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為妃後,陸大少哭紅了眼 001
陸靳深為求娶青樓之女被罰跪祠堂的那天,沈苓終於決定放下對他長達三年的喜歡。
可還沒等她自請下堂,男人卻是緊攥著信封厲聲道:
“沈苓,選妃名單上麵怎麼會有你的名字?”
“世子說笑了,奴不過是一介濺婢,怎麼會有此等殊榮?”
陸靳深怔愣一瞬,好一會兒才鬆了口氣
“也是,自古選妃都是在世家大族裡麵挑選,更何況母親最近也在給我挑選暖房丫鬟,你聽話點,我納你為妾也不是不行。”
他昂著頭,唇角微勾,語氣中隱隱透著一股施捨。或許在他看來,成為他的妾室是她夢寐以求的吧?
可還沒等沈苓開口拒絕,秀兒著急忙慌跑過來,語氣中滿是害怕。
“苓兒!不好了,門口來了許多夫人小姐,說是你當時被世子丟在郊外山澗之際,被山匪毀了清白,要拉你去浸豬籠!”
“不可能!他們是聽誰說的?”沈苓冷聲道。
“好像是從戲園流出的傳言。”
聽到這話,陸靳深臉色頓時沉下去,毫不猶豫出聲。
“清韻絕不會做這種事!”
陸靳深對柳清韻無條件的信任,讓沈苓心臟驟然一痛。
她下意識解釋:“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流言出於戲院,必定和柳清韻脫不了乾玄!”
陸靳深沉默許久,眼底終是盛滿了失望
“沈苓,到現在你都還要攀咬清韻嗎?曾經的你明明不是這樣!”
他那麼相信她,卻始終不願相信自己…
...
是時候,該徹底放下了。
沈苓冷聲道:
“當初我主動入府成為你的丫鬟時,你說我們是經曆過生死的朋友,如今可還算數?”
下一瞬,就聽陸靳深冷然否認。
“我沒有你這種為了攀附權貴,不擇手段的朋友。”
“如今我陸府因你而備受責難,早知如此,我一開始便不會準許你進陸府當丫鬟。”
他的聲音穿過重重謾罵聲,清晰地傳入沈苓耳中,宛若一根冷箭狠狠紮在她心上。
在他看來,她說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讓他救她。
沈苓釋然一笑,像是了卻了心裡最後一絲執念。
“既如此,陸靳深,我便如你所願。”
沈苓來到陸府當丫鬟的第三年。
她決定不再喜歡陸靳深。
……
慶曆元年,南國選妃大典提上日程。
沈苓正提筆寫下書信,準備向爹爹報平安,陸靳深身邊的書童前來傳話。
“今日有柳姑孃的戲,公子去得急,你記得早點來。”
她筆尖微頓,還沒等她回複,書童已經走遠。
這時,同屋居住的丫鬟秀兒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沈苓,你真的要參與選秀嗎?”
沈苓聞言抬眸,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嗯,名字已經報上去了。”
秀兒不由羨慕。
“沒想到你家中關係如此厲害,聽說這次的選妃名額就連許多世家小姐都沒有呢!”
沈苓淺淺勾唇,看了眼天色,想到戲園在皇城北門,終是收拾好筆墨,提早出門。
酉時一刻,戲園。
沈苓抬腳進門,便看見陸靳深坐在最前排常坐的位置上,台上佳人唱著霸王彆姬。
“漢兵已掠地,四麵楚歌聲,君王意氣儘,賤妾何聊生……”
而他手中摺扇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隨著戲曲節湊晃動。
下一瞬,陸靳深轉頭笑著朝她招手,公子一襲青衫,麵容清朗俊逸,一如當年。
沈苓的心猛然漏了一拍。
終究是她喜歡了多年的人,舉手投足皆勾動她心絃。
為了陪在陸靳深身邊,身體病弱的沈苓不惜隱瞞身份,在陸府當丫鬟,一當就是三年。
“沈苓,過來。”
陸靳深手中摺扇輕點了幾下自己身邊的位置。
沈苓走過去,就聽見一眾公子哥毫不避諱地在談論男女之事。
見沈苓過來,頓時忍不住調侃。
“小丫頭,你有沒有聽說,陸老太太準備給你家世子挑選通房丫鬟的事啊?”
沈苓還沒回答,陸靳深便篤定道:“我誰都不選,再說,我身邊有她一個丫鬟就夠了。”
沈苓眉頭微蹙,正想要不要告知他自己即將離開陸府的事。
一道婉轉悅耳的女聲忽地從身側響起:“世子,今日可聽得儘興?”
沈苓轉頭,就見方纔還在台上的花旦已經洗淨妝容,走了過來。
柳清韻腰肢柔軟,體態動人,目光盈盈好不讓人心動。
身為丫鬟的沈苓自覺讓座,站到了陸靳深後側。
而陸靳深則是將柳清韻一把摟到腿上坐下,輕咬她耳垂:“你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不愧是戲園的活招牌。”
“您喜歡便好。”
柳清韻略帶嬌羞的聲音傳入耳畔,沈苓心口頓時湧上酸澀。
憑欄聽曲,怪道快活!
自認識柳清韻以來,陸靳深便日日流連在這戲園子,常常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
而她則跟在陸靳深身後端茶倒水,承受著心臟一次次被撕裂的痛。
“靳深,正好柳姑娘來了,不如你將那酸澀情詩再念一遍,說不定她一感動就答應嫁你為妻了。”
有人故意起鬨,沈苓身形微僵,看向陸靳深。
陸靳深深深看了眼柳清韻,低沉嗓音響起:“也好,那清韻可要聽仔細了。”
話落,他眉眼帶笑,手中摺扇輕揚,隱隱露出上麵的簪花小楷。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篩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陸靳深溫柔繾綣的嗓音,惹來多人側目。
沈苓卻偷偷紅了眼,慶幸的是,無人在意她一個小丫鬟,便也沒人看見她此刻的狼狽。
這是沈苓寫給陸靳深的情詩,是她藏在心底深處的濃烈愛意。
可他卻用來討取柳清韻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