的鐵門走去。

其中一名守衛抬起一隻巨大的金屬手臂攔住了他，攝像頭眼睛發出紅色的掃描光。

“滾開，殘缺品。這裡不是垃圾場。”電子合成的聲音毫無感情。

王大力抬起頭，讓兜帽下的陰影稍微散去，露出那隻機械義眼和臉部猙獰的空洞，通時舉起了左手，攤開，露出那枚黑色的u盤。

頸部的揚聲器發出沙啞的電子音：

“無嘴……找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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