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為妃後，陸大少哭紅了眼 005
沈苓的腳步硬生生停下。
指尖狠狠掐進掌心，她卻彷彿不知疼痛，下一瞬便聽見陸靳深悶哼一聲，許久才緩緩開口。
“一個小丫頭的醋你都吃。”
“沈苓長得是挺乖巧，但上趕著不是買賣，我對她提不起任何心思，隻有你……哪哪都合我心意。”
他嗓音帶著饜足的沙啞，一字一句卻像利刃般捅進沈苓的心口。
即便，她早知陸靳深不喜自己。
沈苓仰頭，將湧出的淚意憋回，才重新回到大堂。
酒過三巡，壽宴上難免有人多喝了兩杯，她才剛站定沒多久，腰間便有一隻手攀了上來。
她連忙甩開那人，皺眉道：“這位大人，請您自重。”
話音剛落，她轉身就對上了一雙渾濁的眼睛。
是楊員外！
見沈苓不給他麵子，楊員外頓時沉下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一個小丫鬟竟也敢這麼跟我說話，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可彆給臉不要臉！”
沈苓痛撥出聲，不斷掙紮。
“就算我要了你，陸府的人想必也不會為了個丫鬟大動乾戈，放心，老爺我肯定會對你很好的，隻要你為我生下兒子，我就獎勵你一百兩。”
沈苓被他的無恥震驚到。
“我從來沒答應過你任何事，你現在這麼做就是強搶民女，我一定會向官府告發你！”
沈苓掙脫不開，轉頭就要大喊，卻見陸靳深扶著柳清歡走了過來。
她頓時質問道：“柳清韻，我是陸府的丫鬟，你憑什麼做主把我賣給楊員外？”
這話一出，本來熱鬨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陸靳深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柳清韻見狀，連忙搖頭否認：“我何時說過要把你賣給楊員外了？這男女之事講究你情我願，你若不願誰也強迫不了你不是。”
見她三兩句便將自己摘乾淨，沈苓神色驟然變冷，“你實話說，你有沒有收楊員外的銀兩！”
柳清韻頓時神情閃爍。
她下意識抓住陸靳深的袖子，楚楚可憐地望向他。
“世子，我真不是故意的，為何沈苓要如此針對我？”
陸靳深看見柳清韻眼角的淚，霎時心疼得不行，冰冷的目光掃向沈苓。
“夠了！沈苓，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這裡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鬟說話！回去自己領家法！”
心口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他的話彷彿一把刀子在狠狠擠壓著沈苓的神經。
周圍的嘲諷聲此起彼伏，這一刻，她彷彿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沒人在意她的感受。
沈苓靜靜看了陸靳深許久，看他對柳清韻低眉輕哄、百般照沈，甚至是無條件的信任。
直到心底最後那一絲期待如潮水般褪去，她才緩緩開口。
“是。”沈苓俯身行禮，和他擦肩而過時，麵上卻一片平靜。
離開戲園，沈苓伸手扯下脖頸上的紅繩——
上麵掛著一枚生鏽的箭頭。
初下山那年，爹爹的仇人不知從哪查到她的身份，前來暗殺，千鈞一發之際。
恰好陸靳深經過救下了她。
這箭頭就是當時陸靳深替她擋下的那枚。
沈苓紅著眼，指尖輕觸上麵的斑駁鏽跡，最終下定決心，在路過河邊時，揚手將手中箭頭扔了出去，連帶著多年來的情意一起。
回到陸府，她便主動找管家領了罰。
99鞭，一鞭不落。
慶幸的是，她有特供的生肌膏，抹在傷口處，倒也沒那麼難熬。
翌日午時，沈苓撐著傷體將膳食送進書房，擺好後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陸靳深卻叫住她，視線緊緊落在茶幾上麵，“今日怎得沒有桂花糕？”
沈苓垂眸，淡淡回複：“您若要吃，我這便吩咐廚房去做。”
陸靳深眉頭卻皺得更緊，“不必了。”
沈苓心底嗤笑，以往那桂花糕由她親手所做，裡麵的蜂蜜是她特意從爹爹庫房拿來的皇宮特供，口感自是不同於普通桂花糕。
也難怪他一聽是廚娘來做，便出聲拒絕。
陸靳深看向沈苓，無意中發現她脖頸間的吊墜不知什麼時候竟換成了一隻金色小兔子。
下意識握緊了她的胳膊，質問出聲：“你之前戴脖子上的那枚箭頭去哪了？”
沈苓痛得皺眉，掙紮了一番，未果，無奈隻得編條謊言來搪塞。
“紅繩斷了，就被我收起來了。”
陸靳深漆黑的眼眸看了她許久，一時間屋子裡安靜得可怕。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靳深，你為難人家小丫鬟做什麼，你見哪個女子把箭頭拿來當吊墜的？這出門怕是都會被人笑話。”
謝觀瀾走進來，拿下陸靳深拽著她胳膊的手，“你們陸家好歹也是名門貴族，不要如此小氣。”
“你日日給柳姑娘送去珍寶閣的首飾，怎得就不知道給小丫鬟也送條項鏈？到底儘心儘力伺候了你這麼久。”
說著，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木盒遞給她。
“拿去吧，這可是珍寶閣最新出的‘此生唯一’，便宜你了。”
“多謝謝公子。”
沈苓剛要伸手接過，卻不想被人率先奪走。
“這個送給清韻吧，她最喜歡這個，可惜我去的時候晚了一步沒買到。”
這話出口，謝觀瀾轉頭看向沈苓，“這個就要看小丫鬟的意思了，畢竟我已經送給了她。”
下一瞬，陸靳深卻直接收了起來，眼底的意思毋庸置疑。
沈苓垂眸不語，唯有嘴裡濃烈的鐵鏽味才讓她清醒過來。
在他眼裡，從始至終她都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而已。
哪怕她為他做了再多，他從來看不見她的真心。
沈苓退出房間，剛轉身，一個信封便落進了她懷中。
抬眼間，她隻來得及看見顏婆婆消失的衣角。
開啟信封，就見裡麵寫滿了一眾貴女的名字，而她的名字則被人用紅筆圈了出來。
“沈苓，選妃名單上麵怎麼會有你的名字？”